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5. 一體兩麵(11) 感情進度70%……(1 / 2)

無人救我[無限] 織朱 9813 字 6個月前

鋒利的刀尖劃開白皙的皮肉, 鮮血汩汩滲出。

身下的人眉頭微蹙,十指向後按住地麵,指關節繃起, 泛著青白。

路西法安靜了, 四周一切都安靜了,連風似乎也停止了。

薑曜的手很穩, 下劃動作絲毫不拖泥帶水, 神情無比專注。

一兩肉聽著不多,可若限定在胸口的位置, 那要吃的苦頭也不小。

皮膚破開,溫熱的肉塊被分割出來, 放進薑曜提前準備好的盒子裡,整個過程傅醒沒吭一聲,隻是臉色是雪白的, 和他鮮豔的胸口成為兩個極端。

薑曜合上盒子, 看向傅醒。

人已經自行坐起, 將什麼東西捂在了傷口處,也直到這時,她才聽到了一聲充斥著痛苦的喘息。

“嘿!”

薑曜拉起他空著的那隻手,或許是因為剛才被剜肉的痛苦太過所以此刻那隻手幾乎沒有溫度,從指尖道掌心都是涼的。她一時沒有多在意, 自己攤平他的手掌, 高高興興跟他擊了一個掌。

“不管有沒有拉斐爾,我們都完成任務啦,路西法變都該變出來!”

目的已達成,不能說的約定自然就解除了。

傅醒還坐在地上站不起來,聞言點點頭, 心中也放鬆下來。

他猜對了。

腦海中和薑曜聲音一致的“心聲”是假的,薑曜的最後一個任務就是殺了他自然也是假的。

路西法就是要挑唆他對薑曜下手,先毀了薑曜,再了結他。

痛苦和失血都會讓人乏力,就在傅醒覺得人有些昏沉的時候,身體忽然一輕,竟然騰空了,下一秒又有往下滑的趨勢。

薑曜的聲音在耳邊驚呼:“摟我脖子!快!”

傅醒也是本能一攬,不過他一隻手還捂著傷口,隻有一隻手能使力,最終雖然第一時間環住了薑曜的肩膀沒摔一跤,胸口的傷卻因為這一掙,倒比摔在地上還要痛上三分。

縱使薑曜速度極快地改變姿勢,掌握要領,用原本抱他肩膀的手去托他的腰也來不及了,他額上大片冷汗,眼前也幾度昏黑,好不容易喘過氣來。

“……我自己可以。”

第一次公主抱彆人就失敗了的薑曜有點懊惱,她算了自己的力量和傅醒的重量,卻忽略了自己的臂長,傅醒的肩膀又寬,她這右手伸出去不好發力,左手又起得太快,以至於滿身力氣沒使出來,還差點把人摔了。

“對不起。”薑曜道著歉把人放下,改去扶他,“我這次真的不是故意的,是真心實意地想要照顧你。”

被這一出弄全身都有些發冷的傅醒艱難地喘了一口氣,感覺到捂著傷口的紗布整個都濕透了。

他當然不會認為薑曜是故意的,薑曜真想折騰他,隻會直接上手按壓他的傷口,不會這麼迂回。

這也是他隻覺得路西法的假讀心術吵,而從來都沒有把它和薑曜聯係起來的根本原因。

“沒關係。”

緩過來後,他虛弱地回應了薑曜的歉意。

薑曜看到他這麼痛苦的樣子 ,也終於察覺到不對勁了。

扶著傅醒回到室內後找了把椅子讓他坐下,薑曜直接動手把他剛扯上的衣服拉開。

傷在左邊胸口,這會兒竟然連右邊胸膛都糊滿了粘稠的血液,原本被她用燭台捅個窟窿都能迅速愈合的身體,為什麼這次竟然連血都沒止住?

她不禁想起上一個副本,那時候傅醒的腿隻是被樹枝刮到,傷口也像這樣血流不止。

“你怎麼回事,血怎麼止不住?”

