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輪占卜(1 / 2)

'今天早晨占卜占到兩顆星不是沒有原因的。'

在看見眼熟的兩位苦主踏著門口的風鈴聲,漫不經心地走到貨架邊上挑飲料的時候,這句話忽然就從朝倉加奈的腦海裡跳了出來。

她想,她現在明白為什麼占卜結果顯示她可能會遇上意料之外的麻煩了。

這已經不是努不努力拚搏能夠解決的問題了,這已經是要不要拚命才能扛住的局麵了!

他媽的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到底是為什麼!

為什麼他們昨天遇見,今天還能遇見?

所以說……

她到底犯了什麼錯要受到如此懲罰,過馬路沒等紅綠燈嗎?

還有!

日本這個國家難道就這麼小的嗎?

三個陌生人居然能夠連著兩天在不同地方偶遇到,這是什麼命中注定逃不掉的孽緣嗎?!

真是見了鬼了。

她和昨天這兩位受害者又不是什麼磁鐵的南北極,怎麼還帶物理版互相吸引這種奇妙現象的呢?她不理解!

啊啊啊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這次是真的完蛋了……

救命!

為什麼這兩天什麼樣的倒黴事都能被她給碰上。

就問這個世界的世界意識到底對她有多少不滿,一天天的要這麼變著花樣的來背刺她!

看見昨天被自己迫害過,結果現在相隔不過十幾米的兩位警官,朝倉加奈的麵部表情都已經失去了高光。雖然她手上整理東西的動作一停未停,但是仔細辨認一下就會發現,她的動作基本上都是無效動作。

而在相隔距離這麼近的情況下,朝倉加奈居然還沒有迅速認出來,隻能說她頭上帶著的帽子確實居功至偉。

但很不幸的是,她現在是這家便利店的服務生,所以說就算現在對方還沒有注意到她的長相,沒有認出她來,但是之後他們來付賬的時候,朝倉加奈還是逃不過被兩位現役警察當場抓捕的結果。

評估了一下眼前的這種局麵,朝倉加奈的結論是……哈哈不如乾脆殺了她,讓她重開這一局吧。

畢竟這開場實在是太難了,庫洛裡多來了都盤不活這種這該死的局麵!

……

“拜托,我沒有再和你開玩笑,小陣平你好歹給我一個回應吧。”

“閉嘴,Hagi。如果你接下來想說的東西,還是那所謂的'命中注定'的話,那麼拳頭就是我給你的回應。”

鬆田陣平的頭上已經冒出了井號。

“這種答案也未免太無情了吧!我們可是一起長大的幼馴染啊小陣平!”

萩原研二揚了揚眉。

鬆田陣平冷漠臉:是啊,幼馴染。如果不是因為這樣的話,那麼萩原研二現在少說也已經挨了他一頓打了。

“我早就說過了,占卜這種東西都是騙人的。這種離譜的東西隻有傻瓜才會相信。”

他一邊皺眉一邊道,“Hagi,不要迷信了。昨天那個人十有八九就是在信口開河,那這種借口來敷衍你而已。”

萩原研二見狀幽幽歎了口氣。

是啊,他一開始也是這樣以為的。但是他後來回去後又仔細複盤了一下。一個人如果能夠飛行的話,那麼她會一些魔法占卜之類的事情好像也不是什麼令人難以接受的事情。

昨天那件事那些話雖然乍一聽很荒謬,但是慢慢梳理下來,好像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啊。

萩原研二堅信,鬆田陣平之所以那麼堅定地和他抱有相反的觀點,完全是因為他全盤錯過了昨天那一幕。不得不說,這有一些可惜。嘛,如果能再見到那位小姐——

嘎。。。

“……陣平,這家便利店新來的營業員小姐看起來好像很眼熟的樣子。”

無意間看了看前麵,結果卻發現前麵不遠處站著的人身影分外眼熟的萩原研二一邊說,一邊伸出手指戳了戳好友的背部。

雖然對方帶著帽子又低著頭,氣勢和著裝都和昨天那位小姐不一樣,但是萩原研二還是在看見對方的第一時間就把她和昨天的那位飛行小姐重合了起來。

這有可能嗎……

有可能這麼巧,昨天偶遇今天又偶遇嗎?

萩原研二眨了眨眼,昨天飛行小姐說過的話好像又一次在他的耳朵旁邊響了起來。

“陣平,快抬頭。”

萩原研二乾脆搭著鬆田陣平的肩膀小動作地搖了好幾下。

明明隻想挑瓶飲料,卻一直在被絕讚打擾的鬆田陣平:怒氣值up。

“Hagi你這家夥最好有事——”

被萩原研二戳得不耐煩了的鬆田陣平隨手拿了瓶飲料然後就怒氣衝衝地抬起頭,朝著收銀台的方向瞥了一眼,然後……

“……”

然後,萩原研二就看見他這麼直愣愣地走過去了。

他就這麼走過去了……

被扔在身後的萩原研二:???

