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血繪(1 / 2)

在失血過多, 意識模糊的時候,歌姬回想起第一次見到禪院直哉時的情景,連驚訝於自己會想起他的力氣都沒有。

……

大約是半年前,歌姬第一次從彆人口中聽說, 禪院家的十影法要入學京都高專, 和他們做校友了。

就算是平民咒術師出身, 父母都是普通人的歌姬, 也聽說過禦三家的威名。作為咒術界的中流砥柱,出身禦三家的咒術師曆來都是備受矚目。而其中最為光輝燦爛的, 莫過於五條家與禪院家伴生而來的兩顆冉冉升起的新星。

六眼與十影……對於他們這些普通高專學生來說, 這樣的人物更像是遙在天邊的一抹雲彩,看得見卻摸不著, 隻能當做都市傳說一樣看待。

但不知為何, 這兩位天才竟然不約而同地選擇了入駐高專, 一個在東京,一個在京都。

歌姬在聽到這個消息後, 下意識露出一個僵硬的微笑:“哈哈……開玩笑的吧?”

那可是被老師們當做教學示範, 將其光輝的任務履曆拿出來, 向學生們反複強調絕不可向其學習的負麵典型。

原因有二:太強、太放肆。

太強這個很好理解,六眼和十影都是五百年一遇的天才,而天才的祓除方式自然是難以複製的……據說那二位都能做到一個餘光就消滅掉咒靈, 連正眼都不用抬一下的壯舉。

而太放肆,則專指五條家那位六眼的性格。囂張肆意, 唯我獨尊。所到之處必然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不管是仰慕他的強大的,還是戰戰兢兢跟在後麵等著收拾殘局的。

在他如此鮮明的行事風格掩蓋之下,禪院家的十影似乎就顯得有些平淡了。

最起碼, 歌姬在京都生活了這麼多年,沒聽說那位鬨出過什麼大事。

通常來說,禪院的十影對於京都人來說隻是一個類似於都市傳說一樣的存在,隻在彆人的口口相傳中聽過,而從沒親眼見過。

但歌姬堅信,十影肯定也不是什麼善茬,畢竟……

“那可是十影啊!”

她的同學激動而又興奮地強調道:“年僅十五歲,就晉升為一級術師,成為特級也隻是時間問題!”

“而我們,即將成為他的前輩!”

似乎所有人都對即將入學的十影充滿了一種狂熱的憧憬,仿佛他是什麼珍惜動物一樣,看一眼就是賺到。

隻有歌姬對十影的存在有些抗拒。

她並不想和世家咒術師產生任何牽扯,她的人生目標就是上學、完成任務、按部就班地畢業,然後做一個普通的平民咒術師。

十影法的天才術師什麼的……就當他不存在吧,反正他也不會注意到自己的,她隻是個平民咒術師罷了。

話是這麼說,可是新生入學的那天,歌姬還是忍不住和同學一起去圍觀了。

她對自己說,隻是看一眼,看一眼而已。總不能畢業了之後,人家問起和你同學校的那位十影法長什麼樣,她卻答不上來吧!

然而就是這一眼,讓她徹底意識到——

——劃清界限什麼的,或許,真的做不到了……

……

一片廢墟之中。

明明是正午,烈日當頭,歌姬卻隻能感到一陣刺骨的冰寒。

或許和這一年過於寒冷的冬天也有些關係,但歸根究底,還是她現在的狀態實在太差了。

大量失血、渾身多處骨折,咒力的儲存已經接近枯竭,再這樣下去,她或許會在戰鬥而死之前,先因為失血造成的失溫而凍死。

沒想到,這次任務的背後居然還有著這種等級的詛咒師存在……是她大意了。

聽著不遠處徘徊的腳步聲,歌姬疲憊地合上了雙眼。

……

她這次的任務,是負責調查一個小鎮中的連續殺/人事件。由於犯案現場遺留的種種痕跡實在不像是普通人類所為,所以這件案子被移送給了咒術協會。

隻要見過現場的情景,就不會有人懷疑這件事交給咒術師來調查的必要性。

凶/殺大多發生在荒涼的廢墟以及僻靜的野外,唯一的共同點是附近必然有一堵牆麵。犯人,或者說犯下罪行的‘東西’,用受害者的鮮血混合著咒力,在牆麵上肆意塗抹。

除了乾涸的血跡之外,牆麵上還布滿了巨大的抓痕和咬痕。這些痕跡縱橫交錯地分布在牆體之上,與背景層層疊疊的鏽褐色交織在一起,竟然給人一種異樣的和諧感。

歌姬忍不住喃喃道:“這是……‘畫’?”

她捂住了嘴,死死皺著眉頭,“這也太……”

某個意圖不明的家夥,以他人的鮮血作為‘顏料’,廢墟作為‘畫布’,進行了一番殘忍而又狂亂的‘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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