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1 / 2)

伏波 捂臉大笑 7613 字 5個月前

第135章

“村長,用水泥造房子真是又快又好,估摸著再有半月就能蓋成了!就是價錢有些貴了,咱們開的隻是個布坊,真要用這麼好的房舍嗎?”負責布坊的孫家管事又是開心又是擔憂,在孫二郎麵前絮叨道。

孫二郎有些出神的看著麵前平地而起的屋舍,並未答話。跟尋常的土坯房不同,這種紅磚房都不用立柱,隻用紅磚抹上水泥,一層層壘砌起來就好,等四麵牆都建成了,再搭個橫梁,置屋架覆瓦就行,當然修的飛快。偏偏這樣的磚瓦房,比真正的青磚房便宜一大截,若是遇上暴雨、洪澇,估計也能像青磚房一樣穩固……

“村長!”

孫二郎回過神,對那管事道:“修這紅磚房不是錢的事兒,幫主自有用意。告訴林掌櫃,讓他上點兒心,不圖快,修結實了才好。”

都是赤旗幫的產業,兩邊也就是打個招呼的事情,那管事又笑道:“這個就不必操心了,我瞧著老林正在興頭上呢,哪肯跌了自家顏麵?”

看來林掌櫃也知道這房子的輕重,孫二郎不由微微頷首:“等過去這個雨季,水泥坊肯定是要擴建的。”

海邊的房子最怕風雨,木頭修的屋子向來比土坯的要多,但是保暖可是大大不如,還容易被風災吹壞。有了這種紅磚房,肯花錢建一間的絕不在少數,難怪林掌櫃一直在疍民裡招人,這是想修房子更多一些啊。

那管事不由小聲道:“可惜那邊沒法入股……”

之前三位大頭目都拿出了賞錢,想在幫裡的作坊入股,可惜這次不是人人都能入的,譬如水泥作坊,就隻有林猛投了一千兩,占了一成股,可想而知水泥坊將來的規模。孫,李兩家都沒能入股,可是讓不少人扼腕呢。

孫二郎卻道:“如今已經不是建米坊的時候了,咱們能拿到布坊的股,已經不錯了。”--

當初建米坊的時候,可是三家都有二成的股,現在卻沒人敢這麼想了。這些作坊肯定都是幫主的產業,也是幫主一手建起來的,他們每人能管一家,已經是天大的好處了。就像這布坊,同樣是一千兩,孫二郎就拿到了兩成股,可是布坊當真不賺錢嗎?歸根結底還是要看如何經營。

而李牛就乾脆多了,竟然自己貼錢弄了個雜貨鋪,和幫中四六分成,他占四分。這玩意要是弄得好,恐怕不亞於大商行,真是除了鹽場外最賺錢的買賣了。

不過比起賺錢,孫二郎還是更看重產業。沒人造,誰有貨賣?況且幫主要建的布坊明顯是有用意的,聽說還要找人改良織機。這要是製出了新布,恐怕也是不亞於水泥房的產業。

想了想,孫二郎又叮囑道:“織機可以先用起來,也要留意那些疍民裡的女子,隻要手巧的都要留下。將來咱們的布坊,可不能少了織女。”

那些男子可能過了風季就要重新回海上打漁,女子卻未必。隻要錢給的足夠,又能學些手藝,應該還是肯留下的。而數個疍村裡的女子,可不

是個小數目了,想來他們的布坊也能儘快發展起來。

隻是如今局勢不□□定,還是要看幫主這一趟是否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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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家,既然是要拚命的大事,為何不帶我去?”嚴遠眉頭緊皺,半步也不肯退。

當初前往番禺的時候明明就帶了他,怎麼現在要出遠門了,反倒把他撇下?

