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 。(1 / 2)

“隻能這樣了嗎。”

諸伏景光看著眼前的金發青年, 表情凝重。

“抱歉,Hiro。我知道這樣可能會讓她承擔一部分風險,但你也知道組織的任務是怎麼回事,如果這個時候強行把她藏起來, 我有很大概率會跟著一起暴露, 我的安全倒是小事, 但不能讓一直以來的努力功虧一簣。”

降穀零倚靠在牆壁上,清晨的風掀起他鬢邊的發絲。

“組織既然已經決定要對她下手,與其讓她在不確定中東躲西藏,不如乾脆一直待在人群的焦點上更安全一點。組織想要的是她這個人,也就是說, 琴酒現階段的目標是將她全須全尾地帶回組織。”

降穀零略略低頭, 唇角露出了一個有些嘲弄的弧度:

“他們想借著人群來起到分散注意力的作用, 現場有幾萬人, 她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的話, 就算警犬也很難追尋她的蹤跡, 更不用說在這樣擁擠的人群當中排查她的行動軌跡。不過人群這個優勢我們同樣可以利用。”

“——很不巧,那個男人是一個頂尖的殺手, 卻並不是一個怪盜,他不擅長從眾目睽睽之下偷走一塊被人盯上的寶石。如果她一直被人注視著,那麼琴酒的行動也會變得束手束腳。”

“這就是我們的機會。”

諸伏景光沉默了好一會兒, 才緩緩開口,說:

“這樣的計劃的確可行,不如說在今天這個狀況下,這應該是最好的解決方案了。但是就算我們能時時刻刻盯緊她,風險也依舊存在不是嗎。”

降穀零點頭:“這是無法避免的。”

“既然存在風險,為什麼不把風險提前告訴她呢。”諸伏景光說:“與其讓她一無所知地站在雪地裡, 由我們來自作主張地給她擋風,我想她更希望自己察覺到寒冷的存在,穿上合適的衣服。她是個懂得進退的好孩子,她可以做得很好。”

“我們可以護她一次,但之後呢?一次的失敗可不會讓那些人放棄。”

“如果把這些情況告訴她,”降穀零偏過頭,看向自己的幼馴染:“就意味著她也要分擔我們的壓力,她是個一般人,沒有那樣的義務。”

“你也提過吧,她更希望過平常的生活。”

諸伏景光笑了。

“是啊,我的小老板她並不愛出風頭,也不喜歡在沒興趣的事情上努力。她喜歡平靜安穩的生活……”

“但前提是,那些平靜和安穩不是靠彆人的犧牲製造出來的假象。”

“她啊,如果碰到了想要的東西,非得自己付出努力之後,拿在手裡才會安心。”

“就是這樣一個喜歡親力親為的老板,有時候也讓我這個下屬的員工困擾呢。”

*

可以了Hiro,知道你家老板很棒了你可以不用再秀了。

降穀零閉上眼睛,想了想,說:“這件事情牽扯太多,我不能馬上告訴你結論。”

“不過……”

“我會考慮的。”

*

“……板。老板?”

寬大的手掌在我麵前晃了兩下,耳邊的聲音才逐漸清晰起來。

我也是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之前竟然一直屏著呼吸,以至於現在的大腦甚至都有點缺氧。

——這也不能怪我,要怪就怪琴酒那個眼神實在是太嚇人了。那個瞬間,我好像終於理解了灰原哀為什麼會患上重度琴酒PTSD,因為真的很可怕啊喂!

這麼多年都要活在這種可怕的視線之下換誰心態都會徹底崩掉的吧哀醬你真的辛苦了.jpg

*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感慨這個的時候。

琴酒的出現讓今天的展開方向更加撲朔迷離了起來,雖然不知道他具體的目標是什麼,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就是說這個人肯定不是來真心實意逛吃逛吃的。

天啦嚕誰能想象琴酒逛吃逛吃的樣子!

總之他來就意味著要搞事,要搞事就意味著危險程度瘋狂up,而且危險範圍絕對完美覆蓋了整個米花町。

但是……這個時候好像也不能隨隨便便地離開。

按照劇場版定律,隻要一直和主角團處在同一區域裡,就算遇到危險最多也就是受個傷的樣子,但如果離主角太遠,生命財產安全可就不一定能得到保證了。

暴風雪山莊第一個死者通常就是那個想要逃離危險所以四處亂跑的家夥,不過這個時候可以套暴風雪山莊的公式嗎?

算了不管了,現在當務之急應該是怎麼在這個逐漸修羅場的場麵下苟命。

*

太郎問我你還好嗎為什麼突然變了臉色啊?

我非常誠實地回答,不太好,剛剛我看到了一個很嚇人的家夥走過去,不知道他要乾嘛但直覺告訴我他不對勁。

我稍微想了想,把琴酒的特征也描述給了田中太郎。

我並不百分之百確定田中太郎的真實身份和那個組織有關,但也有八成的把握,怎麼說呢,畢竟這裡是柯學的片場不是嗎?

