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年代當我是個極品媽媽兼婆婆02(1 / 2)

小妮兒眼睛裡含.著淚水, 明明害怕, 還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葉梨。

葉梨就覺得自己心底的那種衝動又湧上來了——十分想要滿足小妮兒的任何願望,為此把自己所擁有的最好的東西, 最大的秘密都送到小妮兒麵前都在所不惜。

葉梨皺了下眉, 伸出手, 就讓小妮兒背對著她坐在炕上, 然後幫小妮兒把衣服都穿上了,心中思量起來。

小妮兒的小身體扭來扭曲,像是想要轉過頭去看葉梨。她好像自己也知道, 自己隻要看著奶奶,無論說什麼,想要什麼, 奶奶都會滿足她。但如果不看著, 奶奶就不一定會答應。

可小妮兒今年才3歲,葉梨這具身體是經曆了戰亂年代,還一個女人帶大了五個皮猴子,身上力氣大的很,她按著小妮兒給她穿衣服, 小妮兒就完全動不了了。

小妮兒有些委屈,癟癟嘴,還不忘道:“奶, 小妮兒想喝甜甜的紅糖水,想吃肉肉,想穿花衣裳。”想了想又道, “都、都要拿去姥姥家。”

小孩子聰明不聰明,除了自身,許多時候,都是看父母教育。六十年代的教育水平普遍落後,但小妮兒的父母,一個在縣城裡工作,一個是鄉村小學教師,兩人又隻有一個孩子,對小妮兒的教育異常上心。

小妮兒的媽媽程秀兒又是個心理異常矛盾的人,一方麵知道自己一輩子隻有這麼一個閨女,所以想要把小妮兒養的白白胖胖招人喜愛,聰明伶俐,乖巧聽話,一方麵又恨小妮兒在她肚子裡時長得太胖,所以讓她生產時難產,讓她以後都生不出彆的孩子來。在教育小妮兒的時候,經常會控製不住脾氣打小妮兒,還想著為自己多留條後路,對娘家侄子好一些,將來小妮兒給她養不了老,娘家侄子也能給她養老。

所以程秀兒才會做出這種荒唐事情,在婆婆把昨晚剛給她的錢和紅糖要走後,乾脆讓小妮兒過來再跟婆婆要東西拿回娘家。完全不考慮這樣做,會不會讓婆婆對小妮兒生出不滿來,不再喜歡這個小丫頭了。

而小妮兒,據葉梨觀察,目前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孩子,聰明是有的,長得好也是有的,但絕對說不出剛剛那番話。顯然,那番話都是程秀兒教小妮兒說的。

葉梨聽了,完全不接著茬兒,而是一麵給小妮兒穿衣裳,一麵問道:“小妮兒最近學會背主.席語錄了嗎?背給奶聽。”

小妮兒到底是小孩子,注意力很快被轉移,努力背了起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貪汙和浪費是極大的犯罪。不打無準備之仗,不打無把握之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背著背著,小妮兒就累得不行,睡了過去。

小孩子本就多覺,今天鬨騰了一場,小妮兒也沒能午睡,現在困了,倒也正常,葉梨便將小妮兒給安置在炕上。

其實這炕上的被子都有黴味了。倒不是原身不愛乾淨,是在是原身為了給幾個兒子娶媳婦,把自己原來住著的向陽的大屋子給讓了出來,自己住的也是大屋子,但卻是背陰麵的,夏天潮.濕冬天冷。

就算燒著炕,也沒讓人覺得有多溫暖。

但葉梨將小妮兒給安置好,周圍用被子圍起來,省的小孩子睡著睡著掉床。然後就在屋子裡轉悠起來,最後在房間的一隻大木箱子旁隨意放著一把上下兩麵都能坐的圓凳下麵,撬開了一塊磚頭,將裡麵放著的三個放餅乾的鐵盒子都拿了起來。

這三個餅乾鐵盒子裡裝著的,就是原身這些年攢下來的錢和票子,還有零星幾隻金戒指、金手鐲,以及這些年來,原身前夫的父母寄過來的東西。

原身前夫的父母把兒子帶走後,就覺得有些不對勁。畢竟,就算是上門女婿,可他們也打聽過了,葉家對著女婿很是不錯了,甚至因為原身生的兒子多,還說要把小的兩個改了給女婿姓。這是相當不錯的了。原身是農村出身,可他們何嘗不也是農村出身的?偏他們開著車去接兒子,將真相告知兒子後,兒子立刻就表明了態度,願意跟他們走。

