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點一二(2 / 2)

歐皇[修真] 狐陽 18623 字 5個月前

鶴淩頓時慫了一下,也不知道自己為啥慫。

這麼一打斷,朝硯總算想好了措辭,清了清嗓子道:“這個所謂男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你看鶴泉都沒有什麼變化的,你是因為變得太好看了,所以當時第一眼沒有認出你來。”

他的話音一落,就聽頭頂朝縱哼了一聲,起身進門,啪嗒一下房門關上了,扇的地麵一陣的小風,仿佛要用灰塵嗆死某人。

鶴淩則喜笑顏開,摸了摸自己的臉道:“真的啊?我也覺得自己變帥了不少,你真有眼光……”

朝硯:“嗬嗬,嗬嗬……”

他招誰惹誰了,哄好了一個另外一個又生氣了。

鶴淩悠閒的時段也就這麼一小會兒了,在與劉家的約定確定下來以後,鶴淩就要參與到家族的緊急訓練之中了。

七局五勝,他們要做好同輩之中上七個人的準備,鶴淩作為嫡係的子弟,必然是要上去的,一個月的訓練雖然說有臨時抱佛腳的嫌疑,但是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劉家必然也要緊急備戰,他們若是懈怠了,隻怕到時候會馬失前蹄。

鶴淩去訓練了,朝硯這裡也清淨了下來,朝縱在一旁練劍,即使是到了這裡,小家夥也是苦修不墮。

聽著熟悉的劍聲,朝硯早已習慣的不能再習慣,習慣到一聽到劍聲就想睡覺,等到劍聲停止的時候,身體自動清醒,意識還沒有跟上,手就開始鼓掌:“練得好。”

朝縱瞄了他一眼,拿著劍轉身往外走去,天色已黑,房間裡麵的燭火不知道什麼時候亮了起來,照的院子裡麵明滅可見,朝硯翻了個身看著小家夥的身影道:“鶴清有潔癖,最討厭五毒那些東西。”

朝縱的步伐停住,轉過頭來看著撐著頭沒個正形躺在那裡的人道:“你知道我要去乾什麼?”

持續漏風。

朝硯揉了揉臉頰,選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撐著道:“咱倆誰跟誰啊。”

他們家崽兒對他門清,他也對他們家崽兒的性格了解的一清二楚。

平日裡米果兒要是敢招惹他一下,立馬能十倍招待回去,鶴清今日這般無禮對待,朝硯自己倒是無所謂,可小家夥不給那老頭點兒顏色瞧瞧,朝硯就把自己的名字倒過來寫。

“哼,”朝縱的這聲哼中,莫名的帶了一絲的喜悅,朝硯在他的背後道,“要不要我跟著你一起去啊,要不然被發現了,那老頭小心眼著呢。”

朝縱不怕那鶴清,他連開光修士都差點兒捅死過一個,更何況那鶴清,隻是被發現的確是會惹來麻煩,朝縱不想給朝硯惹麻煩,他輕輕的嗯了一聲,朝硯立馬上道的跟上。

蛇蟲鼠蟻,再混合上不知道從哪裡撿來的狗糞,在朝硯的結界護持之下,散布在了一個有潔癖的老頭房間裡麵。

第二天清晨,朝硯睡的正香的時候,突然被一陣震天響的驚叫給震了起來,等他隨便扯過外袍跑了出來的時候,就見整個鶴家好像都淩亂了起來。

他隨手扯過一個人道:“發生什麼事了這是?”

