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頭(2 / 2)

歐皇[修真] 狐陽 19402 字 5個月前

“你自己嘗!”米果兒朝他吼道,虧它還擔心他。

“我又不是泥鰍,不吃泥巴,”朝硯翻身而上,直接朝著天空的上方疾馳而去,而在他的下方,那觸.手緊隨其後,或許是追的急了,那妖獸的本體竟然從泥潭之中破出,層層泥濘滑落,露出了光溜溜的大腦門出來,若隻是光滑還好,偏偏上麵破損無數,血肉露出片片,看起來極為的駭人和惡心。

孔儒捂住了嘴巴,米果兒也顧不得去吐泥巴了,米團兒更是尖叫一聲鑽進了米果兒的下腹,卻又抖著耳朵忍不住去偷看兩眼。

那凶獸腦門露出,身體巨大,眼睛卻極小,且黑溜溜的宛如蝦眼般極為突出。

這還真是把底下太黑看不見,大家都瞎幾把長長的理論貫徹落實到位了。

朝硯向下看去,右手長劍收回,折扇重新回到了手上,輕輕打開瞬間,周圍的溫度仿佛在一瞬間降下去了一般,而那漂浮在空中的點點泥漿竟是開始結冰,冰成棱狀,漂浮身旁,似乎隻需要一揮手便會萬箭齊發。

那凶獸似乎感受到了危機,想要重新縮回泥潭當中,可那泥潭非水,身體停滯的一瞬間,朝硯手中折扇揮動,身體整個舞動,竟像是將周身的靈氣全部拋諸出去一般。

溯源第三式:冰流。

以冰為最尖銳的武器,冰流入體,攜帶內勁,層層爆發。

那泥潭之中掀起陣陣巨浪,濃鬱的血腥味從其中蔓延了出來,層層翻滾,攜帶著碎肉,仿佛將整個泥潭都染成了黑紅的色澤。

“前輩好生厲害!”孔儒的崇拜之情仿佛能夠溢散出來,他甚至手捂著心臟,仿佛難以抑製住那裡的跳動一般。

這樣宏大的場麵,陳湧和米果兒卻是看向了了他,米果兒搭在他的腿上仔細盯著他道:“小兔子,你不會喜歡上朝硯了吧?”

看這臉頰微紅,春.心蕩漾的,這年頭兔子的眼光怎麼都這麼差。

孔儒眨了眨眼睛,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沒有沒有,不可能的,朝前輩那麼厲害,我怎麼配得上他……”

他這最後一句卻是聲音極小了,仿佛說給旁邊路過的螞蟻聽似的。

米果兒幾乎想把他的腦袋搖成前後型的撥浪鼓,語重心長道:“兔子,你要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清楚朝硯那個人,他代表的是什麼?頹廢,不知道上進,懶得上天,滿嘴跑火車,滿肚子的壞水,你喜歡誰都不能喜歡他知道麼?”

要不然它兒子豈不是要多一個後娘?

孔儒伸手捂住了它的嘴巴道:“前輩,不是你想的那樣,真的不是,我隻是覺得朝前輩很厲害而已。”

背後沒有勢力,卻能那般的遊刃有餘,即便是愛好躲懶,可是總感覺他活的好生暢快和舒服,好似沒有事情能讓他為難一般,即便麵臨孔宿的挑釁,也能夠心懷大義不與他計較,不傷他根基,還在關鍵時刻救人,即使遇上這樣突如其來的危機,也能夠淡定自若,冷靜扭轉戰局。

若是有朝一日他也能成為那樣的人就好了。

“崇拜就是喜歡的開始啊,”米果兒歎氣道,“你一定要看清那個人的真麵目,要不然真喜歡上該後悔莫及了。”

“唔,”孔儒眨了眨眼睛不去反駁了。

泥潭之中正在恢複平靜,可是其中卻不見朝硯的身影,偏偏米果兒自己一點兒難受的感覺也沒有,也就是說明朝硯無事。

沒有立刻過來,可能就是去采那靈芒草去了。

也的確如米果兒想的那樣,朝硯為了避免裡麵再冒出一頭旋照期的凶獸出來,乾脆利落的朝著那片靈草處落了下去。

靈芒草的生長環境朝硯不知道,但是他所見的那幾株靈芒草卻是生長在枯木之上,搖搖曳曳,看著種子似乎都要落下來了。

旁人不會采摘藥草都是連根挖走,他卻多有便利,直接手上其上,係統自動采集,乾乾淨淨不損絲毫藥效的落在了背包之中。

若是日後乾不了修真這活,專門幫人家收靈草也是一條生路嘛。

靈芒草到手,朝硯站在枯木上麵,看著這成片的青色蓮花抓了抓頭發,正猶豫要不要采,雖說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可是人家這麼長的挺好看的。

然而係統聲音隨即就來。

【隨機任務:獲取三品青蓮花,獎勵一萬下品靈石,二十萬經驗值。】

看來不摘不行,不摘係統就得出幺蛾子,朝硯將手放了過去,那青蓮花朵朵消失,不過片刻,這泥漿之上隻留荷葉,不見蓮花和蓮蓬。

朝硯看了看自己的背包內部,三品青蓮花上百株,三品青蓮子上千顆。

係統鑒定:青蓮花可靜氣養神,提高修為,青蓮子同理。

雖是蓮花儘去,可是荷葉仍在,蓮藕紮根其中,總是能再生出青蓮花來的。

朝硯禦劍,不過片刻落回了岸邊,看著米果兒幾隻打量的目光笑道:“怎麼了?”

