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 53 章(2 / 2)

如果工藤新一覺得他的目光也充滿了壓迫性什麼的,那一定是他的錯覺!

阿綱笑眯眯地,眼神卻一錯不錯地繼續盯在自家小夥伴身上,根本挪都不肯挪開。

工藤新一:“…………”

他舉手投降:“好了好了,彆再那麼看著我了。你看我都跟伊達警官承諾過不會再試圖插手這件事了,我總不會食言而肥吧?”

阿綱但笑不語。

倒是一旁本來也用極具壓迫感的目光注視著工藤新一的伊達航,被這兩個小朋友之間的互動差點逗笑。

確認了某位在自己的兩位同期好友口中“好奇心旺盛,且行動力驚人”的小偵探的確不會背著自己擅自采取什麼危險行動,伊達航告彆了兩位新結識的小朋友,獨自一人走出了咖啡廳,並很快消失在了街道的轉角。

“——他一定是繞去銀行背麵或者側麵的監控死角了。”

工藤新一一臉篤定。

“明明有著那樣的身材那樣的臉,做事卻意外地仔細謹慎呢,這位伊達警官。”

難怪會被警視廳那邊看重,選中他過來送資料給自家老爸……

如果讓阿綱知道工藤新一在默默想些什麼,他一定會說——

也不全是因為這樣。

四年前那起同一犯人設下的連環爆.炸案中,雖然因為阿綱暫且不了解的內中細節,最終在服部叔的幫助下,萩原研二和機動組的一個小隊在那場爆.炸中得以逃出生天,但從那次事件以後,每一年的同一天,警視廳那邊都會收到一封意義不明的傳真。

像是某種倒計時一般,傳真上隻會出現一個數字。

第一年是“3”,第二年是“2”,第三年則是意料之中的——“1”。

鑒於傳真送達的日期非常敏感,身在搜查一課的伊達航對這件事一直都是緊密關注著的。

如果不是他在這次的傳真送達警視廳的一個月前開始就一直在負責調查某個案件,從傳真送達的一周前開始負責對這起案件相關的某個重要人物進行盯梢,因而錯過了參與這次對爆.炸案的搜查,實際上這起案件應該主要是由他負責的。

——畢竟事關他的同期好友,伊達航也是憋著一股勁,想要抓住機會儘快將犯人逮捕歸案,以免後患。

隻可惜,犯人實在太過狡猾,每次留下的線索也隻與炸.彈安置的地點有關,這一次的事件中,最終鬆田陣平能得以生還已經是他們能夠預想的最好結果,而搜查一課直到現在,根本連對方的尾巴都沒能抓到……

所以這一次工藤優作主動向警視廳提出幫忙,伊達航應該也很想促成這一次的合作。

——親自來送資料這一舉動在阿綱看來,就是伊達航這一態度的最真實體現。

隻是工藤新一暫時還不了解其中的內情,所以沒能做出更準確的判斷而已。

相信等他看完手上的這份資料,理清了其中的關係,他自己就能推斷出這一點。

阿綱正兀自沉思著,忽然聽見一陣木倉響聲從街對麵傳來!

他愕然轉眼看向對麵,就見銀行的卷簾門不知什麼時候竟然被拉了起來,此刻正有四個帶著滑雪麵罩的劫匪,舉著手中的武器朝裡麵進行著瘋狂掃.射……

阿綱:!!!

這是什麼情況?!

難道伊達航的行動失敗了,他被人發現了?!

他正這麼想著,那夥劫匪之中,似乎有人發現了什麼,猛地轉過頭來,端起木倉,竟然朝咖啡廳這邊掃射了過來!

阿綱瞳孔猛地一縮,在高喊了一聲“所有人!立刻趴下!”的同時,瞬間按住工藤新一的腦袋,拖著他兩個人一起矮下身,鑽進了卡座之下。

——以上,就是阿綱和工藤新一此時此刻,之所以會雙雙抱頭,狼狽地躲藏在咖啡廳卡座下的原因。

隻是不知道那個莫名其妙盯上咖啡廳的劫匪,到底是發現了什麼……

總不可能是在咖啡廳裡安裝了竊聽器吧?

如果真是那樣,早在工藤新一對伊達航說明對麵銀行的可疑變化的那個時點,劫匪們就應該有所行動了,不至於等到現在。

可如果不是這樣,阿綱實在想不出他們突然發瘋似的當街對一家與銀行毫無關係的咖啡廳進行襲擊的理由——對於一夥銀行劫匪而言,這個行為也過於莫名其妙了,要知道這又不是有預謀的無差彆恐.怖.襲擊!

因為四個劫匪中隻有一個放棄了掃.射銀行內部,轉而襲擊咖啡廳,所以在一陣密集的木倉響聲過後,四周慢慢變得重新安靜下來。

咖啡廳的透明街窗已經被子彈打得粉碎,伴隨著戶外的寒風一起傳進阿綱和工藤新一耳朵裡的,除了咖啡廳內客人驚慌失措的哭泣叫喊聲,還有從窗外隱約傳來的一陣爭執聲……

——好像是那群劫匪。

因為那個莫名其妙轉頭襲擊咖啡廳的劫匪的擅自行動,他與其他三個人起了爭執。

工藤新一給阿綱打了個眼色——

‘要不要探頭出去看看?’

