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第 49 章 馮麗雅死了!嫌疑人是章……(2 / 2)

章渝州此時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問題一直持續到下班去接初七。

小家夥見到來接她的是爸爸,還四下張望了半天,確定沒看到翠翠的身影才不開心的鼓起臉頰,扁了扁小嘴,委屈巴巴道:“媽媽不來接我嗎?”

章渝州把她抱起,邊往外走邊輕哄:“媽媽在家給你做排骨啊,初七難道不想吃了?”

“想吃!”小團子聽到吃的,頓時就被哄好了,心裡美滋滋的,覺得媽媽可愛她了。

“爸爸,今天二嘎拉屎了,可臭了,他還哭了,羞羞臉。”

“是嗎?那我麼家寶寶哭了嗎?”

“咩有哭!”小家夥臉頰紅紅的,超大聲的嚷著,章渝州見她激動得破音走調,登時明白小家夥撒謊了。

“是嗎?”他沒戳穿。

小胖妞以為自己藏得好,屁股往裡收了收,把臉埋進爸爸肩膀處,甕聲道:“是噠,寶寶沒哭,可乖可乖!”

“嗯,乖!”章渝州拍拍她,聲音裡滿是笑意:“那今晚獎勵初七三塊排骨!”

“好耶!”

玉帶派出所。

掛斷電話的郝建設立馬回撥到馮麗雅家。

“馮叔,鎮上沒有馮麗雅的蹤影,我問過章魚了,他也沒見過馮麗雅。馮叔,我建議你再查查她身邊的人,有可能馮麗雅隻是藏到她哪個朋友家裡了。恕我直言,章魚和她隻見過一麵,當時她身後還跟著李勝利,不管怎麼看,馮麗雅不可能有事不找你們,不找李勝利,反而來找一個隻有一麵之緣的人,這不符合邏輯。”

馮泰和卻仿佛喪失了理智一樣,怒吼道:“你不必為章渝州開脫,建設,我知道你倆穿同一條褲子,但現在關乎我家麗雅的命,我希望你能撇開私心,幫我找到麗雅。”

“馮叔,你這話沒道理,按理講馮麗雅失蹤你應該先報京市本地的公安局,由他們來查馮麗雅究竟出沒出京市範圍。你說山珂看見她上的火車,那山珂當時為什麼沒攔住她,為什麼沒跟著一塊走,馮叔,我不信你想不到其中的貓膩。所以,你為何篤定馮麗雅來了玉帶,找了章渝州,又為何一定要扣我有私心的帽子?”

郝建設雙眸迸射出寒意,語調也越發冰冷尖銳。

沒想到馮泰和卻道:“山珂和麗雅從小一起長大,她就是我們家的第二個女兒,難道山珂還能撒謊?至於麗雅為何要去找章渝州很好解釋。我的女兒我最清楚她是多麼驕傲的姑娘,聽到章謹之誇她那個農村媳婦她接受不了,自尊心受挫了,這才跑去找章渝州算賬。”

說著,馮泰和語氣放平緩,不再咄咄逼人:“建設,麗雅從小追在你們幾個大的屁股後麵,不管怎麼樣,她也算是你的小妹妹,她如今在去找章渝州的途中失蹤了,你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出事吧?”

郝建設忍耐地閉上眼睛。

“馮部長,我很忙,沒有依據的事我隻能酌情調查,希望你諒解。如果等不及的話,我建議你立刻到蘆花胡同派出所報警!”

說罷,郝建設率先掛掉電話,那頭馮泰和氣得臉色鐵青。

“叔叔,郝建設怎麼說?能不能幫忙找到麗雅?都怪我,我本來以為她是在氣頭上瞎說的,沒想到她真買了票,等我追到火車站時已經晚了,隻看到她進站的背影,叔叔阿姨,都是我不好。”

“不怪你,麗雅任性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馮泰和安慰完山珂,扭頭埋怨起妻子:“你一天天在家裡都在乾什麼?你怎麼教女兒的,這麼大個人一點不懂事,那章家小子為啥瞧不上她,不還是因為你沒教好?十六七歲就開始跟李勝利那群紈絝子弟瞎混,哎喲,我這臉早就被丟儘了。你到處給人解釋李勝利幾個跟那個不肖女是兄妹,誰信啊?章謹之信嗎?以為人家答應你相看是瞧中麗雅,你跟你那沒長腦子的女兒還到處炫耀,以為攀上這門親了,人家耍你呢,兩個豬腦子!”

