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護短大佬泄憤的炮灰的親媽03(1 / 2)

淩澤帶著小師妹雲豆豆出門的時候, 臉上掛著無奈的笑。

雲豆豆臉上被摔的坑,其實不算嚴重,用師父隨身帶著的藥膏就能治療好,還不會留半點印記。

奈何雲豆豆自來愛美,聽說師父在宗門還有更好的藥膏和丹藥, 便撒嬌要用更好的。

軒轅道人對自家這個小徒弟,向來予取予求, 偶爾嚴厲些, 轉眼看到小徒弟淚眼蒙蒙的模樣, 到底也心軟了,應了雲豆豆回去用更好的藥膏的事情。

雲豆豆這才重綻笑顏。

她自個兒把臉上摔出了個坑, 連累了無辜的褚茯苓, 雲豆豆隻是當時覺得愧疚, 給了好些自個人身上的東西, 權作賠償,後麵就全都不管了, 覺得自己給的東西足夠了。

但輪到她自己臉上的傷,卻上心的很, 竟是那普通的藥膏子都不肯用,非要用師父那裡最上等的東西。

此話暫且不提。雲豆豆知曉了自己臉上摔出來的坑,有了法子去除, 隻需要過上兩日,回了天元宗就好了。可雲豆豆又是個耐不住寂寞的,在青竹門的客峰上住了幾日, 便戴上麵紗,就要跟著小師兄往外麵玩鬨。

淩澤出來是要打聽褚茯苓的家世背景的,不意小師妹這般調皮愛玩。

肚裡一轉,心道,罷了罷了,今日便隻陪著小師妹玩樂上一天,待得夜間,他再獨個兒出來一趟,尋那等三教九流之人所在之地去委托,必是有人肯拿了靈石,幫他打聽的。

於是師兄妹二人就在青竹門山腳下,還算熱鬨的街麵上玩鬨了起來。

隻可惜青竹門門規森嚴,山腳下可供玩鬨的稀奇地方,著實算不得多。幸而城外夜間,有一處極好的景致。

“螢火山上,每到夜間,就是漫天的螢火蟲,甚是好看。許多定情的男女,可都愛往那地方去咧!”

酒樓小二諂笑道,“隻是最近那螢火山附近,聽說有賊人在劫道,有時碰到那吃軟不吃硬的還要打殺了人,甚是凶悍,這些年輕男女們才去的少了。”

雲豆豆是見過螢火蟲的,可這漫天的螢火蟲?

雲豆豆不禁托腮,暢想道:“那定是很美很美。若有人帶我去了,我定是會高興的像是喝醉了酒一般,醉眼朦朧,失了理智,那人說甚我都是想答應的。”

酒樓小二詫異的看了一眼這年輕女修,心道,這話說的可甚有意思。像是勾著人帶她去,又像是什麼也沒說。

他琢磨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稍稍勸了一句:“姑娘喜歡,還是等過些日子,那螢火山下劫道的那人走了再去,免得招惹了麻煩,擾了興致。”

孰料那背著長劍的男修卻道:“我師兄妹二人乃天元宗之人,如何會畏懼這些?師妹,你既想去看,師兄就帶你去,保證你看的儘興,若是喜歡,還可以捉些螢火蟲帶回去養著。”

雲豆豆自是歡喜起來。

師兄妹二人去酒樓包廂裡吃了一頓酒,雲豆豆隻喝了些米兒酒,不成想這就有些醉了。可她心裡歡喜,挨著小師兄,訴說著待會見到了那漫天的螢火蟲,會是怎樣的驚喜和快活。

淩澤喝了酒,不免也有幾分醉意。

這幾分醉意,他原是可以運起修為,將這醉意給強壓下去。可他心裡另有些想頭,隻覺心中對小師妹的愛意,怎麼壓也壓不住了,便俊顏微紅,微醺的帶著小師妹出了城,往螢火山去。

***

螢火山山腳下

“去,摸屍體。”

螢火山下各種打劫殺人的賊人,自然不是葉梨。

葉梨這次沒用係統,試著憑借自己學過的心理學和占卜的本事,科學與迷信相結合,順便買通了城裡最大酒樓的小二,幫忙說了句話而已,推測這二人今晚定會來螢火山下,就順便來打殺了這一夥賊人,助人為樂了。

被要求去摸屍體的小丫鬟褚茯苓:“……”