還表示:“雖然現在不講究那些了,可是,兒子還是覺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作為一個孝順人,兒子要娶的媳婦,當然得是您二位喜歡的。兒子的喜好不重要,您二老的喜好才重要。”

這夫妻兩個就有些心裡打鼓,覺得這兒子對自己相濡以沫的妻子都這樣,那對他們真能孝順嗎?等到了後來,兒子後娶的妻子接連生了三個女兒,還結紮表示自己絕不再生了,夫妻兩個對葉梨的原身這邊就更上心了,每年寄過來的東西都不少。

而農村人家,自己種田種地,過日子又能花多少錢?

原身是個會過日子的,盤算著自己有五個兒子,將來結婚養孩子都要錢。那些大城市的好布好衣服,營養品什麼的,原身就偷著在縣城裡就給轉手賣了——其實也不能說是賣,她就是跟城裡人做了交換,對方要她手裡光鮮亮麗的東西,原身要對方手裡的各種票子、錢,還有細糧、帶點瑕疵的布。

對前夫的父母那邊,原身寫信時也不會說這些,隻是每次都各種感謝,還詢問了那城裡人那些營養品的味道,寫在信裡,讓對方以為這邊吃了用了。剩下的對方給的票子和錢,原身就都存了下來。

原身顯然明白,對方不會一直給他們寄東西,這不,這幾年幾個兒子生的都是女孩兒,那邊寄來的東西就越來越少。可單單是之前攢下的東西,也算是不少了。

葉梨之所以要把這些東西都拿出來,倒不是因為這個藏東西的地方不嚴實,而是她不知道今天她把劇情改了,讓二妮兒可以去醫院治病了,大妮兒會不會還會憤怒的跑去山上,然後不小心磕碰到石頭上,內裡的殼子,變成了四十年後的她。

然後跑過來偷她的這些家當。

將來再去把原身的祖上藏下來的一些金條也給偷走。

最後在強行分家的時候,還跑出來指責這個做奶奶的肯定私藏了東西,故意不給老大一家,簡直就是個偏心狠毒的壞奶奶!

而村子裡的人也是知道葉家的情況,明白葉家每年都有人給寄東西過來,這葉家老太太手裡肯定有錢。偏偏分家的時候什麼都不分給老大家,這是明顯的偏心啊。

而當時隻老大一家分了出去,其他幾個兒子還以為自家媽是真的偏心他們,把錢都給他們藏著呢,都不吱聲。誰曉得原身當時,手裡除了攢著的幾個兒子掙錢後給她的錢,剩下的家當都沒了呢?

就是這些錢,最後在看到小妮兒的時候,原身也沒能保住。最後弄得幾個兒子兒媳孫女的,手上都沒什麼錢。那重男輕女的幾個,被大妮兒三言兩語的攛掇,還起了賣閨女的想法……

將三個鐵盒子裡的東西都收到了子空間裡,想了想,葉梨又把三個鐵盒子又放回了磚頭下麵,圓凳子放過去擋住。又在圓凳子上麵隨意搭了件衣裳,然後才從脖子裡取出一把鑰匙,把屋子裡的櫃子上的鎖打開。

這櫃子裡裝著的就是原身攢下來的一些村子裡人能用的好布料,一些紅糖,麥乳精,幾個兒子孝順給她的好東西,錢和票子。

櫃子裡也有餅乾盒子。一共六個。一個是公中花用的錢和票,另外五個,就是五個兒子每次賺了點錢和票,孝敬給原身的。

原身看起來是個脾氣有點硬的老太太,對兒子兒媳孫女都很嚴厲。不管在外麵怎麼著,總之到了這個家裡,地裡活,廚房活計,普通的木工活,辨認草藥,做衣裳,喂豬喂雞……這些活就全都得會。就是老三媳婦是城裡來的,原身都硬逼著老三媳婦把這些都給學會了。

其實大妮兒昨天還是說錯了,原身一點都沒因為老三媳婦是城裡來的,就對她好多少。甚至因為彆的媳婦都是農村出身,對農村這些活計都很上手,所以原身調.教起來,倒也沒費多大勁。但對老三媳婦是真的下狠了手,等老三媳婦把那些活計都學會了,才鬆了手。

也就是原身這麼強硬的做法,每個剛進門的媳婦都要被她狠狠“調.教”一番,所以原身的名聲也就不太好了。不少年輕姑娘都覺得她是個惡婆婆,後來大妮兒各種指責她不好時,村子裡才沒多少人幫原身說話。