“唔,在想你拿到靈芒草了沒?”米果兒開口道,而且它懷疑這家夥不僅拿到了靈芒草,畢竟這家夥向來運氣好的出奇。

“拿到了,不過主要不是靈芒草,而是三品青蓮花,”朝硯托了幾朵在手上遞給了孔儒道,“你修木係功法,這個應該有用吧。”

三品青蓮花的用處孔儒修木係功法自然比朝硯了解的更多,此花可用於提升修為,雖是出自惡水淤泥之中,可是卻出淤泥而不染,靈氣純淨,不管是服用還是煉丹,都是極為難得的寶物,便是煉丹,也同樣是三品的丹藥往上的。

孔儒不知他取了多少,可是這幾株他也不敢要:“不,不要,最初就說是前輩給予一株靈芒草就好,這三品青蓮花委實太過於貴重,晚輩並無出力,並不敢領受。”

“給你你就拿著嘛,”米果兒叼過那幾株青蓮花放在了孔儒的手上道,“你想想,你崇拜的人給你的東西,回去擺起來多好看。”

孔儒隨著它的話似乎想到了這裡,臉頰微紅,仿佛即將要到偶像簽名的迷弟一樣:“那,那我就拿了,多謝前輩厚贈,日後若有需要用到孔儒的地方,晚輩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為前輩辦到。”

朝硯微微愣了一下道:“不用不用。”

他應該沒有什麼事情需要用到上刀山下火海的。

孔儒仍然堅持,朝硯也不再去勸他了。

小少年都容易死心眼,越勸越鑽牛角尖。

“可惜這妖獸的骸骨沒辦法撈出來了,”陳湧也震撼於那樣的比鬥,更加堅定了自己忠心,卻仍然可惜那好容易打了的開光妖獸和築基後期妖獸全沉在了泥漿裡頭,想撈都撈不出來。

“唔,那就再找一頭,下一頭米果兒來,”朝硯揮了揮扇子道。

“為什麼我來?”米果兒憤怒道,“我剛吃了一嘴泥。”

“又不是我讓你吃的,”朝硯甩了甩扇子道,“難不成泥裡有毒?”

米果兒在地上邁著步子道:“那倒沒有。”

“那就你來,”朝硯伸了個懶腰道,“剛才一場比鬥靈氣清空了。”

打架真不是人乾的事,沒有魷魚吃還累的要死。

米果兒氣結:“你早晚有一天懶死。”

朝硯對於這個死法有點小小的接受:“這個死法不錯。”

米果兒:“……”

他們一人兩獸轉身就走,陳湧後續跟上,隻有孔儒一人站在原地,糾結了一下叫住了他們。

朝硯轉身道:“怎麼了?”

米果兒也是同樣茫然。

孔儒糾結了一下,開口道:“那個,那個,朝前輩你的劍掉在泥潭裡麵還沒有撈上來。”

雖說凶獸難撈,但是一把劍還是好撈的,為何朝前輩他們都能跟不記得那把劍一樣,能那樣乾脆利落的砍斷築基後期凶獸的觸.手,最起碼也是一把法器才對。

朝硯捏了捏扇子:“什麼劍?”

米果兒:“……”

陳湧倒是想起了那把劍,上前說道:“主人,您被那開光凶獸擊落的那把劍。”

他記得他家主子的劍好像都是上品法器來著。

米果兒驀然歎氣吐槽道:“我覺得我要經常跟你在一塊兒,遲早變成你這樣。”

上品法器這樣的東西可是珍貴的很,它從前雖然不會用,可也知道那玩意厲害,破它的防禦就跟鬨著玩一樣,可是現在竟然丟了一把上品法器不記得了,這要是傳到劍心學院,隻怕會被整個學院的人暴打狗頭。

朝硯總算想起了那把被擊落的劍,他的武器換過幾遭,換著換著就忘記了核對數量。

他使用那劍之時倒是暫時做了神魂印記,朝硯輕輕招手,那泥漿某處微微翻湧,不到片刻,一道劍光破泥而出,直接到了朝硯的跟前,被他伸手接過。

那劍不染泥濘,不沾纖塵,作為上品法器,係統出品,的的確確是把好劍。

“人年齡一大,就容易染上健忘的毛病,”朝硯笑了兩聲將那劍收了回去。

米果兒在一旁哼了一聲:“我可記得兔子的年齡比你大。”

“他看著比我小嘛,年輕人記性好,”朝硯笑眯眯的轉身,又轉了一下頭道,“應該沒有什麼忘記的了吧?”