他和安室透又有交集,他做的事情要是和那個組織毫無關係才比較奇怪。

但即使知道這一點,我也無法做出趕他離開我身邊這種事。

是,我自己不想進主線,因為我沒有力量和勇氣與他們並肩戰鬥。但我也從不想給主線裡拚上性命去努力的那些人添麻煩,不想成為他們戰鬥中的絆腳石。

說到底,明哲保身無可厚非,但如果為了保護自己損害到其他人的利益,那就是在作惡了。

我明白這樣的道理,我不想成為那樣的人。

琴酒的事情就交給他們來處理吧,我相信他們一定可以處理得很好。

*

而我也可以做一點力所能及的事情。

*

二十分鐘後,我見到了那個在監控畫麵裡一閃而過的男人,此時的他已經換下了那件和三號嫌疑人一模一樣的外套。他的情緒有些激動,大聲質問著警察為什麼要把他叫過來問話,他說他根本就沒有進那條巷子,也不知道裡麵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個態度就很微妙了。畢竟如果隻是作為案件參考人的話,就算可能對警察問話這件事本身有點不耐煩,以日本人的特質大約也不太會把這種不爽寫在臉上,最多就是臭著張臉,然後對警察的提問有問必答。

而他這種歇斯底裡的態度,簡直就好像是想要隱藏什麼一樣。

*

他在隱藏什麼我一時間不知道,但我一低頭的功夫,看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隱秘角落裡的柯南。

嗯,對,那位變小了的名偵探此時此刻正舉著那隻翻蓋的高級手表,而帶著瞄準鏡的麻醉手表此刻指的方向是……

——我啊?

不是小柯你這熊孩子怎麼這樣啊!!!!!!

*

感情你特地把我叫到案發現場是因為你平時慣用的毛利小五郎和鈴木園子都不在是吧!

那你也不能把主意打到我身上啊混蛋!我可是親眼見過毛利小五郎被麻醉針射中之後那段羞恥舞蹈的,那種事情我死都不要!

我決定討厭柯南一分鐘。

*

意外的隔空對視讓我和小柯兩個人都陷入了短暫的尷尬之中,他的尷尬在於乾壞事被我抓現行,而我的尷尬則是我不想他知道我知道他具體在乾什麼壞事……這個情況說起來怎麼這麼套娃?

先打破安靜的是柯南,他擠出一個有些僵硬但故作可愛的笑容,說啊咧咧,這個手表的蓋子好像壞掉了呢,怎麼扣不上呢?

我說是嗎,扣不上嗎,那可真麻煩,不然你給我看看?我們搞理工的可是全能哦,彆看我是製藥專業的,但我也自己焊過收音機呢,區區一個表蓋,我可以幫你輕鬆解決。

柯南往後退了半步,把手表的蓋子“啪”一下扣好,然後興奮地叫了一聲:哇,已經修好了呢!就不用麻煩林姐姐了,嘿嘿嘿嘿……

柯南的笑聲充滿尷尬,我的內心也充滿了尷尬,我覺得這場戲再演下去,我倆的腳趾加在一起說不定能摳出兩棟工藤宅了。

救命啊!就沒有人能管管嗎!

*

柯南既然已經開始麻醉針警告了,證明眼前這起案件的線索應該都已經齊全了,接下來就是根據線索來還原真相的時間。

我在腦內順了一下三個嫌疑人的證詞,從他們各自的證詞來看,其實嫌疑最大的應該是第二位,也就是死者的前女友桑島結花女士,因為不管是從時間來看,還是從監控上的反應,她完成行凶的可能性都是最大,更重要的是,她在做筆錄的時候沒有完全說實話——

按照她自己的說法,之前她在巷子裡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死者,但鑒識課在死者死亡的牆壁邊發現了一個淺淺的斫痕,像是利器留下的,而這個痕跡和桑島包裡的水果刀剛好吻合。

水果刀和死者身上的傷口不一致,就是說這把刀倒不是殺死原田碧人的凶器,可這條證據無疑將局勢推向對桑島結花極其不利的局麵。

“好吧,我承認我和那家夥是發生過一些口角,我當時急著擺脫他,所以用了一點威脅的手段,誰知道這個短命鬼居然死了,我不說出來就是不想惹上你們的懷疑。”

桑島結花語氣不善:“話說回來,我要是想那家夥去死,根本也犯不上自己動手。”

目暮十三語氣嚴肅,問她什麼意思。

桑島結花冷嗤了一聲:“字麵上的意思。”

這個時候高木在暮目耳邊小聲說了什麼,暮目瞬間瞪大了那雙小眼睛:你說什麼!她是那個桑島組的大小姐?

……就完全沒有隱藏的意思呢。

桑島大小姐嘖了一聲。

“總之我是不會殺人的,我進到巷子裡的時候那個男人還活著,而且那家夥口袋裡不是有罌.粟嗎?我們桑島組做的都是正經生意,才不會沾這種臟東西。”

*

所以接下來三選一變證明題了,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

到了這個程度,我覺得我似乎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我瞅了眼在旁邊比比劃劃躍躍欲試的小柯,又看了看另一邊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小柯動作的太郎——

所以小柯搞那些明顯的動作一直都沒被拆穿是因為他真的有什麼被動隱身技吧?

咳,不好意思又跑偏了。

最後我把視線定格在了目暮警官身上,我說目暮警官啊,我有個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目暮警官眼睛一亮,說林君啊,你是有什麼發現嗎?

我說不算什麼發現,就是一個思路,不確定對不對。

*

如果所有一切的線索都不是意外或巧合的話,那麼它們中間勢必存在某些內在的聯係。

而問題的關鍵點在於那位在監控畫麵裡一閃而過的第四號嫌疑人和三號為什麼會穿著同樣的衣服在相近的時間段在那個路口出現,而在那之後,第四號嫌疑人又為什麼會換掉身上的衣服這件事。

*

第四號嫌疑人名叫山中北次郎,也是個拉麵店的店主,前段時間因為被曝光使用的食材不新鮮,店裡客流驟降,眼看瀕臨倒閉,今天來博覽會可以說是為自家店鋪進行最後的掙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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