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反擊(1 / 2)

薑老太哪裡會聽薑愛國的辯解,若是真的聽了,也不會打他了。

她舉起拐杖,又是一拐杖落在薑愛國的背上。發出一聲‘悶響’。

薑愛黨作勢要攔,但卻攔不住,還被薑老太推了一把,倒退了兩步,江淑芬苦口婆心勸,"“娘,快彆打了。"

圍觀的人也勸: “愛國都這麼大了,不能這麼教訓兒子了。”薑老太: "誰也彆攔著我,我今天打死這個不孝子。"

薑蜜眼淚唰的一下子落下,她跑了過去,撲在薑愛國的身上,眼淚簌簌滾落: "爸。"她心疼啊,她知道老太婆不是東西,但不知道她這麼不是東西啊。

眼見著又一拐杖落下來,那是準備往薑蜜身上打呢,薑蜜抬頭看向薑老太,聲淚俱下: “奶,我才出院,你舍得打我嗎?"

薑老太有什麼不舍得的,打死薑蜜,她都不會掉一滴眼淚,但當著眾人的麵把她打進醫院,那事情就不好收場了,今天的目的恐怕也辦不成了。

但這個時候,她拐杖都舉起來了,難道還有收回去?對著薑蜜帶著嘲弄的眼神,她的火氣再一次的竄了起來。

直接朝著薑蜜掄去。

薑愛黨和趙淑芬趕緊攔,打進了醫院,後麵的戲還怎麼唱。這一棍子的力道卸了大半。

薑愛國趕緊摟著薑蜜,挨了這不重的一棍子: “蜜蜜,沒事,我不疼,一點也不疼。”

薑蜜嗷嗷大哭: "奶,你要打死我爸爸,你要拆散我們的家啊,二叔,你就看著我爸挨打,你就看著我爸爸被打死啊,我爸爸要是死了,你是不是特高興啊。"

被戴上‘特高興’帽子的薑愛黨僵了一瞬,“你這丫頭,怎麼說話呢。娘,快彆打了。”薑凝也撲了上來, “爸,我來晚了。”

薑澤一聲不吭的擋在最外麵。

薑老太氣的不行,這一家人搞得生死彆離,她跟個大反派似的,她吼: “好啊,好啊,到現在了,還攀扯你們二叔,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奶奶嗎?”舉著拐棍便要再次落下。

沈懷誠伸手攔住: “老太太,這是新世紀了,哪還能跟舊時代的毒婦一樣打人?不興這麼打人,就是婦聯主任看到了,也是要批評你的。你也消消氣,氣大傷身,真要是氣出毛病了,我們可要傷心了

。”

薑老太使勁拽拐杖: "你毛都沒長齊呢,你罵誰毒婦呢?"

沈懷誠: "老太太,你身體很強壯啊,這力氣這麼大。"

趙淑芬忙拍著薑老太胸口: “娘啊,您還病著呢,注意身體啊。”

薑老太撫著胸口喘氣,薑書晨趕緊搬椅子讓老太坐,老太太哎呦哎呦的靠在椅背上,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

蘇珍珍看著跪在地上的丈夫,還有抱著薑愛國的三個兒女,她噗通一聲坐在地上悲撼大哭, “愛國今天四十有三了,他頭上都長滿白頭發了,他最大的孩子都已經二十五歲了,還被這麼教訓打罵,這是把他麵子往地下踩啊。我心裡難受,娘啊,你今天乾脆打死我們一家算了。"

薑蜜小心的去掀薑爰國的衣服,薑愛國不讓看,薑蜜眼圈泛紅,眸中含著淚,她喊: “爸,你就讓我看一眼。這一眼,我必須看。"

薑凝也要看,跟著一起哭,再加上薑澤,到底是把衣服掀開了,露出紅腫的後背,六條交錯的印子印在寬厚的背上,看著可怖猙獰。

薑蜜嗷的一聲哭開了: “爸啊,你還說不疼,這都要把你打死了。去醫院,趕快去醫院,萬一留下了內傷……奶,你是多恨我爸爸啊,要是我們再晚一步,我爸就被你打死了。你不想要這個兒子,不把這個兒子當兒子看,但我們需要爸爸啊。

奶啊,你力氣這麼大,這是得了什麼病啊?專打大兒子的瘋病嗎?"

