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折(2 / 2)

不過是擔心事情敗露,被直毗人記恨罷了。

甚一從甚爾這邊探得了真相,回去稟告給了父親。他們的父親在私下裡氣急敗壞地摔了一大堆東西,明麵上卻還是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暗中替甚爾混淆視線。

他將甚爾偷偷塞進了軀俱留隊的地盤,那裡是禪院家最偏遠的位置,也是最不起眼的位置。他叫甚爾老實點在這裡待到成年,等到成年他就會把他外放到某個偏遠的鄉下,叫他再也不要回到禪院家。

甚爾原本不想配合他,可奈何他給的承諾太誘人了——離開禪院家,再也不用回來!

甚爾爽快地同意了,隨手拿了兩套衣服和鞋襪,連夜搬進了軀俱留隊。

就這樣,真正的凶手躲在燈下黑的地方,還有一家子內鬼替他遮掩,直毗人查了六個月,一點進展都沒有。就算是看在眾多的族人的麵子上,他也不好再繼續查下去了。

直哉一直沒有醒來,所有人都以為他會永遠這麼睡下去,直到生命消逝的那一天。

在禪院家,為了一個已經被宣判死刑的孩子大動乾戈,沒必要,也不值得。

不停進出禪院家的醫生們已經不再來了,就連直毗人都很少再來探望直哉。

轉眼間,年末到了。

新年是禪院家一年之中最重要的時節,但凡是有空閒的族人都會趕回京都的本家,參加禪院家的新年祭祀。

這種儀式放在彆人家或許隻是走個形式,但對禪院家來說,新年祭祀的順利與否關係到接下來一年中禪院家的‘運勢’,這可不是說著玩玩的,而是切實影響到每一個禪院族人的大事。

如此重要的場合,主持者身份所象征的意義自然也不一般。

隻有‘宗家’的家長,即當代的禪院家主才有資格主持新年祭祀,和老人們一起站在台上,接受拜謁。其他的分家人都隻能如同臣子一般,站在台下遙遙地卑躬屈膝。

今年的祭祀主持也是落在了‘直’字一支的頭上,不過聽說那一支的話事人年歲已高,等他閉上眼睛後,這個象征意義十分沉重的職責又會被哪一家奪走,就不好說了。禪院家以實力為尊,要是哪一家出了一位不得了的天才,說不定就能把家主的位子從宗家手中奪過來,成為新的‘宗家’。

就甚爾所知,對這個位置有所圖謀的最起碼有兩家,也就是宗家的兩位少爺:禪院直毗人,以及禪院扇。

說是少爺,可這二位的年齡卻也已經不小了,當今的家主在那個眾人垂涎的位置上已經坐了太久,就連他的兩個親生兒子都開始蠢蠢欲動。

直哉的父親直毗人就是當代家主的長子,要是直毗人能夠順利繼承他父親的位子,那麼作為他唯一嫡子的直哉就能一直順風順水。

當然,前提是他還能清醒過來。

甚爾後知後覺:直哉那小子針對他,或許也有這方麵的原因。他們倆的父親是競爭對手,而且還是血脈較遠的宗家與分家,直哉自然看他不順眼。

可那又怎麼樣呢?直哉應該挑著甚一去欺負的,他那個兄長可比他能忍得多。因為甚字一支已經站了禪院扇的隊,和直毗人一支算隱形的敵人。他的一舉一動都代表著全家,乃至禪院扇這一係的意向,輕易不敢和直哉翻臉。

甚一和甚爾不一樣,在禪院家的競爭之中,甚一和他們一家子能得到的利益要遠遠超過甚爾,他在自然不敢在事態明朗之前輕舉妄動,給自家惹來麻煩。

可甚爾無所謂,誰上台對他來說都一樣。

一樣的垃圾。

禪院家的任何事都提不起甚爾的興趣,他隻想著哪一天甩下這一切,跑到外麵去自由自在地過自己的一生。沒牽掛的人才是最不能惹的人,可惜直哉沒能早早明白這個道理。

偶爾,隻是非常偶爾的時候,甚爾會假模假樣地為直哉感到不值。

他這位小表弟為了維護父親的利益被踢進水裡,至今還在昏迷;可他那位叔父卻已然有了放棄幼子的念頭,連表麵上的功夫都懶得再做。

多慘呐……嗬。

不過仔細想想也對,禪院直毗人今年也才五十出頭,有天賦的孩子以後還會有,不差直哉這一個。

想到這裡,甚爾忍不住罵了一句。

“……見鬼的禪院家。”

新年祭祀年年都有,這一年的原本也沒什麼稀奇,可就在祭祀前夕,一位意外的訪客光顧了甚爾的居所。

甚一冒著風雪來到了甚爾的門外。

他敲門的時候,甚爾正不耐煩地從被窩鑽出來,他罵罵咧咧地搓著手去開門,“誰?!大半夜的,有毛病啊!”

甚一沒有理會他的怒火,一個閃身鑽進了甚爾這間偏房。他頭上的兜帽還來不及拉下,開口就是急衝衝的一句——

“——直哉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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