孔儒搖了搖頭跟上。

三個懸賞五萬成就點的任務,各都限時一年,這樣的任務即便是築基後期的修士去完成,隻怕也夠嗆,可是一月才到,卻見朝硯重新踏入了那功德閣之中。

一個儲物袋,一個靈獸袋,一個玉匣放在了那交接之處,在此處守著任務長達一個月之人自然是見過他的,見他如此行徑,紛紛色變。

“莫非他一個月就完成了?!”

“怎麼可能?那築基後期的凶獸哪能那麼好殺的?”

“也許是一個任務呢,”有人傳音時自我安慰著。

那管事也同樣詫異,將那一個玉匣打開,在鑒定其中乃是上好的靈芒草時又打開了另外兩個,二十具築基後期凶獸的骨骸沒有錯誤,可是另外一個卻是……

管事的臉色微變,那看不慣之人便幸災樂禍了起來:“果然是濫竽充數的。”

“便是某位長老的弟子,濫竽充數也是不可取的,”他們倒沒有明麵上說,隻是傳音這種事情,比他們修為高的若想刻意去聽,自然是能夠察覺攔截的。

那管事麵容微定,開口之時卻是朗聲:“靈芒草無問題,二十具築基後期凶獸骨骸也無問題,隻是你可知這乃是開光期的妖獸,跟築基後期的妖獸完全不同,時間還多的很,如此這般可就是你吃虧了。”

“無妨,”朝硯開口道。

他態度平平,可是周圍卻炸了鍋,那之前所觀之人自然是知道朝硯接了築基後期妖獸的任務,可是帶來的卻是開光期的妖獸。

“莫非他是開光期不成?!”一人驚叫道。

“開光期妖獸當築基期賣,兄台倒不如去那萬物坊中賣掉再換一頭築基後期妖獸過來,”這是不忍看他這麼吃虧之人。

“那可是開光妖獸啊!”

“若兄台想出那開光妖獸,在下願出百萬成就點,”那在一旁閉目靜坐之人開口道。

他一開口,旁邊一人驚訝道:“魁榜第三程爭鳴。”

“果然是富有之人。”

朝硯唔了一下,還未說話,就見一提著銀槍之人踏了進來道:“程兄截我的胡可就不地道了,”那人龍行虎步,幾步走到了朝硯麵前道,“小兄弟,我雖求的是築基後期的妖獸,但是開光初期自然更好,隻是價值不同,我願將價格提到百萬成就點,兄台以為如何?”

“魁榜第二的魏長風,也是厲害之人。”

“可他同為築基後期,為何不自己親手去獵取那妖獸,還要委托他人?”

“自然是因為沒有那個空閒,”魏長風肌膚有些黝黑,但是生的劍眉星目,皮膚並不影響他的帥氣,此時更是直接對著那傳音之人嗬斥道,“你們是角落裡麵的老鼠麼?有這會兒功夫嚼舌根,不如去比鬥台上比比。”

他一開口,那幾個人即使不忿也都紛紛低下了頭去,誰都知道那魁榜築基期的前十並非隻是前十,他們的後麵都有家族作為支撐,至於為何隻說前十,便是因為那朝硯仍在第十一掛著,無人敢挑戰,便一直名次不落,連給朝硯拒絕認輸的機會都沒有。

雖然朝硯不在意那些人所說之話,但是不得不說眼前這人乾脆利落懟人的話語聽起來是極為舒適的。

“他還未提交,便算不得你的,”程爭鳴看了過來道,“既然如此,便該公平競爭,築基妖獸易得,開光妖獸難求,便是爭一下又有何妨。”

“如此那我便出一百一十萬成就點好了,”那魏長風朗聲開口道,似乎並未將那成就點放在眼中。

如他這等天之驕子,背後勢力自然時時捧著,能多一個開光期的妖獸,對於家族來說也是好事。

那程爭鳴也不甘示弱:“一百二十萬。”

“一百三十萬。”

“一百五十萬。”

“兩位,”朝硯清了清喉嚨試圖打斷他們的話,然而完全被無視了。

“一百七十萬。”

“……”

“兩百一十萬。”

價格飆升,竟是直接飆過了兩百萬,按照靈石換算來說,這價值都超過朝硯曾經挖的那座礦了。

一個成就點十枚下品靈石,十個成就點一枚中品靈石。

這兩位果然是有錢之人。

朝硯這次不清喉嚨了,直接開口道:“其實我有兩頭。”

全場靜默,程爭鳴喊價的聲音卡頓了一下,魏長風扭頭神色複雜:“你怎麼不早說?”

朝硯:“……”

你們也沒給他機會啊。

“這兩頭妖獸皆是你所獵?”程爭鳴倒沒計較那個,隻是看著朝硯的目光充斥著打量。

他能看出眼前這人乃是築基後期的修為,可是短短一個月找到了靈芒草,提交了二十具築基後期凶獸的骨骸,又獵到了兩頭開光期的妖獸,平常的築基後期能做到這點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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