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年代我是“獨苗苗”的媽05(1 / 2)

葉梨向來厭惡金建業。

畢竟, 金建業有心上人在前,不得不娶原身在後, 娶就娶了, 婚姻麼, 柴米油鹽薑醋茶, 愛不愛的, 倒在其次。

可你婚都結了, 不想著怎麼好好過日子, 也不想著隨意混日子,偏要想著怎麼才能弄死自己的妻子……這就叫人很惡心了。

偏偏在劇情裡麵,金建業還成功了。

明知原身自幼沒得到好生保養, 瘦弱蒼白, 還叫原身一個孩子接著一個孩子的生。

不是因為真的想要很多孩子,而是期盼著這個妻子能因為生產的危險而死去,或是因為連番生產把身體給毀了,疾病纏身因而早逝。

鄉下人家,那等有錢的, 自然是肯送要生產的媳婦去衛生所或醫院生產, 但金建業每個月才肯給原身3塊錢的生活費,還經常拖欠,這就是逼著原身在家裡生產,還是沒有長輩的那種生產,根本就是正大光明的逼原身去死。

隻可惜原身在附近村子的名聲不好,人身子也弱, 平時還要照顧幾個孩子、上工、賺錢賺糧,沒幾個人交好,所以才會大部分人都以為金建業此舉,隻是想要兒子,而沒有想到金建業是想要逼原身去死。

不是因為彆的,僅僅是因為得到了他的白月光的囑咐,不要背棄原身,不要主動和原身離婚。

但金建業又著實不喜歡原身這個妻子,那怎麼辦呢?

他就隻能逼著妻子去死,然後換一個妻子,心裡依舊惦念著他的白月光,身邊卻可有一個年輕的小妻子嬌憨的衝他的撒嬌弄癡,縱然不愛,可是,有一個小妻子,老婆孩子熱炕頭的過日子,他這後半輩子,也知足了。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金建業在劇情裡著實成功了,逼得妻子葉梨子真的死在了小東村,金建業不必違背當初答應心上人的諾言,就可以擺脫這個讓他不喜的妻子。

然後,他的兒子金寶根,還給他找來了一個非常適合他的小妻子。

金建業彼時36歲,金寶根找來的喬暖暖,才剛剛20歲,年輕嬌憨,笑起來甜甜的,抬起頭來滿心滿眼的都是他。

金建業自認心中依舊愛著葉芳菲,可這並不妨礙他因此而對喬暖暖好,縱容喬暖暖對幾個孩子好。

但金建業本身並看不上原身的幾個孩子,尤其是那幾個女兒。

直到恢複高考,金大妞一舉考上了京城的名牌大學,金建業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幾個女兒,原來並非池中之物,然後開始把自己塑造成了“父愛如山”,對孩子們是疼愛的,隻是訥於表達而已。

然後,在未來時候,受到孩子們的孝敬,成為眾人羨慕的對象。

即便後來他和喬暖暖的女兒招來的那些奇奇怪怪的男人,對他這個老丈人,也還算尊敬。

金建業有一個善終。

但是,憑什麼呢?

金建業並未做甚好事,反而是精心設計,害死了第一任妻子的一條性命,後來利用前妻的女兒們,在那幾個女兒都結局慘淡後,直接舍棄了她們,換來了自己的好結局。

這樣一個人,憑甚可以善終?

葉梨厭惡他,當然也就不吝嗇於給他用些“好藥”。

要知道,“雞飛蛋打”這等神藥,價格其實還是很高的。

葉大佬若非是在許多世界都站在世界的頂峰,因而能尋到許多藥方子和各種用途的藥丸,大約也是得不到這等“神藥”,拿來給金建業使用的。

——她就盼著,金建業的結局能更慘淡一些才好。

此話暫且不提,郝廠長帶著滿腔的怒火離開了火車站,朱紅軍就帶著金大妞過來了。

朱紅軍顯然很喜歡金大妞,要不是她結婚晚,生兒子晚,都想要金大妞給她做兒媳婦了。

朱紅軍道:“大妞可是個好孩子啊,我聽她說,什麼家務活農活都會,妹子,你可是有個好閨女啊。這麼好的閨女,往城裡嫁也是沒問題的。”

她這話的意思,其實是在提醒葉梨,郝廠長給出的建議雖然好,但是,金大妞要是來城裡工作了,那葉梨在小東村,豈不是就沒人給幫忙了?