傅醒麵不改色道:“應該是匕首的問題。”

他這麼一提醒,薑曜想起匕首是路西法特意給的,心中的疑惑倒是又散了一些。

屬性點又不會下降,也隻能是這樣了。

不過這樣一來,薑曜心裡就沒剛才那麼輕鬆了。

說實話,她動手割傅醒肉的時候是沒有心裡負擔的,一是因為這是她必須完成的第三件事,一則因為傅醒那堪稱變態的生命力值。

可現在看著傅醒如此淒慘的樣子,她有了。

尤其想起剛才自己動手時,他一聲都不吭的樣子,心裡更是五味雜陳,有點兒難受。

雖說她也沒錯,要怪就怪路西法,可理所當然動刀子的人是她,甚至她在聽到路西法說隻要傅醒一點肉的時候還覺得很高興,想著這任務多簡單啊。

她不說話,失血太多的傅醒自然也沒什麼話好說,隻是垂著眼瞼抵抗失血帶來的昏困之意。

忽然,一片陰影掃下來,擋住了天花板吊著的無數燭光。

他抬眸,看著薑曜蹲下來,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著他,語氣認真:“很痛吧?我向你道歉,剛才是我的問題,沒把你的傷太放在心上,你痛得厲害可以罵我。”

她得感謝傅醒的犧牲,易地而處,她就算猜到路西法的目的,也絕不可能就這麼把性命交托到傅醒手上。

這天底下,可能也隻有傅醒在麵對拿著刀的自己時,還能克製避害的本能,完全相信她。

傅醒也有些微怔。

不是沒有人問過他傷得重不重,但痛不痛……好像是沒有人問過。

他看著薑曜皺起的眉頭,心中生出點莫名的痛覺來。

可能是肉被剜掉的地方太過接近心臟,產生錯覺了。

“你不是故意的。”他說了這一句,看著薑曜沒有鬆開的眉頭又補充,“我沒事,這點小傷不算什麼。”

他上一次麵對路西法的時候,可比現在痛上十倍。

薑曜看著他的臉色想了想,把人扶起來。

“走,先讓路西法兌現諾言。”

藏書室S區,唯一的一張書桌前。

膚色如紙,身材瘦弱的青年雙手環胸坐在椅子上,看到兩人進來深吸一口氣才平複下心情,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們。

十分鐘前崩潰的路西法仿佛就是一個幻影,和麵前的人沒有關係。

薑曜把盒子交給路西法,路西法也不打開看,直勾勾盯著薑曜身後靠在書櫃上的傅醒。

“我會遵守規則實現你們之前許下的願望,但在此之前,我有問題想問你們。”

隻動嘴皮子的事情,薑曜倒是不介意滿足他,以免他又情緒化,做出剛才那種有失風度的事情來。

“數百年來,我從未看錯過任何一個許願者,涉及人性考驗,再怎麼親密的關係最終都反目成仇。你們兩人為了同一個目的而來,一個費心費力不成功就死,一個什麼都不用做隨時都可以抽身離開,心態應該是失衡的,最後在我的唆使下,你們的情緒都會被挑動,一死一傷才該是必然結果,可你們是怎麼做到的?”

他看向薑曜,“要對同伴下手,你為什麼半點猶豫都沒有?”

他又看向傅醒,“麵對可能殺死自己的同伴,你又為什麼半點不反抗?”

路西法是真的感到疑惑。

女孩不是很善於犧牲嗎,前兩次都是她挺身而出承擔危險,怎麼這次就能這麼乾脆利落對同伴下手了?

而男的不是總是站於人後嗎,怎麼這次又半點不反抗怎麼都挑動不了對方的情緒,最後任人宰割了?

薑曜看了傅醒一眼,說出自己當時的想法:“隻是一塊肉而已,割一塊肉就能完美收尾,低投入低風險高回報,為什麼不做?”

傅醒也很坦然:“猜到你的目標是讓我殺她,那麼不讓你如意就是我唯一該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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