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的女兒是苦情戲女主,兒子是老實人04(1 / 2)

1935年的花國, 戰爭和壓迫都不少。

偏偏滬市,歌舞升平, 紙醉金迷。

因為這裡的臨海位置和便利的交通, 經濟發展走在了花國的前麵。

饒是葉梨,曾經經曆過這時候的滬市,現在回來再看, 也忍不住感慨, 無論什麼時候, 都有窮人和富人。隻是戰爭年代, 窮人愈窮,富人愈富, 原身的經商天賦在那裡擺著,不少滬市有身份的人,在看到今早的報紙上刊登的離婚協議後, 先是大罵吳家愚蠢, 隨即就哈哈大笑起來,打算去將這位滬市厲害的葉老板, 給招攬到麾下。

——有本事的人誰都要高看一眼。這樣有本事的會經商的人, 如果招攬過來為自己賺錢, 簡直是天上掉餡餅, 人人都迫不及待的去“撿”。

葉梨在家裡看著吳月娘和吳承誌開始讀報紙, 一個讀不好,另一個就要挨打。家裡的下人也都聽話,說打就打, 毫不含糊,這才滿意的離開了。

就吳月娘和吳承誌的腦殘程度而言,葉大佬心知這是不下狠手不行,倒也半點不心疼。如果不是她老人家有事情要忙,說不得,要親自去打,這才痛快。

隻是今日葉梨有許多事情要做,才不得不出門,沒法子盯著那二人受罰挨打。

葉梨一出門,就被許多人給盯上了。

甚至有幾位滬市的上流人士,親自來尋她,希望能將葉梨招攬去幫忙做事,還都給開出了優渥的待遇。

葉梨倒是看得出來,這些人都是誠心相邀,畢竟,原身在商場上的天賦和魄力,還有以女子身份結交人脈的天賦,這是長眼睛的都看得到的。

葉梨很客氣:“承蒙看重,隻我如今還有一條船,以及嫁妝裡的七八間商鋪……”

話不必繼續說,那些來人就聽明白了,這位葉老板雖然離婚了,但也是有些家底的。想起當年這位L省的大家閨秀遠嫁滬市時,也是十裡紅妝,這些年打理吳家產業,想來也不是真的愚蠢的不知給自己賺些私房錢的。有了這些本錢,但凡是有些野心、做過老板的人,都不會想著寄人籬下給人打工。

以後還都是商場上的朋友和對手,來人就也說了些客氣話,便離開了。離開後還不忘幫著宣傳,葉老板以後還是葉老板,不給人打工。顯見是自己抓不到這個幫手,也不許葉梨反口給彆人做幫手了。

葉梨對此倒不在意,她帶著幾個得力手下,去看了原身的幾個嫁妝鋪子,發現生意都很不錯。隻是因為之前原身故意壓著,不想這些鋪子高調,所以生意隻是不錯,而沒有表現的出挑兒。

現在葉梨從吳家脫離出來了,這些鋪子,就能高調起來。從前壓著沒賣的那些香水、西方的上好雪茄手表收音機,珍珠美玉首飾等,也都收拾出來,打算出售。

除此之外,葉梨又去看了原身的那條船,果真是條大商船,雖然航行不到歐洲,但去一趟印度日本朝鮮俄羅斯等地完全沒問題。隻是因為隻這一條船,所以原身通常都是跟著彆人的船隊走。交些額外費用,賺些不大不小的錢財而已。

現在葉梨過來了,去港口看了將近一個下午的船,倒是發現其他商隊的船,其實也有許多都不合格,隻是有些商隊天生要冒險,即便覺得質量不夠,依舊冒著大風險走,左右隻要不遇到真正的大風浪,這出船一趟,回來後必是大賺。