周含雁臉色乍青乍白,怨憤地等著眼前的男人。

她冷笑一聲,抬手便是一巴掌,隨即破口罵道:“馮泰和,你無恥!”

馮泰和目眥欲裂,反手就要打回去,周含雁不僅沒躲,還揚起臉往前走了一步:“打!你朝我這兒打!”

“女兒丟了,你不趕緊找人找,反倒罵我們娘倆蠢!”周含雁已經氣瘋了,也急瘋了,開始口不擇言:“我沒教好她,難道你就教了?嫌她蠢,嫌我蠢,對呀,我們娘倆哪比得上小賤人和她媽。”

馮泰和趕緊看了山珂一眼,回身威脅地瞪向周含雁:“彆亂說話。”

“我就要說!”周含雁衝到山珂麵前,抬手就是兩巴掌:“你每喊我一次阿姨,我都要惡心一次。要不是麗雅和你玩得來,她很依賴你,我早就把你這個野種趕出去了,你敢說麗雅去玉帶不是你攛掇的?”

“阿姨,我沒有,我真的不知道。”

山珂抬起小臉,泫然欲泣,臉頰上兩道手印子,著實可憐。

“說謊!”周含雁再次抬起手,馮泰和見狀,趕緊把發瘋的妻子拽開,再次警告:“周含雁,我知道麗雅失蹤你很著急,但你彆什麼事都怪在山珂頭上,想想你哥嫂。”

周含雁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他在威脅她,就因為她罵了野種。

“馮泰和你不是人,你當初怎麼跪在我爸跟前求親的,又是怎麼跟我爸承諾的?好啊好啊,你現在就想過河拆橋了是吧?”

馮泰和最恨妻子提起那段伏低做小的日子,當即吼道:“是,我就是要過河拆橋,你能拿我怎麼樣?”

“……”

“馮泰和,算你狠!”周含雁定定看著馮泰和,又狠狠瞪向山珂,氣衝衝跑娘家找人幫忙了。

山珂:“叔叔,對不起——”

反正事情也挑破了,馮泰和索性把真相道出:“孩子,我是你爸爸。”

“爸爸?”山珂愕然,眼淚掛在眼睫毛上欲掉不掉。

馮泰和點頭:“對,我的確是你爸爸。我和你媽媽陰差陽錯分開,她把你交到我手上就消失了,這麼多年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兒。這些年委屈你了,孩子。”

山珂怔怔看著,激動得撲到馮泰和懷裡:“爸爸,你真的是我爸爸嗎?我也是有爸爸的人了。”

“……”

幾個小時後,一道暗影迅速穿過鴉兒胡同,在一道不起眼的小民居門口停下,她有節奏地敲擊著大門。

很快,門打開了。

借著煤油燈盞微弱的光,赫然便是方才哭得慘兮兮的山珂!

此刻,她臉上哪兒還有柔弱之態,取而代之的是冷酷。

“如何,處理乾淨了嗎?”屋裡除了山珂,還有兩男一女,三個都長得平平無奇,扔人堆裡就能石沉大海的相貌。

“鬱子小姐放心,那個女人已經按您的意思處理了。”

“東西沒漏放吧?”

“您說的是那雙手套?”

山珂點頭。

“照您的吩咐,放在那個女人的手裡了,還有您交代我們模仿的信,也留了。”

山珂勾唇,笑得暢快:“好,現在就等著人找到她了。你交代我們的人,如果玉帶派出所的人一直找不到她,那就幫幫那群廢物。”

“明白。”

“對了,父親大人現在被關押在何處,可有打聽到?”