然而原身也就是看起來脾氣硬。幾個兒子孝順給她的吃的用的,她就吃了用了,但是錢和票子,原身是都給存起來了。五個兒子裡,大兒子、二兒子、三兒子在地裡刨食,有勤快的有精明的有偷奸耍滑的,四兒子是軍人,小兒子是火車上的乘務員,每個月給原身的錢和票子的多寡也不同。原身覺得,如果真把這些錢和票子給放一起,供一大家子花用才不公平,所以就每個兒子一個餅乾盒子,放他們送來的錢和票。

——這些東西,重生的大妮兒倒是沒來偷。她隻是將這件事告訴了村子裡的幾個二愣子、小混混,讓他們在白天葉家沒人的時候,拿著鋤頭就把櫃子鎖給砸了,裡麵的錢和票,布匹什麼的全都給弄沒了。最後幾人都被判了刑,但被盜竊走的東西根本找不回來。

這些暫且不提,現在村子裡都是去上工算工分了,糧食也是年底大隊裡分。就算是公中需要的花用,也就是買些油鹽醬醋之類的東西,這幾個兒子的親爺爺親奶奶這兩年減少數量送來的錢和票子就夠用了。倒也沒去動幾個兒子送來的東西。

隻是,這公中的花用,看起來也沒多少錢了。怪不得今天原身會猶豫。

葉梨打開原身的盒子,看裡麵零零散散大概還有二十幾塊錢,票子也不多了。倒是有自行車票什麼的,可是家裡這狀況,用哪裡的錢買?買了誰騎?這些都是問題,原身於是就沒動。

但原身考慮的多,覺得兒子們都在自己身邊才好,孫女們能教自己看著長大最好。

可對葉梨來說……該分家時就分家啊。

平白養著這些兒孫,這些兒孫背地裡還指不定今天懷疑當媽的偏疼這個了,花用的是咱們孝敬的東西,明天算計著賺了些錢,是不是自己存著好,還是給媽存著?

著實麻煩。

原身的願望是葉梨能照顧好她的五個兒子,可照顧,不代表就要住在一起呀。

葉梨將五個鐵盒子都看了一遍,見當兵的老四工資最高,孝敬的也最多,老五的工作也好,隻是人還年輕,剛去縣城鐵路局的時候其實隻是個臨時工,多虧了他嘴甜會來事兒,找準機會往上爬,學曆又夠,才在去年轉成了鐵路局的正式員工,做了乘務員。老五人孝順,每次都把全部工資給原身,還會把他媳婦工資也孝敬過來——還是原身每次把他媳婦的錢退回去,他自己的錢原身就都收著了,隻給了點零用錢。老五的鐵盒子裡錢和票也還算可以。

剩下的老大老二老三都是農民,年代特殊,他們想要賺些外快都不容易,因此不管是勤快的還是偷奸耍滑的,裡麵都沒放多少東西。

但如果分家的話,這些錢倒也勉強足夠了。

葉梨看完盒子裡的東西,心說,行了,她再往公中鐵盒子裡添點錢,那張自行車票轉手到城裡換了東西回來,這個家,就可以分了。

原身是個口硬心軟的人,雖然的確是有些偏心,有些獨斷專行,也很喜歡掌控自己的兒子,養出來的五個兒子……嗯,其實真的有點愚孝和媽寶。比如之前,大妮兒說那些話,的確是不好聽,也不完全是錯的,畢竟是原身在小妮兒軟軟的目光的影響下,連給孫女治病的錢都不肯拿出來,還裝病,這確實不太厚道,大妮兒的話難聽,可也在理。但原身這個大兒子卻反手就能給自己女兒一巴掌,還把大妮兒打得嘴角流血……如果不是當時葉梨沒接收記憶,擔心多說多錯,估計那會就正手打這個葉老大一個耳光了。

愚孝,媽寶,打心眼裡重男輕女,幾個兄弟互相比拚著要生兒子……如果不是葉老五不知道他媳婦不能生了,估計這會子早離婚了!

