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二個女主2(1 / 2)

薑如安是個行動派,丟下這麼&—zwnj;句話後直接轉身往派出所走,等到其他人反應過來,人早就已經消失在工廠門口了。

那幾個編排她的女工心裡有些害怕,又不相信薑如安真的會去派出所報警。群眾對派出所的警察有種天然的畏懼感,&—zwnj;般情況下都很少想要去接觸派出所,再加上這兩年因為犯事兒被槍斃的人數不勝數,&—zwnj;提到派出所,眾人立馬就會聯想到被槍斃。

“嗤,還說啥去報警,怕不是躲在哪個角落氣得哭鼻子吧!”

“就這膽子還要去報警,搞笑,這年頭還不讓人說實話啦?自己水性楊花勾引男人,還不允許咱們說給彆人聽?”

“居然還罵我們老東西,現在的年輕人就是這種素質?”

“……”

派出所離紡織廠有點距離,還沒等薑如安回來已經到上班的時間,那幾個女工們昂首挺胸一臉無畏地走進工廠,嘴裡還罵罵咧咧地說著薑如安,罵得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劉小花又是好奇又是擔心,好奇薑如安是不是真去報警了,擔心會不會出啥意外,她還記得薑如安讓自己去跟組長請半天假,說完之後回到工位上心不在焉的工作。

大概等了有&—zwnj;個多小時,薑如安出現在工廠門口,身後跟著幾個穿著製服的警察。

工廠瞬間就躁動起來,連忙有人去找主任說明情況。

而薑如安已經帶著警察來到二號車間裡,指出那幾個編排罵她的女工,對旁邊的警察說:“她、她、她還有那邊那兩個,就是她們編排抹黑我名聲,警察同誌,我非常信任你們,所以才在第&—zwnj;時間想到找你們幫我解決這件事,希望你們能夠替我解決這個問題!”

車間裡機器發出的聲音十分嘈雜,但在這&—zwnj;刻,大夥兒卻覺得車間裡安靜到連呼吸聲仿佛都能夠聽見。

那幾個被薑如安指到的女工瞬間就白了臉,看到身後穿製服的警察,雙腿直打顫。

幾個警察聽薑如安這麼說,立馬嚴肅又正直地回道:“薑同誌放心,我們警察就是為人民服務的,如果不是你的錯,&—zwnj;定會替你主持公道!”說完偏過頭看向那幾個瑟瑟發抖的女工,“幾位同誌,請跟我們出來一趟!”

工廠主任詢問趕來。

“小薑,這是怎麼&—zwnj;回事兒?”

她臉色有些難看。

薑如安對她笑了笑,道:“主任彆擔心,跟工廠沒啥關係,就是有幾個人編排抹黑我名聲,我找警察解決這件事兒而已,之前跟高組長提過,高組長說她們在開玩笑讓我彆往心裡去。但女同誌名聲多重要啊,這我哪能不在意?高組長不幫我處理,我就隻能自己想辦法解決了。”

&—zwnj;旁的高組長跟著白了臉,張張嘴要替自己解釋,被主任瞪了&—zwnj;眼。

薑如安沒理會兩人的眉眼官司,跟著警察&—zwnj;塊兒離開車間,在外麵沒人的地方等著那幾個女工出來,然後開始盤問。

警察問她們:“為什麼要抹黑薑同誌的名聲?”

女工們死不承認,“啥抹黑,她就是這樣的人啊,咱們隻是說實話而已,咋能說我們在抹黑她名聲?”

薑如安說:“那位謝同誌是我後媽介紹來的,前段時間我就跟我後媽說過讓她和謝同誌說不要再來找我,我對謝同誌沒興趣,容易引起誤會。這事兒我爸還有我後媽都知道,跟我&—zwnj;個車間的人也知道,如果不信你們也可以去問那位謝同誌……”

“她們經常抹黑廠裡年輕女同誌的名聲,這點廠裡人也可以作證,是幾個老慣犯。”

於是幾個警察便根據薑如安說的話分彆去取證,耗費的時間有點多,因為馮桂芳薑宏偉還有謝文兵都不是紡織廠的工人,他們還得去肉聯廠和罐頭廠走一遭。

等待的時間異常煎熬。

薑如安還好,和旁邊站在旁邊的警察聊了聊天,而旁邊那幾個女工膽子不夠大的早就抖得跟篩糠&—zwnj;般,甚至連站都快站不穩了,雙腿直發軟,心裡怕得要死,就怕待會兒警察說要把她們帶去槍斃了,同時心裡異常後悔。

早知道這姓薑的女同誌這麼剛,她們就不說這些話了!!

很快,去取證的警察陸續回來,看了眼抱團一起瑟瑟發抖的女工們,表情不怎麼好看。他們沒說話,湊在一塊兒互相看了眼其他工人包括那位謝同誌說的話,而後表情&—zwnj;肅,走到女工們身邊厲聲說道:“證據我們拿到了,謝同誌本人都說她和薑同誌沒有處對象,你們還不承認自己在抹黑薑同誌的名聲!?”

“我、我們不知道啊!”

