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於六百萬人口的M城來說，這麼低的傷亡人數，絕對是不敢想象的。
而申請的獎勵名單也很有意思，部長看著多出來的四十多個總部的超凡者，“怎麼去了這麼多人？”
崔主任解釋：“都是自發的，來幫白芷的，結果白醫生不用他們幫忙，他們都幫著找汙染源，找了一晚上。”
一夜沒睡的總部部長也沒想到是這個發展，白芷不知不覺中，不僅和年輕人打成一片，還成了他們想要保護的人。
部長站起身，走到窗邊，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過了很久，久到年輕的助理已經整理完三份文件，他才笑了，好似在懷念著什麼。
“他天生就帶有這種體質，所有人都會喜歡他，這一點，不愧是父子。”
天亮了，白芷坐在分部的大樓上，背靠著變大的小怪物，昏昏欲睡。
這是周圍保存最完整的大樓，最安全的地方，周圍都是殘垣斷壁，滿目瘡痍，不少人在躲避的地方走出來，望著這裡的慘狀嚎啕大哭。
白芷依舊沒什麼表情，熟悉的聲音在身後感歎：“這座城市要建起來，估計要花三年時間。人力物力，耗費太大了。”
白芷睜開眼，看到林冰緣走過來，逆著光，林冰緣白的像個冰娃娃。
白芷笑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人活著，什麼都可以解決。人死了，才是什麼都沒了。”
林冰緣坐在他身邊，距離一步之遙，白芷已經感受到他身上冰涼的寒氣，這是個移動的大冰櫃。
於是白芷往那邊靠了靠，蹭涼氣。
林冰緣看著他這懶洋洋的樣子，嘴角勾了勾，心真大啊，白景辰到底是怎麼養的？
“你父親，是白斯年嗎？”
“嗯，”白芷沒有睜眼，依舊懶洋洋的，“我媽是條魚。”
林冰緣：“……”
人和魚，那白芷是……人魚？
白芷睜開眼，“弄完了嗎？咱們什麼時候能回去？我想我哥了。”
林冰緣嘴角抽了抽，“可能要吃完早飯再送我們走。”
白芷不滿的說：“來的時候還有人送，回去隻能坐飛機嗎？”
林冰緣話少，淡淡的“嗯”了一聲，怕白芷不理解，又解釋了一句：“重要任務才能讓空間轉移的超凡者送。”
白芷肚子上一沉，毛球跳過來，從嘴裡吐出帶著包裝袋的麵包，還有幾個包子。
白芷遞給林冰緣一份，“吃嗎？”
林冰緣意外，“它還會買飯？”
白芷笑著摸了摸毛球的頭，“不是買的，自己拿的。”
好吧，林冰緣懂了，應該是在分部餐廳白拿的。
緊接著毛球又吐出來一個東西，黑漆漆的，白芷剛想吃飯，看到這個黑漆漆的東西，頓時沒了胃口，畢竟是從同一張嘴裡吐出來的，即使是空間能力，也不行。
毛球吐出來的是那棵被汙染的鈴蘭，現在汙染已經被吸乾，已經蔫了，不好看了。
白芷嫌棄的說：“扔了吧，不養了。”
說完白芷躺下了，靠在小怪物的懷裡，再次昏昏欲睡。
可能是使用的靈力太多了，他頭有些沉，腦子裡總是有些模糊的東西亂竄，白芷抓不住重點，又累了一天一夜，更困了。
林冰緣在頭頂做了一個冰雕的大傘，一邊吃一邊望著遠處，等著來人接。
這時就感覺白芷身上的靈力不斷在變，忽高忽低，他目光落在白芷的手腕上。
一個黑色的手環，正在不斷的散發著細微的汙染，上麵兩道紅色的線，有一條的顏色很淺，汙染正是在這道變淺的紅線處散發出來的。
好在泄露不多，到了白芷身上，自動就被轉化成靈力，縈繞在全身。
此時的白芷，卻在恍惚間看到一些陌生的畫麵，捕捉到那些看不清的東西。
雖然不多，也沒有連貫性，好像這裡一處，那裡一處，亂的很，但每一個畫麵卻都像他親身經曆一樣。
“你坐在那裡乾什麼？”
“等死啊，你躲遠點，一會兒雷劈下來，濺你一身血。”
“跟我姓白吧，我叫白景辰。”
“小白，你是無家可歸了嗎？誰會在下雨天住在橋下？”
……
“白醫生在嗎？崔主任請您去一趟！”
白芷猛地睜開眼，捂著漲疼的心口，看到手腕上那個變淺的紅線，他不滿的望向跑來找他的人，為什麼，偏偏是這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