行叭。

褚茯苓也是聽說過的,散修在外,每次黑吃黑後,總是要將對方身上的東西,全都給搜出來,然後或自用,或轉手賣掉。褚茯苓是世家出身,卻沒想到今夕自己也要來做這等事情。

但想想自家母親,方才收拾那些賊人們的手段,頓時打了個寒顫,立刻上前去,絲毫不敢嫌棄的去搜尋東西,從頭發絲兒搜到鞋墊,果真搜出來不少卡牌。有些還是帶了味道的卡牌。

看著這許多卡牌,褚茯苓心道,世家教導的也未必全都是對的,如果每次事後都搜一下對手,就能發一筆小財,那還真應當每次都搜。

她將那近三十幾張卡牌攏了攏,正要起身,忽覺脖子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身後竟有人沒死,突然暴起,褚茯苓的脖子上,就被架了一把鋒利無匹的匕首!

那賊人“呼哧呼哧”喘著粗|氣,他沒死,但也重傷了,緊盯著那個毫不猶豫打殺了他們兄弟十幾人的女人呢,牙齒縫裡都帶著恨意:“你要想叫她活命,就放老子離開!否則,我就殺了這個她!”

葉梨:“那你殺呀。一個小丫鬟而已,你真以為,我很在意?”

賊人:“……”

小丫鬟褚茯苓:“……”

賊人一時把握不準二人關係,亂了心神,還要強撐著怒氣衝衝道:“你當老子沒看到你們兩個眼睛長得像嗎?肯定是親戚!老子說了,你要不放我離開,我就殺……”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覺自己身上被拍了攻擊性卡牌,賊人倒是順利躲了過去,還抓著褚茯苓要和他一道重傷,孰料那醜丫頭卻是被一條鞭子給卷了遠離了他!

而他自己,則是被一張火雲獸的卡牌給拍了下來,一隻兩人高的火雲獸的虛影,就直接衝著他狠狠壓了下來!

賊人當場斃命。

褚茯苓安然無恙,隻受了場驚嚇。

她不禁看向葉梨,心想,母親原來是要故意教她吃個教訓的嗎?接下來會告誡她,叫她以後都記得,自己覺得將人滅口了,也不一定是真的滅口,必須要事後補上一刀,再搜身。

結果,母親一個字都沒有說,隻叫她把搜羅來的卡牌都遞了過去,然後挑揀了幾張,丟給她,說是搜身的好處費。

褚茯苓:“……”

她默默地站在了一旁的角落裡,隻好自己暗暗記下了這條行走修真界的規則。

母女二人儘管都知道了彼此身份,但,原身沒打算認下這個意外得來的女兒,女兒也不知該如何麵對曾經並不想要她、現在也不怎麼想要她的母親,二人便根本沒有以母女相稱。

葉梨對於褚茯苓,其實還是很欣賞的。

但褚茯苓的出生……對原身來說,的確算不得一件值得歡喜的事。

原身肯為褚茯苓做些許事情。

比如在知曉褚茯苓被毀容後,在各地遊曆時,順手收集能煉製成治療臉上傷的丹藥的珍惜藥材,比如舍了全部身家,隻是要求褚茯苓能夠在褚家過得自在,不被人算計,比如再知道褚茯苓後來化身鬼修、魂飛魄散後,願意舍棄一身功德,好教褚茯苓能夠有個投胎的機會。

但是,原身還是拒絕認這個女兒。

原身拒絕,葉梨便也沒有認下褚茯苓。平素裡隻叫褚茯苓叫她一聲“葉老板”。

雖然,葉老板現在還沒有甚生意可做,也沒產業在名下,手頭也沒多少靈石。

褚茯苓:“……”行吧,葉老板怎麼也比“娘”這個字,能教她叫得出口。

她這幾日跟在葉梨身邊,葉梨並不虧待她,也沒有善待她。

葉梨有一手的好劍術,還會認各種藥材,但葉梨沒想過要教她,隻讓她在一旁看著,能學會多少就多少,從未教導。

但褚茯苓也沒甚好抱怨的,小丫鬟麼,能夠正大光明的“偷師”,還有甚可抱怨的呢?

她隻是想要自己變得更強大一些,也想要了解“葉老板”更多一些。

而想要了解葉老板更多一些的褚茯苓,儘管知曉葉老板現在待在螢火山下要等誰,可知曉歸知曉,但事到臨頭,還是忍不住有幾分期待、緊張和擔憂。

直到那熟悉的兩道身影臨近。

褚茯苓隻覺自己全都都在發抖。

不是畏懼,而是怒火。

她恨不得上前去殺了這兩個絲毫不將她放在眼裡的人!