“陣平?”

好友的反應和聲音並沒有得到鬆田陣平的關注。

鬆田陣平的目光早在他抬眼望過去,並剛好撞上朝倉加奈抬頭的時候,就已經凝視在了前方某處。

很奇怪的感覺。

他注視著的那個人明明隻是穿著相當普通的工作服,但是鬆田陣平卻依舊能夠從她的身上感覺到一股無比張揚,與眾不同的衝擊力。

很酷。

鬆田陣平從前很少見到黑紅色瞳孔的人。他一直認為這樣的瞳色會使人看上去危險又難以接近,但是當他看見朝倉加奈的時候,他卻改變了這一想法。

朝倉加奈並不危險,也並不難以接近。相比起這些,她的瞳色更容易讓鬆田陣平聯想到暗色之中隱匿著的,象征著不屈地零星火光。

這是一份略微帶有著侵略性的美麗。

無論是她留著的狼尾,還是她帶著的耳釘,又或者是她夾雜著幾縷挑染的黑發都在無形之中帶給了她一份特殊的魅力。

鬆田陣平很難把自己的注意力從這個在人群之中異常顯眼的女人身上移開。

事實上,在和她視線相撞的那一瞬間,鬆田陣平腦子裡麵原本還存儲著的一些零零碎碎的瑣碎想法,都立刻化為了烏有。奇異地,他甚至覺得整個世界都仿佛在那一刻安靜了下來。

便利店裡麵的生人交談聲,塑料包裝被人捏住的沉悶聲,門口風鈴響起的迎客聲,窗外流浪貓偶爾發起的喵叫聲,還有耳畔好友喋喋不休不知道再說什麼的猜測聲……

什麼都聽不到了。

除了收銀台上隱隱約約傳來的,不用心聽幾乎就聽不見的,那位作為他視線中心的收營員小姐手指正在敲擊的鍵盤聲以外,其他的一切都好像暫時被停止了。

在心底某種聲音的驅使下,穿著一身製服的男人順從了心底的想法,本能地抬腿向前邁去。

老實說,鬆田陣平也不知道自己在乾什麼。

但等他終於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默不作聲地站在了收銀台的前麵,站在了他視線裡的那個人的前麵。

……

被自己昨天撞倒的陌生苦主盯上的滋味十分悲傷。尤其是在對方幾乎要把'不好惹'這三個字寫在自己臉上的情況下。相比起另一位看上去很好說話的好好先生,這一位簡直像是個在哪裡收黑錢的黑警,一看就很能打。

是的。

魔法使有時候也是會怕物理攻擊的,特彆是像她現在這種手頭上隻有兩張庫洛牌可以驅使的情況下。

缺乏實戰經驗的魔法使是打不過武力值比肩大猩猩的警察先生的。

朝倉加奈並沒有和這位警官先生對視太久。

事實上,當鬆田陣平拎著瓶飲料走過來的時候,她就已經移開了自己一開始打量對方的眼神,以免冒犯到對方,然後引發不必要的衝突。

救救學生吧。

她真的不想留案底。

鬆田陣平一言不發地站在收銀台麵前。

不得不說,這讓朝倉加奈感覺到了幾分壓力。

她是個對彆人的視線相當敏感的人,所以這種時候她很明顯的能感覺到鬆田陣平的視線一直長久的停留在她的身上。

這種發展趨勢,讓朝倉加奈感覺到了不妙。

這家夥,該不會已經認出她來了吧。

不應該啊,他昨天不是全程暈過去了嗎?

朝倉加奈心裡生出了一些雜七雜八的念頭,但是作為臨時工的守則卻又在提醒她'客人是上帝',所以她現在該為這個'上帝'結賬,以防影響到下一位'上帝'的進度了。

總不能真的就這樣一直玩木頭人的遊戲下去。

懷著這樣的想法,朝倉加奈不動聲色地動了動自己站久了有些僵硬的身體,然後儘可能自然地把眼前的人當做陌生人般說道:“這一罐,一百二十日元。”

說話的時候,朝倉加奈並沒有抬頭,反而依舊保持著之前低頭看電腦的舉動。

雖然自知自己不被認出來的概率很低,但是即將迎來審判的朝倉加奈還是忍不住妄圖垂死掙紮一下。

萬一呢……

萬一他們兩個人是臉盲呢?

人到絕境總該有個念想吧。

阿巴阿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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