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兒子是被重生女穿越女攻略的大奸臣01(1 / 2)

三更的鑼鼓響過, 隨後就是更夫嘶啞中帶著抑揚頓挫韻調的聲音。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大鬼小鬼排排坐,平安無事嘍!”

平安縣, 一座兩進的舊宅裡

一名青衣婦人正跪在佛前,手中撚動佛珠,雙膝顫抖, 顯見是跪了很長一段時間了。

青衣婦人身後, 一名身穿書生袍的十七八歲的少年,麵容冷硬的跪在婦人身後, 沉聲道:“母親, 兒不孝, 要休棄發妻。兒不義, 不顧父親生前與陸家定下的這份姻緣,今日已經休書交予陸氏, 明日便送她歸家。母親要打要罵, 兒都毫無怨言, 隻求母親要善自保重, 早些去歇息,莫要再這般的折磨自己的身體了。”

葉梨是在聽到更夫的叫更聲後,才來到現在這具身體裡, 還沒來得及多想些什麼, 就聽到了少年清朗暗啞的聲音。

她蹙了下眉,不太適應原身這具跪了太久的身體,身子搖晃了一下, 手中的佛珠,也驀地摔到了地上,滾落了一地。

少年忙膝行上前扶住了她。

“母親,兒先扶你回房躺一會,這邊去請李大夫給您診治一番,可好?”

葉梨其實不太清楚具體劇情,可不管劇情怎麼樣,既然兩個人都要離婚了,今天給了休書,明日就要送回娘家,想了想,便道:“也好。”

少年眼睛裡閃過驚喜,立刻扶著葉梨出了這個狹窄閉塞的小佛堂。

小佛堂外,一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頭正打著瞌睡,聽到動靜,忙拍拍衣裳過來道:“大郎,我來扶著娘子吧。”

少年微微搖了下頭,繼續扶著葉梨。小丫頭也不覺得奇怪,走到另一邊扶住了葉梨,小聲道:“娘子,您上了春秋了,定要小心走路。”

上了春秋的葉大佬:“……”她這具身子,好像,才三十歲出頭?

算了算了,古人生育早,這個年紀就被當做“老人家”,也不奇怪,不奇怪。

任由少年和小丫頭將自己扶到了一處正房的榻上跽坐,葉梨眯了眯眼睛,沒說話。

少年已經躬身道:“兒這便親自去請李大夫。”

葉梨是知道這個時候有宵禁的,隻是看起來這個少年很習慣說晚上去請大夫,小丫頭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想了想,就沒阻止,答非所問:“陸氏答應了?”

少年一怔,隨即反應過來,低垂著頭,道:“母親也知曉陸氏的為人,太過依賴外人,心裡並沒有什麼大主意。她娘家人與她說,兒子若肯推薦她的兩個阿弟進入學院,並送上四十兩紋銀,允她帶走全部嫁妝,就讓她答應此事,接了休書。陸氏便這般說與兒聽,兒子,答應她了。”想了想又道,“兒子想,待她再嫁時,母親使人當著大家的麵送去些添妝銀子,陸家定不敢昧下這些銀子。”

葉梨聽了,半晌,才又道:“倒不必明日就將人送走。你去請了李大夫,讓他……先去給陸氏診診脈。”

少年聞言愕然,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緩緩應了一聲,見母親沒什麼吩咐了,才轉身離開。隻離開時,腳步略有踉蹌,顯見內心頗有些不平靜。

卻也不是一個人去請的大夫,還帶上了一名小廝。

葉梨聽到動靜,才有些安心。

小丫鬟就道:“娘子,您且躺一躺,我去給您熬些薑湯來。這都十月了,入了秋,小佛堂還是冷得咧。”

葉梨“嗯”了一聲,就任由小丫鬟離開,半歪在榻上,開始接收劇情和原身記憶。

一刻鐘後,葉梨睜開眼睛,就覺得神色頗為複雜。

在她自己的原生世界裡,她一個忙著生活學習,忙著賺錢,忙著讓自己的日子越過越好的人,都聽說過“清穿”。到了後來的世界裡,葉梨學會了享受,當然也看了許多的清穿。

那些清穿裡,最熱門的就是女主們跑去攻略愛新覺羅胤禛,也就是雍正帝,四爺。然後成為四爺心頭的白月光,朱砂痣,讓四爺為了她們而放棄後宅其他女子,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

而在四爺為主角的故事裡,無論是穿越女主,重生女主,還是修仙世界來的女主,穿成妻子、繼室或是妾室,大都會成為雍正帝的皇後,享受鳳位。即便沒有,她們的兒子也會是下一任皇帝。