眾人看著薑愛國後背上交錯的印子,也是被嚇了一跳,他們原以為薑老太不會下太重的力氣,也就是做做樣子,可看著這印子,要命啊。

一個中年人勸道: “薑大娘,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趕緊讓愛國起來吧。”

一個穿著綠色長裙背著挎包的洋氣女人走了過來,看到這一幕道: “大娘,我看愛國一家子也挺孝順的,挨了一頓打,愛國一聲不吭的繼續跪著,薑蜜幾個孩子也是孝順,看把這一家子難受的,咱們都是當媽的,也得心疼孩子不是。"

“徐冉,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孝順還能把老太太氣成這樣?”另外一個穿著白襯衣黑褲子的中年女人反駁。

徐冉: “你看過哪個當媽的這麼打人的,這不是三歲小孩,這是已經當了

爺爺的成年人。彆人家都是關起門來自家解決,這讓人跪在過道裡,在過道裡下死手喲,不知道的還以為薑愛國一家子乾了什麼天怒人怨的惡事了。這是怎麼惹了薑大娘啊?"

徐冉是宣傳科主任陳高領的媳婦,剛到家屬樓裡,家都沒回呢,就被吸引來了。

她也是紡織廠的播音員,對紡織廠的事情那是門清。她是知道薑蜜的事情的,自然是維護他們家了。

蘇珍珍坐在地上哭的要暈過去了, "娘啊,我們就算是死,你也讓我們死的明白,愛國到底乾了什麼事啊?"

薑老太捂著胸口,一臉心痛: “這個不孝子,要氣死我啊。你都四十多歲的人了,竟然踩著書音往上爬啊。你和薑蜜這個死丫頭給書音下套呢,裝暈自殺敗壞書音的名聲,還有臉攀上廠裡的領導,抱著廠領導的大腿,到處宣揚這事情。你這個組長當得虧心啊,有你這麼當人大伯的嗎?怎麼著,是不是還想給薑蜜這死丫頭片子再弄一個紡織廠的工作,等下鄉以後,辦了病退回來上班啊。我的書音啊,多好的孩子啊,就這麼被敗壞了名聲啊。"

眾人看著薑家的目光多了一些耐人尋味。難道,這事情另有隱情?

薑愛國急的額頭冒冷汗,豆大的汗珠子往下落: “媽,你這是冤枉啊,我堂堂正正做人,認認

真真做事,我對得起紡織廠,我沒有攀附哪個領導。"

白襯衫黑褲子的女人冷笑: “原來是勾結好了,難怪這麼巧了。廠裡有些人啊,一門心思的往上專營,也沒見做出什麼政績來。"

徐冉氣的臉都紅了: “周倩,你說話要拿出證據來!不要跟個瘋狗一樣到處撕咬。”周倩: “你罵誰瘋狗呢!”

徐冉: “誰胡言亂語,我就罵誰。”

眾人指指點點,都是紡織廠裡的人精,這可就牽扯到了廠裡最重要的決策——副廠長的人選。真相到底是怎麼樣的?

一個中年男人道: “這事情得調查清楚,明天廠裡設立個調研組專門調查清楚這件事情,咱們紡織廠不允許出現互相勾結的事情……"

若是以前,蘇珍珍這會兒已經慌得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恐怕隻會像薑愛國一樣否認,卻說不出任何有利的信息。

這會兒,她一點也不慌,她的手都在顫抖,激動的

,真的都被蜜蜜算出來了!

她悲傷痛哭,打斷了中年男人的話, "前些天,蜜蜜被書音的朋友辱罵毆打住院,到了醫院了,書音的朋友沒有一絲歉意,冤枉蜜蜜是為了嫁給書音的好朋友衛榮業家,才裝病裝暈的。天可憐見的,這是要逼死蜜蜜啊,蜜蜜哪敢擔了這名聲,她隻能尋死了。

要不是宣傳科的彭洋小同誌拉住了蜜蜜,她就從四樓跳下來了啊。這事情過後,我們家可說過書音一句壞話,她不過是識人不清,交友不慎啊。

蜜蜜住院兩天,除了一個小姑娘紅著眼睛來道歉,你們一個人都沒有伸頭來看啊。這些我不在意,我知道,你們都嫌我們家礙眼。

等蜜蜜好了,出院第一件事情就是寫了感謝信給救她的小同誌送去,她何錯之有啊?怎麼就成了勾搭領導了?給書音下套了?

蜜蜜是故意讓書音的好朋友罵她蠢笨如豬,長得像癩蛤蟆嗎?這話怎麼能是人說出來的啊?我知道你們的目的,不就是想把我們蜜蜜踩到塵埃裡嗎?不就是想讓愛國一輩子在車間裡彆挪窩,不就是想把好領導拉下台。你們說愛國抱人大腿,那他能在廠裡乾了二十年沒有往上升一步,我們家能擠在大雜院裡住二十多年,每次分房都輪不到我們家嗎?到底是誰抱了大腿啊?