她恨不得將在這二人的臉上,分彆刻上“醜”字,再將他們的頭發拽下來,在頭皮上寫上“毒”字。

褚茯苓顯然是恨著這二人的。

無緣無故,就被牽累,褚茯苓心中如何不恨?她憑什麼不恨?

可是心裡頭再恨,褚茯苓深吸了好幾口氣,還是儘量使自己冷靜下來後,想了想,拉著葉梨道:“葉老板,我們躲一下罷。這二人的確該死,但打了小的,來了老的,這總歸不是辦法。”

葉梨卻道:“怕什麼呢?就算打了小的,來了老的,他們也尋不到你我身上呀。”

至多是尋去褚家、朱家和青竹門,上門報複,但是,那和葉老板有甚關係?

褚茯苓:“……”

行了行了,她總算是明白了,葉老板是故意的。

褚家和朱家都是越城世家,當初拿了葉家許多錢財物資,而越城是青竹門門下管轄,那些越城和周圍幾城的世家聯合起來算計葉家,青竹門當真不知曉?

褚茯苓尚且在師父和掌門那裡,看到過好幾件應該屬於葉家的東西,他們又哪裡乾淨的了?

按照時下人的觀念,褚茯苓到底是受了青竹門的教導、被褚家養大、嫡母乃是朱家女,那褚茯苓心中再恨,也不該報複這三家。

但葉老板顯然不是這樣想的。

葉老板和她就兩個人,想要報複中等門派青竹門、越城世家,自然是不太可能,可如今葉老板要借刀殺人,褚茯苓心頭微動,片刻後也隻能心頭讚一句“一箭數雕,好巧的心思”。

說著話,那二人就要過來。

葉梨嫌棄褚茯苓累贅,叫她走遠些看著,戴上麵紗,不可出來。

被叫做累贅的褚茯苓望望夜空,也隻得退遠些,戴上麵紗看著。

***

卻說淩澤帶著小師妹,正是歡喜而來,身上還帶著些許醉意。

淩澤平素比上麵的師兄們都要調皮,但也是不敢去牽已經長大了的小師妹的手的。現下喝了酒,反而膽子大了些,當真牽了小師妹的手。

雲豆豆歪著頭去看小師兄,看著看著,就羞紅了臉,一雙大眼睛裡也水潤了起來。

淩澤隻覺心頭越發跳得厲害,心道,待會不見那些賊人便罷了,若是見到了,定是要將師父給他的法器都拿出來,狠狠在小師妹麵前教訓那些賊人一番。

好教小師妹知曉,上麵的師兄們厲害,他這個小師兄,也不遑多讓。

是肯為了小師妹拚命的。

師兄們二人在夜色的遮掩之下,手拉著手,一起來到了螢火山下,彼此尚未互訴心腸,就瞧見了一地的屍體。

“啊!”雲豆豆當即驚叫了一聲,就往淩澤的身後躲避。

淩澤一驚,酒意這才醒了大半,一麵護著身後的雲豆豆,一麵拔劍而出,厲聲喝道:“哪裡來的宵小鼠輩,有膽子的站出來!”

葉梨一身黑衣,長發如墨如瀑,背對著二人站立,淩澤和雲豆豆隻被地上的屍體嚇到了,待得葉梨轉過身,手中長劍光芒一閃,在月色下看清楚了她。

淩澤隻心頭一跳,墊著腳趴在淩澤肩頭的雲豆豆驚道:“是你!褚茯苓!你的臉好了?”

爾後瑟縮著躲了起來,像是再害怕這個被她無辜牽連的人。著實可笑。

月色下看人,自是不如白日裡看人清楚。褚茯苓眉眼間本就與葉梨長得相似,尤其是湛湛一雙眼睛,裡麵仿佛裝著星子,更是叫人見之難忘。

雲豆豆一時看叉了,也是有的。

饒是淩澤也被晃了一下,定睛再看,才道:“你不是褚茯苓。”然後對著自家小師妹又溫柔道,“豆豆你仔細瞧,不是她,莫怕。”