葉梨:“……”其實真不覺得這五個蠢兒子有什麼好拯救的。但原身給付了功德值,葉梨作為任務者,還是能拯救就拯救好了。

倒也不是原身不想好好教幾個兒子,隻是丈夫在發現親爹媽原來是“大人物”後,毅然決然的就跟著親爹媽離開,沒過多久就在大城市另外娶了妻子,原身的父母自覺給女兒看錯了良人,害了女兒一生,又有種種流言蜚語加持,早早過世。原身既當爹又當媽的,能把五個兒子養大成人娶媳婦就不錯了,讓她把五個兒子還全都教育成精英,這顯然也是不可能的。

而這個世道,真教育成精英了,日子也未必好過。

葉梨嘴角抽了抽,就把櫃子重新鎖上了,想著這分家的事情,要快些進行。

如今WG剛剛開始,但他們這個村子其實真的很偏遠,好在土地肥沃,還背靠大山,其實隻要不收糧食的時候虛報太多數據,大家的日子還是能過得下去的。

葉梨這具身體才50歲,因為小時候每天都跟著父親練五禽戲,身體很好。雖說因為常年做活,粗手粗腳了些,人也因為常年嚴肅不愛笑,顯得有些刻板偏執,但下地乾活,過日子還是沒問題的。嗯,還可以順便養一兩個孩子。

原身雖然在願望裡沒有提,但顯然是很希望把“葉”這個姓氏傳承下去——憑什麼男人可以把自己的姓傳下去?女人就不能?原身是被長輩寵著長大的,可每每也聽長輩經常感歎,她如果是男孩就好了,就能理直氣壯的娶媳婦把姓氏傳承下去。因為是女的,隻能招贅,最後還招到個不好的。原身沒想著有孫子,但還是希望能有個孫女,把姓氏給傳承下去。

委托人的要求,或是潛意識的要求,隻要不太麻煩的,葉梨還是願意幫助實現的。

劇情裡麵,因為大妮兒重生了,還將原身藏著的那些錢和票子,還有金子都給偷了。導致他們分家出去後,日子過得一天比一天好,但原身和其他幾個兒子媳婦,過得卻是一天不比一天。先頭還不顯,等大妮兒設計讓四兒媳偷盜金條,被人發現,差點被送進監獄,原身的當兵的四兒子也因為這件事和部隊裡的某件事被審查,不得不退役回鄉,小兒子在城裡的工作意外丟掉,也隻能回到農村裡來。

原本就算回了農村,日子也不是不能過。雖然艱難,家裡的錢財都被盜了,可農民嘛,隻要肯乾活上工賺工分,總也不會把自己給餓死。四個兒子都孝順,原身受了不小的打擊,但也支撐得住。可是,每次小兒媳婦程秀兒把小孫女抱到她麵前來,原身就忍不住的想要把家裡剛剛攢下的錢和票子還有好東西都給這個小孫女一個。其他幾個兒媳婦都表示了不滿,可原身的幾個兒子是真有些愚孝,又有整個村子的環境,明麵上宣揚著男女平等,事實上還是男尊女卑,兒子們都把兒媳婦給鎮壓了下去。原身就繼續寵著慣著小孫女。

直到這些孩子都長大了,到了要說親的年紀了,可家裡也沒錢了。恰好這個時候,原本一直都不開懷的幾個兒媳婦包括程秀兒,又接連懷孕,有那經驗豐富的一看就說這是懷的兒子,這次原身的話卻是不管用了,幾個兒子也不向著親媽了,為了養媳婦肚子裡的快要出生的兒子,他們是真的想方設法的把長成的閨女給“嫁”出去。

就算有被混子強.奸的,那混子家裡隻要肯給足夠的彩禮和補償,他們就願意把閨女嫁過去。完全不在意這些混子犯了罪,是惡人。還有嫁給有家暴前科的人的事情,為了兒子,為了給家裡留條“根”,他們都是做得出來的。

當過兵的四兒子和在縣城裡工作過的小兒子沒有這麼的不要臉麵,但也是挑選的願意給大筆彩禮的人。就算是小妮兒年紀還很小,也先說定了提前送過去,長大了再辦婚禮。四兒子家的妮兒其實剛剛參加了重新恢複高考的第一次,且還真的考中了大學,也被父母壓著去結婚了,而她的高考證書……被隔壁村子的村支書家的閨女拿著去上學了。

葉梨:“……”真是越想越覺得這幾個兒子不值得去拯救。活該後麵過得苦啊。

但那幾個孫女倒還是不錯的,葉梨打算到時候就問問,看誰願意跟著她這個當奶奶的,當然,條件是以後要招贅。

將櫃子門剛鎖好,外麵就有人喊了起來。

“姑!你家大妮兒也落水啦!現在好不容易醒了,怎麼像是跟……”鬼附身似的,“都不認識人啦!”

