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第七十二章 衣冠禽獸要獸性大發了麼?……(1 / 2)

很快, 魏三便帶來了消息。

那送出去的九個瘦馬分彆給了誰,名單很快就查出來了。這呂承誌的級彆還是低了,隻能坐著最基礎的事, 接觸不到太上層的人。九個瘦馬有四個通過陳良生的手轉出去。聽說是為京中大人物物色的,至於進了誰的後院不清楚。另外的幾個則被他賣給了湖州的大鹽商。

除此之外,他在外頭還養了十三個姑娘, 正在調.教中。據說是為東宮那位主子的喜好專門調.教的。

“……如今人呢?”沉默了許久,王姝有些不知該說什麼。

“暫時沒有地方安置,便全控製在原院子裡。”

在魏三的人找到地方當日, 呂承誌的所有‘私產’便都成了王家的。這些姑娘自然也是私產。

王姝點點頭, 暫時沒想好這十三個姑娘如何安置, 先找人看著。身為女子, 王姝本身對強迫少女做皮肉生意的人有一種骨子裡透出的厭惡。這呂承誌,她必然要讓他好看。

“綾人羽呢?”

這綾人羽的信息雖然少,但真要順著藤去查, 不會什麼都查不到。

譬如這綾人羽到底是何方人士,當初為何會與呂承誌相交。隻要用對了方法, 還是能撬出來一些東西的。畢竟這呂承誌也不是什麼寧死不屈之輩,貪財好色, 附庸風雅, 最是世俗的那一批人。自然不會為了誰豁出一條命。魏三拿捏住了呂承誌一家子, 他不說也得說。

果不然,隻花了一個時辰的功夫,呂承誌便將所有的事情交代了。說來, 這綾人羽是呂承誌六年前接一樁幽州的鏢接觸到的人。

據呂承誌回憶。當時他押送一批貴重物品經過兗州時,被當時的兗州知州大人專門請進府中。許以重金,請他秘密護送綾人羽一家子南下。

呂承誌一來是受寵若驚, 二來雖覺得有些怪異,但看在銀兩的份上答應了此事。誰知後來南下過程中不幸遭遇了劫道,綾人羽一家死的死慘的殘,到江南時就剩下兄妹二人。他當時意識到問題嚴重,但想著傭金沒收到,放這些人走就是血虧,便扣下了綾人羽兄妹。

這是鏢局長久以來的規矩。除非特殊情況,否則鏢局規定所有生意在押鏢之前隻收取部分傭金作為押金,後續要在標的物安全抵達後收取傭金。

而這綾人羽一家不知到底招惹了什麼麻煩,一路上遭遇了幾次的劫道兒。彆提收取傭金了,到江南時,鏢隊損失慘重,死傷數人。呂承誌為了給弟兄們一個交代,把人帶回了江南。奈何就剩兄妹二人,兩人都是身無分文。綾人羽於是便提出了為鏢局做事抵債。

“為何會幾次遭遇劫道兒?”王姝抓到了重點,“可是這裡頭有什麼文章。”

魏三點點頭:“呂承誌這邊問不出來,但屬下猜測是有內情。”

“這綾人羽是個腦筋靈活的。留在鏢局裡幫著呂承誌斂了不少財。且因為他通律法,擅長與官府打交道,幫著呂承誌解決了不少棘手的事情。僅僅三個月便獲得了呂承誌的信任,爬到三把手的位置……這些是呂承誌的口述,是真是假還需後續的查驗。”

“綾人家與那兗州知州又是什麼關係?這兗州有姓綾人的大家族麼?”

“沒有,”魏三搖搖頭:“兗州知州姓陶,但知州的夫人複姓綾人。兩家是姻親關係。”

魏三還在查,如今隻是猜測:“不過七年前,京城揭露了一起特大貪汙案。當時貪墨人數眾多,除了朝中重臣,還有不少地方官員也牽扯其中。大理寺將所有涉案人員連根拔起了。抄家滅族的、流放的大大小小官員不下二十個,興許綾人家也牽扯其中。”

王姝聞言沉吟了片刻,她對大慶官場之事一竅不通。六年前的事情,除非有本事查看到當年的卷宗。否則綾人羽是不是貪汙案幸存者,她也沒有什麼證據資料去佐證。

“先確定綾人羽的身份,查清楚他背後有沒有其他勢力。”

