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王彌之死(1 / 2)

王彌讓曹嶷把財富送到東萊後,正在項關思索自己下一步應該乾什麼。

畢竟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王彌這麼個西晉高等世家裡麵的人物一心想乾西晉。

但可以肯定,正因為王彌把西晉給推翻了,所以沒目標迷茫了。

而劉暾是王彌在洛陽俘虜的正牌劉章之後,此刻出來對王彌道:

“現在天下大亂,九州分裂,英雄競相出現,總有人能夠建立不世之功,收拾天下。

將軍您自從起兵以來,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正是英雄啊!

但如今與劉曜再次決裂,我覺得您需要考慮考慮文種的下場,以範蠡為榜樣才是。

將軍如果真沒一統天下成就帝王偉業的想法,那將軍應當回您的封地,坐青州而觀天下。

若有機會則找機會統一天下,沒機會也可以雄踞一方。

還請將軍想一想蒯通勸說韓信的言語,相信將軍思索一二,當會有所覺悟!”

王彌聽到劉暾的話,心中不由思索起來。

說實話,劉暾給王彌的建議,王彌還是相當受用的,這時候的王彌真沒自己一定要當皇帝意思。

但如果能夠雄踞一方坐看天下風雲,至少對王彌來說這絕對是很樂意的。

割據一念起,頓覺天地寬。

在項縣思索良久的王彌找到自己新的人生方向,目光很快便看到自己身側的石勒。

說實話,劉曜、石勒以及王彌這三個人,不說當世英雄,但真論起來說是人傑也不過分。

但問題是這三人劉聰最多能用劉曜,王彌與石勒兩人服氣得是劉淵,而不是劉聰。

所以當王彌想到割據一方時,那麼不論劉曜,還是石勒,對王彌來說都要除掉。

畢竟這個天下太小,人傑太多可不夠分啊!

而劉暾也許真為了王彌著想,也許有著屬於自己的計劃,他鼓動王彌寫了一分信件,表示請王彌調度青州刺史劉泰與他聯手一起剿滅石勒的軍隊。

如此彆得不說,至少這關中定然以將軍為主了啊!

王彌聽到這話,點頭同意了劉敦的建議,寫了一封信件,然後在劉暾的毛遂自薦下,讓劉暾親自去給劉泰送信,王彌也同意了下來。

劉暾拿著信前往青州,這一路相當招搖,不知是有意還是故意,在遇到石勒遊騎時,劉暾隻要拿出自己是王彌派遣出去找劉泰的信使,一般上遊騎就不會怎麼樣動手。

畢竟王彌他們不熟悉,但剛打敗了苟晞的劉泰,威名在這一代可是傳唱得相當遙遠。

縱然是石勒的軍隊,多少也要給劉泰麵子,畢竟劉泰打敗的苟晞,彆人不知道難道石勒不知道這難度嗎!

但劉暾見到遊騎,尤其確認遊騎的確是石勒麾下後,劉暾直接強闖,順勢一頭撞死在遊騎們手中的長槍上,這讓遊騎不得不去檢查,更發現了王彌這份親筆信!

石勒看著王彌的這一份親筆信不由驚懼異常,心頭更有一種無名之火騰升。

老子跟你不是剛剛都還是戰友嗎?

你兄弟王璋都還跟我一起打了寧城之戰,滅了司馬越的主力,結果轉眼就想要把劉泰叫過來把自己給吞了,這就是沒有絲毫節操的卑鄙漢人嗎?

這件事情讓石勒馬上便召集了自己的高層商量起來。

張賓先主動去找了遊騎詢問他們獲取這份信件的過程,聽完後若有所思。

因為這份信件的詭異,就詭異在王彌與石勒之間至少是同等的朝臣,而且相互間也有過多次的軍事合作,隻要劉暾亮明身份,絕對是能夠順利過去的。

不論是以劉暾的一直以來的剛直的名聲,又或者是劉暾五任司隸積累的威望,都不應該遇到一路遊騎就直接闖關,然後就這麼潦草的死在遊騎手上。

明明有著多種能夠避免暴露的機會,但偏偏劉暾選擇了最差的結果。

這種種的跡象都讓張賓明白,劉暾用死給晉廷爭取來了喘氣的機會。

張賓很清楚,當劉暾用死把這份王彌所寫的信送到了石勒手中時,那麼王彌與石勒之間的誤會就解不開了。

而匈奴漢國手中最鋒利的兩把利劍,怕是必然需要折斷一柄!

因為石勒知道了王彌想要割據一方的心思,更重要得是想謀害自己的心思。

而哪怕石勒不動手,隻要過上幾個月王彌知道劉暾死在石勒手上,那王彌怕也會懷疑石勒到底有沒有看過自己親手寫得這一封信件。

石勒總不能回答如看吧!

可以說,劉暾用自己的命布局,賭得就是王彌與石勒兩人的私心欲望。

劉暾不知道兩人中到底誰能夠勝出,也不需要知道。

但他能判斷得出來,當王彌與石勒兩人陷入廝殺,兩敗俱傷自然最好,就算活下來的那一個,怕也必然會受到劉聰的猜忌,從而造成整個匈奴漢國政治平衡的崩潰。

劉暾以無比敏銳的政治嗅覺,覺察到匈奴漢國內部的胡人與漢人之間的矛盾,以及匈奴人與其他胡人之間的矛盾。

所以劉敦拿到王彌的信以後,直接以命入局,引爆這平衡。

張賓看穿了這一點,但解決不了,因為這需要王彌與石勒兩人開誠布公的談一談。

如果兩人實力不相上下,怕是誰也不會低頭。

但若有人能遠遠的強過一方,那雙方倒是還能坐下來開誠布公的談一談,並且強者以虛懷若穀的胸懷願意原諒對方,這樣才能把這件事給掀過去。

但現在,王彌與石勒兩人可能開誠布公的談一談嗎!

“將軍可是做好了直麵了劉虎賁,也就是現在劉青州的軍勢了嗎!”

張賓理清楚了這件事,不慌不忙的站出來,對石勒很鄭重的說道。

“雖然劉虎賁的確是世間名將,但他既然要殺某,某總不能把腦袋伸出來給他殺吧!”

石勒聽到張賓的話,神色不由嚴肅起來道。

真的走到絕境,作為底層一路走過來的石勒真不缺少比拚的底氣。

“但至少王彌還不知道我們已經接獲了他的親手信件,劉虎賁更不可能從青州而來。

所以這一段時間,我們可以與之虛與委蛇,等待他露出破綻!”張賓正色說道。

“右侯所言甚是!”石勒聽到張賓的話,神色一正卻是回道。

這時候的王彌也在等劉暾聯係劉泰的消息,想著謀劃石勒,心中或有不安,又或者是試探,便寫了一分信,直接送到石勒手中,裡麵卻有一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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