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6章 絲絲入扣(2 / 2)

蜀漢之莊稼漢 甲青 10877 字 6個月前

雲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煙。

列缺霹靂,丘巒崩摧。

洞天石扉,訇然中開。

青冥浩蕩不見底,日月照耀金銀台。

霓為衣兮風為馬,雲之君兮紛紛而來下。

虎鼓瑟兮鸞回車,仙之人兮列如麻。

這篇文章,孫權不知品讀了多少遍,就差倒背如流了。

原來,原來海外真的有仙山!

不過在這個時候,朱據給孫權潑了一盆冷水:

“陛下,按書中所記,這長生之藥的一些藥材,唯有長於南中才有藥效。”

“所以若是陛下日後欲煉丹藥,還得想法子從南中采取藥材才行。隻是這麼一來,恐怕就要為馮明文所知。”

正沉浸在長生臆想中的孫權這才有些回過神來,頓時就是一驚:

“怎麼還有這個規矩?”

朱據點頭:

“正是。事實上,馮明文每年都會讓人從南中運不少藥材到他的府上。”

“聽說他的二夫人,本是南中夷人巫醫,善於製藥。”

在長安呆了快兩年,朱據自然不可能是像表麵所說的那樣,光顧著學騎戰之法。

就如馬謖在江東,也不是領著學生到江東就完事。

該收集的信息,能收集到的信息,自然是儘量收集。

說到這裡,朱據又壓低了聲音:

“聽說興漢會內部有一種秘藥,人得食之,可讓人在夢中遇仙子而得極樂。”

“不過這種藥極稀少,便如趙廣,一年裡也不過是能分得一劑,其藥材正是取自南中,”

興漢會的崛起,堪稱是一個奇跡。

正如後世每個學校裡口口相傳的鬼故事,亦或者是城市化所帶來的都市怪談。

伴隨著興漢會的迅速崛起,自然也有各種各樣的傳言。

秘藥傳說,隻不過是許多離譜傳說中比較靠譜的一個。

畢竟這年頭,食五石散的人可不少。

在不少人眼裡,這所謂的秘藥,差不多也是類似於五石散的東西。

但此時的孫權,心思卻是格外地敏銳,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其中隱藏的信息:

“你是說,所謂的秘藥,隻不過是一個幌子?其實馮明文每年從南中運那麼多藥材到府上,是為了煉長生丹藥?”

朱據搖頭,卻是不太同意孫權的猜想:

“陛下,這長生訣裡記載丹藥,分天地玄黃四級。”

“若是臣猜得沒錯,興漢會的秘藥,更大的可能,是最下的黃級。”

孫權自拿到冊子以後,一直就處於狂喜當中,哪有心思細看其中的內容?

此時一聽到朱據所言,連忙按其所言翻閱,果見如此。

確認無誤之後,孫權不由地連連說道: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馮明文作千字文,怪不得,怪不得!”

這一切,其實都是有脈絡可尋的。

隻不過是被馮明文以違背常理,顯於世人的方式,巧妙地隱藏了起來。

十幾年前的千字文,十年前的夢遊天姥吟留彆,再到現在的八荒六合唯我長生訣丹藥篇。

這些東西,看似沒有多大的關係,但裡頭隱藏的信息,卻是那麼地絲絲入扣。

此時此刻,孫權已經完全相信了這件事情的真實性。

畢竟就算馮鬼王再怎麼深謀遠慮,也不可能會花近二十年的時間,去編織出這麼一個謊話。

要不然,他圖個什麼?

“昔南中傳言,馮鬼王好色如命,夜禦三千女,吾本以為乃是以訛傳訛,傳聞荒誕。”

“今日得聞馮明文師門之秘,再想起莊子有言:禦女三千,白日飛升。”

說到這裡,孫權拍了拍手裡的冊子,感歎道:“這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啊!”

朱據卻是沒有想到這一層,此時聽到孫權所言,猛然間,就是記起一事來:

“陛下倒是提醒了臣,聽說興漢會的劉良,曾得馮明文贈以秘藥,以身飼胡女,禦遍涼州胡女,借以和合胡人。”

“此人在漢國境內,被稱為劉漢子,以示其勇”

孫權一聽,也不知是第幾次瞪大了眼,同時喉嚨上下滾動:

“禦禦遍涼州胡女?”

這是何等勇壯之士?

“沒錯,此人乃是漢國車騎將軍劉琰之子,如今為九原都督府長史,隨軍鎮守九原。”

九原?

那裡從後漢時起,可都一直是胡人雜居之地。

孫權再次咽了一口口水。

想想自己這些日子以來,得到江東絕色潘氏,恨不得與之夜夜春宵。

可惜的是,自己終究是老了,心有餘而力不足。

除了最開始的幾天,後麵能三四天一次,就已經是極限。

若是能有這等秘藥,又何須擔心有“見色器疑”的悲傷事?

想到這裡,孫權就恨不得立刻從馮明文手裡搶到秘藥,以振雄風。

隻是秦皇漢武欲長生都不可得,可想而知修仙的困難。

“若是馮明文都隻能是煉出最下等的丹藥,那旁人想要煉出天級丹藥,又是何等困難?”

想到這裡,孫權就是心急如焚:

“不成,想辦法探知馮明文的秘藥之事是真是假。若是為真,最好能拿來讓人試一試。”

說著,孫權看向朱據:

“此事不宜為他人所知,恐怕還要子範操心。”

朱據連忙說道:“臣敢不從命。”

沒有人知道朱據在宮裡呆了一天一夜,究竟是與陛下說了些什麼。

不少人還以為是朱據在給陛下談論這兩年來在漢國的所見所聞。

沒想到每年一次的大朝會之後,即進入大漢延熙三年,同時也是吳國赤烏三年。

孫權就下詔,左將軍朱據,組建大吳騎軍有功,故遷驃騎將軍。

驃騎將軍司騎軍,倒也說得過去。

隻是孫權的第二個詔令,卻是讓人有些措手不及:

時隔十年之後,皇帝欲再一次派出船隊出海,攻取珠崖和夷州。

詔令一出,頓時就在朝堂上掀起了軒然大波。

幾乎所有朝中重臣皆是大力反對,其中以上大將軍陸遜、衛將軍全琮尤為激烈。

“騎軍所費,耗府庫之用,十倍於步卒。如今騎軍未成,陛下又欲猥虧江岸之兵,以冀萬一之利,愚臣猶所不安。”

孫權不聽。

陸遜同時也上書:

“開春以來,雨水不足,大江水位,比往年要低三至五成,今年恐有大旱。此時朝廷當未雨綢繆為要,否則,年底會有大饑之憂。”

“陛下若是此時用兵,不但要影響春耕,而且會提前耗儘府庫存糧。”

ps:

史載:公元240年,春,旱。冬,吳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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