左右金大妞這般好,將來不愁嫁。

與其來城裡當臨時工,不如先在家裡幫幾年忙,等過幾年,她幫忙介紹給城裡人嫁了,對時下農村女孩來說,也是不錯的前程。

金大妞也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低著頭,背上背著被褥,手裡拎著行禮、暖水瓶等,不說話。

葉梨道:“不瞞朱姐,我其實是想著,大妞能在城裡做臨時工,將來找個更好的。到時候,咱也不要什麼聘禮,隻要能想法子把她的工作變成正式工,咱們就許嫁。

大姐做了正式工,再乾幾年,有資曆了,也能提攜家裡的妹妹們做臨時工了。我自己身體不好,是受夠了做農村人的苦,每次春耕秋收,都要大病一場,總想著自己的女兒們,都能做個城裡人才好。”

可是,如果金大妞以農村人身份嫁給城裡人,能顧好她自己,偶爾接濟娘家就不錯了,哪裡能提攜妹妹們?金大妞自己做了城裡人,做了正式工就不一樣了,她要提攜妹妹,誰也說不著。

當然,這些都是葉梨拿出來糊弄金大妞和朱紅軍的。

誰叫朱紅軍的話確實有道理,她現在的身體剛剛好,還要供養三個孩子上學讀書並照顧她們,金大妞去年剛剛初中畢業,15歲,正是可以幫家裡忙的時候。養大了孩子就是要用的,沒道理放著這個正好能用的孩子不用,反而放出去做臨時工。

朱紅軍會這樣想,金大妞也會這樣想,覺得自己與其來城裡做臨時工,不如在家裡給媽幫忙,照顧妹妹們。

但葉梨並不打算困著金大妞在家裡。

15歲在未來的許多人看來,依舊是個孩子,但在這時候的人看來,15歲都可以結婚生孩子了,去工廠裡做工增長見識,也沒有什麼。

更何況,做臨時工當真是比要做農民輕鬆。葉梨自然是想要給金大妞選個輕鬆的工作。

至於這兩年不學習會不會耽擱什麼……金大妞平時工作住在宿舍,但每周回家的時候都可以看書學習。等恢複高考的消息傳來,到時候再突擊學習,以金大妞的聰明來說,肯定是沒問題的。

這可是穿越人士喬暖暖認定的未來大佬啊。

那必然是不會在高考上折戟的。

朱紅軍聽了,心中一想,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便不再勸,而是表示自己會回家拿資料,讓金大妞可以看書學習,準備考試。

金大妞心裡還有些遲疑,但她這些日子在省城也見識了一些人,知道那些敢去醫院看病的,幾乎都是城裡人,就是有農村人,也是砸鍋賣鐵欠下一屁股債過來的。

心中就隱約有了主意,知道媽媽讓她去縣鋼鐵廠做臨時工,其實是想讓她輕鬆一些,但從長遠考慮,這個選擇也的確沒有錯就是了。

母女二人跟著朱紅軍就去了廠子裡,沒有去找金建業,而是去給金大妞報名。

縣鋼鐵廠不但包括了鋼鐵廠,還包括了附屬的幼兒園、小學、初中,一所棉服廠。

這次招收臨時工,其實也是廠子裡的人口越來越多,許多家庭又是多子女家庭,他們無法安置自己的孩子,又不舍得自己家的孩子下鄉受罪,就有了這個主意。因此這次安置的都是臨時工,但就算這樣,許多家庭也很滿意。

朱紅軍帶著金大妞過來,因金大妞是實打實的初中學曆,成績優異,因此是能做老師的。初中不合適,幼兒園小學都是可以的。隻是考試時還要附帶一些縣鋼鐵廠的內部考試資料要考。

許是郝廠長之前就打過招呼,又或許是朱紅軍親自帶她們過來的,報名時很是順利。

除了在報名結束、問清楚哪天過來考試後,她們竟遇到了來發喜糖的金建業和葉芳菲。

金建業穿的一身藍色的工服,葉芳菲穿了白色的的確良襯衣、黑色褲子,外頭是一件長款格子大衣,在這個年代,著實很時髦了。

葉芳菲的人長得也很溫婉柔弱。

這還是葉梨自從穿過來後,第一次見葉芳菲,也是原身最近十年裡,第一次遇到葉芳菲。

金建業喜上眉梢,笑得合不攏嘴,見人就發喜糖,葉芳菲臉上也帶著笑,隻是笑意不達眼底。

很顯然,葉芳菲願意把金建業當成舔狗和備胎,卻從來沒想過將其扶正。如今她被逼著不得已將金建業給“扶正”了,表麵上依舊柔柔弱弱、心甘情願,內心究竟如何做想,這就無人可知了。

至少金建業是不知道的。

他正興高采烈的向眾人表示,他娶到葉芳菲了!娶到當年的白月光了!

