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危在旦夕都是我委婉的說法了, 真實的情況可能是已經遇害了才對。
江戶川先生對我的說法不太滿意,“明明已經被殺了。”
就……這麼直接的嗎?
對於江戶川先生的直白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江戶川先生你是不是……”
“叫我亂步就可以了!”
“哦, 好吧,亂步先生你……是不是不太會說話啊?”我不由發出這樣的疑問。出於對頭腦很好的人的一種敬畏心理, 我實在做不到直接稱呼他的名字, 好在亂步先生沒有在這件事上投放過多的注意力, 放任了我的一點小心思。
那種情況想也知道不能直接說人死了啊, 一是警察們自認為即將抓住的連環凶殺案的凶手有可能也是被害者, 警察們一直以來的辛苦泡湯, 二是在場還有關係人, 總要照顧一下人家的心情,雖然圍觀的鄰居們不一定和渡邊小姐關係多好吧,但是也不能當人家不存在啊。
“我建議您最好去海邊找找。”
我是這麼和警察說的,他們在得到了亂步的表示讚同的示意之後迅速的出動了。
“那麼,玲央你先來吧, 亂步大人一出馬你就輸定了!”江戶川亂步看起來非常的自信。
“這麼肯定?”
其實我也覺得跟亂步比我沒什麼勝算的,但他這個樣子, 就讓人忍不住想逗他一下。
“當然!”
“因為亂步大人的異能力——超推理,隻要戴上這副眼鏡, 瞬間就能知道所有的答案!”
江戶川亂步是個如我當初所想的那樣可愛的人。我看著他驕傲的向我介紹自己的異能力,想到了之前讀他寄給我的信的時候我心裡的感受。
“那不是超棒的能力嘛!”我當即誇讚道。
‘超推理’無疑是非常優秀的能力,但是, 這樣的異能力, 我總覺得放在亂步身上有一點違和。
我又仔細看了他一眼, 在心裡默默肯定了自己的這種想法。
首先亂步本人其實即使在不戴眼鏡的情況下,對於事物的反應程度,對於細節的觀察能力和分析能力等等其實都是要遠超常人的,其次,所謂的‘超推理’這樣的異能力……難道不是本身就是依靠人腦能夠做到的事情嗎?
從中也到森先生,異能力給我的感覺就是非科學。那是一種特殊的違反科學法則的能力。
但是‘超推理’……它其實還挺科學的?
就在我開始猜測異能是人類進化發展的必然產物還是屬於腦域開發的結果的時候,在海邊探尋的警察打電話說發現了渡邊小姐飄在海上的屍體,疑似失足落水而死。
果然啊。
“那麼玲央你知道答案了嗎?”
我想了一下,還是出於謹慎回答道:“我要再看一遍渡邊小姐和田中先生的資料才可以。”
其實我不是一定要順著亂步的意思來才行,我隻是覺得……說著要和我比拚的亂步先生,是真的很開心的樣子。
我接過警察遞過來的兩位被害者的背景資料,除了一些基本信息人情往來之外,還記載了一些最近的行動軌跡,我站在那簡單的翻閱了一下,著重的看了幾眼兩位被害人的際關係。
“先說好,那天在咖啡廳的時候你應該聽到過我的方式,我這種就隻能說是知道答案,稱不上是推理,就更不太會找線索之類的東西。”
我怕他最後聽了我的說法之後會太過失望,所以先提前給出了警示,我和亂步先生是不一樣的,但即便聽了我這麼說之後他似乎也不太在意。
翻看完資料之後確定了和我之前得出得結論基本沒太大差距,於是向他點頭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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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村是剛剛上任的小警察,第一次的工作就是這樣複雜的大案子,這一下子讓他變得有些手忙腳亂起來,然而即便和同事們連續不停歇的工作還是沒能解決,這之後上司就說要尋求武裝偵探社的幫助。
一開始中村的內心是很不忿的,他不相信什麼所謂的偵探社,尤其是發現來人隻是一位年輕的少年甚至還帶著一位更小的少女的時候。
這難道是什麼過家家的地方嗎?
中村的內心很是崩潰。
直到兩人指出渡邊沙繪存在危險和可能出現的地點,並且調查的人真的在那邊發現了屍體的時候,中村開始懷疑起自己來了。
這個案子真的這麼簡單,一眼就能看出來了嗎?
然後他看到那位少女要了一份基礎的資料隨意的翻看了一會,完全看不出來她能在這樣的速讀之中能捕捉到什麼樣的信息,這之後她嚴肅的對著少年點了點頭。
那位少年也一臉認真的拿出了一副眼鏡戴上,這之後的事情簡直衝擊了中村多年的世界觀。
那兩人相對而站,分彆開始說起了自己的推理。
“田中先生和渡邊小姐是在銀行認識的,田中先生對渡邊小姐有著非常執著的占有欲,然而渡邊小姐並不喜歡看起來有些奇怪的田中先生。”
那位少女先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