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了眨眼睛，視線平靜的注視著戰淩寒，傾顏覺得自己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她夢到了好多關於她和戰淩寒的未來。
她看到了兩人的婚禮，看到她和戰淩寒有了孩子，他們在海濱度假，那個孩子坐在戰淩寒寬闊的肩膀上，仰著頭望著天空上的煙花。
她還看到了很多很多……多到自己都有些分辨不清，她到底是走進了未來了，還是步入了虛幻中。
傾顏現在還有些緩不過神來，她微微張開口，溫熱透明的液體向下雨一般落在了她的臉上。
她兩邊的唇角都揚了起來，張開口，努力發出聲音，即便聲音虛弱，也依舊帶著笑意和打趣的味道在裡麵。
“怎麼哭了呢？”她問戰淩寒。
戰淩寒咬著牙，大顆大顆的眼淚都落在她臉上。
鼻腔裡潮濕一片，喉嚨酸澀滾動，他的眼淚像傾盆大雨，根本控製不住的流淌著。
他在發現傾顏在石棺裡的時候沒有落淚，他在一拳一拳的砸石棺的時候也沒有掉一地眼淚。
他給傾顏做心肺複蘇的時候，也沒有哭，將氧氣麵罩從傾顏的臉上拿下來，抱著她，吻著她的時候，都沒有掉一滴的眼淚。
可這時候，他哭的滿臉都是淚水，眼淚還落了傾顏一臉都是。
在傾顏的印象裡，她從未見過戰淩寒掉過一滴眼淚，再苦再痛，他都沒落淚過。
他自己說的，落淚是懦弱的表現，男子漢大丈夫，怎麼可以做出哭泣這樣的事。
當然，傾顏是可以哭的，傾顏是女孩子，而且她連哭起來都格外好看，隻是傾顏掉眼淚的時候，戰淩寒覺得自己一定要在她身邊才行，這樣他才能安慰她。
傾顏微張嘴唇，戰淩寒的眼淚滴落在她的唇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