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我不是世外仙姝39(1 / 2)

賈探春的船隊排場很大地駛離了京城,船上還滿滿地載著她豐厚的嫁妝和南安王府掏空了大半家底的,名義上是朝廷‘賞賜’給茜香國的銀子。

等最後一隻大船的身影消失在大江的遠處,南安王府終於鬆了一口氣。她們想著,茜香國拿了錢,還有美貌的賈探春前來和親,總該心滿意足了,那南安王被放回就指日可待了吧?雖然戰敗被俘,臉麵上是不好看,但隻要王爺人回來了,南安王府就有了主心骨。武將哪裡有百戰百勝的,若是因一戰成敗而苛責,就就沒人敢為國征戰了,自家也聯絡了些親朋,要在朝上為自己家說話,小懲大誡無關大勢。而且南安王府根基深厚,雖然把明麵上的勢力都獻給了皇上,但哪裡能不留著一些不為人知的老底子,這就是南安王府東山再起的根本!至不濟,至不濟,日後也能做個富貴閒人吧!

南安王府翹首以盼,等待著南安王返回京城的那一天。等啊等,在一個多月後,東南卻傳來了一個噩耗,頓時朝野震驚。茜香國和朝廷重開戰火,賈探春被茜香國殺了,在一片慌亂中,南安王父子也不幸喪命。皇上聞訊怒不可遏,立刻嚴命兵部調了兵將前去平亂,準備大舉征伐茜香國。因這和談是南安王府極力哀求並拿著身家性命作保才達成的,皇上以欺瞞之罪下旨奪去南安王府世襲毋替的王爵之位,更要進一步問罪南安王府,女眷們都不能幸免。麵對此巨變,原本支持南安王府的勳貴們都噤若寒蟬,不敢再求情。

原來,船隊到了目的地後,茜香國從某些送嫁的人口中得知,前來和親的縣主並非是南安王膝下的嫡女郡主,而是一個萬年不得升官的五品官之庶女,還是奴婢生的女兒,他們頓時就覺得是受了騙,怒不可遏。在茜香國,等級尊卑比中原王朝更加嚴格,而且風俗特彆,尤其看重母親的身份,如今在位的還是女王。母親是奴婢,哪怕父親是官宦貴族,那生下的孩子就是奴婢的身份。在茜香國人看來,這是朝廷和南安王府聯手瞞天過海,用一個卑賤的女奴來侮辱他們,豈可忍?

挾著勝利而生出的底氣,茜香國使節氣勢洶洶地向朝廷送親的官員問罪,要趕賈探春回去。雙方開始是口舌爭執,卻越說越激烈,繼而引發了一場小範圍的爭鬥。賈探春在混亂中被茜香國人殺死,朝廷送親的官員見狀又驚又怒,爭鬥變成了小型戰鬥。茜香國前來接親的王子也死於亂戰之中。事已至此,雙方重啟戰火。茜香國帶著南安王父子作為人質上了戰場,誰知朝廷也不再理會他們的生死,照樣打了起來。戰亂之中,南安王父子雙雙喪命,朝廷和茜香國對他們的死因都說法不一,互相指責是對方下的手。

這一次,朝廷的軍隊取得了勝利,茜香國狼狽敗退。之後,朝廷軍隊發現了不少南安王勾結海盜,圖謀獨霸一方,壟斷海外貿易以對抗朝廷的罪證。因此南安王父子雖死,朝廷還是要追究南安王府的罪責。南安王府兵敗如山倒,皇上威望大漲,聚攏了兵權。其他三王也無力反對。至此,四王變成了三王,餘下的北靜王、東平王等手中沒有實際權力,隻能戰戰兢兢地做個閒雲野鶴的富貴閒人。

而對賈家來說,也是一道晴天霹靂當頭打下來。本以為探春和親,是賈家的一樁喜事。用一個女兒,就能換來南安王府的大人情,和朝廷的獎賞,是極其合算的。再說,探春去茜香國和親當了王妃,朝廷對她的娘家還不要寬容幾分麼?這樣一來,賈家自然就能安穩了。探春走後的那段時間,賈家歡聲笑語不斷,衝破了平日裡沉悶忐忑的空氣。似乎是,賈家往日榮光就要慢慢回來了。

誰知,這才過了多久啊,竟然發生了這般變故。南安王府成了叛逆,一敗塗地;而探春是引發起紛爭的由頭,這,這可是給賈家惹來了禍事啊!而認下南安王妃為義母,可不是尊奉朝廷的旨意,是賈家和南安王府私下的交易,這看在皇上眼中,那可不是狼狽為奸麼?賈家人心惶惶,此刻,除了趙姨娘為賈探春哭了一場,其他的人隻覺得幸好她及時死了,若是好好地回到了京城,那才是糟糕了呢!

賈母惶惶不安地向宮中遞了帖子,要覲見賈元春,問一問皇上對賈家的態度,要求她去向皇上求情。天地良心,賈家真的沒有和南安王府勾結啊,隻是被那黑心狠毒的坑了一把!幾天後,這個要求被宮中拒絕了,告之賢德妃正在閉門養病,不見外人。至此,賈母心中已經有了不詳的預感,心中惶然不已。

四大家族中唯有王子騰在軍中根基深厚,有他在,皇上是不會立刻就動四大家族的。賈母想到這裡,略微放心下來。繼而,又聽說了忠惠親王為林黛玉出頭的事情,心中不禁浮想翩翩。她想不到林黛玉居然有這樣的運道,能得到忠惠親王的青眼!日後說不定能成為忠惠王妃,至少做一個側妃是沒問題的。隨即不禁後悔起來,若是當初自己不那麼心急,不逼得林家那麼緊。那麼,林家是不是還想不到和賈家斷親?那自己去上門哭求,她總會動容吧?可現在,唉,說什麼都晚了,最要緊的是她現在人在江南,她鞭長莫及。算算日子,離下一場會試還有一年多的時間,那時,林晨曦總要回京城參加科舉的。到時自己再怎麼尷尬難堪,也要丟下臉麵來,親自去向林黛玉低頭服軟。賈家,真正到了危急時刻!

幾個月後,又一則噩耗傳來:身為七省巡點的王子騰在巡查公事的路上去世。當時,他不慎染上了風寒,就近歇息在驛站中休息調養。隨從請了醫生來,在窮鄉僻壤中尋不到好醫生,開的藥方都是不對症的,王子騰服了幾帖藥後,風寒不但沒好,反上吐下瀉,虛弱無力。沒幾日,竟一病去了。

王夫人聽到這消息,當場就軟癱在椅子上,傷心得站不起來。賈母也是腦中嗡嗡一片,心中卻清明了起來。

王子騰的死因實在蹊蹺,他不是苦巴巴的平民百姓,是顯赫的二品大員啊,出去巡查,不說前呼後擁,隨從也是不少的,各色東西也是齊備的,藥品、補品也絕少不了。而且,他可不是那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的賈赦,平日裡都堅持操練武藝,身體健朗得緊,怎麼一場小小的風寒就能讓他倒下?再不是繁華地方,也總有幾個醫術不錯的大夫吧,難道連常見的風寒都不會治?聽說這一切都是由王子騰親信的副將操持的,包括王子騰的入殮,都沒有等到王家人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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