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天花板的水泥(1 / 2)

電話撥通後, 對麵不是直哉,而是一個陌生的女性。不過好在對方的語氣非常專業,一下子就穩住了星探這顆七上八下的心。

他本來就抱著一顆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 理智上其實是不怎麼相信直哉的——沒辦法,他實在太年輕了, 就算是除靈師,也應該是年紀大些的更靠譜吧!

不得不說, 星探這是把普通行業的刻板印象套用到了咒術師的身上。殊不知,這個職業的水平上限很多時候是在小時候就決定好了的, 行業頂尖的人在年輕時就會嶄露頭角,很少有大器晚成的例子。

就算星探用話術將自己的不信任巧妙地包裝了起來,但由紀子仍然聽出了他的猶豫。

說實話,如果是平時, 她是不會理會這類客戶的。他們對這個行業了解太少, 根本不知道委托的風險性有多大,對任務的報酬也沒有一個準確的衡量。

但是,這人是拿直哉君的名片找過來的。將非常重要的聯係方式交給了這樣一個外行人,直哉君想必是有自己的考慮的吧?

於是由紀子摒棄了內心多餘的想法,一心一意地調查橋本這件事背後的秘密。

結果,功夫不負有心人, 居然還真的被她發現了直哉急需的線索。

直哉跟隨星探來到之前事發的健身房, 這裡已經暫時停業了。一方麵是因為不久前剛剛出了橋本這回事, 他的墜樓導致一整麵落地窗都被撞碎了, 來往的人會很不安全;另一方麵則是出現了會員失蹤的事, 很多人開始擔心安全問題,向健身房提出了退款,導致資金運轉不下去。

這裡原本是已經上了鎖的, 可不知道直哉做了什麼,隻是把手放在門鎖上,數秒後那裡便傳來輕輕的‘哢噠’一聲。

門開了。

星探驚訝地瞪大眼睛,“這就是……仙術嗎!”

直哉黑線道:“不是啦。”

隻是他用手掌與門鎖接觸間的影子,無聲地腐蝕了鎖柱,導致門鎖無法正常發揮作用而已。

星探戰戰兢兢地問:“我們就這麼進來,不會被追究嗎?”

直哉說:“隻要能確定橋本是我要找的人,那麼一切行為都是可以理解的,會有人處理後續。”

星探一臉的苦澀難言。

其實他根本就不想跟來的,但直哉說什麼他一個人待著可能會遇到危險,最後跟著他一起行動……沒辦法,他就跟來了。

可一看到那個破碎的落地窗,聯想到橋本就是從這裡墜樓掉落的,他就又開始打退堂鼓。

落滿灰塵的健身器械,四處淩亂的傳單,和通過落地窗的大洞呼嘯著往裡灌的冷風。

不管怎麼看,這裡都充滿了詭異的氣息,他實在是一秒鐘也不想在這裡待了。

直哉沒有理會他,該做的他都已經做到了,剩下的就看星探自己夠不夠聰明了。

他半跪下來,手指在落地窗的碎玻璃茬上輕輕一劃,眼中閃過金色的光芒。

“這個是……”他湊近了查看,“……‘神’的氣息。”

不是普通的怨念集合而成的咒靈,而是從極其強大的執念中,結合著某種理論上的存在,誕生出來的類似於‘神明’的生物。

比如說,人類相信高天中居住著神明,能夠保佑自己,於是‘神明’便出現了。它們順應人類的願望而生,卻未必做出有利於人類的行為。

這種東西不算是咒靈,卻可以理解為與特級咒靈相比肩的稀少存在,可它卻又比普通的特級咒靈要更加強大。

在十影法中,最後一位式神‘魔虛羅’,便是類似於這種的鬼神。使用起來傷人傷己,難以調伏。

放在古代,這樣的東西是要被當做鬼神供奉起來的。

隻可惜,這是現代,直哉不信對人類有害的神。

他輕笑:“建國後不許成精的。”成神也不行。

星探:“?”

他見直哉似乎陷入了某種玄而又玄的狀態,心下害怕,悄悄順著健身房的安全通道溜走了。

直哉不知是發現了沒有,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站起身來,順著落地窗的大洞看向樓下。

……那裡空無一人,可隱約間,他似乎與某種東西‘對視’上了。那家夥一直盤踞在那裡,陰毒地等待著與樓上的人交彙目光的那一刹那。

直哉的目光似乎解開了某種封印,叫它有了發泄憤怒的目標,淩厲的風呼嘯著衝上來,試圖將冒犯神明的家夥卷下樓去。

直哉冷笑一聲,瞳孔已經徹底轉化為耀眼的純金色。

那東西留下的殘影接觸到直哉的視線,仿佛遇見了陽光的冰雪,連一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化作無形,滲入了腳下的土壤之中。

……

星探順著安全通道一路向下,忽然在窗外發現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隻見三樓外麵的牆上,用水泥砌著一個個小凸起。形狀不規則,位置也不規則,看上去就像是用來攀岩的落腳點,但有有誰會在一棟大樓的外牆上做這種東西呢?

他既覺得古怪,又忍不住讓自己的視線順著那些小水泥塊轉移起來。先是外牆,然後是室內,隔著窗戶,攀岩用的凸起蔓延到了天花板上。

能在這種水平的位置上攀岩的,恐怕是蜘〇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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