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第 98 章 。(1 / 2)

現在的情況實在很難讓人不沉默。

壞消息是, 我遇到了琴酒,此時靠譜的隊友諸伏兄弟一個都不在,唯一算得上隊友的人是擁有歐皇屬性但其他各項技能都很飄忽(非褒義)的山村操。

好消息是, 我們遇到的這隻琴酒他昏過去了。

嗯,好像也許似乎大概是被我砸暈的。

對於造成這種局麵, 我從心底裡感到無比愧疚,所以山村□□聽我說你能不能先彆給琴爺做心肺複蘇我求你了!

我攔住了想要來救援的山村操,並真誠地跟他說這人不是什麼好人所以不然我們把他扔在這裡先跑路吧。

山村操義正辭嚴地跟我說:我說你啊, 怎麼可以以貌取人呢?這家夥雖然長得凶了一點穿的衣服奇怪了一點但是沒有證據表明他是個壞人啊, 說不定隻是在山裡被困的一般遊客呢?

他還用一種鄙夷的眼神斜眼看著我說:你這家夥該不會是想要逃避責任吧?

不,操哥啊你清醒一點!倒是拿出逮捕你發小的氣勢來啊!

對琴酒瞻前顧後對我們重拳出擊是不是哪裡不對?

你是我隊友吧?是這樣的沒錯吧?

我覺得我有必要讓操哥立刻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想起操哥之前警惕諸伏景光的理由, 我板起麵孔, 嚴肅認真地跟操哥說:其實這個人他曾經對我圖謀不軌,嗯, 對,為了從我這裡得到他想要的東西, 他甚至曾經綁架過我, 這個事一直都沒解決因為他一直沒抓到。

哦對了, 我可不是空口白牙汙蔑他,你去搜他的身, 這家夥身上有槍,正經人誰帶槍啊!

山村操的眼神頓時銳利了起來。

他按照我的說法去搜了琴酒的身,在琴爺的風衣裡翻出一把伯.萊.塔, 一把輕型衝.鋒.槍,n個彈夾,還有兩個手.雷。

難怪琴爺一年四季都穿那一件黑外套, 他這簡直就是一座移動的軍火庫好吧,一邊的山村操明顯人都傻了。

即使當了很多年刑警,他也並沒有見這種窮凶極惡之徒。然而我萬萬沒想到,這樣的場景並沒能讓我們的山村警部心生退意,反而激發了他作為警察的正義感。

他現在不想給琴爺急救了,他拿出了繩子想要當場把琴爺抓捕歸案啊!

*

我認真思考了一下自己是不是應該跟山村操把現在的情況原原本本說明白,包括琴爺有多危險以及把昏倒的琴爺一個人扔這兒不算謀財害命,但是考慮到山村警部那個至死是少年的中二勁兒,我真的很害怕這種說明反而會讓他更上頭。

重點是,如果在說明途中琴酒醒了的話會更麻煩。

我心懷忐忑地偷眼看向倒在一邊的琴酒。說起來,剛剛山村操在他身上上下其手地搜刮了一遍,這個男人看起來卻依然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因為衣服被翻亂的緣故,我依稀看到他領口透出的一片冷白的皮膚,還有上麵蜿蜒的觸目驚心的傷口,有很多是陳年的傷疤,疊了一層又一層,讓人幾乎很難分辨原本的皮膚是什麼樣,而在最上麵的一層,有幾道鮮紅的新傷。

仔細看的話,從黑色外套下露出的襯衣上也洇開了深深淺淺的濕痕。

我這才意識到,這個人受的傷似乎比我想象當中的重。

說起來,剛剛我幾乎是從二三層樓的高度直接跌落下來的,隨我一同落下的還有尖銳的石塊,但我現在卻幾乎沒怎麼受傷,仔細想想……其實多半是拜當時墊在下麵的琴酒所賜不是嗎。

其實山村操的選擇並沒有錯,去幫看上去受了很重傷的人急救,遇到危險分子就先控製起來,而不是丟在一旁任由他去做更多壞事——除了對雙方的能力完全沒有正確的預估之外,山村操其實就是在做正常人會做的事情。

摸著良心說,如果對象不是琴酒的話,我的第一反應大概跟操哥也不會有太大的差彆,可是擺在我麵前的是琴酒,所以我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把他丟在這裡不管嗎?

琴酒不會死,作為將男主角工藤新一拉進主線的男人,作為一個被主角追蹤了一千多集的邪惡反派,他怎麼可能因為這點小傷死掉——但這隻是我單方麵的主觀臆斷,沒有任何事實根據。

朗姆已經被逮捕了,新蘭都坦白了,這個世界有些鐵則正在悄無聲息地改變,我又憑什麼篤定琴酒不會有事呢?

