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仙君斷情絕欲(9)(2 / 2)

專業剪紅線[快穿] 狐陽 22355 字 5個月前

“可父皇身邊那個狗奴才一心向著魏舒白,他也去過太子府,難道未曾疑心?”

“不過是畫像而已,即便非是親生,父皇看見這樣似元後的美人,又豈會不動心,即便他魏舒白再天降祥瑞,如今也還不是皇帝呢,跟父皇爭,他爭不過的。”

畫卷被收攏在了盒中,輾轉進入了宮廷,被呈在了老皇帝的麵前。

“陛下,茂王殿下說新得了一樣絕世的寶貝,想要讓陛下一觀。”宦官說道。

“絕世的寶貝,這天下有何絕世的寶貝是這宮中沒有的。”老皇帝雖如此說著,卻還是打開盒子,從其中取出了畫卷。

畫卷展開,其上美人栩栩如生,仿佛能透紙而出一般。

“放肆!”老皇帝看到時卻驀然站了起來,麵有怒容,“誰許他如此放肆的!”

天子一怒,整個大殿上的人皆跪了下來:“陛下息怒。”

“陛下息怒啊……”宦官匆匆從地上撿起了那副畫,在看到其上的人是誰時連忙跪在了地上,顫抖道,“茂王殿下怎敢如此呢?”

“看來是朕太寬厚了,叫他過來,朕要他給朕一個解釋。”老皇帝坐在了龍椅上說道。

茂王被宣召時,消息便已經傳了出去,他進殿時見皇帝臉色,卻不驚慌,而是恭敬跪下道:“兒臣參見父皇。”

“你可知罪?”老皇帝怒氣上湧問道。

“兒臣不知何罪之有。”茂王說道。

“其他皇子也就罷了,你是見過元後的,將她的麵目入畫,又化作男子身份,是何目的?”老皇帝怒起,拿起那畫卷要扔,終究是忍住了。

“父皇,兒臣非是以元後入畫,也非是扭轉元後性彆,而是畫中之人如今就在京中。”茂王坦言道。

“你說什麼?”老皇帝麵上怔鬆。

旁邊的宦官同樣吞咽了一口唾沫。

“此人名為白竺,就住在太子殿下府中,兒臣偶爾得見,見其實在像元後,覺得天下間不會有那樣相像的人,但又不敢妄下定奪,隻能以畫卷呈上,讓父皇過目。”茂王說道。

老皇帝坐了下去,一時竟難以平複心緒,他重新展開畫卷,看著畫中的男子問道:“他如今年歲幾何?”

這世間是有相像之人,可是長的這樣相像的卻極少有,他不是沒覺得太子生的不像他,亦不像元後,隻是沒想到。

“十八。”茂王說道。

“太子也是十八。”老皇帝看向了一旁將頭壓在地麵上的宦官道,“去將人請來,就說朕要見見太子的救命恩人,去查十八年前元後生產都還有誰活著,嚴刑拷打,務必讓他們吐出東西來。”

“是。”宦官連忙起身道。

“不要讓太子知道。”老皇帝看著他道。

宦官心中一驚,連忙低頭道:“奴婢省得。”

從前他忠於太子,那是因為陛下寵愛,立於正統,不管其他皇子如何不滿,太子也是板上釘釘的未來帝王,可如今若是皇室血脈有異,有些忠心自也不存在了。

宦官匆匆來傳,白竺也隻能起身相迎,他不能視物,自然也未見那宦官看見他時驚訝至極的麵孔。

“父皇要白竺進宮做什麼?”魏舒白匆匆趕來時詢問道。

“陛下說想要見見太子殿下的救命恩人。”宦官恭敬說道。

“怎會現在要見?”魏舒白蹙眉道。

宦官看向了他,眸中示意,微微搖了搖頭道:“也是太子殿下做事太慢,陛下等急了。”

魏舒白頓時明白,他拱手道:“白竺初來京中不久,又是眼盲,勞煩公公多多照顧。”

“太子殿下放心。”宦官一揚拂塵道,“走。”

白竺握緊了沈醇的手,沈醇摩挲了一下他的手指鬆開道:“放心,我會在你身側。”

皇帝隻召見一人,沈醇自然不能跟上,白竺聽他聲音時稍安,被人攙扶著離開了此處。

魏舒白看向了沈醇道:“沈兄要去何處?”