廠子裡的人其實並不覺得被送喜糖有什麼好榮幸的。誰叫這件事裡麵,它就透著古怪呢?且葉芳菲的前夫可是郝廠長,他們接了喜糖,若是再去參加這二人的婚禮,豈非是要得罪郝廠長?

因此大家喜糖是收了,可很少有願意去參加婚禮的。

可這依舊無法破壞金建業的好心情。

直到金建業和葉芳菲,同時看到了葉梨和金大妞。

金建業頓時沉下了臉,大聲斥道:“你們怎麼在這裡?”

他身邊的葉芳菲,目光在葉梨和金大妞二人身上徘徊了好一會,最後竟然落在了金大妞身上。

金大妞疑惑的看了葉芳菲一眼,就皺眉看向了金建業。

葉梨的目光其實早就悄悄地溜了金建業的某處一眼,心道,難道是金建業這些年裡清心寡欲慣了,所以至今沒有任何的“欲|念”,導致神藥暫時沒有起效?

那她可要讓係統盯一盯金建業,免得神藥不管用,她要用彆的法子來讓金建業從此“不行”了啊。當然,最好還是雞飛蛋打,這更讓金建業的男性尊嚴受到侮辱,整個人崩潰掉就是了。

金建業也沒料到,自己的一聲怒吼之後,竟然場麵一陣的……安靜。

還是那種特彆尬的安靜。

金大妞壓根沒有稱呼金建業一聲“爸”的打算,葉梨則是完全漠視了金建業,同時也漠視了葉芳菲。

金大妞已經報完名了,葉梨就跟朱紅軍說她們要告辭的事情。

這時候才是中午,但現在去找劉瘸子那等著下午走人,也不是不行。

朱紅軍也覺得尷尬,就讓金大妞下午一點半在廠門口等著,到時候她把複習資料拿過來給金大妞,好教金大妞回家後好好複習。

葉梨之前已經把她們在省城買的一件布拉吉送給了朱紅軍,算是謝禮,要知道,朱紅軍當真是和她們無親無故,還主動伸出援手,願意幫助她們的第一人,自然是要重謝。

朱紅軍收了禮物,當然也會反過來對葉梨母女更加照顧就是了。

三人互相告彆,葉梨就帶著金大妞往外麵走。

路過金建業身邊時,葉梨絲毫沒有理睬。

路過葉芳菲時,葉梨也沒有搭理。

金大妞學著媽媽的樣子,也不搭理這二人。

卻沒想到葉芳菲沒有叫住葉梨這個許久未見的親妹子,反而叫了一聲“大妞兒”。

金大妞轉頭看了葉芳菲一眼,發覺葉芳菲的眼睛裡仿佛有淚水,愣了一下,就扯了下葉梨的衣袖。

葉梨這時也轉過了頭,正好看到了葉芳菲要哭不哭的模樣。

這不對勁。

葉芳菲卻很快在葉梨的目光下轉過了頭,又不搭理金大妞了。

金大妞:“……”什麼毛病?

待母女二人出了鋼鐵廠,金大妞才小聲道:“媽,那個……誰,是不是有毛病?”

她說的是葉芳菲。

其實她應該叫葉芳菲姨的,但是,她媽媽當年和娘家鬨得非常僵,幾乎是互相之間不待見,那邊不認她們,覺得認她們沒有任何好處,媽媽也不讓她們認葉家。

甚至於葉家公然放出話來,說她媽媽不孝順,鬨得小東村的許多人,對她們一家也是指指點點,覺得媽媽做的不對。

就算小時候做父母的偏心,對她苛待了,可好歹把她養大了不是?也沒把她賣給什麼殘疾人、傻子或老光棍,讓她好好的嫁了,不就是彩禮要的高了點嗎?可這既有生恩,又有養恩,葉梨子怎麼能不孝順做父母的呢?

反觀葉家的大女兒葉芳菲,小時候也是被區彆對待的那一個,隻因嘴巴甜而比葉梨子的狀況稍微好一些。

然葉家重男輕女極其嚴重,葉芳菲也是吃了不少苦頭才長大的。可就算是這樣,葉芳菲長大後,依舊非常孝順她的父母,對弟弟極好。

人家葉芳菲就不委屈嗎?人家委屈的。可人家就算再委屈,也記得父母的生養之恩,所以願意大度的原諒父母,孝順父母。

同父同母的姐姐能做得到,葉梨子憑什麼做不到?