*

不過話說回來,山村操這個人絕對是純種歐皇我已經說膩了,抽到琴酒已經是SSR了,而他這次抽中的可是!戰損琴!啊!

無傷拿戰損琴爺,我就問還有誰能做得到!!!

*

“這個人很強的,如果他醒了的話,就算我們繳了械把他綁起來,我們兩個人可能也不是他的對手。其實他被很多警察圍剿過,但是結果你也看到了,他現在還在逍遙法外呢。”

我收斂起了玩笑的心思,對一邊的山村操說。

“有、有這麼厲害嗎!”山村操的動作頓了一下,看了看自己手裡的尼龍繩,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琴酒,陷入了猶豫。

操哥,雖然腦回路清奇,但大部分時候還是挺聽勸的。

我想了想,把一邊的伯.萊.塔撿了起來。

“但是警部你說得對,把他放在這裡不管好像也不行,就算他做了很多錯事,能審判他的人也不是我或者您,所以……我有一個不成熟的小建議……”

*

這可能是史上最滑稽的急救場景了。

為了給琴酒清理傷口和包紮,山村操貢獻出了他的白襯衫,他真空地穿著西裝外套,雙手舉著琴酒的那把伯.萊.塔,顫顫巍巍地指著躺在地上的琴酒的腦袋。

琴酒的雙手被山村操的領帶緊緊地綁住了,而尼龍繩則是被用於勒緊他身上的幾處傷口周圍的血管止血,亂七八糟的繩結遍布全身,餘下的繩子則穿過綁手的領帶,又分彆係住了他的腳踝。

其實我也不知道這算是個什麼綁法,總之綁成這樣就算是琴酒行動起來也會很受限製吧,嗯。

我借著微弱的燈光,幫地上的男人處理了一下幾處大的傷口。

他的確傷得不輕,後背被鋒利的石頭撕開了一條大口子,其他地方也有幾處大小不同的擦傷。他的呼吸並不算平穩,甚至體溫好像也隱隱有升高的趨勢,但我能做的隻有最基礎的消毒和包紮,更精密的檢查隻能等離開之後交給醫生。

萬幸的是多啦山夢的包裡居然還帶了消炎藥,給琴酒喂下去的時候,我忽然覺得有一點好笑。

沒想到啊沒想到,琴酒你居然也有被人喂藥的一天。

如果不是你當初那一棍,至於有這一千多集的柯南嗎?

但怎麼說呢,即使沒有那一棍,紅方和組織之間門的戰鬥也不會停下來就是了,隻是缺少了柯導的參與,進程會更緩慢吧。

而我和世界融合好像也在無形中讓命運的□□加速運轉呢。

*

“誒!!!他剛剛好像動了,是不是動了?應該不是我的錯覺吧?他剛剛絕對動了……!”

有什麼聒噪的聲音伴著洞穴的回音傳入了琴酒的耳膜,意識逐漸回籠,他緊蹙著眉頭,緩緩地睜開眼睛。

記憶斷片之前,他和伏特加進入到一個洞穴裡,在裡麵兜兜轉轉找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反而遇到一堆亂七八糟的機關陷阱,更糟糕的是在巨石的圍堵下,他們被困死在了一小片區域裡。不管哪條岔路前麵都是死路,而折返的道路又被堵死了,進退兩難間門,伏特加提出不然咱們用手榴彈把這個洞炸個窟窿怎麼樣?

左右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他們就乾脆這麼做了,萬萬沒想到,這一炸直接將整個洞窟都徹底炸塌了,洞內一陣天崩地裂,他們也掉到了不同的地方。在落石中間門,琴酒左躲右閃,卻也漸漸體力不支,最後被從天而降的黑影砸了個正著,與此同時,背後也傳來一陣劇痛,之後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他昏過去了?過去多久了?這裡是哪兒?周圍還有人?

最先看到的是個女人,身材矮小,表情驚惶,在和他對上視線的時候就像是隻受到驚嚇的小動物一樣接連退開了幾步。

琴酒記得這個女人,是個研究員,原本BOSS想要得到她,所以他和她打過照麵,後來這個任務被貝爾摩德接手,琴酒就把這個人的事情忘在了腦後。

後來伏特加好像提起過,在八丈島的時候,她和那個疑似雪莉的小鬼出現在了同一個房間門裡,不知道在搞什麼鬼。不過雪莉的事情似乎是烏龍,而那之後,組織裡又亂成了一團,他自然也就沒心思多關心這樣一個無關緊要的家夥。

