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4 章(1 / 2)

“皮都尉,好巧。”

“烏都督,是真巧還是特意在此地等著皮某?”

益州城外雲山酒家,是皮禮忠愛來之處,休沐日在此處遇見他是常事,巂州都督烏白是一大早就特意等在此處,不意外“遇見”了皮禮忠,也不意外皮禮忠毫不客氣地拆台。

皮禮忠此人是一員猛將、悍將,打仗是一把好手,但除了打仗,也能沒有其他拿得出手的東西了,沒了蒙戟的關照,就他這樣的自大之人早晚要碰得頭破血流,這不,這就與新任的益州大都督把不和擺在明麵上了。

他也不想想,新任的大都督可是皇帝的長子,最喜愛的兒子,益州大都督這等重要將領他憑什麼與皇子相爭。

不過嘛……

烏白在心裡滿意的笑。

皮禮忠此番行事正中了他的下懷,也不枉他費儘心思讓人挑撥。

“皮都尉自然知道烏某來要,那烏某也不跟你繞圈子了,”烏白斟滿一杯燒春放在皮禮忠的麵前,自己也端著一杯,“皮都尉真甘心將原本唾手可得的益州大都督拱手讓人?蒙大都督高升後,這劍南道還有誰比皮都尉軍功更甚,還有誰比皮都尉更適合大都督之位?”

他說著,看皮禮忠把酒喝了,自己也一口飲儘杯中燒春,讚了一聲:“好酒!”看向皮禮忠:“這好東西人人都想要,但守不守得住就各憑本事了,皮都尉,是也不是。”

皮禮忠把玩著酒杯,哼笑:“難道烏都督沒想過也把好東西據為己有?你是下州都督,離大都督也就一步之遙。”

烏白擺擺手,再把皮禮忠和自己杯子裡的酒斟滿,說:“皮都尉,烏某有幾斤幾兩自己清楚,若非蒙大都督提攜,烏某也坐不到如今的巂州都督之位,論打仗,烏某比不上蒙大都督,也比不上皮都尉。”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皮禮忠哼笑一聲,眉眼間儘是傲慢之色。

“自然,自然。”烏白嗬嗬賠笑,心裡卻是萬分的不屑。

皮禮忠又與烏白各自喝了兩杯酒,才說道:“說說吧,你找我肯定不僅僅是說這麼幾句廢話的,你說我更適合益州大都督位,然現在益州大都督已經有人在上頭,我適不適合又有什麼用。”

烏白湊近皮禮忠,低聲說:“在下能幫皮都尉拿回益州大都督之位。”

皮禮忠眉心一跳,四下看了看,又起身打開廂房門探頭往外瞧了瞧,確認沒有可疑人靠近偷聽,才管好廂房門坐到烏白身邊,壓低了聲音,問:“你如何能幫我拿回大都督之位?”

烏白笑了一下,還沒來得及說,皮禮忠忽然就把佩刀往矮桌上一拍,威脅道:“你若是敢誆騙我,你今天就走不出這酒家了。”

烏白嘴角抽搐,心裡是很看不上皮禮忠,麵上卻是唯唯諾諾,說道:“烏某又不是閒得無事,拿此等大事來誆騙皮都尉。再者說,皮都尉英雄蓋世,烏某又怎麼敢誆騙皮都尉呢。”

“這倒是。”皮禮忠誌得意滿地頷首,對“英雄蓋世”的讚美很受用,但是佩刀還是放在矮桌上沒有收回去,他甚至摸索著刀柄對烏白說:“說說看吧,你又什麼辦法。”

烏白瞄了一眼那佩刀,低聲說:“如今的益州大都督是個皇子,雖然人人說那位在西北戍邊時勇猛非凡,能止小兒夜啼,讓高薑國見之就逃。這話,你說是形容的定國公我信,形容一位皇子,我可不信。”

皮禮忠哼:“我也不信!那位模樣那般俊俏,西北的風沙能那麼溫柔嗎?!”

“正是呢。”烏白說:“有道是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咱們武人還是要能打仗。那位看著就是個繡花枕頭,倘若真上了戰場,他可就沒辦法了。”

烏白放緩了聲音,在皮禮忠耳邊說:“皮都尉,假如那位在戰場上出了什麼紕漏導致戰敗,他還能當益州大都督嗎?假如是你皮都尉力挽狂瀾,你說,咱們西南邊軍是支持你還是支持那位?就算是聖人,也不能不顧邊軍的想法一意孤行吧。”

“你是說……”皮禮忠挑眉。

“就是這個意思。”烏白笑。

“什麼意思,說明白點兒。”皮禮忠瞬間就變得一臉不耐煩,“你什麼時候也學著那些文人說話磨磨唧唧說一半了。”

烏白再度嘴角抽搐,說道:“烏某是說,假如今冬有戰事,咱們可以趁機在其中動些手腳,兵分幾路作戰,讓那位領一路兵,使他戰敗,我們及時回援,這樣不就可以借此機會擼了他的大都督之位了麼。若是那位不小心死在戰場上,更是一勞永逸呐,皮都尉。”

皮禮忠笑:“戰場上刀劍無眼。”

烏白笑道:“正是。那位死在戰場上,就是聖人也說不出什麼來。”

“所以……”

“所以……”

鏘——

皮禮忠猛地抽刀出鞘,眨眼功夫刀就架在了烏白的脖子上。

“皮都尉這是什麼意思?”烏白霎時臉色變得難看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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