阿綱雙手交叉,在身前堅決地比了個“×”。

他按住工藤新一的肩膀,神情前所未有的嚴肅:

“我想辦法溜過去看看,新一你留在這裡。”

“……為什麼!”

“因為我至少能保護自己。新一你呢?”

工藤新一不甘心地抿緊了嘴唇。

他知道阿綱說的是對的。

儘管他有著遠超同齡人的推理能力,儘管他運動神經相當優秀,但他既沒有係統地學習過某種格鬥術,也不像阿綱一樣關鍵時刻可以靠異能保命。

麵對持木倉的匪徒,他和這裡的任何一個手無寸鐵的一般民眾一樣,都沒有能力保護自己,更遑論去保護他人。

工藤新一也十分清楚,阿綱之所以要在如此危險的時刻還要偷溜出去查探情況,是因為擔心伊達航那邊的狀況——就像工藤新一自己一樣。

所以他更加沒有阻攔阿綱的理由。

少年的神色難得有些沉落。

“保護好自己。”

他壓低聲音。

“伊達警官的安危的確很重要。但是阿綱,我要你向我保證。”

“什麼?”阿綱沒想到小夥伴的語氣會這麼鄭重,一時有些怔愣。

工藤新一緊緊盯視著他的眼睛,幾乎是一字一頓:

“我要你向我保證,關鍵時刻,在顧慮他人安危的同時,也要將保護自己放在同等重要的位置。”

阿綱:“…………”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一點點地,揚起了嘴角。

“我向你保證。”他低聲承諾,“我會平安回到你的麵前,在這個過程裡,絕對不會逞強,絕對不會勉強自己,這樣可以嗎?”

工藤新一盯視了他好一會兒,才慢慢點了頭。

“希望你能遵守承諾。”他最後交代。

阿綱:“…………”

阿綱有些哭笑不得。

“新一你到底是怎麼看我的啊?我有那麼熱衷於自我犧牲嗎……”

“你還敢說!”提到這件事工藤新一就止不住來氣——他已經知道阿綱在摩天輪的那個時候,是預感到了某種危險的氣息,執意自己留在座艙裡,不肯被鬆田陣平扔下去的了。

雖然現在回想起來,阿綱的這一舉動正是挽救了他們三人生命的關鍵。

可工藤新一還是對這件事非常不滿——

關鍵時刻,他自己選擇自我犧牲,選擇犧牲自己去拯救他人他可以接受。

但是阿綱不行!

彆問為什麼,沒有為什麼!

就是這麼“獨.裁”!

少年偵探刻意不去想阿綱會不會也是這樣重視自己的,會不會也不認同自己犧牲自己去拯救他人的做法——反正現在要去冒險探查伊達航那邊情況的人是阿綱,而能強硬提出要求的,是自己!

等到下一次立場對調,那就是到時候再需要決定的事了,不能一概而論。

完全沒有自己這種行為過於雙標自覺的偵探先生抬手捏住小夥伴的臉:

“總之,彆忘了你的承諾!去吧!”

阿綱:“…………”

之前他才剛對夏油傑說過類似的話,結果現在就輪到工藤新一來對他這麼說了……

還真是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啊……

少年無奈地邊拖長了語調,小聲“是~~是~~”地應允著自己小夥伴,邊動作靈活得不可思議地從卡座下轉移到了窗邊,隻工藤新一一個錯眼,便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之內。

工藤新一:???

等等,他家小夥伴是不是掌握了什麼不得了的脫身技能?!

……

阿綱這邊。

他趁著對麵的四名劫匪發生爭執、互相指責,連手上的木倉也在這個過程中對準了彼此,注意力幾乎全部放在彼此身上的空檔,迅速翻窗而出,溜進了旁邊的一條小巷。

接著他又選定了一條稍微曲折的路線,從街這邊迂回繞到了對麵,與銀行大門正相反的方向。

一路向銀行接近過去的過程裡,阿綱刻意繞行過幾處適合藏身的監控死角,沒在任何一個地方發現疑似血液的痕跡,便暫時放了點心——看來就算伊達航真的被劫匪們察覺了蹤跡,也應該是在潛入銀行之後,至少在向銀行接近的途中,他既沒有被發現,也沒有受傷。

他很快來到了銀行側麵的一扇窗戶附近。

不出所料,窗簾和之前的卷簾門一樣,被完全放了下來,窗戶也被牢牢從內部鎖死,讓人根本看不清銀行內的情況。

阿綱一時無法,隻能移步轉向這條位於銀行側邊的窄巷巷口。

就在他即將接近巷口的時候,突然從巷外的街道上傳來了一個耳熟的聲音:

“……是,我已經抵達目標地點,確認目標人物存在。因此前剛剛發生過持木倉襲擊事件,目前圍觀群眾幾近於零,申請立即行動……是!我明白了,善後工作就拜托了,室長。”

阿綱下意識快走了兩步,從巷口探出頭去——

就在他視線的落點,在銀行大門前。

一身藍色製服,神情冷肅的黑發青年正將手按在腰間的佩劍之上,緩緩抽刃——

“諸伏,拔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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