葉梨若有所思。

其實,如果有真正的能工巧匠,請到歐洲那邊的造船大師,將這些船改造或乾脆重建一番,這些船未必不能去往歐美國家。

Y洲雄獅縱然處在沉睡之中,可花國的綢緞、瓷器、刺繡等含有神秘東方元素的東西,在其他洲和國家還是很受歡迎的。

且不說這船出去一趟,能換來多少東西,回到花國大賣。就是這出行一趟,能悄無聲息的把那些在國外留學的想要歸國卻不得其法的人才給接回來不少。而且,什麼時候和地方,都不缺為了錢財豁出去的人,船隊出航,到了那些如今的先進國家,未必不能弄些武器和糧食回來,支援國家戰爭。

葉梨是既想賺錢,為這個平行世界的花國和花國百姓做些事情,也能順便把身份洗白。等到戰爭結束後,某個特殊的WG時期,不被戴高帽批.鬥就可以了。

隻是這樣的話,能工巧匠好找,可國外的造船大師,去哪裡找?即便找來了,這些人也肯定是有著強大的愛國情懷,根本不會被他們所用。

除非,用非常手段。

葉梨目光閃了閃。她的那些收藏裡,倒是有幾張真言符,能讓這些國外的大師說實話,把真本事給教出來。但,她也要有足夠的靠山和錢財,以及一位來到花國的造船大師,才能做成這件事情。

想到這些,葉梨才搖了下頭,算算自己手頭的那些錢財,還有子空間裡的東西,倒是能買下十條小型的商船,找人進行改造。改造完成後,這些商船就能去往印度等地。

但如果上麵加了各種堅固的符籙等,或許,還真能跑一趟歐美國家。有了一條大船和十條小船,單單是這賺來的頭一筆,就足夠葉梨做成她想做的事情了。

且,這段航行,她可以帶著便宜閨女和便宜兒子一起,讓他們知道賺錢究竟有多麼不容易,人生究竟可以有多麼艱難。

想到這些,葉梨豁然開朗,從碼頭離開。

她沒有立刻回去,而是按照劇情裡所寫,那位天賦卓絕的商業奇才,曾經在與合作夥伴合作時發生爭執,想要一拍兩散,合作夥伴不同意,找人打斷了他的腿,弄傷了嗓子,在滬市熱鬨的街市上沿街乞討了幾個月,才被友人意外認出,給救了回去。

葉梨便是去找這個人。

她的是戴了一片錦鯉鱗片過來的。這麼一個戰亂的年代,帶一片錦鯉鱗片護身,才能讓葉大佬更有安全感。

完全忘了這錦鯉鱗片,是她活生生的從錦鯉身上刮下來的!

可刮下來的錦鯉鱗片,也讓葉梨運氣爆棚,第一時間就找到了那位未來的商業奇才。

她看著那個被兩個小乞丐圍著的狼狽的青年,想了想,還是上前去,蹲了下來,沒有往破碗裡丟錢。

兩個小乞丐有些緊張:“這位太、太太,賞點錢給俺們。俺們好幾日沒吃上飽飯了,您瞧,俺們爹都餓成這個樣子了。”

葉梨看了他們兩個有些鼓囊的口袋一眼,心說,這張嘴就認爹的本事,也是真厲害了。就是不知道,這被搶了打賞的錢和包子的“爹”,肯不肯認他們了。

葉梨看向兩個小乞丐極力想要擋住的大乞丐,道:“他們真是你孩子?”

大乞丐目光茫然無神,葉梨問了三遍,他才怔怔然回過神來,搖頭,聲音極其沙啞和艱難的道:“不。”

顯然,嗓子受傷,沒被醫治,讓他暫時隻能說出這一個字。

葉梨就看兩個小乞丐。

兩個小乞丐說壞也不壞,隻是為了生計而已。見被拆穿,忙忙就溜走了。

葉梨才看向依舊茫然的大乞丐,歎了口氣,問道:“淩長清,我可以救你,幫你報仇,帶你離開,但是,我要你為我打工十年。你願意的話,就點點頭,不願意,我也會留下一個手下,送你去醫館治傷,醫館的錢我也會出。也算是不枉我們曾經有一麵之緣,如今,我又在這乞丐群裡,一眼認出了你。”

淩長清在聽到“報仇”兩個字時,終於清醒了過來,好一會,重重點頭,聲音沙啞:“要,報仇。”