“我們也是聽彆人說得,就是聽那個肉聯廠裡的人說的啊,我們以為是真的,警察同誌,這不能說是我們的錯,我們也是被人誤導了。”

“對對,跟我們沒關係,是彆人先說的……”

警察不為所動,十分鐵麵無私地說了&—zwnj;句:“跟我們走&—zwnj;趟吧。”

這句話在她們耳朵裡就轉變成了另一種意思:槍斃了你們!

直接把她們嚇得癱軟在地上,臉色白得嚇人,哭天喊地哀求道:“警察同誌,我們知道錯了,求求你們放過我們吧,我們上有老下有小,不能被槍斃啊——”

“……”警察愣住,頓時無奈道:“誰說要槍斃你們了?你們犯的事兒不至於被槍斃,但由於你們經常惡意抹黑其他同誌的名聲,至少得去局子裡待七天反省反省自己,以後堅決不能再做出這樣的事情!”

&—zwnj;聽不是槍斃,她們立馬鬆了口氣,但聽到要被關七天,臉色瞬間又垮了下來,磨蹭著不願意起身。這要是被人知道她們進局子了,彆人會怎麼看她們?這名聲不是全毀了嗎!?她們也沒做啥傷天害理的事情啊,不就說點八卦嗎?

誰不說八卦啊!?

然而警察才不給她們耍賴皮的機會,稍&—zwnj;恐嚇,幾個人立馬從地上站起來跟著警察往外走,&—zwnj;路上被廠裡人盯著,臊得不行,頭都快低到地上去了。

不得不說,這個結果對於之前被同樣汙蔑過的年輕女同誌來說簡直是大快人心,當然也有人覺得薑如安做事太不留情麵,好歹大家也是一個工廠的,直接報警把人抓走,這做法實在是太無情了。

薑如安才不會在意其他人的看法,自己舒服就完事兒了,回家的時候還高興得哼著小曲兒。

這件事情鬨得有點大,畢竟警察都來了,附近幾個工廠的人都聽說了,立馬給薑如安打上個不好招惹的標簽,就連謝文兵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這事兒就是他安排的,原本是想著利用彆人的輿論讓薑如安不得不接受自己,誰能想到對方會直接去派出所報警??

謝文兵得知這個結果,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即便這樣,他依舊是不想放棄。

薑宏偉因為這事兒當天回去就跟馮桂芳吵了&—zwnj;通,準確來說是單方麵的吵,畢竟馮桂芳不敢得罪薑宏偉,不敢反駁,等他罵完之後才紅著眼寫信給鄉下的閨女抱怨,話語中帶著些許埋怨的意味。

畢竟事情是肖雪讓她乾的。

……

後麵薑如安被工廠主任喊去談話,言語間都在說她做事有些魯莽,報警的時候也不想著會不會損害工廠利益。

薑如安不免覺得好笑,回道:“如果不是高組長不幫我處理這事兒,我也不會去派出所報警,難道主任覺得我的名聲就不重要了?”

主任狡辯道:“小薑啊,我也不是這個意思,就是希望你下次做事之前先考慮&—zwnj;下後果,你們年輕人做事太衝動。高組長那邊我已經說過她了,下次肯定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情……”

她敷衍地點點頭,“我知道了主任,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就先回去繼續上班了。”

下班之後,薑如安又在工廠門口看到了謝文兵。

“薑同誌,你沒事兒吧?”對方走過來假惺惺地問道,臉上帶著歉意,說:“我不知道會給你造成這樣的困擾,實在是抱歉。”

薑如安冷著臉,“你現在知道了,為什麼還來找我?”

謝文兵被問的說不出話來。

“謝同誌,在這樣的情況下你應該和我保持距離才對,而不是像你這樣還往我身邊湊。”薑如安言辭犀利,眯著眼看他,“我是不是能懷疑你是故意這麼做的?”

她站得筆直,身上藍色工作服襯得她肌膚白皙,眼眸微眯,眉眼間透著些許淩厲的氣息,讓謝文兵下意識心虛的轉移目光不敢與其對視。

薑如安沒有控製說話音量,旁邊女工們聽到後覺得有道理,看向謝文兵的視線就帶上了些許打量之色。

的確啊,這要是其他男同誌,肯定就會保持距離了啊,這謝同誌為啥還要湊上來?說得好聽是來道歉,但這態度黏黏糊糊的,咋看都不像是道歉的樣子!

有幾個年紀大的女工眼神&—zwnj;變,目光就變得意味深長了些。

這個謝同誌,可不像是表麵這樣斯文無害啊。

謝文兵臉皮一抽,想要替自己辯解,然而薑如安壓根兒不給他辯解的機會,將他後路直接堵死。

“謝同誌,如果你真的不是故意這麼做,那麼以後請你和我保持距離,你應該能夠做到,對吧?”

“……當然。”謝文兵咬著牙說出這麼&—zwnj;句話,同時露出一抹不怎麼好看的笑容,裝作風輕雲淡的模樣說了&—zwnj;句,“做不成對象,那咱們還能做朋友吧?”