這些清穿裡,當然也有許多是攻略其他“爺”的,隻是完全比不上攻略雍正帝的人。

葉梨當時看這種清穿還是看的很有興趣,甚至有幾本清穿,還成了她的“朱砂痣”,買了書藏在子空間裡不忍丟棄。她心裡猜測,是因為雍正帝是最後的贏家,坐上了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所以穿越去攻略他的人最多。

而在這個世界裡,她這具身體的兒子,就是後世女子眼睛裡的“雍正帝”,甚至比雍正帝還要厲害的人物。

因為原身的這個兒子,穆望北,按照這個時候的士族的分類,就是屬於他們看不上眼的寒門出身。幼年喪父,還好家裡小有產業,母子兩個互相扶持著過活。

16歲娶妻,娶得是早年對父親有恩,父親為報恩許下的婚約,一個大字不識的妻子。穆望北也好,其母葉氏也好,都對這門親事沒有拒絕。即便當時穆望北學院的恩師曾勸過穆望北一次,可對穆望北來說,為君子者,孝道,守信,都是他當做的事情,因此毫不猶豫的履行了婚約,娶了陸氏。

然則不過一年多的時間,穆望北就品嘗到了要做一名“君子”的代價。

原本穆望北在學院成績優異,為人謙和正直,猶擅斷案推理,山長已然表示,下次推舉,將舉薦他去做官,踏入仕途。可自從他遵守君子之義娶了陸氏,山長再不曾提及此事。甚至幾次打壓穆望北的學業,那些平日裡對他稱兄道弟的同窗們,對他也開始敬而遠之;學院的夫子看向他的目光,也極其的恨鐵不成鋼。

隨即,穆家和陸家的莊子和鋪子,都遭到了打壓。

陸家比穆家更窮,根本經不起折騰,待被人提點,知道了這件事的緣由,穆望北的嶽父嶽母,帶著兩個兒子,就奔到穆望北的學院外,等穆望北出學院的時候,險些就當著穆望北許多同窗的麵,給穆望北跪下。

好在穆望北天生身體好,一把扶住了自己的嶽丈。穆家又有一套家傳的養身健體的功夫。穆家子嗣要學,嫁到穆家的人也要學,因為這套功夫雖然不能讓人一打十,成為人人敬仰的壯士,但卻能養身健體,讓穆家兒郎讀書上馬拉弓射箭不必憂愁,讓穆家女兒和媳婦,能在懷孕時孕育出更健康的子嗣,也能平平安安的生下孩子。穆望北學了,母親葉氏學了,可等母子兩個要教給陸氏時,陸氏卻含羞拒絕了,覺得“此事不雅”,還說為了穆家子嗣,她是願意生產時“保小”,為了子嗣,絕不會有半點怨言。

穆望北:“……”

葉氏:“……”

母子兩個於是就想著,等過兩年再叫陸氏生產。畢竟,穆望北和陸氏成親時,兩人都是16歲,若陸氏肯學了這套功夫,一年時間,身體就能健健康康,然後再孕育子嗣,18、9歲時生產,孩子和母親都能好好的。偏偏陸氏不肯,葉氏和穆望北就覺得過了20歲再生產也好。

隻是,這時候的避孕手段並不如何。

這些暫且不提,卻說陸家人跑來穆望北麵前,希望穆望北“解決”一下家裡田地和生意被打壓的事情。若是穆望北不能“解決”,他們陸家一家,都要喝西北風了。

可穆望北一個18、9歲的少年郎能如何解決此事?

他這時候已經知道了消息,原來是山長的老來女看上了他,原因也隻是穆望北的早就忘記的“救命之恩”,然後就是山長女兒芳心暗許,請求家人長輩同意此事,然則穆望北隻是寒門出身,所謂的小有家產,也隻是平民百姓眼中的“小有家產”,在他們這些世家貴族眼中,又算得上什麼?

即便山長家隻是這世家貴族的旁支的旁支的旁支,除了有一個世家姓氏,旁的幾乎都沒有了,山長家也不許這老來女嫁過去,而是另許他人,換了更貼,隻等過一二年,就可成親。

隻是這親事剛剛定下,這山長的女兒定下的夫婿,卻是突然死亡,此時女子地位並不算低,尤其是上層女子,合離再嫁的都有,所以也不存在守什麼望門寡的。隻是這婚還沒成,夫婿就沒了,這到底是有些影響名聲。

山長這女兒又一直心心念念的想著那個救了她的少年郎,在家裡哭得整個人都瘦脫了形,山長一家無法,這才想著要暗示一下穆望北。

奈何穆望北此刻還是個正直的少年郎,根本就沒聽懂夫子和山長對他的暗示,直接道家中已經定下婚事,然後就按部就班的成婚了。

山長氣悶無比,與女兒說了此事,女兒不得已,也放下了此事,再尋夫婿。可這一次,訂婚不久,那一家的兒郎也死了。

山長&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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