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1 章(2 / 2)

“孤若看著老師受奸人誣陷而無動於衷,隻想著自保,那今後誰還會追隨臣服於孤?”秦崢大聲道:“凡是有可為有可不為!”

太子詹事一張臉皺成了抹布,滿心無奈:“殿下,魏王、吳王、楚王他們都一直盯著殿下,就等著拿殿下錯處呢。聖人早就不喜少師,少師又是沾上了竊文這種文人最不齒之事,聖人沒有直接就貶了少師,全是因為聖人還願意顧及士林的顏麵,聖人下詔徹查,就是認定了少師竊文確有其事啊!”

“那孤就更要救老師了!”秦崢一揮袖,製止太子詹事欲說之言,鏗鏘道:“如今除了孤,還有誰能救老師?隻有孤了!孤與老師師生一場,有道是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孤豈能做不忠不義不仁不孝之輩!”

“……”太子詹事心好累。

說是這麼說,但您是皇子,是太子,是儲君,您也不想想您這話慕容毫受不受得起。

“不必再說,孤這就去麵見父皇。”

秦崢說罷就要走,太子詹事攔都攔不住,都快要急死了,好在這時一名宮人急慌慌跑來,對太子說:“殿下,我們承徽被林良娣推倒,肚子裡的孩子有些不好了。”

“什麼!”秦崢驚怒。

真愛好不容易又有了身孕,竟又要保不住嗎?

秦崢心頭怒頭狂湧,腳步一轉,去了後殿。

太子詹事擦擦額頭上急出來的汗,第一次感謝慕容承徽這大事小情都來找太子的性子。

慕容靜的寢殿裡,東宮藥藏郎與女侍醫正在全力為慕容靜保胎,太子妃與一乾東宮妃在正殿等著結果。

秦崢大步走進來,太子妃趕忙迎上前去,說道:“殿下怎麼來了?”

“孤的孩兒恐難保,孤還不能來看一眼?”秦崢火氣大得嚇人。

那頭老師出事,這頭真愛與未出世的孩子出事,他煩得想殺人。

“孤聽聞是林良娣推了靜娘。”秦崢目光如電射向林嘉蕙,後者慘白著臉,連連說:“不是我,是慕容靜自己摔倒的,我沒有推她,是她陷害我,殿下,我沒有推她!”

秦崢恨聲道:“靜娘懷著身孕,你說她故意摔倒陷害你?滑天下之大稽!”

瞿良娣走到秦崢身旁,福了一福,說:“殿下,妾可以作證,的確是林良娣推倒的慕容承徽,妾正巧從那邊經過,看得真真的。”

“瞿順,你這賤人,竟敢如此害我!”林嘉蕙指著瞿良娣尖聲叱罵,又轉向秦崢,哀哀說:“殿下,真的是慕容靜自己摔倒的,我沒有推她,殿下您信我!”

秦崢甩開林嘉蕙,對太子妃說:“叫司閨司則來,將林氏降為奉儀,好生學學規矩。”

太子妃低聲應:“妾遵命。”

旋即就有嬤嬤來將哭喊掙紮的林嘉蕙拖走。

沒一會兒,藥藏郎出來,秦崢急忙問:“如何了?”

“殿下,好在慕容承徽母體強健,胎兒有驚無險保住了,慕容承徽臥床靜養一段時間為最好。”藥藏郎說。

秦崢懸著的心放下了,讓人賞了藥藏郎和女侍醫,急急進去看慕容靜。

太子妃見此處沒她什麼事情了,便叮囑了此處伺候的宮人,然後帶著其他東宮妃離開。

寢殿裡,慕容靜精神尚好,握著秦崢的手,關切說道:“聽聞殿下這幾日都在為家祖之事煩惱,瞧著才幾日就瘦了許多,妾瞧著心疼。”

“你才是。”秦崢說:“我們的孩子差點兒又沒有保住。”

慕容靜苦笑:“是妾不小心,為祖父之事煩心,沒看路,好在孩子無事。”

“什麼你不小心,是林嘉蕙那賤人推了你。”秦崢恨聲說。

慕容靜驚呼:“怎麼會!林妹妹雖然不喜妾,但她怎麼敢謀害殿下的孩子,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沒有誤會。孤已經罰了她,降為奉儀,她不敢再害你了。”秦崢拍了拍慕容靜的手,“你呀,就是太善良了。老師的事自有孤來為他伸冤,你好生照顧好自己,平平安安生下我們的孩兒才是。”

慕容靜搖頭,說:“殿下,我已經聽說了,祖父竊文之事已經影響了殿下的威望。祖父為臣者不能為君分憂,還連累殿下名聲,是祖父的失職。”

秦崢說:“那都是彆人陷害老師!孤定會讓人查清,還老師清白。”

“殿下,妾也信祖父清白,可是殿下,這種事情查不清的,那人又去了。”慕容靜柔聲道:“殿下,如今祖父怎樣都是他的造化,您是儲君,您的名聲是斷不能被祖父所累。祖父也定不會願意看到殿下為他所累的。”

“可是……”秦崢猶豫不決。

“殿下,您是儲君,您才是最要緊的。您聽妾一句勸,此事您萬不能插手,自有聖人決斷。”慕容靜說:“您就算現在叫祖父來,祖父也定是這個意思。若您名聲受累,不說旁的,吳王定會乘勢而起的。”

秦崢臉上表情變了幾變,掙紮了幾息,點頭道:“靜娘,你說得對。不愧是孤的女諸葛。”

慕容靜輕輕柔柔地笑,把頭靠在了秦崢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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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裡,慕容毫竊文案越傳越廣,引得天下士林震動,各類傳言甚囂塵上,卻一直沒有蓋棺定論。

各方勢力互相盯梢,東宮、吳王府更是被盯得死死的。

不少人等著太子出手救慕容毫,然而他們等了又等,東宮卻一直沒有動靜,仿佛已經同慕容毫割裂了一般,著實讓人看不懂。

臨近元日,封疆大吏、番邦使臣等陸續抵京,將長安城裡的熱鬨更推上一個台階。

揚州刺史須永壽與一中年文士約在玲瓏珍器裡碰麵,稱:“堯山先生,多年不見,風采依舊。”

中年文士道:“須刺史風采更勝往昔。”

“哈哈哈,”須永壽開懷大笑,“堯山先生還是那麼會說話。”頓了一下,問:“隻是今日怎不見荊山長公主前來?”

中年文士說:“長公主身體抱恙,不便前來。”

須永壽的笑容頓時斂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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