不會劉家的人攻進來了吧?他貌似反應還沒有這麼遲鈍。

那侍從見是客人,連忙停下腳步說道:“是昨夜好像有仇家尋仇鶴清長老,給他整個屋子裡麵都裝滿了蛇蟲鼠蟻,我們這趕緊給他老人家接水清洗呢。”

“哦,那這仇人實在是太喪心病狂了,”朝硯鬆開了他的衣襟道,“那你快去吧。”

“是,”那侍從端著水匆匆離開了,一路小跑都帶使用靈氣的。

朝硯伸了個懶腰,打算繼續回去吃個早飯再睡個回籠覺。

隻是打鶴淩再度出現以後,他知道自己的回籠覺睡不成了。

“借人?借什麼人?”朝硯享受著早餐,看著鶴淩有些驚訝道。

鶴淩訕笑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又隻能無奈的說道:“那個,你家小家夥不是挺厲害的麼,我大哥說能不能讓他跟鶴家的小輩過過招,訓練一下我們。”

讓一個八歲多的小孩兒訓練他們,連鶴淩自己說出來都覺得臊的慌,可是大哥下令,劉家的比試就在眼前,什麼臉麵都比不上實力重要。

“你問他自己,”朝硯攤了攤手道,“我可做不了他的主。”

“你這爹白當的,”連個小孩兒的主都做不了,鶴淩內心吐槽,也是心中無奈,讓他跟朝硯說好說,朝硯這個人好說話,可是朝縱就好像跟他這個爹反著長的一樣,非常的不好說話,“小朝縱不管是性格還是外貌,一定像他母親。”

朝硯將嘴裡的食物咽了下去道:“性格就算了,外貌怎麼了?”

“你看小朝縱長的多好看,你看這嘴巴鼻子眉毛……哪塊兒跟你像?他母親一定長的爆美,”鶴淩舉例說明。

朝硯眯了一下眼睛:“你就算這麼誇他,他也不會跟你去的。”

鶴淩喪了一下肩膀,低頭詢問朝縱道:“小不點,給我們指導指導可以嘛?”

“不去,”朝縱乾脆利落的拒絕,一點兒情麵都不給留。

鶴淩頓時有些不知所措,起身在屋子裡麵來回踱步了兩圈道:“我大哥說,你們要是不去,就讓我說昨晚發生了一些事情……昨晚發生什麼事情了?”

朝硯抬頭,抽了一下嘴角道:“你大哥在對付自己人身上真是彆有一套啊。”

鶴淩仍然一臉懵:“嗯?啥意思,昨晚好像也就鶴清長老被人尋仇了,大早上滿屋子的蛇蟲鼠蟻,還有狗糞,胡子都被他自己揪掉了一大把,不會是你們乾的吧?”

朝縱抬頭看他,側過頭去相當淡定道:“當然不是,我們怎麼可能那麼無聊。”

朝硯:“……”

崽兒,我們就是那麼無聊啊。

如果不是知道他們家崽兒的性格,朝硯都快要相信這不是這小家夥乾的了。

鶴淩的思路則被徹底的扭轉:“不是你們啊……那好無聊啊,我還想著如果是你們,你們怎麼沒有帶我一起去,你們是沒見鶴清長老早上那個狼狽的樣子,都夠我笑下半輩子了,這麼多年來真是大快人心,簡直乾的漂亮!願上天保佑做這件事的人不要被抓住。”

他還虔誠的祈禱了起來。

鶴淩不知道,可是鶴霆應該是猜出來了,朝硯他們做的並不隱蔽,畢竟鶴家這麼多年也沒有人敢往鶴清長老的房間裡麵扔一隻耗子,可是他們來了,鶴清又得罪了他們,結果就被整了一頓,猜都猜到他們頭上來了。

鶴霆讓鶴淩提這事,顯然是打算將這事壓下去的,朝硯也承他的情,低頭對著朝縱道:“崽兒,你就去打上幾架當磨磨劍好了,劉家提出小輩對戰,必然有那劉能的主意,他被你重傷,到時候一定想找補回來,你先在這邊練習一下,到時候你上台,鶴家的小輩們也就不擔心了。”

他的情勢分析的透徹,朝縱頓了一下筷子,似乎想到了什麼,輕輕點了一下頭道:“嗯。”

這便算是答應了。

鶴淩挑了一下眉毛道:“你剛剛還說你說服不了他,做不了決定的。”

“我是做不了決定啊,”朝硯立馬就給他親身示範了一下,他笑眯眯的朝著朝縱招了招手道,“崽兒,過來給爹爹親親小臉蛋。”

朝縱執著的筷子啪的一下放了下來,拿起旁邊的劍抱著起身道:“我吃飽了。”

轉身出門,一點兒不帶含糊的。

朝硯攤了攤手道:“看,就是這樣,一點兒都不聽話。”

鶴淩:“……”

你這樣我也不聽你的。

鶴淩看了看滿桌的飯菜,端起了其中一盤點心往外跑去。

朝硯莫名:“你乾什麼?”