說我們勾結,你們的心多臟啊?你們想把領導拉下來啊?就朝我們潑臟水啊!這對你們有什麼好處,難道你們想當大領導啊。

老天爺啊,你開開眼吧。"

薑媽的這一席話,被趙淑芬和薑老太三番五次的打斷,但薑媽嗓門挺大,壓著他們的聲音說完了。

她雖然沒有說什麼副廠長,但意思很明白了。大家眼神複雜的看著薑家人,還真是包藏禍心啊。

不管怎麼說,這薑老太糊塗啊,沒有那個當娘的這麼偏疼小兒子的。

徐冉恍然大悟: “哦,唱了這麼一出戲,是為了這啊。不就是想把陳高領弄下去嗎?站在這裡的都是乾部和乾部家屬,我也不藏著掖著了,合著啊,這不是大小薑家的事情,這是紡織廠副廠長人選的事情啊。我看薑大娘是想搞死大兒子,讓小兒子當會長吧,再把陳高領也搞下去,好讓廖偉明當副廠長是吧。我話放這裡了,今天,必須得給我說清楚。方科長,你剛剛不是說要調查嗎?那就把事情調查的清清楚楚的,看看到底誰是黑的誰是白的。"

薑蜜給薑媽和徐冉點讚,說的多好啊!

這麼會說,那就多說點。方科長張張嘴, “徐同誌啊,你說話要注意點形象。”

徐冉怒:“你都要把我們往死裡搞了,還讓我注意形象,我沒有去你們家打砸,都是我脾氣好了。"

周倩不樂意了: “徐冉,你這話拉踩誰呢?薑家的事情,跟我丈夫有什麼關係?你彆拉我家偉明下水啊。"

徐冉很是潑辣: “都是人精,裝什麼裝啊。”

薑老太有些傻眼,事情沒有按照預想的走啊,大兒媳婦一個悶嘴葫蘆,怎麼可能說出來這樣的話?果然就像是書音說的,薑蜜如今開了竅了,大兒媳婦也跟著開竅了。

薑老太哭嚎: "不孝啊。"

薑蜜也跟著哭: “奶啊,我爸真成組長了?這事情我們家到現在都不知道,奶是怎麼知道的?奶難不成一天到晚的盯著我爸嗎?這是疼我爸,還是害怕我爸升職啊。"

薑老太的哭聲頓了頓,接著哭的更厲害了。

薑凝: "奶,你不是生病了嗎?怎麼還能知道這消息啊?二叔告訴你的嗎?"

幾個領導都不高興了,尤其是管著工廠車間的副主任,他冷著臉: “薑愛國同誌今天下午剛成了組長,廠裡也隻有他們車間的人知道,薑大娘是怎麼知道的?"

陳高領道: “有些同誌啊,彆一心專營,要把心思放在工作上。這麼盯著彆人,還能有心思乾工作?組織上能放心嗎?"

就差指名道姓的說薑愛黨和廖偉明了。

薑老太有些懵, "彆人聽說我兒子當組長了,就跟我說了一嘴,你們彆誤會啊。哎喲,我的頭疼啊,疼死我了。"

薑愛黨:“娘,你彆嚇我啊。”

薑蜜: “啊,我奶這會兒又病了。”

薑老太緩了一瞬,拿著拐棍又支棱起來了, “愛國,你不孝啊,你眼裡沒有我啊。你人不認錯,你要氣死我嗎?你知道錯了嗎?"

方科長道: “都是一家人,認個錯就行了,這事情就過去了。”

薑媽: “不是東西啊,讓我們認錯,這是要把我們和領導往火坑裡堆啊。這要是認了,我們一家人乾

脆死了算了。"

徐冉一巴掌甩在了方科長的臉上: “就你會當好人是吧?你繼續當啊。”

方科長都要氣死了,但也沒敢還手,也不敢說話了。

薑愛國: “娘,你就是打死我,我也認不了錯啊,我們沒有錯啊。”

薑蜜哭: “奶啊,你讓我爸起來吧。我求求你了,你彆打死我爸,我爸還要養家,你打死我吧,我替我爸死。"

薑凝哭:"奶,蜜蜜太小,你打死我吧,把我打死了,蜜蜜,你去接我的班,替我在爸媽跟前孝順他們。"

薑澤: "奶,你打我吧,我抗揍,打不死的。"

薑愛國感動的眼圈紅紅的,伸手抱著閨女和兒子,哽咽: “你們不能死,你們還小,未來的路還長。我死了就死了,工作也能給了蜜蜜,你們一定要好好照顧你媽。"

眾人: "……"

好一出生離死彆大戲。

一個老太太不耐的看著薑老太: "差不多就行了,真當自己是老太君啊,愛國趕緊起來吧。"

薑老太指著他們氣的直喘氣,指著他們怒斥: “你個不孝子,我哪有要打死你們?”

薑愛黨趕緊去扶薑爰國: “大哥,趕緊起來,娘病了,又在氣頭上,也不讓你認錯,你就服個軟,這事情就過去了。"

薑媽吼:“服什麼軟啊,你怎麼不服軟啊,都是你挑起的事情,我看該你服軟!”

