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野土豆也有春天(1 / 2)

重生之大畫家 輕侯 9449 字 5個月前

接下來的幾天裡,每當其其格到馬場騎馬,華婕都會架著畫架跟著。

她不斷的細化,不斷的勾勒細節,不斷的將這幅快速推進的畫完善。

當國美協會的人焦慮的等待時,華婕畫架上的2開水彩紙上,開始有了騎著馬奔騰的蒙古族小女孩兒形象。

草原上太陽很大,將其其格的臉曬的紅彤彤,那雙圓溜溜的眼睛也格外格外的亮。

小馬駒跳躍奔馳的動態,在華婕筆下如穿雲神駒,充滿了力量感和速度感。

馬鬃飛舞,與其其格腦後發尾一樣被風托起。

華婕的畫麵截取了小馬駒跳躍時的上半身,前蹄衝向畫麵左上方,仿佛要破紙而翔。

少女身體微微後仰,手卻將馬韁攥的緊緊的,臉上開朗笑著,沒有絲毫膽怯和拘束,瀟灑的令人炫目。

天上厚雲過處,有陰影落在少女左肩,光影之下,搭配著華婕筆觸勾勒出的極致動態,畫中的其其格仿佛也正欲縱馬而飛,掙脫一切樊籠,化成鷹,破空翱翔。

遠處草原一片色彩變幻的綠,直延伸向天際,與藍色相融。

雲隙間衝破射出的光打在天邊,讓斑駁雲影中的草原像神話故事裡的天宮一般美輪美奐,不似人間。

華婕稚拙的筆觸,既描繪出了草原少女的質樸和爽朗,也畫出了她自己對自由的渴望,對草原的愛。

在反複自己這幅畫時,她感受到了自己對生活的熱愛,在畫麵上每一個色塊間奔騰,像熊熊燃燒的火焰,讓人胸腔澎湃。

在這半個多月裡,她不僅畫出了好多畫,也有了足夠的空間和時間,跟真實的自己對望。

於是,慢慢的,她挖掘出了自己對生活最真摯的情感,尋找到了用畫筆儘情歡暢宣泄情緒的快樂。

重生歸來已經3年,她沒有老,卻反而越來越像一個中二熱血少女了。

……

當中國T灣已經抵達凡爾賽,開始如火如荼的布置起展館時,華婕的《草原上的小白花:孟根其其格》終於畫好。

反複審視觀察,準備收筆時,其其格蹲在華婕腳邊,拿著華婕在正式起筆畫《草原上的小白花》之前,在小草紙上畫的無數個其其格騎馬的速寫稿,問華婕:

“華桀桀桀,這些可以送給我嗎?

“我一定好好放著,沒事就看看,我可真漂亮。”

