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第 59 章 。(1 / 2)

其實直到站在他門口的時候, 我內心裡都在糾結要不要這樣,或者該說可不可以這樣。我並沒有覺得多委屈多難過,這更像是隨便找一個借口就去找人任性地撒嬌——

在做從來都沒做過的事情時, 我總會忍不住地忐忑,忍不住地去構想各種各樣的可能性,揣測對方可能出現的反應, 就像一場實驗一樣,在去做之前,總會有一個預設的結果, 然後去驗證。

但如果是實驗,就有失敗的可能性,而我從心底裡畏懼這種可能性。實驗失敗可以重做, 可人際交往中, 如果失敗,就很難修正回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了。

我猶豫著,但還是按響了門鈴。

我想, 就任性這一次,反正我也有現成的借口, 反正他親口說過可以的。

門打開前的時間仿佛格外難熬,我感覺自己隨時都可能會跑掉。

腳步聲在裡麵響起,我沒有跑掉,按照之前預想的方式做了。

被氣息包裹住的時候, 我忽然奇異地安下心來。

被噩夢攪亂的心情,還有被自己突發奇想的念頭擾得不安到極點的心情, 通通平複了下來。

跟喜歡的人擁抱,是這樣一種讓人平靜又滿足的感覺啊。

*

他的肩很寬,厚實的胸肌在放鬆狀態下也是柔軟的, 隔著家居服柔軟的衣料和圍裙有些奇異的觸感,簡直讓人上癮。

我忍不住偷偷在他胸口蹭了蹭,找了個更舒服的角度。

我依稀能聽到他的心跳,平穩而有力的,在離我很近的地方跳動著。那心跳的節奏和我的微妙地重合在了一起,交織成了奇妙的共鳴。

我想,這樣的時光或許多一秒都是賺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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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念頭在腦海當中浮現的時候,我就無論如何也藏不住笑意了。

*

早餐是現捏的小餛飩。

我到房間裡的時候他才捏了一半。這麼說的話確實,我今天來得稍微早了一點,這也是“任性”的一部分。

我想著來都來了,總不好乾坐著,就乾脆上手和他一起。

餛飩這東西即使在國內,不同的地方吃法也不太一樣,有的地方的餛飩有小半個拳頭大,餡料也足,吃起來和煮進湯裡的餃子似的,有的地方則是隻有一層麵皮,裡麵塗上薄薄一層肉末,煮進湯裡和麵片湯好像也沒什麼本質的區彆。

這兩種我都不太喜歡。和蘸醋吃的餃子不同,餛飩湯本身就有味道,餡太厚煮起來很難入味調和,吃的時候餡料和湯的味道涇渭分明,處理不好就是雙倍的膩人。但如果餡料太薄,又容易被湯底覆蓋掉,嘗不出其中的層次。

對於我來說,薄薄的麵皮包成能一口吞下的大小才剛剛好,一勺舀下去,舀上一尾如金魚般在湯裡擺動大尾巴的餛飩,配上湯汁與配菜,流進嘴裡的就是豐富的滿足感,讓人欲罷不能。

諸伏景光的手很穩,捏出來的每個餛飩大小形狀都幾乎一樣,排列在案板上像是列隊整齊的一群白羊,看上去可愛極了。

我忽然就起了玩心,把手上的捏的麵團調整了一下形狀,然後偷偷撚起旁邊泡著的一小片紫菜,蓋在了捏走了形的餛飩上,放在案板上的“羊群”邊。

他愣了一下,問我這是什麼。

我說:邊牧。

諸伏景光:?

*

我不知道我的突發奇想是激起了這個男人怎麼樣的勝負欲,反正幾秒鐘之後,他捏了個大一圈的怪東西擺在了我的“邊牧”邊上,我說你犯規,邊牧哪有這麼大!

他說那就當做是德牧吧。

結果不管是我的“邊牧”還是他的“德牧”,在下鍋之後都現了原型,被捏得奇形怪狀的餛飩邊在滾開的水裡舒展,沾在上麵的紫菜也不知道漂到了哪兒去。

我毫不客氣地把存活時間沒超過二十分鐘的“德牧”送進了自己的嘴裡,然後故作惋惜地感歎了一句:狗子和它的羊都被我吃掉了。

他在一邊笑說:老板要是喜歡,等有時間可以考慮養個真的。

我說那還是算了吧,我不想處理滿天滿地飛的狗毛,而且我是貓派。

說到這裡,我忽然想起以前很多人都喜歡叫他布偶貓貓,雖然現在這副樣子稍微經過了一些調整,但是一旦接受了這個設定,我總能在他身上找到這樣那樣熟悉的特征。

我也忍不住笑出了聲。

我最喜歡貓貓了。

*

吃飯的時候,話題終於也短暫地回歸了正軌。

我們都知道,對於我們來說,現在的情況可不是可以過那種平靜日常的時候,組織的陰霾還盤踞在我們的頭頂,接下來還有大把麻煩的事情等著我們去處理。

諸伏高明接下來會先回長野安排一些事宜,組織的人可能會去那邊試探,他需要隨時做好應對的準備,卻也不能把和組織對抗的意圖表現得太明顯,以免遭到組織的打擊。

而我下一個階段的主要任務是應付可能出現在我周圍的貝爾摩德,順便和柯南取得聯絡——另外,或許之後和朗姆的對抗我也很難繞開。

一提起這些,我感覺壓力頓時大了起來,甚至連手裡的小餛飩都不香了。

*

“所以要從什麼地方開始做起呢?”我單手托著腮,另一隻手用勺子追著湯裡的一片粘了辣椒油的紫菜:“感覺事情好多,怎麼都處理不完——”

旁邊的男人忽然伸出手,輕輕捏了捏我的臉。

“彆露出那樣的表情啊。”他說:“這些問題也不是一朝一夕能解決的,如果每一天都不停不停地逼迫自己的話,說不定會在解決問題之前先瘋掉哦。”

“放輕鬆點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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