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出榮國府記36(2 / 2)

對了,孫紹祖!賈琮倏地想起了這個人。他不知道,孫紹祖是幾時與賈赦交往起來的。恍惚,這人是來活動實缺的一個軍官,賈赦想必是打著為他疏通關係的由頭騙取了他的銀子,但辦不了事,又不肯退錢,於是索性把迎春嫁給他抵消。迎春雖容貌不錯,但軟弱不善理家,拿不住孫紹祖。孫紹祖又發現榮國府並不是是表麵上那麼顯赫,深覺上當,把氣都撒在了可憐的迎春身上。

賈琮打定主意,要防患於未然。如果等到賈赦騙了孫紹祖的銀子後,再出麵解決就要被動得多了。說不得,隻能幫著賈赦還上這五千兩了。這筆銀子,他現在也能拿得出來。但是,他寧可送給迎春添妝,也不願意便宜了賈赦。反正,遲早也要抄家的,不是麼?

賈琮於是趕忙聯係了在兵部和吏部的師兄和同年們,和他們打好了招呼。一旦收到孫紹祖要補實職的文書,或者孫紹祖本人來疏通關係,就立刻告知他,他會及早安排。

這一邊,齊平安做事很有效率。沒多久,就把陸、程二人的底細打聽得清楚,趕緊來稟報給賈琮。

陸舉人家中,寡母很是精明強乾,一手打理家業。對陸舉人也管束得十分嚴格。她性情嚴厲,陸舉人對其母既敬又畏,言聽計從,從不違抗,人們都說他是個孝子。

聽到此處,賈琮就皺起了眉毛。在他看來,對長輩孝順,應該是孝而不順,才是成年人該做的。陸舉人這樣的,怎麼看,都有些像現代的‘媽寶男’!現代社會,姑娘們遇上這樣的男人,大多也是黯然收場。在這裡,被孝道死死壓製著,在這樣的婆婆手下過活,那隻怕會憋屈得要死。

“琮哥兒,還有一件事,”齊平安道:“那陸舉人有個姐姐,嫁給了當地縣令的小兒子。嗯,出嫁得很早。”

“哦。”賈琮不在意地應和了一聲。

“我花錢請他家下人喝酒,那人酒後才吐露出來。”齊平安不忍地歎息道:“那縣令的小兒子腦子有毛病,也不算很傻,但終究不是正常的人,陸家小姐甚是可憐。”

“那為何要嫁?陸家也不是走投無路,要賣兒賣女的人家,難道是早早訂下了娃娃親?”賈琮吃驚地問道。和一個傻子成婚,對於一身榮辱係於丈夫和兒子的古代女人而言,無疑是最絕望的事。因為,大概率連兒子也無法指望的了。

“不是!”齊平安搖頭道:“當年陸家老爺亡故時,陸舉人還小,族人就想以此理由來幫著她們母子經營,實則想把持著他家的家業。陸老太太見孤兒寡母的,抵禦不來宗族的壓力,就主動找人尋上了縣令,道願意把女兒嫁給他小兒子,結為兒女親家。”

“那小兒子是縣令夫妻的一塊心病,本來想著日後買個丫鬟給他做妾,捏著那丫鬟的身契,讓她伺候兒子一輩子,但心裡還是有些不甘。此時陸老太太提出這個建議,他們哪裡會不願?陸家也是體麵的良民,陸小姐也長得乾淨清秀,比起丫鬟來不論身份,還是人才來都好得太多了。當然,縣令心裡也明白陸老太太的所求,欣然答允,一麵替陸老太太壓服了族人,一麵就下了聘,趕著就辦了婚事,把陸小姐接回了自己家中教導。”

“後來那縣令也升了官,陸舉人讀書、求學,都得他照應了不少。隻是,可惜了那陸小姐,雖然公婆對她還不錯,但嫁了這樣的丈夫,一生有什麼意思呢?”齊平安感歎道:“陸老太太就算當時沒爭過族人,無非是財產少些,何至於斷送了女兒一生,也忒狠心了些!”

“大約是為了那陸舉人吧,榮國府那襲人不也是在父親死後,被母親和兄長賣了的嗎。”賈琮淡淡地道,心中已經有了計較,這對母子心腸冷硬,自私自利,絕非善類。

“誰家都是兒子更要緊些,但也不會對女兒那麼狠啊,襲人家也準備給她贖身的!”齊平安遲疑地問道:“那,那陸舉人......”

“自然不能再考慮了!”賈琮斷然道:“哪怕他能考上狀元,這樣的人也不是良配!無論他本人是好是壞,他反抗不了自己的母親,不能維護妻子,說什麼都是枉然!”

否則,迎春怕是離了孫紹祖的火坑,又會跳進另一個泥潭。陸舉人,出局

作者有話要說:張愛玲《金鎖記》看了讓人一股寒意從心頭升起。女主雖然不討喜,但真的一生都是悲劇。最後人扭曲變態,兒女也沒有一個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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