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2 / 2)

偏執的浪漫 君子阿郭 8928 字 6個月前

孟婉煙也是真敢喝,幾杯白酒下肚,喉嚨裡火辣辣的,刺激到食管,她紅著臉咳嗽,胸口窒悶,亂七八糟的情緒又如潮水般湧來。

一場戲結束,孟婉煙的酒勁還沒散,女孩瓷白乾淨的臉頰酡紅,漆黑漂亮的瞳仁裡都似泛著一層霧蒙蒙的水汽。

小萱扶著婉煙坐下,黎楚蔓拿來一瓶水遞給她,對小萱開口:“她可能喝多了,你還是帶她回家休息吧。”

這人說起話來輕聲細語,性子也溫和平緩。

今天的拍攝任務已經結束,小萱點點頭,在黎楚蔓的幫忙下,將婉煙扶上了銀灰色的保姆車。

回去的路上,婉煙睡得迷迷糊糊,腦袋搭在小萱的肩膀,粉唇一張一合,似在說話,小萱將她扶好,才將耳朵湊過去聽,便聽到陸隊長的名字。

小萱忍不住偷笑,怪不得大家都說酒後吐真言呢。

婉煙雖然平時看起來冷冷淡淡,對所有事都不放在心上,但其實她才是最深情的人,五年來,心心念念的人一直都是那一個。

婉煙懷裡的手機就在這時振動,小萱垂眸掃了眼,看到那串熟悉的號碼,她眼睛瞪大,看看醉醺醺的婉煙,猶豫了。

第一通電話沒人接,第二通打來時,小萱咬咬牙,於是又擅自做主了。

她接通電話,跟陸硯清簡單說了一下婉煙的情況,還自動報上婉煙家的住址,對方沉默片刻,隻低聲說了句:“知道了。”

聲音沒什麼多餘的情緒,就跟冰坨子似的,小萱拿著手機一頭霧水,什麼叫“知道了”?

小萱也是從張啟航那了解到,陸硯清一年前就申請了調任報告,打算回京都發展,奈何上頭一直沒動靜,這次任務結束之後,說不定會有轉機。

半小時後,保姆車停在長安公館樓下。

婉煙迷迷糊糊地醒過來,此時頭腦也清醒了不少。

窗外夜幕低垂,她起身自己坐起來,喉嚨有點刺痛,聲音微啞:“我們現在到哪了?”

小萱:“已經到你家樓下了。”

婉煙點點頭,細長的指尖抵著腦袋揉了揉,眼眶乾涸酸澀,“那我先回去,你到家了記得給我打電話。”

說完,婉煙推開車門正準備下車,小萱腦子一閃,差點忘了重要的事,急急開口道:“婉煙姐,剛才陸大哥給你打電話了。”

語落,麵前的女孩身形一頓,沉寂無波的眼底終於有了起伏,她回頭看她,“什麼時候?”

小萱一愣,連忙道:“就、就是剛才,我幫你接了。”

婉煙低頭看了眼手機,唇角扯了一下,卻不像在笑,若無其事的神情:“也就是說,他還活著。”

小萱老實巴交地點頭,一時間不知道該接什麼話。

婉煙點點頭,眉眼間的情緒也淡下來:“我走了。”

說完,她拎著包下車,腳剛一落地,腿一軟,小萱驚叫一聲來不及去扶,眼前忽然多出一道頎長的身影,那人的動作比小萱快一步,有力的臂膀環上婉煙的腰,將人穩穩地一下撈進懷裡。

看清楚來人的模樣,小萱驚得瞪大眼睛,又鬆了口氣,終於明白剛才陸硯清的那句“知道了”是什麼意思了。

沒想到這人居然回京都了,而且就剛才打電話的功夫,直接擱婉煙家門口等著了!

孟婉煙反應過來時,整個人已經落進他懷裡。

陸硯清身上的氣味一直很乾淨,偶爾會夾帶一點淡淡的煙草味,冷冽好聞,像夏末的風,清涼涼的。

這熟悉的氣息一直封存在她腦子裡,即使這麼多年過去,她依舊放不下。

孟婉煙下意識抓著他的臂膀,怕自己跌倒,她的耳朵貼近他胸膛,聽到他沉穩而有力量的心跳聲,一下一下敲擊著她的耳膜。

小萱和司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了。

懷裡的女孩身上帶著一股極淡的酒氣,輕盈地像一片羽毛,腰肢細窄,陸硯清的力度剛好,掌心的熱度透過她單薄的連衣裙布料,傳遞到她腰上。

孟婉煙抿唇,終於在一瞬間回歸理智,她從他懷裡起身,然後沉默地看著他。

陸硯清的懷裡空空落落,他動作慢半拍地收回手,左胳膊明顯行動要遲緩一些。

孟婉煙注視著他,臉上的妝容未卸,烏發紅唇,麵孔清絕美豔,黑白分明的眸子此刻分外明亮,“你怎麼在這?”

她做夢都沒想過,陸硯清會突然出現在她家樓下。

麵前的男人腰杆挺拔,頎長的影子被月光慢慢拉長,兩人站立的身影交疊重合。

他嘴唇開闔,聲音有點沉,也有點啞,“我來看看你。”

孟婉煙眼尾微微上翹,唇角勾著玩味的笑:“我有什麼好看的,陸隊長原來這麼閒。”

重逢後,每當兩人獨處,她總像隻刺蝟,對他豎起所有的防備。

陸硯清拿出手機,打開通訊錄,然後讓她看,那雙眼睛漆黑深沉,靜靜地睨著她的眼,“這些電話都是你打給我的。”

他兩周都在外麵出任務,回來後第一時間顧不得包紮,而是拿著手機想給她打電話。

看到那五個未接來電時,他的心頓時軟得稀巴爛。

孟婉煙掃了眼那串通話記錄,神情鎮定自若,平淡地笑了下:“是我打的又怎樣?人嘛,總有腦子不清醒的時候。”

麵前的女孩微仰著腦袋,紅唇一翕一合,吐氣如蘭,伴著淡淡的酒味。

看著她嘴硬,陸硯清抿唇,俯身靠近她,男人的優勢在黑夜中儘顯,高大的影子將麵前的嬌小身型裹住。

他唇角微收,黑眸直勾勾地盯著她,喉間溢出的聲音低沉沙啞:“那你當時打電話,想問我什麼?”

孟婉煙被他看得莫名一陣心慌,她的呼吸頓了頓,可嘴上依舊強勢:“就想問你死沒死。”

語落,陸硯清忽然笑了,眼窩深邃,黑眉清目。

那是一種真心實意,發自內心的愉悅。

他的聲音很沉,但有溫度:“煙兒,承認吧。”

“你就是在擔心我。”

孟婉煙抿唇,理直氣壯地瞪著他,杏眼明潤透亮。

麵前的男人忽然傾身,兩人的距離猝不及防地拉近,他瘦削微涼的薄唇堪堪貼著她的唇瓣,呼出的氣息燙得人心慌。

最後含著女孩溫熱潮濕的唇輕咬了一下。

他低低的開口:“怕我死了,你當寡婦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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