葉梨知道,不管淩長清後來多麼的厲害,可是現在的淩長清才22歲,剛剛被從小一起長大的竹馬和青梅一起背叛,打斷了腿,弄傷了嗓子,丟在乞丐堆裡生活了兩個多月。淩長清現在還沒瘋,就算是心理素質好的了。

因此也不介意淩長清現在還不算清醒的模樣,而是招呼身後跟著的手下,將淩長清抱起來,先去清洗一下,然後就送去醫館治療。等過上幾天人過的日子,淩長清大約也就能真正的清醒過來,為葉梨所用了。

除了這件事,葉梨還真的去給吳月娘和吳承誌去請老師了。

她請的這位老師,是留學英國回來的。隻是這位老師出國留學前,家裡家境很好,生活優越,在滬市也是有點子名姓的人物,可回國沒多久,因為戰爭等緣故,家裡一下子就落魄了。這位老師因為曾經出國留學過,所以想著做老師給家裡賺錢,沒想到家裡嫂子竟然想要她去做交際花,因為這樣才能賺到足夠家裡人維持體麵生活的錢。而她的父母兄長等,竟都對此持默認態度。當下和家裡人鬨翻,一個人跑去做家教。

隻是這位老師曾經也是大小姐,認識很多上層社會的人。她倒是能放得下.身段,奈何這些學生的家長,一方麵希望她能教會學生們外語、鋼琴、西方禮儀,一方麵又擔憂她把學生們教導的和她一樣,會“無緣無故”和家裡鬨翻,不孝順父母,不敬重兄長,甚至會渴望戀愛自由等等。

次數多了,這位老師如今的日子也不太好過,正想著是否要去外地生活。

葉梨就是這個時候上門的。

曲紅豆正在筒子樓裡,狹窄陰暗的房子裡收拾東西,頭發亂糟糟的,整個人都處在對於國內諸事的茫然和憤怒之中。

聽到有人敲門,曲紅豆大聲喊了一句:“很快就收拾完了,不要催了!今天保證離開!”

葉梨默了默,就讓身邊人去叫門,自己站在後麵。

等曲紅豆不耐煩的打開門,才發現不對勁。

葉梨站了出來。

曲紅豆一眼就認了出來:“葉老板!”

葉梨的原身是滬市難得一見的商界女強人,人脈關係廣,更難得的是從來都是靠本事吃飯,而不是靠著以色侍人或搖尾乞憐,曲紅豆當然一眼就認出了葉梨。

葉梨微微挑眉,就是一笑。

曲紅豆是這個年代走在思想最前端的女人,隻是她開明的思想為她帶來的不全是好處。可曲紅豆是個執拗的人,她如果不曾走出國門,看過外麵的風景,知道女人原來還可以那樣活,那麼,她有可能會像其他女人那樣,一輩子不是聽從父親的,就是聽從丈夫的,老了老了,就圈在宅子裡聽從兒子的話。甚至家裡嫂嫂明示暗示她去做交際花,在父母兄長默認的情況下,一個深受封建舊思想荼毒的女人,顯然隻有兩條路可走,一條路是自殺,一條路是苟活,真的去做交際花,賺錢給明明家破,依舊想要維持體麵的生活的至親花……

可偏偏曲紅豆見識過了外麵的生活,知道女人也可以活出自我,為了自己而活。那些傳統思想裡的一些東西,的確是好的,可還有許多東西,是對女性的惡意壓製。她不能低頭,低頭,她這輩子就完了。

