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2 / 2)

花行前站了一名妖嬈婦人,朝林福招手。

“我?”林福指著自己,低頭看——哦,平胸又男裝,難怪被認作小郎君。

婦人笑笑,又是一朵菊花兜頭砸過來。

林福精準伸手接住,大笑:“某家今日有要是在身,改日有緣再來,與娘子討教養菊心得一二。”

婦人揮揮手:“那奴家等著小郎君登門。”

林福又是一陣爽朗大笑。

林昉滿臉無奈,自家妹妹裝小郎君裝得還挺開心。

秦崢將這一幕收入眼底,微微斂眉。

...

“林小……兄弟,真性情也。”高拱朝林福一拱手。

林福也拱手:“過獎,過獎。”

慕容靜小聲對秦崢說:“林小娘子真是與眾不同。”

秦崢目視著前方,說道:“女子還是該貞靜才好。”

慕容靜輕輕說:“殿下說得極是。”

-

武德殿。

魏王長史曹雙快步走進來,低聲向魏王回稟:“大王,燕王府潛入京城之<人,在西市失去了蹤影。”

秦崧放下手中文卷,問道:“沒去見燕王世子?”

“那人入城三日,並未去見燕王世子,咱們的探子在西市把人跟丟了。”曹雙道。

秦崧屈指扣著幾案,思忖。

“還有一事。”曹雙說:“今日太子隻身一人前往西市。”

“太子?”

曹雙說:“本來我們的人沒有發現太子也去了西市,是東平侯府林昉和其妹遇上太子正打抱不平,讓隨扈上去護衛太子,探子才發現太子在西市,而且是隻身一人,任何人都沒帶。”

秦崧道:“也就是說,若不是林昉兄妹遇上太子,不會有人知道太子獨自前往西市?”

“也不能這麼說。”曹雙道:“林昉兄妹遇上太子時,太子正欲在一壯漢手中救下校書郎高拱和太子少師府上的小娘子。”

秦崧略感驚訝,一時竟想不明白太子這一連串的舉動目的為何。

“那現在呢?”他問。

曹雙說:“林昉兄妹帶著隨扈送了慕容小娘子回府,現在護送太子回東宮。”

秦崧垂眸,半晌忽而一笑:“有點兒意思。”--

曹雙等在原地。

秦崧輕擺手:“既然找不到人了,把探子撤了吧,燕王世子在京,燕王還不敢輕舉妄動。”

“是,臣這就吩咐下去。”

曹雙退出殿內,秦崧重新拿起文卷,目光掃到書案上被他帶回來的那張林昉上疏的表格,饒有興趣看著,低低自語了句:“林昉兄妹……倒是有點兒意思。”

-

差不多是同一時間,坤德殿裡,張皇後與三皇子也得到了太子隻身前往西市,然後被林昉兄妹送回東宮的消息。

秦峻疑惑:“太子隻身去西市作甚?”

張皇後問內官:“你適才說,除了太子和東平侯府那兩個,還有誰來著?”

內官回答道:“還有校書郎高拱和太子少師的孫女兒,閨名喚作靜娘那一個。”

內官又說:“聽聞林員外和其妹撞上了太子以及慕容小娘子,見太子身旁無一護衛,便將太子護送回東宮,不過在回東宮之前,先去了太子少師府。”

“莫非太子是與那慕容小娘子有私情,兩人是在私會,不小心被東平侯府的撞見了?”張皇後如此猜測。

秦峻懷疑:“不可能吧,太子能做出這事?”

張皇後:“那你說太子此等行

...

徑是為何。”

秦峻被難住了,他還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難道真是私會?

“不管是不是,反正我就當他是了,讓禦史台的,明日朝會上彈劾太子私德有虧。”張皇後拍板決定。

秦峻一想,也行,不管是不是,反正能惡心太子就行。

-

第二日常朝,禦史台果然諷諫太子私德有虧,與太子少師的孫女兒私相授受,順帶把太子少師慕容毫以教子不嚴的<理由也彈劾了。

太子被罰思過,慕容毫當廷請罪,皇帝倒是沒有苛責他,輕輕放過。

而就是太輕易被放過,慕容毫反而心中不安。

“恩師不必太過憂慮,父皇一向寬宏大量,恩師又是當世大儒,父皇亦知此事不是恩師的過錯,不過是陰差陽錯下被有心人拿來作伐子了。”太子安撫慕容毫。

慕容毫道:“老臣教子不嚴,連累殿下了。”

太子搖搖頭,說:“此事真是陰差陽錯,怪不得靜娘,更怪不得恩師。”

慕容毫深深一揖,然後告退離開東宮。

他之後是如何教子的,外人不知。

在東平侯府裡,林昉下值就直奔景明院,把今日太子被諷諫之事說與林福聽。

“照這麼說,我怎麼覺得是我們倆害得太子被諷諫啊?”林福一臉懷疑人生,“本來他可以悄無聲息回到東宮,卻被我們大張旗鼓護送……”

說到這裡,說不下去了。

就感覺自己好像真是罪魁禍首,但分明這是一口又大又圓的黑鍋。

背還是不背,這是一個問題。

“誒,阿兄,昨天你有沒有看到一個人,”林福仔細回憶,“穿皂色短打,吊梢眼、塌鼻梁、厚嘴唇,嘴上有兩撇小胡子。”

林昉皺著臉,“有這個人嗎?西市穿皂色短打的人很多。”

林福小聲說:“他昨天和太子站在一起,太子去英雄救美時,他卻沒有跟著一起來。”

“不會吧,你是不是看錯了?”

林福肯定自己沒有看錯。

她之前受“巨著”的影響,對太子獨自出現在西市感到很突兀。

但如果他是與人私會,不想讓人知道,隻身前來就不奇怪了。

可他真不想讓人知道,他乾嘛要那麼高調地去救慕容靜?

不對不對,太子本來是不高調的,是因為……

林福看著林昉,

是因為他們兄妹才被迫高調的啊!

好吧,破案了,這鍋必須背。

兄妹二人相顧無言。

林福:“我覺得,以後還是不要和你一起出去耍了。第一次出去,我遭受了金錢的損失。第二次出去,我遭受了身體的摧殘。我現在腳還痛。”

兩輩子都沒一次性走過這麼多路,實慘。

林昉又是道歉又是作揖,許了一堆好處出去,才把妹妹哄好。

林福得了好處,很大度原諒了阿兄。

此事揭過去,但她心裡莫名介意看到的與太子一起的皂衣男,難道是因為皂衣男長得不太像善類?

...

亦或是這人是能讓太子之尊獨身前去相見的?

怪異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

林福拿起一支尖毫筆,磨墨,按照記憶把那人的模樣仔仔細細畫了下來。

這一畫就畫到了重陽。

作者有話要說:為什麼會有許多人認為壯漢是大皇子啊_(:з」∠)_不能因為大皇子是個大胡子,就把他當做路人甲壯漢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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