瀕死(一)(2 / 2)

紀雲川不知道紀羽竟是想了那般多,他隻垂著腦袋等紀羽起身洗漱去上朝,自己才好起來洗漱用早膳。

隻是紀羽一副不打算走的樣子,等得紀雲川心底都忍不住嘖了一聲。

“你是孤的人,何必跟孤這般客氣,餓了便告訴孤。”紀羽想是還想唱昨日那場戲,竟是牽住紀雲川的手開始演一些虛情假意,將他帶到懷裡來後又去摸碰他身上的紅痕,還用手指碰了碰那紀羽二字。

“隻是不想見到你,倒也不是客氣。”紀雲川直接戳破了紀羽那話,說完之後什麼動作也沒有,隻如死魚一般躺在對方懷裡什麼也不做。

應該不會有人喜歡取悅自己用的人什麼都不做,紀雲川也沒經曆過,便隻是根據旁人說法來對付紀羽。

可惜紀羽並不是一般人,紀羽對紀雲川回應自己根本不抱希望,如果紀雲川毫無反應,他反倒會更加折磨紀雲川,讓紀雲川做出一些反應來。

而不是像彆的一些人那般覺得無趣便直接走人。

對紀羽來說,看紀雲川從不願意到不得不有反應的這個過程,才是他的目的之一。

所以紀羽根本不沒有放過紀雲川,甚至還在嗤笑一聲過後拉著他折騰了好一陣才一塊兒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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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紀羽唱了一出成親的戲這事不知怎麼傳出去了,大臣們在金鑾門上朝的時候還拿此事來說太子失德。

紀羽掀了掀眼皮子,看著那底下的言官,輕笑一聲,說:“你倒是說說,孤哪裡失德了?”

言官被紀羽那仿佛帶有威壓的目光弄得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哆嗦了小一會才開口道:“殿下尚未選太子妃便在東宮大張旗鼓納罪臣為妾,實在是有違禮法!”

紀羽盯著言官看了一會兒,站起身來抖了抖袖子,朝言官走過去,隻笑著說:“納妾?孤可沒有納妾,沒名沒分的叫什麼納妾。還是你想說孤睡了一個男人……也算是失德嗎?”

大臣們聽到這話之後麵麵相覷,有些不相信紀羽會這般直白地將自己私房事說出來,半點都不顧及自己的名聲,不管這事兒傳出去外邊的人會如何唾罵紀雲川狐媚惑主。

人們總愛聽些暴君妖妃的故事,說妖妃迷惑了暴君,且他們也不敢說上位者如何的不好,隻敢編排那被困在床榻之上的人如何狐媚罷了。

將大臣的話都堵回去後,紀羽回東宮時心情也比平日裡要好不少,見到紀雲川的時候更是拉著人坐到自己腿上去,按著人的後腦勺親了小一會。

紀雲川也不知道紀羽什麼時候開始竟是將親他這件事變得十分尋常,時不時便按著他親一會兒,時常吻得他幾乎喘不過氣才鬆開他。

距離那日成親已經過去好幾日,紀雲川想著既然紀羽心情好了不少,不如順勢叫紀羽把禁令解了,也免得他一直隻能待在東宮裡頭出不去。

紀羽略想了想竟是直接答應了,還勾著他的手指叫他出門早些回來,又說:“孤回來便要瞧見你,莫要亂跑。”

紀雲川垂著眸子沒接話,隻在紀羽明顯臉色不愉的時候點了點頭。

隔日一早紀雲川便在紀羽去上朝之後出了東宮,路過翠竹身邊的時候還被她狠狠瞪了一眼。有時候紀雲川也想不通翠竹為什麼看不慣自己,但他早就看清他做不到人人都喜歡自己,倒也沒去管那麼多。

且他隻是想出去透口氣,莫要讓自己在東宮裡悶壞了,至於翠竹如何想,並不是他要考慮的事情。

紀羽許紀雲川出東宮,卻沒肯將從前那些男子裝束還給他,也以先前沒吩咐做冬日的衣衫為由讓他依舊穿著夏衫,隻多給了一件鬥篷,叫他出門不要被凍死了。

紀雲川也沒在意,左右去歲也是這樣過來的,他知曉紀羽是個什麼人之後便不再將這樣的事放在心上。

他隻想著出去走一走便回來,最好走得離東宮遠一些,能出宮便更好了,可惜那隻是一個奢望。

就這樣,他走到了禦花園,在那池子邊站了一會兒,轉身要走的時候卻是看見了一個本不該出現在此處的人。

李更衣站在紀雲川身後,看起來憔悴了許多,衣袍也是穿的去歲的樣式,想來宮裡沒給她做新衣。

她就這樣站著不動,隻盯著紀雲川看了小一會,見他條件反射地往旁邊躲,突然就大笑起來,說:“我一直等你出來,可你一直不出來。今日本想碰碰運氣,沒想竟是給我碰到了。”

紀雲川皺了下眉,警惕地看著她,問:“你想做什麼?”

李更衣譏諷地看著他,揚聲道:“我也沒想做什麼,隻是從義父那裡知道了一樁舊事,便想著來告訴你。”

舊事?

紀雲川眉頭微蹙,想著是不是與徐貴妃有關的事,上前一步便問:“什麼事?我又為何要相信你?”

李更衣勾唇一笑,對他說:“特意去尋你並非皇室血脈的證據,將證據交到皇上手上還推波助瀾叫皇上殺了你娘的人……是太子。”

紀雲川瞪大了眼,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李更衣,他搖了搖頭,隻說:“他確實有揭發我娘的可能性,但他有必要在揭發我娘,讓我落到今日這般境地後還來……”

“不信我呀?那你回去問你的太子吧!”

說完這話,李更衣猛地撲向紀雲川,狠狠推了他一把。

撲通一聲,紀雲川整個人掉進冰冷刺骨的池子裡。

落水瞬間,他恍惚間好像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正喊著他的名字。

“雲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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