沒想到又在這裡見麵了。

如果換做是平時,琴酒或許會考慮帶走她,或者殺了她,唔,大概率是後者,因為前麵這個選項操作起來會更麻煩,那背後會牽扯出一長串的利益關係,說不定還會引起組織高層的一陣腥風血雨。

比起這種麻煩事,幾乎是破罐破摔的暴力做法實在會輕鬆很多,反正他是琴酒,是組織裡出了名的瘋狗,最擅長做的事情就是殺人。

但是現在……

逐漸恢複的感知讓琴酒很快察覺到現場還有第三個人在,他朝著那個方向看去,就看到一個……奇怪的男人。

空身穿著西裝外套,灰頭土臉的,身材有些瘦小,但他身上姑且透著一種讓琴酒一眼就能看穿的屬於警察的氣息。

一個普通的警察,此時此刻卻竟然在拿著一把槍,指著他——這又是一個足夠他殺死對方的理由。

他是琴酒,他可以因為任何一個細小的理由殺人,他甚至可以沒有任何理由的殺人——

但是在看到那個警察的時候,意外的,他內心裡並沒有泛起多少熟悉的殺意。

或許是因為那雙眼睛裡透出的清澈的愚蠢讓他有那麼一點熟悉?

*

場麵有點滑稽……或者應該說是很滑稽。那個拿著槍口對準他的男人問他身體感覺怎麼樣,能不能站得起來。

琴酒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大小傷口都被處理過了一輪——手法爛得不行,但奇異地起到了應有的效果。

動手的應該是那個女人。琴酒依稀記得,上次見麵的時候,他兩次想要殺了她,對了,算上剛剛那次是三次。

愚蠢又善良的家夥總會自以為是地向整個世界散播讓人惡心的善意,殊不知,對於他這種隻存在於黑暗中的人來說,善意這種東西原本就是最不會引起他注意的塵埃。

不管是這個女人也好,還是那個警察也好,都不是他需要在意的東西。

首領給了他餌料與生存的空間門,所以他就在那樣的環境中生存了下來,如果說一定要有什麼在意的東西,那麼或許是首領,又或者隻是活著本身。

琴酒很少會思考這種東西,因為這樣的思考沒有意義,他的生活就是這樣,睜開眼睛就去殺人,然後帶著一身傷回到據點,為了維持最低限度的生存吃飯,睡覺,然後再去殺人。他會為什麼歡愉來著?看著獵物倒下的時候,看著那些不自量力的老鼠消失的時候,任務完成的時候。

他的世界裡隻有這些。

他沒有過“生活”,也不需要有“生活”。

組織已經爛透了,他知道這一點,但他還是在追捕老鼠的工作中樂此不疲,在一件又一件的任務當中收獲一點他所能感受到的扭曲的快感,這樣就足夠了。

思考隻會讓動作變得遲緩,讓人猶豫不決,而作為殺手,那種事情是最大的忌諱。

他飛快地做出了判斷。

想要解開身上綁縛著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大概要十五秒,從那個警察手裡奪下槍一秒鐘足夠了,然後他可以在三秒鐘之內將這裡的兩個人變成屍體。

整個過程都不會超過一分鐘,然後他就可以大搖大擺地離開這裡,帶著伏特加回到他們該回的地方。

本來應該是這樣的。

“我勸你不要亂動,不然傷口會重新裂開的。”那個警察說:“那邊那位林桑說你身上的傷口很嚴重,而且已經有感染的跡象了,得快點出去找醫生,不然可能會死。”

“雖然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少案底,不過你現在放棄抵抗的話,至少隨身攜帶管製武器這個事情我可以算你自首,其他的應該也能算吧,這樣刑期也能縮短很多的,比起這樣東躲西藏的日子,不如承認錯誤,洗心革麵重新做人,這樣等你離開監獄之後就能過上全新的人生了。我奶奶經常說,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琴酒:……

講真,他這麼多年也沒少和各國的警察打交道,那些家夥有人想抓他,有人想殺他,有人想從他口中套取和組織有關的情報,所以其中大部分的人都被他解決掉了。

但這麼多年了,試圖勸他自首的還是第一個。

這個警察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什麼人,也不知道他做過什麼事,隻是用他自己貧瘠又天真的價值觀往他身上套,很滑稽,滑稽到讓人想要發笑。

但琴酒沒有笑。

*

組織爛透了。

琴酒的腦海裡又浮現出了這個念頭。

他並不太想去計較這次愚蠢的行動究竟是上麵的哪個高層自作主張的授意,還是說根本就是那位先生的意思。

他隻是能感覺得到,有人想讓他死。

他不願意去思考,但並非無法理解。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