這樣一個想要頑強的保持自尊活著的女性,就是葉梨要給便宜兒子和便宜閨女找的老師。

葉梨將家裡的兩個討債鬼的情況說了一通,最後道:“實不相瞞,我如今見到這兩個孩子就想打。隻是,教導麼,總不是隻憑打罵就能教導好的。我這次來請曲老師,也不是想要曲老師教他們那些學識的,那些東西,我將他們送去學校時,就都學過了。種種新思想的來源、發展、優劣,他們全都知道,書讀百遍,可偏偏就不入心,一心覺得傳統的才是最好的,男尊女卑是天定,女人生來就要懂得卑弱兩個字,隻有一生為他人奉獻的女人才是好女人,身為女人,則必須要給丈夫生兒子。像我這樣在外麵做生意賺錢的,就是拋頭露麵、不知廉恥,是他們的羞於提起的存在……這種令我作嘔的思想,真的讓我瞧見他們一次,就想要打一次。如今,不知可否擺脫給曲老師。當然,曲老師要打要罵,隻要不被我看見,隻要不打殘,我個人都是沒有意見的。”

曲紅豆聽得瞠目結舌。

她很早就知道吳家商行的葉老板,曾經在酒會和街麵上都瞧見過,因此才能一眼認出人來,認為對方可交,即便自己落魄的很了,也十分願意聽對方聊天。她關注著葉老板,知道葉老板是個厲害的人物,心裡也想著成為葉老板這樣的人物。

所以,曲紅豆也曾經關注過葉老板的家人,知道葉老板有一子一女,都在接受新式教育,兒子長得有幾分書生氣,女兒則溫柔羞澀。心裡還為葉老板高興,覺得兩個孩子都會是孝順的人。接受新式教育後,肯定比任何人都能理解葉老板。

結果……

沒想到這一兒一女,私下裡竟然這樣辱罵葉老板!

曲紅豆當下一拍桌子,震得桌子上的茶盞劈啪作響,大聲道:“您是這麼厲害的人物,是我花國女性的楷模,他們憑什麼罵你?就算這世上的那些沒讀過書的人品低劣的人們,不肯承認您的成就,可他們是您的兒女啊,他們該最知道,您走到如今的地位,該有多麼不容易。這樣一對兒女,該打,該打!您把他們交給我,我保證給您教出不一樣的兒女來!……隻是,真的能打罵?”

葉梨沒想到原身竟然是曲紅豆敬佩的人物,意外了一下,細想就知道這其實也不奇怪。畢竟,滬市就這麼大,能數得上名號的憑本事為人所知的女人,也就隻有幾個。曲紅豆會覺得原身厲害,實屬正常。

至於打罵什麼的……

葉梨很是熱情的握住了曲紅豆的手,認真道:“儘情打!”

曲紅豆:“……”嗯?這個儘情打,是個什麼意思?

等到曲紅豆收拾收拾包裹,跟著葉梨去了三進宅子後,發覺這宅子裡的大小姐臉頰紅腫如豬頭,大少爺屁股腫的老高後,仰頭望天,心說,行了,這次她真敢打了。

沒瞧見這當親娘的,比後娘都狠啊。

吳月娘腫著一張臉,哭的眼淚都落下來了,可還是要清清楚楚的讀報紙上宣傳的新思想,作者們寫出來的批判文章,覺得整個人生都要無望了。她倒是有心想跑,可是,跑去哪裡呢?爹爹和奶奶,已經不要他們了啊。爹爹和奶奶連弟弟都不要了,怎麼會要她這個賠錢貨?她能跑去哪兒?

吳承誌則比吳月娘還慘。好歹吳月娘昨個兒隻被葉梨扇了兩巴掌而已,吳承誌昨個兒屁股上就挨了三十棍,今天繼續被扒.開褲子挨打,吳承誌傷心的趴在桌子上,感覺自己身為男人的尊嚴都要沒有了。

明明,娘和姐姐都是女子,現在這個家裡,就該他做主當家啊。他哪裡說錯了呢?

葉梨瞧了一眼這兩個熊孩子的眼神,就看曲紅豆:“辛苦曲老師了。”

曲紅豆:“……”她覺得她好似說不出“您放心”這三個字了!

***

日子悠然而過。

轉眼間半年時間過去,報紙上的戰爭越來越頻繁,滬市的這片區域,卻依舊歌舞升平,繁華如初。

吳家商行沒有了葉梨,幾乎是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裡,就被滬市的其他商行給瓜分殆儘,就算是新興的小商人,也沒忍住上前去咬了一口下來。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