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是弟弟嗎?(2 / 2)

重生之大畫家 輕侯 16137 字 5個月前

一個人追求夢想的路上,一定會有起起伏伏。

他爹因為有許多許多存款,所以這幾年雖然在瓶頸期一幅畫沒有畫出來,沒有收入,但仍能過的很舒服。

但對於其他年輕人,剛剛開始追夢的人,又能扛住多少挫折呢?

華婕父親的鋪子剛起步,現在賺的不錯,不知道未來生意能不能更好。

3年高中,4年大學,對於現在的她來說,或許是很長時間。

可對於未來一整個人生來說,又太短了。

當她進入社會起,就要開始麵臨‘賺錢’‘工作’的壓力。

那時候起,她的抗壓保障是什麼呢?

靠華父的家具鋪子嗎?她願意讓老父親來承受家庭全部壓力,辛苦工作撐在她的夢想嗎?

沈墨望著遠處此起彼伏的煙花,耳邊聽著各色炮竹的聲音,對自己的未來,忽然有了些想法。

他一向對自己將從事什麼工作,長大後過怎樣的生活毫無並沒什麼期待,但麵對少女的笑容,他好像有動力了。

少年淡淡笑笑,伸手摸了摸少女的頭。

雖然什麼都沒說,但在心裡向她做了了承諾。

這小東西,整天在他麵前笑,跟他闡述自己對畫畫的執著和愛,就是在給他洗腦吧?

他對她這麼好,讓那些天天給他寫情書的人知道,莫不是要嫉妒成狂。

偏偏小土豆這個蠢東西,還在那兒傻樂,都不朝他搖尾巴表忠心。

還不如狗子歡歡會撒嬌。

正這時,邊鴻將點燃的小呲花遞給華婕,沈墨眼疾手快截胡。

然後轉手就拉著華婕往巷子外通往大山的空地跑,一邊跑一邊道:

“走,去那邊雪地裡放呲花。”

“……”邊鴻默默垂下手,瞧著被拉走的華婕背影,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這個年過的真糟心,為什麼要把沈墨拉來一起過年?

周維走到邊鴻身邊,拍拍小老弟肩膀,笑道:

“論追妹子的主動性、攻擊性和心機,你可都差太多了。”

邊鴻轉頭看一眼周維,眉頭鎖起,有些羞惱的轉身回屋繼續看春晚去了。

周維看看邊鴻背影,歎口氣,這麼容易打退堂鼓,難道還讓妹子自己投懷送抱啊?

華父放好鞭炮,轉頭找閨女發現不見了。

再往巷子外一望,原來是被沈墨拐跑了。

隻見巷子那頭空地處,華婕雙手舉著呲花等待,沈墨正快速堆雪人。

堆好後,少年接過呲花,插在雪人身側,雪人於是擁有了兩個會呲火焰的手臂,如同一個雪人魔法師。

“哈哈哈……”華婕被逗笑。

沈墨掐著腰站在邊上,欣賞自己的創意作品。

“……”華父抿唇轉頭看了眼沈佳儒。

兩位父親默默對視,都沒有講話。

但沈佳儒卻莫名有種心虛的感覺,仿佛自己家兒子乾了什麼大壞事兒一樣——

比如偷了彆人家的傳家寶,還是當著彆人家家主的麵兒。

晚風夾著雪花,將巷子那頭少年人的笑聲卷進兩位父親耳中。

華父伸長手臂,從房簷處掰下一根冰溜子,在門框上砸碎,招呼沈佳儒回屋嗑瓜子打牌看春晚。

“……”沈佳儒。

你招呼我進屋就進屋,砸冰溜子算什麼意思?

沈老師又望了眼華婕和沈墨,這才跟著進了院子。

一向專注畫畫的男人,第一次開始為彆的事操心。

……

除夕晚大家一塊兒打牌聊天喝酒到0點,一齊守歲。

鐘聲一過,周父立即喊周維拜年。

“華叔華姨新年好~”周維話聲一落,華母立即笑吟吟遞過去紅包。

周維轉身又向邊父邊母拜年。

這邊紅包才拿好,周父咋呼著一把將兒子轉向沈佳儒:

“快跟沈老師也拜個年,彆落下了!”

“沈老師新年好!”周維喊的好大聲。

沈佳儒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忙從懷裡掏紅包。

幸虧兒子心細,出門前問了華婕家裡有多少孩子在,不然這會兒豈不是要尷尬丟臉。

沈佳儒紅包才給出,邊鴻、華婕瞬間也都過來拜年領包。

一時間大人們紛紛給錢,孩子們錢包鼓鼓。

拜晚年了,大家也要散夥各回各家。

周父帶著媳婦兒子才走出門,就轉頭向周維伸手:

“來,兒子,紅包錢爸幫你存著。”