“長鯨幫不知何時會動手,島上自然要有人守著,連你都走了,我可不放心。”伏波上下打量了嚴遠一眼,笑道,“再者說了,你太惹眼了,容易引人猜疑。”

這神情真讓人哭笑不得,嚴遠無奈道:“現在可不是玩笑的時候。”

“誰說我是開玩笑?要不是二郎在東寧走不開,我就應該帶上他,不過現在換成林猛也不差。他怎麼看都像是個船夫,而你怎麼看都像個當兵的,氣質上的事情,不是想改就能改的。”伏波一點也避諱,直言道。

最好的特工往往都是體態容貌皆不出眾,像邦德那種英俊瀟灑萬人迷型的純屬藝術創作,危險係數反而更高。她自己怎麼說也是受過專業訓練,又有女性這個身份作為掩護,嚴遠就不行了,真行動起來很難遮掩自己的軍旅出身,就算化了妝,身高也沒法改變,根本就不像個海上漂的船員,待在身邊反而容易添亂。

這次嚴遠說不出話了,他半輩子都在軍營,有些事真不是想改就能改的。這次前往汀州事關重大,可是一點都不能出紕漏,他雖然相信伏波,但是自己不跟在身邊,總是放心不下。最要命的,還是方天喜那老匹夫。之前聽說他找上門時,差點沒把嚴遠氣炸了,軍門身邊那麼多人,就數他心思詭譎,經常出些讓人聽著就想皺眉的計策。結果軍門出事,他倒是一走了之,這種不忠不義之人,哪能信任?

想到這兒,嚴遠不由道:“東家,方老兒未必存了好心,還是當防著些。”

“他是蓑衣幫的謀士,不是赤旗幫的,這點我可不會忘。”伏波信任方天喜嗎?其實談不上。挖牆腳的時候誠懇一些是肯定的,但是該有的防備是一點也不會少。至於為什麼讓他了解赤旗幫的治軍、經商手段,引他好奇隻是其中一方麵,伏波也想借這個古代的謀士,把自己的部分理念傳達出去,不論能實施多少,對於標準的古代義軍都會有好處的,而受惠的肯定還是普通百姓。不過這種事情,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見她如此堅決,嚴遠也知道自己勸不動了,歎了口氣:“既然如此,就多帶些精銳吧,林家

那些能打的都帶上,好歹有個照應。”

伏波微微一笑:“何止是精銳,也要帶個丫鬟才是。”

把腳踩在木凳上,林默用手擦了些藥油,用力揉搓起發青的小腿。自從開始習武後,她身上的傷就沒斷過,開始還是熱敷冷敷,後來張大夫來了,她也開始用起了藥油,雖說疼了點,但是好的比之前要利落多了。

搞定了傷處,她放下了褲腿,在桌邊坐了下來,滿腹心事的歎了口氣。今天

她又跟兄長吵架了,也不是第一次如此,隻是這次兩人都吵出了真火,有點難以收場。

其實大哥並不希望她習武,曾不止一次說過,讓她多學學何靈,認認字,管管事,將來也好尋個好人家嫁了。可那不是她想要的,既然幫主能上陣拚殺,能執掌大軍,為什麼她就不能學些武藝呢?

她不但想要有自保之力,更想像幫主一樣保護彆人。若是有朝一日遇上賊人,她寧願力戰而亡,也不願落得任人欺淩的下場。

然而她一說這話,大哥就怒氣衝衝,說她一個姑娘家的,自有他這個當兄長的照料。還說幫主那樣的奇女子不是誰都能學的,異想天開隻會害了自己。

而今天的爭吵,其實有一半的責任在她,是她沒能管住嘴。大哥興衝衝的告訴她,將來要把水泥坊的股份給她做嫁妝,可她卻說,自己就是最好的嫁妝。

這太過大逆不道,也不太過驚世駭俗,不怪大哥會翻臉。可是私底下,林默覺得自己沒說錯,她又不是待價而沽的貨物,不需要用錢財來衡量。一窮二白的書生可以憑學問娶到妻子,她為什麼就不能憑武藝尋到丈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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