“他肯定沒吃飽啊,沒吃飽怎麼提得動劍,”鶴淩譴責的目光看了這個不負責任的父親一眼,蹬蹬蹬的追了上去。

朝硯看著朝縱麵前空了的小碗,抓了抓臉頰,他家崽兒平時也就吃這麼多。

結果鶴淩的那盆糕點果然沒有用上,隻能放在角落裡麵積灰。

鶴家的演武場很大,從一頭走到另外一頭,至少有幾百米的距離,這裡平時就有不少的人,而與劉家的協議一簽,在這大清晨,更是密密麻麻的聚集了不少的人。

朝縱跟著鶴淩到達的時候,這裡的弟子已經開始晨間,他們普遍穿的是白底鶴紋的衣服,又是普遍用的劍,整齊舞動的時候,看起來倒是十分的漂亮。

“再過半個時辰早課就做完了,你在這裡等一下,”鶴淩掏出了自己的劍,也隨著那整齊的隊伍揮動了自己的劍。

太陽的光芒之下,所有的劍身出現在同一個高度,反射著同樣的光芒,看起來相當的聲勢浩大。

朝縱依約在一旁等著,看似隻是站著,漆黑的瞳孔之中也閃爍著這些弟子們的一舉一動,直到半個時辰以後早課結束。

晨間涼爽,他們做了早課也隻是出了些薄汗,眾人一邊施展著清塵訣,一邊收起劍說笑著,有人早就注意到了朝縱的身影,跟一旁的鶴淩說笑道:“那孩子是誰?咱們鶴家新招收的弟子?”

“才不是呢,那可是我請來的高手,”鶴淩用胳膊肘頂了一下那弟子的胸膛道,“可彆亂開玩笑。”

“這麼小還高手呢,你逗我吧,”那弟子攬著他的肩膀打量了一下朝縱,“看著倒是有模有樣,你小子不會從哪裡找來又騙我們的吧。”

“我有這麼缺德麼?”鶴淩翻了個白眼道,“這次是真的,大哥親自請來的,反正要是得罪了他,我不管你們,大哥親自伺候你們。”

他一說鶴霆,攬著他的哥們頓時渾身一個激靈,連忙端正態度道:“好嘞,我們一定手下留情,不傷了這個小不點。”

“這才像話嘛,”鶴淩抬頭看去,正想要叫朝縱一聲,就叫小孩兒已經被人圍住了,並且那群平日裡插渾打科的人還極儘調戲隻能事。

“哇,這哪兒來的小孩兒,比我追的姑娘都漂亮啊。”

“小家夥,你是誰家的孩子?怎麼跑這裡來玩了,哥哥給糖吃啊。”

“這母親一定是大美人啊,美人都被豬拱了。”

“……”

“小朋友,能給哥哥捏捏臉蛋麼!就一下。”

眼看著那大豬蹄子伸了出去,鶴淩連忙大叫一聲:“住手!”

聲音振聾發聵,頓時所有動作都停了下來,那伸手的人嚇得一個激靈,回頭看去,隻見鶴淩一路飛奔,來到了朝縱的身邊道:“彆衝動彆衝動。”

那縮回爪子的人道:“我沒衝動。”

“不是說你!”鶴淩看著手握在劍柄上的小家夥,就當日他所見的小孩兒出劍的速度,剛才若不是他及時喊住,隻怕那手再伸一寸就得被整個剁下來。

“不是說我,總不能是說這孩子呢吧,”那人爽朗一笑,顯然沒有意識到自己剛剛逃過了斷手的危機,“這誰家孩子啊,這長的也太好看了。”

“誰家孩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大哥派來指點咱們的,誰都不準怠慢,”鶴淩運氣高聲喊道,確保每一個人都能夠聽清他的聲音。

即使鶴家的這一輩子弟通通都信服鶴霆的指令,看著朝縱那站在演武台上才比他們高的小身板,也是通通產生了一丟丟的懷疑情緒。

“老子從來不打小孩兒和女人,這萬一傷著碰著了,誰擔待的起啊,”一個弟子高聲喊道。

“說的也是啊,確實下不去手啊。”

“鶴淩小少主,你該不會假傳的吧?”