華婕在後麵聽的撲哧一笑,果然人間真實。

華父一家三口將沈佳儒送到巷子口,兩方再次道彆,沈墨才騎著自行車載著父親離開——

沒辦法,趙孝磊不在,沈佳儒雖然有駕照,但一則幾年沒碰車,再則今天避免不了喝酒,是以隻好委委屈屈的坐著兒子座駕出門。

望著乖巧坐在車後座上的沈老師身影,華婕忍不住直笑。

一直朝著老師擺手到對方一騎單車逐漸消失在黑夜中,華婕才跟父母回家。

結果進門兒時就發現自己羽絨服兜裡多了好幾個紅包,沈墨不僅今天從邊嬸周嬸他們那兒收到的三個紅包都給她了,還多出來一個寫著【乖女兒華婕新年快樂】的紅包。

“……”華婕柳葉眉抽搐。

這家夥寧可破財,也要占她這個便宜,真是……執著。

……

一夜好眠,第二天早上一家人是被此起彼伏的鞭炮聲吵醒的。

帶上禮物和出門用品,將狗子歡歡抱上車,一家人出發向博克圖小鎮。

好在最近沒有下雪,路上平平安安,3個小時後,一家人終於到了鎮上。

這個年代,小鎮好多地方壓根兒沒有石板路,都是踩實的土路、石頭路。

華婕望著窗外,回想起自己兒時在這裡長大的許多片段。

小鎮生活人與人的距離很近,那時的人情比他們現在住的勁鬆市頭道街更緊密,一出門走來走去都是認識人,牽牽扯扯總能拉出點親戚關係來。

雖然對於重生後的華婕來說,這裡已經十幾年未回來了,但仍能從許多房舍街道處尋找到與記憶相契合的影子。

她曾在那些道路上奔跑,慢慢長大。

這個年代,博克圖隻有幾個樓房小區。

華父開車穿過顛簸的坡路,拐進小鎮中心的一個小區。

在小區小賣部一邊買醬油,一邊嘮家常的華兆春望了眼剛駛進小區的車,笑著對老板娘道:

“哎!看那輛車,夠氣派的。”

“不知道又是誰家回來過年的親戚吧?以前從來沒見過。”老板娘轉身喊丈夫:“老李,你出來看看,這啥車,貴不貴?”

這小賣部就是將自己家樓房的後窗改造成了個後門,推開窗戶推開門,都能賣東西,是以即便是過年,隻要有人來敲窗,他們也能隨時開店做生意。

正坐在屋裡看春晚重播的中年男人走到屋子窗口往外看,肘部支在放了算盤和賬本的桌麵上,倒抽一口涼氣道:

“哇!這個可貴了,是這幾天回鎮過年的車裡,最貴的一輛!”

老板平時就看看鋪子,沒彆的什麼正經事乾,倒是很喜歡車,有事沒事從各種雜誌上尋找關於車的信息,是以逐漸成了個汽車行家。

“咋?多少錢?”華兆春抱著醬油,靠著小賣部的窗子,望著那輛在小區裡緩緩行駛的車。

“最低配的也要十六七萬。”小賣部老板道。

“哇!不得百萬富翁才舍得買這種車啊?”小賣部老板娘跟老公並肩肘撐在桌上,探頭打量,她這輩子也沒賺到過十幾萬啊。

“美國車,當然貴了。”小賣部老板撇嘴道。

“哎?停我家樓下了。”華兆春挑眉,興致勃勃道。

“下車了下車了,看看認不認識。”老板娘眯縫起眼睛,努力打量。

小鎮裡地廣人稀,樓間空地都能再建一兩棟樓的,這麼遠距離看,還真挺費勁。

一時間仨人要麼瞪圓眼睛的,要麼眯縫眼睛的,看的都賊專注。

“誒?那像不像我弟弟?”華兆春盯了半天,忽然開口問。

“你弟弟今天回來啊?”老板問。

“嗯,昨天白天給我打的電話,我問哪趟火車,他也不說,再問就嫌我磨嘰,把電話掛了,神神秘秘的。”華兆春道。

“不愧是你弟弟,還是這個驢脾氣。”老板撇嘴,然後吐槽道:

“那不可能是你弟弟,十幾萬的車,你弟弟買的起嗎?”

“彆瞎說話。”老板娘懟了丈夫一肘子。

“什麼瞎話?這是大實話。”老板嘴上絲毫不讓步,一副對華兆元很熟悉,且討論起來不怎麼客氣的樣子。

“倒也是,他們夫妻倆才買了房,剛還完我2000塊錢。”華兆春站直身體,往前邁了一步,“不過好像真有點兒像啊……”

“哇,那人的媳婦穿的貂兒可真漂亮,陽光下簡直晃眼睛。”老板娘眯縫著眼睛,油然羨慕道。

“哎,絕不可能是你弟弟,你沒看人家笑的多開朗。”老板也不太看的清,但隱約瞅見那司機的神態,就知道絕不是華兆元。

“咋滴?我弟弟不會笑啊?”華兆春不滿問。

“就你弟弟?他會笑個屁!

“上學那會兒跟他一個學校的,就不怎麼看的著他笑,整天裝酷呢。有一次你弟跟我們班二柱子打架,還把我給揍了,我當時就路過。

“後來你爹帶著他來我家道歉,他倒是朝我笑了笑,笑完了第二天又把我揍了。

“他就算會笑,那也瘮人。

“你看人家司機笑的,陽光明媚的,你快彆做做夢了,過去看看是不是樓上樓下誰家親戚。”老板推了華兆春肩膀一把。

“那行,我過去瞅瞅。”華兆春瞪老板一眼,但還是快步穿過樓與樓之間的空地,直奔自家樓下。

結果才走到一半,她就瞪圓了眼睛,快步走變成一溜小跑。

“她跑啥呢?”老板娘好奇問。

“說不定認識唄。”老板忍不住往外探了探頭。

下一瞬,便見開車過來的一家人裡的女孩子跑到華兆春跟前接過醬油,衣著華貴的夫妻倆也朝著華兆春聚了過去。

他們正疑惑著開超貴的美國車回來的一家人到底是誰,華兆春忽然轉頭,朝著他們夫妻倆一邊擺手,一邊大喊道:

“是我弟弟!就是我弟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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