鬼附身那三個字,來的漢子沒敢說出來,生怕自己被拉去批.鬥。

氣喘籲籲的跑過來,就喊:“二哥三哥幾位嫂子,你們快去看看大妮兒啊!姑,姑!”

村子裡的一共有三個主要姓氏,葉家就占了三分之一,彆看原身是單蹦一個,可這親戚還是不少的。

葉梨掛上鑰匙,看了一眼還呼呼大睡的小妮兒,就大步往外去。心說,這大妮兒不是上山去了嗎?怎麼又落水了?

趕來的年輕漢子才十八/九歲,看到葉梨就忙道:“姑,俺侄女跟大妮兒二妮兒玩得好,瞧見大哥大嫂他們借了牛車,把二妮兒送去縣醫院了,就跑去山上跟大妮兒說,讓大妮兒彆憋著氣難受了。大妮兒聽到後就很高興,可她也追不上牛車啊,就乾脆跟俺侄女一起去水邊,借了個破漁網,想弄兩條小魚上來,給她二妮兒補身子。結果、結果……”操作不當,經驗不足,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葉梨道:“你說她醒來不認識人了是怎麼回事?”

年輕漢子一摸頭:“哎,也不能說不認識來著。俺侄女跑去叫人,正好碰上俺了,俺把大妮兒給救上來了,結果大妮兒就黑著臉問俺是誰,還問俺侄女是誰。俺侄女就說了俺和她是誰,大妮兒好像就明白了,然後就開始哭……俺也不知道這是不是把腦子個磕壞了,要不要送醫院……”

最後一句話聲音說的很小。畢竟,這年頭誰都不同意。葉梨這邊剛剛把一個丫頭送去縣醫院,再送一個,就算負擔得起,可這兩個都是老大家的閨女,其他幾個人能願意嗎?而且,這大妮兒的落水,可真是自作自受。

葉梨就明白了。大妮兒,重生了。

現在的大妮兒,已經不是那個有些衝動但愛惜妹妹的大妮兒了。這個大妮兒,多了四十來年的“閱曆”,仍舊愛惜妹妹,可愛惜妹妹和父母的方式,卻格外不同。

隻是二妮兒這次昨天病的,今天就送去縣醫院,想來治療及時,應該不會落下什麼毛病。二妮兒平日裡說話少,但是愛笑溫柔,也是個有主意的人,長得還是葉家姑娘裡麵最好的那一個,大妮兒想要再拿捏二妮兒,那就不可能了。

葉梨一麵想著,一麵就往河邊去。

如今是陽曆十月,可他們這北方格外偏北,冬天裡也冷的早,這一落水,如果不及時喝薑湯吃藥,估計又要躺倒一個。

不過葉梨現在想的不是這個,而是在想,這個大妮兒重生回來了,發現事情和她想的不一樣,又會怎麼做。

葉梨家的院子距離河邊不算太遠,葉梨走路又快,七八分鐘就到了河邊。河邊果然圍了一群人,大妮兒就縮在一個大娘懷裡哭,哭得肝腸寸斷,委屈至極。

一旁的一個和大妮兒差不多年紀的女孩正著急道:“哎,你怎麼哭成這樣子了?不是還說要撈魚給二妮兒補身體,讓她的病快些好嗎?她發燒成那樣肯定特彆難受。咱們倆笨撈不著,我小叔可厲害了,讓我小叔撈魚!”

女孩話音剛落,葉梨就快步走了過去。許多人瞧見葉家人來了,就自動讓開。

大妮兒當即就發現了,抬起頭來,掙脫背後抱著她的大娘就跪倒在葉梨麵前,“砰砰砰砰砰”的重重的磕了五個響頭,才淚眼婆娑的抬起頭,試圖抱住葉梨的腿,結果被葉梨躲開了。

大妮兒僵了一下,就大聲道:“奶,奶,我知道您不喜歡我們一家。覺得我爸媽太老實,不知道上進,嘴巴也笨,不會來事兒。可是,我爸媽乾活賣力,對您孝順,二妮兒更是您最聽話的孫女了,她長得還好看,以後一定能嫁個好人家。奶,我求求您了,您就拿錢來救救二妮兒,讓二妮兒去縣醫院治病。您難道想要二妮兒高燒燒成個傻子或聾子嗎?再不去,就晚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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