雲豆豆的膽子這才回來了幾分,再看過去,就瞧見了不同的地方。

褚茯苓才17歲,年歲輕,性子再冷也是有限。

可眼前這個女子,瞧著才二十出頭,冷若冰霜,築基後期修為。

然而修士築基後,容顏就會停留在築基時的年紀。直到壽元將儘時,才會天人五衰,老態儘顯。

待結成金丹,再得五百年的壽元,身體容貌變回恢複到最好的狀態。

若有幸能結嬰,更可為自己改換容顏。

當然,修真界大把大把的修士在二三十歲時,根本築不了基,然而也不想要老去,便可以尋可以駐顏的卡片隨身攜帶,或是服下駐顏丹藥。隻要築基的時候,容貌保持在年輕時候,築基後也基本會保持這個容貌。

就是不知,這個女子,是天賦過人,二十出頭的年紀就築基了,所以才一直保持這個容貌。還是說,是用了什麼駐顏的法子,現下看起來是築基後期的修為,二十許的容貌,實則已然是七八十歲的老嫗。

雲豆豆自小受儘寵愛,說話全然是由著自己的心思,脫口就嬌聲道:“呀,竟不是褚茯苓。可你跟褚茯苓長得真像呀,怎麼還是未嫁人的發式?你是褚茯苓的姑婆,還是老姑婆呀?我們該怎麼稱呼你?也叫你一聲老姑婆嗎?嘿嘿。”

說罷還吐了吐舌頭,很是頑皮。

淩澤也笑:“還是豆豆聰明,一眼就看出了這位道友年紀大了,就是不知道是七八十歲了,還是八|九十歲了,亦或者是一百來歲,大器晚成。不過,無論哪個年紀,還都可以叫一聲老姑婆,老祖宗了,是麼?老……道友?”

就像是現代社會,分明隻差了四五歲的年紀,張口就要喊對方阿姨似的。

不可謂不毒。

葉梨卻是不惱。

嗯,仔細算算年紀,這些人,該叫她一聲老祖宗的。

但是,這二人,配碼?

真想叫她一聲姑婆長輩的人多了去了,這兩個,可真真是排不上號。

葉梨隻輕輕勾唇,笑容極其淺淡:“唔,老身的確年歲大了,你們既叫我一聲姑婆,老姑婆的,那是不是,也該給老身磕個頭?便是三跪九拜的大禮,老身也是受得的。”

自來沒有女人不厭惡彆人將她往老了叫的,雲豆豆自來頑皮,時常故意這樣把不喜歡的女修叫老了,惹她們生氣,不意竟碰上個不在意年紀的,竟認下了這聲姑婆,還要他們跪下磕頭?

雲豆豆瞪大了眼睛,就連淩澤也詫異的看了一下那位月下美人——淩澤的眼睛還沒瞎,自然看得出來,無論是眼前這人,還是那位褚茯苓,都比自家小師妹要好看的多,他還以為,越是美人,越是不肯叫旁人說她們老,不意這位竟這樣與眾不同。

這個念頭也隻在他腦海裡轉了一轉,隨即就怒道:“磕頭?三跪九叩?你算什麼東西,也敢說這些?”

說著就一個金鐘法器將小師妹給罩住,也是護住小師妹的意思,當下就提劍衝了上去。

身姿縹緲,劍勢如虹,竟是頗有幾分本事的樣子。

葉老板站在月色之下,卻是一歎:“原想為茯苓報仇,狠狠教訓你們一頓,見了你們,見你們乖覺,知曉叫我一聲姑婆前輩,想著你們若是三跪九叩了,便饒了你們也無不可。可現下,你們跪也不跪……”她從腰間抽|出軟劍,就朝淩澤的心口處刺了過去,“我便是想饒了你們,也是沒得借口。”

隻好繼續計劃,狠狠教訓了。

被安置在金鐘法器裡的雲豆豆,自己法術不行、劍法不行,但她是見識過上等的劍法和法術的,之前還覺這個明顯和褚茯苓有關係的女修,大約就是個活個八|九十歲才築基的老嫗,沒甚本事,結果這個女修一出手,雲豆豆就驚叫了起來。

“小師兄,小心!”

都說外行熱鬨,內行看門道。

若有那看不懂的人在,隻會覺得淩澤的功法漂亮,葉老板的武功太直接草率。

可雲豆豆和淩澤一下子就發現了,這個葉老板,根本就是一位真正劍法高手!

她這一劍刺來,劍氣逼人,隻憑劍氣,就將淩澤給逼得後退了十來步,愣是直接給撞在了裝著雲豆豆的金鐘法器上。

若是淩澤是自己接連後退,直退到自己停了,或許還能緩過這口氣來,內俯丹田無礙。偏淩澤撞到了金鐘法器上,前有劍氣逼人,後背金鐘罩給頂|住,當下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經脈之中更是靈氣亂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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