若綾人羽身後沒有勢力支持,那處理他便簡單多了。

王家就是個單純的商賈,王姝並不希望王家摻和進太多官府紛爭。隻要確定了綾人羽背後沒有其他勢力攪和,她隻想儘快擺脫掉這個大麻煩。

魏三聽了命令下去查了。

一個呂承誌就能惹出這麼多汙糟事,還不曉得京城那已經毫不掩飾行徑的陳良生是個什麼難應付的貨色。王姝仰躺倒軟榻上,捏了捏脹痛的太陽穴,閉上眼睛休息一下。要不是被趕鴨子上架當了王家家主,她真的就隻想當個甩手掌櫃,安靜地種種田、搞搞研究。

事情料理完,一天很快就過去。

月往後走,晝長夜短,天兒也漸漸暖和起來。入了夜也不見涼。

從早上天剛亮爬起來到現在,王姝就用了中午一頓。忙的時候不曉得餓,這會兒才感覺到自己早餓得前胸貼後背。喜鵲提著燈籠在前頭引路,一邊走一邊在說客棧發生了何事。先前說要找王家鏢局護送人的乞丐,今兒又來了一趟。

不過這回沒說要王家鏢局幫忙押鏢了,在門口張望了一眼便離開了。

“可有問過他住哪兒?”

一次兩次的搞得這麼神秘,王姝便是再不想過問也免不了要上心。

“沒,那人沒跟人說話。主子,小心台階。”喜鵲小心翼翼地護著王姝,夜裡太黑瞧不清楚,“不過奴婢覺得這回他興許不是來尋王家辦事的,倒像是來找彆人的。”

“找彆人?”王姝榻上台階,馬車就在門口候著。

安家兄弟一前一後地站在馬車的兩邊,見人出來立馬迎上來。

王姝皺著眉頭琢磨了一會兒,忽地又問:“對了,那姓孫的老頭兒這幾日可有做什麼?出門了麼?”

這喜鵲沒注意,那老頭兒自從賴進了王家鏢隊以後就消停了。除了用飯用水能見他出來,平日裡基本瞧不見人影兒。

“找人盯著,”王姝的直覺一向很準,“這人一旦有什麼異常立即彙報。”

喜鵲點點頭,王姝扶著她的胳膊上了馬車。

分鏢局離客棧不算太遠,馬車過去大約是一刻鐘。

王姝本是靠在車廂壁上假寐,想著捋一捋思緒,誰知隻這一會兒就睡沉了。

等馬車慢悠悠地在客棧門前停下來,她的意識早已剝離。耳朵能聽到喜鵲叫她,眼睛卻怎麼都睜不開。眼皮沉重得仿佛被人拿針給縫上,幾番掙紮,她依舊睜不開。直到鼻尖嗅到一股熟悉的清香,她才放心地將臉往人家脖子裡一埋,徹底睡死了過去。

蕭衍行顛了兩下懷裡輕飄飄的人,寬大的袖子將王姝的臉遮得嚴嚴實實。也不曉得這姑娘到底是有多累睡得這樣沉,估摸著此時被人抱走她都毫無印象。

“燈籠給我。”莫遂接過喜鵲手裡的燈籠,先一步去前麵打燈。

主子爺看似厭女的症狀好了不少,但還是不習慣有彆的女子靠他太近。喜鵲也不敢拒絕,隻是回頭看了眼睡得人事不知的王姝,麻溜地先上樓去收拾。

蕭衍行上樓把人放下來,王姝習慣性地往床裡頭一滾,呼吸便徹底平緩了下來。

他其實也是剛從隨州的北郊回來,身上還沾著些許趕路的塵土。何世潤他見到了,有些事情卻不方便多說。何世潤在看到英明神武的前太子清醒的模樣,感動得痛哭流涕。恨不得立即就上奏朝廷,罷黜如今驕奢淫逸的太子,供蕭衍行上位。

蕭衍行好一番勸才把這人勸住。何世潤雖耿直魯莽,卻也不是真的愚鈍。自然也知曉蕭衍行的處境。一番推心置腹的君臣相交後,何世潤才抹著眼淚激將蕭衍行送出了院子。

江南水災與蕭承煥的所作所為情況何世潤自然是清楚的,但他先前才因為維護廢太子被趕出京城。幾次三番地被蕭承煥一脈為難打壓。如今不方便出頭,蕭衍行也不必他出頭料理,隻需他利用職位之便阻攔蕭承煥的人找到程明思便可。

若是方便,協助蕭衍行的人搜集貪汙賑災款的證據,將來賑災真相公之於眾時能提供人證物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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