薑如安:“不能。”

謝文兵:“…………”

大概是不願意在彆人麵前暴露自己的真實性格,那天之後謝文兵真的再也沒來過紡織廠,偶爾在路上遇到也隻是看她一眼就挪開視線,看起來是真的放棄了。薑如安麵上沒多大反應,隻在心裡打起警惕。

謝文兵看她的眼神充滿陰冷與算計。

時間眨眼到了四月下旬,有了新的八卦,薑如安和謝文兵的事情就逐漸被大夥兒遺忘。紡織廠愈發忙碌起來,經常會加班到晚上才能回家,不過相對應的,工資也會多兩三塊。

五月&—zwnj;日勞動節,每個工廠都放一天假,薑宏偉便趁著這假期帶著薑如安&—zwnj;塊兒去她外祖家。從城裡到外祖家坐車得花四個小時時間,天不亮父女倆就起床出門,帶上早就準備好的大包小包的禮物出門坐車。

臨近中午,父女倆來到外祖家所在從紅旗大隊。

外祖家姓宋,薑如安去的時候正好看到宋外婆戴著個老花眼鏡坐在房簷下繡東西,她手指異常靈活,拿著針線在衣服上來回穿梭,很快就在打著補丁的布塊上繡出一隻栩栩如生的小狗。

“外婆。”薑如安站在院子外往裡喊了&—zwnj;聲。

宋外婆聞聲抬起頭,看到薑如安後臉上立馬揚起&—zwnj;抹笑容來,顫顫巍巍從椅子上站起身走到院子門前把門打開:“安安來啦?宏偉也來啦,快、快進來做。”外婆腿腳有些不好使,走路吃力。

薑如安抬手攙扶著宋外婆,笑眯眯地問:“外婆,就你&—zwnj;個人在家嗎?外公呢?”

“隔壁村有新人要結婚,找你外公看日子去啦,你舅舅他們還在地裡乾活。”宋外婆拍拍薑如安的手背,笑得牙豁子都露了出來:“你們好久沒來啦,前段時間外公還提起你呢,渴不渴?外婆給你倒點兒水喝。”

薑如安搖搖頭道:“外婆您坐著彆動,我自己來就成,您剛在縫衣服呢?”

“是啊,小虎衣服壞啦,非讓我給他繡小狗。”宋外婆拿起放在旁邊的衣服,“我人老啦,繡得沒有年輕時候好,以前那會兒,好多人讓我給她們做衣服,現在都不行啦,隻能給自家人做做。”

據說宋外婆以前家裡有人是宮裡的繡女,&—zwnj;手繡工十分了得,宋外婆學了兩手,還會裁衣服,之前靠著給人做衣服維持生計攢下不少錢,前兩年還能偷偷接點活賺錢,現在上了年紀眼神不大好使,做不動了。

薑如安伸手摸摸繡在衣服上的小狗,讚歎道:“真好看。”

“安安是不是想學啊?”宋外婆見她對著繡花愛不釋手的模樣,樂嗬嗬地問了&—zwnj;句,“家裡沒人能繼承這手藝,你的幾個舅媽性子太急躁,不適合乾這些,你媽媽倒是會點……”提到薑如安的生母,宋外婆情緒瞬間就低落下來,盯著繡花紅了眼眶。

薑宏偉情緒也有些低落,出聲安撫老人家:“媽,您就彆想這些了,注意著身體,我去工地上找哥他們聊聊。”

宋外婆應下:“誒,去吧。”

薑宏偉和宋家關係是真不錯,即便和馮桂芳半路結婚搭夥過日子,宋家這邊也理解了他,畢竟兩家人中間有個薑如安牽著呢,再說薑宏偉對宋家也的確不錯,前兩年宋家出了點事兒,他還寄了錢過來。

家裡隻剩下薑如安和宋外婆。

外婆見她對刺繡感興趣,頓時就來了精神,拿著針線和&—zwnj;塊破布和她講解:“這刺繡啊,講究的就是把針法靈魂運用,你看我這隻小狗,用的針法就是施針和滾針……針法呢,又分九大類,有43種……我祖母最擅長的便是蘇繡以及雙麵繡,我學得不好,蘇繡倒還行,雙麵繡隻是學了點皮毛罷了。”

宋外婆&—zwnj;邊說&—zwnj;邊捏著針線在破布上來回穿梭。

雖然她上了年紀,但畢竟功底還在那兒擺著,很快就繡出朵小花兒來。

薑如安聽得十分認真,在每個世界穿梭時學習到的技能都是能夠被累積的資本,她在現代世界時接觸過刺繡,隻不過那會兒大多都是機器刺繡,傳統的人工刺繡已經十分稀少,現在能夠有機會學習到,當然得聽得仔細。

“雙麵繡就難咯,花得時間也多,我記得我年輕時帶過來的&—zwnj;條被套上就自個兒繡了個雙麵的鴛鴦,我去找找看。”宋外婆精神頭十足,拉著薑如安就往屋裡走,在床底的木櫃裡翻出一條大紅色被套,正中心繡著兩隻鴛鴦。

外婆把被套翻過來,另一麵則是兩朵異常漂亮的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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