三人搖頭,“給暗線留了訊息,但對方沒有回應,會不會……他們想背叛大人?”

山珂眯眼,狐狸眼裡滿是狠辣,她壓低嗓音:“他敢!”

“繼續打聽,若那人固執不回,那就——給他點教訓,讓他知道怠慢的下場是什麼。”

“是!”

******

馮麗雅失蹤的消息,章渝州聽過便忘。

倒不是他冷血,而是整件事都顯得沒頭沒腦,馮麗雅男顏知己很多,壓根不可能執著於自己,而他跟馮麗雅相看是好幾個月之前。

就……很無厘頭。

而兩天後,章渝州不這麼想了。

翠翠標注X8探測過的區域時,發現距離廠子不到五公裡的位置能量濃度非常高,呈現出來的圖譜似乎跟基因液需要用到龍起草很相似。她便點開地圖放大看了看,這一看不得了了,隻見一叢玫紅野花間躺著一個衣不蔽體的女人。

那個女人還有點眼熟!

“章渝州!”

“什麼事?”

“你快進來,對了把初七扔你屋裡玩去,彆讓她過來。”

章渝州懵圈,下意識照翠翠的話辦了。

他走進翠翠臥室時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等翠翠拉住他衣領逼迫他彎下腰,瞳孔瞬間放大到極點。

“馮麗雅??!!”

兩人對視一眼,齊齊點頭,“的確是她。”有賴於X8的超清晰度,馮麗雅的臉又是麵朝天空,想錯認都不容易。

章渝州皺眉思索,突然道:“不好!”

“怎麼了,你想到什麼了?”

章渝州這才把前幾日那通電話的內容說了:“當時我還奇怪,想不明白馮麗雅失蹤,他們不去找她那些哥兒們,為什麼要來問我,看來,這就是一個針對我的局,隻是我還是想不通自己究竟得罪了哪路神仙。”

說到最後,章渝州露出幾分苦笑。

“我去給建設打電話。”

“既然設局要害你,那她身上一定有指證你的東西,你就不想先看看屍體上有什麼嗎?”翠翠拉住他,語氣無比認真。

章渝州回頭,撞上她關切的眸子,心裡的寒意驅散些許。

他立刻聽懂了翠翠的言外之意:“你是怕郝建設不相信我?不會的。”

翠翠沒回答他,而是這樣說:“我承認郝建設是一個很有責任心的警察,但我認為與其讓他拿著那些證據反複排查去找凶手,這個過程裡很可能被人借題發揮,不,照對方的作派,是一定會被借題發揮,不如先毀掉那些所謂的證據要省事得多。”

她辦事可不管什麼規章製度,更不會完全寄希望於法律和派出所的能力。

對翠翠來說,怎麼有效率怎麼來,她拿走證物隻是不想臟水潑到章渝州頭上,但私下裡她會讓郝建設清楚細節。章渝州沉默許久,深深看著翠翠:“翠翠,你要相信法律不會冤枉好人。”

“然後呢?”

“你覺得我的辦法有問題?”

翠翠隻覺得一腔好心喂了驢肝肺,甩開章渝州,轉身坐回椅子上。

她彆開臉,懶得看章渝州那張蠢臉,嘴巴不留情地譏諷道:“好啊,你去給郝建設打電話,讓我看看你怎麼洗刷自己的冤屈。對了,你不是講馮麗雅她爸官職雖不如你家,但也不低嗎?郝建設,你有沒有腦子,對方拿馮麗雅做局,千裡迢迢讓她死在這兒,難道隻是為了對付你嗎?不會通過這件事打擊你爸你哥嗎?”

“你這麼不讚同是覺得我很冷血無情很惡毒了?合著我還枉做小人啊。”

章渝州歎氣,提步走到翠翠麵前蹲下,握住她的手:“我沒有那麼想。”

翠翠臉偏向右側。章渝州也跟著換方向:“是,我知道我的想法理想化了一點,但是——”

他轉過來,翠翠臉又轉回去,就是不想看到他。章渝州隻能伸手捧住翠翠的臉頰,不讓她轉來轉去。

等麵對麵,他才繼續道:“我知道你是為我著想,也明白你在擔心我,但我認為取走證物用處不大,屍體就在哪裡,我們在明對方在暗,對方可以偽造一次,就能偽造第二回,既然結果變化不大,不如一早就讓警察介入搜證。”

翠翠:“你擔心屍體,那就讓屍體消失不就好了嗎?”