趙淑芬: “大嫂,你說的什麼話,都是你們把娘氣病的,當然得你們服軟。”

薑書音幫著薑老太撫胸口: “奶,您就原諒大伯吧,我沒事的,這都是我的命。”

薑老太刹那間響起來薑書音之前的話,她啞著嗓子哭: “我的命怎麼這麼哭啊,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你長大,當初窮啊,沒有糧食吃,我沒有奶水啊,吸出來的奶水都是血啊,你是喝著我的血長大的啊。如今,你長大了,你就這麼氣我啊。”她抻著脖子,仿佛呼吸不順,薑愛黨趕緊給她喂水,"娘,你彆嚇我啊。"

薑老太的兩個女兒女婿也趕來了,一齊圍在薑老太跟前。

薑蜜: “奶,你怎麼樣啊?爸,趕

緊起來,送奶去醫院啊!奶彆一口氣上不來了啊,可彆耽誤了。二哥,姐夫,趕緊搭把手。"

薑愛國趕緊爬起來,圍了過來,悲傷道: “娘,我送你去醫院,您挺住啊。”

薑老太抻著脖子差點真給氣死,什麼叫挺住啊!她逐漸的又緩了過來,朝著薑愛國錘了幾拳頭:“你個不孝子啊,氣死我算了。”

薑澤: “奶,我背你去醫院,咱們到醫院讓醫生看看,有什麼病咱們就去治病。”薑老太又給薑澤了兩拳頭。

薑蜜喜極而泣: “奶啊,太好了,看來你這會兒又好了,打我爸和我哥的力氣很大啊。你也換個人打,彆光打我爸,我兩個姑父還有二叔輪著打。快站好,讓奶打幾下,奶打了人就病好了。奶這病就是手癢病。”

一會兒得了要打人的瘋病,一會兒得了手癢病。真是非常犀利形象啊!

眾人:....

薑凝覺得薑老太這會兒恐怕真的要氣的內傷了。

薑老太又氣的梗著脖子了,吭哧吭哧喘氣: "你個死丫頭片子,再胡咧咧,我撕爛你的嘴。"

薑蜜: “奶好了!奶都有力氣撕爛彆人的嘴了。不過,奶啊,你不能光想著打我家的人啊,都是你孩子,你就可著老大揍嗎?老大吸你的血長大,老二老三老四都是喝空氣長大的嗎?"

薑愛霞道: "薑蜜,你少說兩句,非要氣死你奶嗎?"

薑蜜躲在薑愛霞背後: “大姑,明明是你把奶氣死的,你就不能把臉湊過去,讓奶打兩下出氣?奶隻要一動手,你就躲,有你這麼不孝的嗎?你看我爸,怎麼打他,他都一聲不吭,一動不動。"說完暗白磨牙,回家得批評薑爸半夜,這傻爸爸啊,當自己是樹樁子呢?

薑愛霞:"你!!!"

薑蜜又往薑愛霞後背縮了縮: "大姑,你彆動,奶的手伸過來了!"

薑老太的手夠不著薑蜜,她又不能跳起來打,手就要落在薑愛霞的側臉旁了,又硬生生的收了手。

薑蜜: "奶全好了,手都能收放自如。"

徐冉笑: “你個小丫頭,還真是孝順,你奶就是裝病嚇唬你們呢。她啊,心裡想的大,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本

事了。"

“真好了?”薑蜜高興的湊過來, “奶,看你出了一臉的汗,我給你擦擦。”不等其他人反應過來,她直接拿著手帕在薑老太的臉上擦起來, "奶,你臉上怎麼這麼臟啊?你雖然年紀大了,但也得講衛生啊。"

其他人趕緊攔,薑凝、沈懷誠擋著,薑澤反應過來,也趕緊攔。薑蜜動作非常快,她的手帕是潮濕的!直接給薑老太擦了個乾乾淨淨。臉上塗得一層粉全部擦掉了。

隻見她此時臉色紅潤,半點沒有生病的樣子。

薑老太伸手就要扇薑蜜,被樹樁子薑愛國攔住了,他頹然道: “娘,今天就這樣吧,以後彆再裝病了。我經不住這麼折騰了。"

眾人指指點點: “我見過偏心眼的,可沒有見過這麼偏心眼的。”

陳高領:“愛國喲,你也是實稱人,以後可不能站著挨打了,打在兒身,疼在娘心。你挨了打,你娘指不定多難受呢。你可不能給你娘添堵啊。"

薑愛國朝著陳高領彎腰道歉: “陳主任,對不起,我給您添亂了。”他有些哽咽, “我隻是感謝

兩位同誌,感謝宣傳科,沒想到惹出了這樣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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