……

因著這樣的緣故,小東村的許多人,便都覺得自己親媽不孝順。而孝順,是人品的底線。葉梨子不孝順,村子裡的許多人,就更有理由不去管葉梨子過的悲慘生活,在明明有能力點醒葉梨子的時候,一句話不說。

金大妞知曉這些,不說遷怒葉芳菲這個大姨,但對葉芳菲也的確沒有好感就是了。

剛剛還被葉芳菲那麼奇怪的看了好一會,金大妞就更覺奇怪了。

葉梨倒是若有所思了一會,末了隻道:“一個傻子,不必理她。咱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就成。”

母女二人去縣城的國營飯店吃了頓飯,倒也沒有要貴的東西,隻要了一碗小米粥、五個包子。另外要了兩碗白開水,這個倒是免費的。

葉梨知道金大妞節省慣了,根本不肯吃國營飯店的小米粥,寧肯回家自己去熬,倒也沒有勉強,而是堅持要了五個包子,自己兩個,金大妞三個。

吃過飯後,二人就找到了劉瘸子的驢車旁等著。

看著有人吃過飯往廠子裡走去時,金大妞就去等著,待回來時,手裡就拿了一個小包袱,裡麵裝著的是朱紅軍給她的一些複習資料。

待回到小東村時,是下午四五點鐘的樣子。

沒法子,誰叫葉梨手裡沒有手表,村子裡的其他人也沒手表,大家都是自己估摸著時間。

金二妞幾個都在學校上課,此時還沒有回家。葉梨請來照看她們的寡婦也不在家裡,她顯然是家裡孩子們回家了,她才過來。家裡沒人,寡婦就不肯自己在葉家待著。

沒錯,現在這個金建業一手蓋起的宅子,現在已經變成了——葉梨子家。

和金家沒有半點關係了。

大花還記得葉梨和金大妞的味道,小花已經不記得了,但看到媽媽對葉梨她們好,就自己邁著小短腿,繞著二人嗅了嗅,還搖了搖尾巴。

金大妞歡喜道:“媽,你瞧,大花和小花還記得我們耶!”

大花和小花就是葉梨在去省城醫院動手術之前,請來的狼狗母女。

家裡沒有男人,葉梨又和金建業正式劃清了界限,老金家也庇護不了這個家,家裡除了加高圍牆外,當然還是要請兩個“保鏢”的,大花和小花,就對自己的任務非常勝任和喜歡。

當然,葉梨覺得這樣還不夠。

之前是政策管理嚴格,現在管理的越發鬆散,省城裡和小縣城裡都已經有人在買賣東西了,不是在黑市上進行,而是躲進某個小巷子裡進行的。

可小巷子裡好躲避,也好發現啊。大家敢這樣做,顯見是上麵查的真的不嚴格了。

朱紅軍還對葉梨說,許多人都是讓十幾歲的小孩子去做交易,這樣的話,就算被抓到了,也就是訓斥幾句,小孩子說是自己偷了家裡的東西來買賣的,家長過來罵孩子一頓,事情也就過去了。

且縣城裡,有些人家裡是帶院子的,比如朱紅軍家裡就是帶院子的,他們如今也在家裡重新喂起了雞,種起了菜。

有的家庭心靈手巧的,用木架子做了多層的種菜架,一個木架子上,可以種許多蔬菜,院子裡又做了雞圈羊圈,養雞可以吃雞蛋,養養可以有羊奶喝,靠牆的位置就是種菜架能種菜供一家吃菜,院子裡還可以空出一塊來,給家裡孩子們玩耍。

如此看來,如今的氛圍果然寬鬆了許多。

葉梨回到小東村,也發現村子裡趕鴨子趕鵝的都有了。

她心裡有了數,便也決定在後院裡養上頭即將產仔或剛剛產仔的母羊,好讓家裡人有羊奶喝;前院的西廂房裡,恰好有一間空房間,葉梨打算在這個空房間裡養兔子。

她原本就養過兔子,原身在沒結婚前,在葉家也幫著養過兔子,這時候要養起來,也是常理之中。

尤其是現在的確管控的鬆了許多,村子裡也有人在家裡養了很多雞鴨,就是為了得到雞蛋鴨蛋,拿去縣城裡做交換。

葉梨打算養兔子,也是情理之中。

當然,在那之前,家裡的木門,葉梨打算換成大鐵門。

誰叫老金家已經放出話來,金建業在離婚時,一次性的給了葉梨1200塊錢,並且之後每個月一半的工資,還都會由葉梨直接去領呢?

老金家心裡不忿,放出這等話來,就是故意的。

之前葉梨不在家,村子裡最潑辣的寡婦在葉家幫忙,村子裡的那些混混二流子,便沒有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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