章渝州臉色大變,趕緊捂住翠翠的嘴巴,厲聲叮囑:“讓人消失的話,不要再說了。”

在得知翠翠有空間囊的那天,他就在猜,或許毛長榮的屍體收進了她的空降囊,到後麵發現翠翠有點小潔癖,他又打消了這個猜測,直到這一刻,聽到翠翠輕描淡寫的說讓屍體消失,章渝州無比確定她手裡有處理屍體的東西。

但他不能讓她這麼做!

人隨心所欲的次數多了,放縱就會變成猛虎,再也沒東西能約束它,當猛虎開始肆虐就必有反噬的那天。

他不希望翠翠在這種放縱中體會到快樂,從而越來越冷漠。

翠翠臉色倏變,正要發火,眼神對上章渝州的眼睛,他的眼裡沒有訓誡,沒有害怕,更沒有嫌惡,而是凝重,心疼,還有說不出的擔心。

翠翠頓時愣住了。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預備脫口而出的怒言又悄摸摸縮了回去。

“不說就不說。”她小聲嘟囔,“我不管了,你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吧,真被冤枉了,大不了我把探測儀交出去撈你出來。”

X8最近反複探測小白山的能量濃度,飛到過哪裡都是視頻呈現。隻要輸入屍體所在處的坐標,就能得到這陣子它在附近區域采集時的所有視頻。

章渝州再也忍不住,輕輕托起翠翠下巴,小心翼翼珍惜萬分的吻了上去。

……

章渝州先是打了電話到派出所,對麵說郝建設出外勤了。

本想找龍複江,因為保衛科也有處理附近案子的權限,可他近幾日沒有出過廠子大門,要說服龍複江,必須暴露X8探測儀,那必定會牽扯出翠翠。章渝州不敢賭龍複江會不會把翠翠的情況上報,思來想去,隻能親自到派出所找郝建設,翠翠自然也要跟去。

周日嘛,廠裡統一放假,托兒所不上班,翠翠隻能把初七扔到三樓。

崔平簡直求之不得,親得初七直喊媽媽救命。

兩人把孩子安頓好,借了輛自行車急忙往鎮上騎去。

到了派出所,郝建設還是不在,就在兩人快放棄之際,郝建設踩著單車回來了。

“你們怎麼來了?”

章渝州:“馮麗雅,我們找到了。”

郝建設皺眉,往外頭看了看,“那她人呢?”

章渝州:“死了!”

郝建設恍惚了一下。

單車撞到大鐵門,發出哐當一聲,他捂著臉疼得齜牙咧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啥?”

“死了?”

章渝州:“什麼也彆問,我不知道具體什麼情況,也彆問我怎麼發現的,現在趕緊帶著人跟我去查驗屍體,我懷疑屍體上有我的東西。”

郝建設神色一凜,雖然還是有很多疑問,但他也感覺得到馮泰和似乎一心要往章渝州身上扯。

想到這兒,郝建設遂道:“先不帶人,我跟你們看看去。”

這下輪到翠翠詫異了,她勾起唇陰陽道:“郝隊的職業道德很因人而異嘛,你的辦案標準很靈活呢。”

當初審她時,可是死咬著不放。

現在輪到章渝州了,郝建設就懂變通了,還知道偷偷摸摸先核查一遍。

哼,真讓人不爽。

郝建設挑眉,卻道:“因為我很清楚其中有陰謀,並不想被裹挾,也不想浪費時間。”

翠翠嗬嗬冷笑:“雙標!”

章渝州瞅瞅不對盤的媳婦兒和哥們,一秒都不帶思考地:“嗬,翠翠你說的對,他就是雙標!”

郝建設:“……”

我特麼招誰惹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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