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雷劈(1 / 2)

這原本是一切安好的一天, 善逸照常逃避嚴苛的訓練,桑島慈悟郎照常追在這個臭小子屁股後麵抽他。雖然伴隨著間歇性的鬼哭狼嚎,但小鎮上的所有人都習慣了, 這對爺孫就是這種相處模式。

直到善逸哭嚎著爬上一顆大樹,並對桑島慈悟郎說:“我不要去鬼殺隊!我不想死!”

桑島慈悟郎恨鐵不成鋼,偏偏一隻腳又在早年斷了, 沒辦法爬樹,否則他就是拚著一張老臉不要也要把這個不爭氣的兔崽子薅下來。

這還沒讓他上戰場呢!隻是進行體能訓練,這臭小子就已經這麼不情願了, 要是用真刀展開特訓, 他怕不是要連夜跑路?!

沒辦法, 桑島隻好試圖哄騙善逸先從樹上下來。

“善逸啊,我不逼你了,你先下來。”

“你發誓!!”善逸淚奔。

彆以為他不長記性!上一次自己就是被爺爺這麼哄回去的,結果回去就挨了好一頓拐,這老頭說話根本不算數!

“你!”桑島氣得吹胡子瞪眼,偏偏拿這小子沒辦法,最好隻好妥協, “我發誓,隻要你下來,我就不再逼你訓練。”

善逸抽抽搭搭:“你確定嗎?”

桑島翻了個白眼,“確定!!”

善逸這才憋回眼淚, 委屈巴巴地抹抹眼睛,動身開始下樹。

誰知就在這時,原本晴空萬裡的天上忽然劈下一道閃電,好巧不巧地正中善逸的腦殼!

“轟隆——”

驚雷聲慢半拍地傳來,桑島眼睜睜看著善逸的身影被吞沒在雷光中, 震驚地喊道:“善逸!!”

雷光很快散去,隻見善逸連一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便渾身焦黑地從樹上掉了下來。

桑島顧不得思考什麼危不危險的問題,丟了拐杖,張開雙臂就想去接住他。可他忘了自己的腿已經斷了,一個前傾便失去了平衡,彆說接住善逸,連自己的身體都控製不住,眼看著要摔倒在地上。

就在這時,一道不輸於閃電耀眼的金光忽然閃過。桑島慈悟郎退休多年,危機感卻從沒消退過,眼角餘光瞄到這道金光的一瞬間便反手抽出一柄短刀,猛地朝身側劈砍而去。

“篤!”

沉悶而短粗的刺透聲,是木頭,材質很堅硬,而且裡麵還有其他什麼東西。

桑島通過刀尖傳來的手感迅速判斷出刺中的東西,並立刻棄刀閃身後退。

“什麼人?!”

他低喝一聲,立刻扭頭去查看善逸的狀況。可這一看卻差點叫他心臟停止跳動——隻見善逸焦黑的身體正被一個身材略高的少年單手接著,他另一隻手原本拎著的木箱此時正掉落在地上,箱麵正中插著一把鋒利的短刀。

這個人有著令人過目不忘的金發,發尾微微一點黑色,瞳色是通透的金黃色。

是人?還是鬼?!

實在是這金發金眸的樣子太不像普通人類了,加上過於強大的實力和氣勢,桑島慈悟郎竟然忘了鬼不能在白天出沒的鐵律,下意識把眼前的少年當做強大的鬼來警戒。

見桑島凶狠地望過來,少年明顯慌了,他立刻自報家門:“彆動手!我是產屋敷先生介紹過來見鳴柱的,我是直哉!”

桑島愣了一下,“你就是直哉?”

直哉趕忙點頭,“是我是我!貨真價實,如假包換。”

他此時正在心裡偷偷後怕。

剛才那一刀,他差點就被桑島刺中了。該說不愧是前任鳴柱嗎?就算年紀大了本領也依舊高強。

幸好他在千鈞一發之際反應過來,把裝著童磨的箱子遞出去擋刀,他自己是沒事的,就是不知道箱子裡的童磨怎麼樣了……

要是他沒看錯的話,鳴柱那把短刀可是貨真價實的日輪刀,揮動時刀身上閃過標誌性的雷之呼吸的金色光芒,換作普通的鬼,剛剛那一刀就能要了它們半條命。

他不動聲色地看了桑島腿上的木頭假肢一眼,沒有露出什麼同情或者憐憫的表情。

那些情緒對這位老者而言是一種羞辱,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就算失去了一條腿,他也依舊強悍。

“我不是敵人,也不想傷害你們!”

說著他拿出產屋敷耀哉給他的信物,那是鬼殺隊用秘密手法製成的,沒有偽造的可能性。桑島慈悟郎看過信物才信了他五分,剩下的五分懷疑,在於他出現的時機。

恰好在天上的雷電劈下來後出現,這也太巧了。難道那落雷與他有什麼關係?

桑島還在鬼殺隊時就是雷厲風行的鳴柱,退役了也是個脾氣直來直去的小老頭。他心裡想什麼就直接問:“剛剛那道雷電與你有沒有關係?善逸現在怎麼樣了?”

直哉聞言就知道自己已經過了第一關,越發坦然地回答道:“這個請您不必擔心,這孩子現在的狀態很好,稍微休息一下後就會醒過來了,落雷對他來說隻有益處,絕沒有害處。”

說罷,他將善逸交還給桑島;桑島謹慎地將孩子接過來,低頭查看。

發現善逸的確如直哉所說的那樣,心跳平穩,氣息悠長,他胸膛裡狂跳不止的心臟頓時放下了。

桑島看看焦黑一團、一動不動的善逸,又抬頭看向麵容清俊,氣質陽光的直哉,歎了口氣。

“你先隨我來吧,具體的細節,回去後我們再慢慢聊。”

直哉自然不會反對,他撿起地上的拐杖和木箱,拐杖還給桑島,箱子自己提在手裡。一老一少就這樣前後下了山,朝桑島建在山腳下的住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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