“平時我騙你們的時候你們哪次見我敢假傳我大哥的話了麼?”鶴淩嗬嗬一笑,真是道出了一把辛酸淚。

眾人齊齊沉默,假傳鶴霆命令的鶴家人可能目前還沒有出生。

朝縱看著他們竊竊私語並不言語,而是抱著自己的劍走到了演武台的中央站定,拔出了劍道:“誰先來?”

他的聲音涼涼的,脆生生的,一聽就是小孩兒的嗓音,身形也不夠挺拔,纖細的好像一陣風就能夠吹倒一樣,但是他握著劍的手又那樣的穩,眸中的認真任誰都能夠看出來。

“罷了罷了,那就我先來吧,”一個煉氣四層的弟子跳上了演武台,拔出了劍道,“小孩兒,打疼了不準哭鼻子啊。”

“喂,鶴裕你出手輕點兒,”有人提醒道,麵對這麼一個粉雕玉琢的跟瓷娃娃一樣的孩子,即使是大男人也是有喜歡之心的。

朝縱不言,隻是隨手挽了個劍花,腳步一邁,在鶴淩慘不忍睹捂臉的狀況下,隻聽叮鈴一聲,那是落劍的聲音,隨後全場寂靜無聲。

得兒,又毀了一把劍,這要一個月練下來,他鶴家子弟要是因為沒有武器而上不了場,那可真是丟人丟大發了。

鶴淩從指頭縫裡麵去瞧演武台上的狀況,卻見那劍是完整的掉在地上的,而朝縱的劍卻是直接架在了鶴裕的脖頸之上,隻需要一個用力,立馬血濺三尺。

但顯然朝縱沒有打算在這裡殺人,也沒有打算毀人武器,隻是將劍收回,隨手挽了個劍花走回了原來的位置,輕描淡寫道:“下一個。”

他雖輕描淡寫,可是聽在台子底下的人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雖然剛開始一招秒殺讓他們震驚不已,但是他們堂堂的鶴家子弟竟然在一個孩子的劍下走不過一招,太丟人了,太沒臉了,必須贏回臉麵。

“我來,”又一個鶴家子弟跳了上去,他將手中的劍放回了儲物袋之中,隨即又取出了一把大刀道,“我平日用的是刀,我就用我最擅長的武器跟你打。”

這位弟子是煉氣五層,他能夠看透朝縱的修為,隻是之前以為這孩子不過是急於求成根基虛浮,現在看來卻不是。

他一把大刀在手,主動邁步朝著朝縱劈了過去,刀風大開大合,他劈下去的時候朝縱還在原地,甚至沒有揮劍格擋,那弟子愣了一下刀已然收不回來,本以為會血濺三尺,卻沒有想到刀劈下去的時候,卻發現朝縱已然不在原地。

“哪兒去了?”他本想揮舞大刀,卻發現刀比原來重了一些,抬頭一看,隻見朝縱站在刀尖之上,那張板著的小臉沒有任何的表情,也沒有任何的話,隻是隨著他的揮舞跳了下去,然後劍光直至他的手腕,大刀落地,他想要附身去撿,那劍已然指向了他的眼珠,再近一步,失明都是輕的。

“我輸了……”那鶴家弟子有些頹然,他能夠感覺到這孩子的蔑視,即使他一句話也沒有說,但是他的每一個舉動都在告訴他,他不過如此。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三七小天使的四個地雷,感謝溪,妖言惑眾小天使的地雷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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