“當然,這些畫的不太好,你不嫌棄嗎?”華婕摸摸小姑娘的頭,笑著問。

“華桀桀桀畫的都好,我都喜歡。”其其格抱著那些草稿練習圖,如獲至寶。

可惜她的性子跳脫,沒有一時半刻坐得住,不然真想學畫畫,像華桀桀桀一樣厲害。

……

6月30日,華婕和沈墨隔日就要離開了。

半個多月的相處,不僅華婕不舍得在草原上認識的新朋友,大口吃肉的淳樸朋友們,也很不舍得她。

於是,當天晚上,滿都拉圖在蒙古包群中間堆起篝火,火燒的旺旺的,高高的焰苗直竄天空。

沈墨拍下了這一幕,照片中還有華婕跟其其格拉著手瞎搖晃舞動身體的剪影。

滿都拉圖站在篝火邊,唱了一首被華婕和其其格唱了好幾天的敖包相會。

純天然,沒有專業訓練的唱腔,渾厚的男中音,將這首歌唱的有些蒼涼,有些憂傷。

莫名其妙的,當回過神時,華婕臉上已經有了淚痕。

在大草原篝火邊高歌“十五的月亮升上了天空喲,為什麼旁邊沒有雲彩……如果沒有天上的雨水呀,海棠花兒不會自己開……”,感染力驚人。

最後連坐在邊上觀望的沈墨,都紅了眼眶。

他明明是鋼鐵硬漢,都能被感動,可見這天夜晚的氣氛,到底有多令人眷戀難舍。

熱鬨的夜晚漸深,篝火熄了,艾草等燃燒著的植物被澆熄,人們各自回到蒙古包裡,沉沉入睡。

第二天早上,沈墨和華婕吃過早飯,與滿都拉圖一家和其他朋友們作彆。

其其格騎著小馬駒送了沈墨一程,才在華婕探身出車窗,與她搖手作彆後,停在草原上,目送華婕乘坐的吉普漸行漸遠。

在其其格有些蔫蔫的回到蒙古包時,滿都拉圖來到沈墨和華婕住過的蒙古包裡整理東西,然後在氈毯下麵,發現了沈墨留下的厚厚一遝人民幣,和華婕留下的幾幅q版小畫——

小畫中,q版2頭身的圓臉其其格想要馴服駿馬,卻被駿馬甩下馬。

她不服氣,一直想要騎上駿馬。

幾經波折後,終於灰頭土臉的騎上高頭大馬。

抹去頭上的灰,撣去身上的草葉,其其格騎著駿馬披荊斬棘,超級瀟灑帥氣的救下了被惡犬歡歡綁’’架的公主華婕……

其其格看都沒看那遝錢一眼,抱著華婕用水彩紙的邊角料裁製的小本子,畫出的《其其格勇救公主華》漫畫,一遍又一遍的看。

吃飯也抱著,睡覺也抱著。

好喜歡,好喜歡!

……

法國,03年凡爾賽雙年展的舉辦地,確定在凡爾賽城北邊的道聖斯托大莊園。

古樸的莊園占地麵積極廣,城堡式建築大如迷宮。

中國T灣館被安排在3層的一個占地麵積並不小的偏廳中,陳善秋作為T灣本次出展的畫家中最受矚目的一位,布展的整個規劃和思路,都以他的創意和想法為核心。

布展消耗巨資,都需要藝術家們自己承擔。

T灣省富有的□□和藝術機構很重視凡爾賽雙年展,給予了本次出展非常大的資金幫助。

是以在布展時,陳善秋完全不需要考慮錢的問題,所有材料,所有人力都完全按照他的想法去執行,幾乎每一個要求和想法,都能得到實現。

在布展框架開始落實這天,T灣藝術機構跟來的助理站在陳善秋身邊,看著許多‘高貴的’白人,汗流浹背的為他們乾著體力活,心裡莫名生出中優越感和揚眉吐氣之感。

轉頭看向陳善秋時,他語氣裡也透露出自己的昂揚和愉悅:

“可惜陳老師這次沒能順利申請通過在本屆凡爾賽雙年展中,開設個人主題館。”

在助理看來,陳善秋完全可以不參與T灣館主題展,而是以多個作品組合成展,得到一塊兒獨屬於他個人的區域,舉辦個人主題展。

像本次意大利藝術家阿爾貝托一樣,以國家(或地區)身份出展的同時,還能脫離國家主題展,擁有自己的個人主題展覽館——

這可是凡爾賽雙年展對於藝術家最大的認同啊。

可惜,陳善秋老師本次申請個人主題展,被伊萬先生駁回,說是隻差一點點,或許05年的雙年展可以達成這個目標,本次還不行。

“沒關係,遲早會有申辦個人主題展的機會,而且今年還會在法國開設個人畫展,穩步往前走就好。”陳善秋淡淡笑笑,心裡雖然很憤懣,但並不願意表現出來。

“陳老師可真厲害,至今還沒有多少國內藝術家在外國開設個展吧?”助理忍不住吹捧道。

“有一些。”陳善秋搖了搖頭,“最近的,就比如大陸的沈佳儒,在法國,在意大利都開設過個人畫展。”

“啊……”助理的馬屁被戳破,尷尬的笑了笑。

倒有一件事被陳善秋這麼一說,給提醒到了:

“對了陳老師,我聽說,本次大陸那邊也會有藝術家參加本次凡爾賽雙年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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