“出去逛逛。”沈醇笑著邁出了門。

宮中之人匆匆來,又匆匆離開,魏舒白站在原處,直到侍從進來道:“殿下,打聽不出什麼,可是出了什麼事?”

“按理來說是沒什麼事的,但是茂王進宮了,父皇當即便來宣召白竺,甚至未要本宮同去,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魏舒白沉聲道,“讓我們的人準備。”

“太子殿下?!”那人驚訝異常。

“照做便是。”魏舒白說道。

皇位之爭他看似穩如磐石,可稍有不慎,也會踏入彆人的陷阱,皇位之爭,一步都不能踏錯。

白竺入宮,沈醇直接隱去身行跟隨在側。

那一身清冷之人與這金碧輝煌的宮殿格格不入,非是他配不上此處,而是此處於他,就像是試圖攀爬到他腳上的汙泥。

利益,欲.望,爭權奪勢,兄弟相殘,這裡看似最美好,實則藏著最肮臟醜惡的一麵。

而真正的推手,又是他。

521都能夠感覺到宿主的為難:【宿主您這麼厲害,肯定還有其他辦法讓白白完成無情道吧。】

【我向來不喜歡彆人打著為我好的旗號乾預我的決定。】沈醇看著那一身清骨的人道,【他也是一樣的。】

所以即便糾結,有些關也得他自己過,這個人並非柔弱至極的蒲柳。

白竺踏入殿中時老皇帝已然站了起來,他從高座上下來,匆匆行了數步,竟不顧禮儀,直接來到了白竺的麵前激動道:“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白竺感覺有人靠近,直接後退的數步。

他神色舉動有異,老皇帝激動之餘蹙眉道:“你眼睛怎麼了?”

“陛下,白公子患有眼疾,不能視物。”宦官說道。

“為何會如此?”老皇帝急切問道。

白竺微微蹙眉:“不知閣下是?”

“這是陛下。”宦官說道。

白竺聞言,鬆開旁邊攙扶人的手,撩起衣擺就要下跪:“參見陛下……”

“不必多禮,起來,起來。”老皇帝直接攙扶住了他,“你這眼睛……”

“陛下,白公子是藥人之體。”宦官提醒道。

老皇帝喃喃了兩句:“藥人……”

他之前說是要用其血入藥的藥人,竟是他的兒子。

隻見畫像時便已覺得像,如今見了真人,已然有九分相信這是自己的兒子。

因為這眉眼有八分像極了已故的妻子,剩下的兩分卻是像他的。

若非是他們的兒子,又怎會如此巧合。

“陛下。”一小太監匆匆從外入殿,將手中書卷呈交。

白竺不能視物,隻覺得混亂,卻又不能直言離開,隻能靜心等待。

書卷由宦官轉交老皇帝的手上,那是幾個帶血的證供,證實著當年的產婆因為家中有人被威脅而行了狸貓換太子的計謀。

“前朝舊人?”老皇帝看著那幾個書卷手都在顫抖,“很好,非常好,他們竟然謀算到如此地步,朕與整個天下都被蒙在了鼓裡。”

“前朝餘孽,那些人實在罪該萬死。”宦官說道。

“讓禦林軍查抄太子府邸,一個都不準放過。”老皇帝麵上青筋畢露。

“是!”宦官神色一緊,匆匆去通傳了。

白竺不明,卻未擅自開口說話,老皇帝心緒稍平,看著立於那處的青年道:“聽說你叫白竺。”

“是。”白竺說道。

“這名字極好,白字適合你。”老皇帝打量著他道,“我兒這些年受苦了。”

白竺詫異道:“陛下此話何意?”

“殿下,如今的太子殿下是假的,您才是元後所生的嫡子。”宦官解釋道。

白竺心中微有詫異,但對於魏舒白是不是太子卻不甚在意:“他是假的,又為何確定是我?”

“殿下,您生的跟元後娘娘太像了。”宦官說道。

“白兒,此事你不必疑慮,朕能確定你是朕的兒子。”老皇帝沉聲道,“這麼多年,你到底是如何過的?可能與父皇說上一說?”

他態度倒是和緩,聽起來像是一個溫和威嚴的父親,隻是白竺乍然知道身世,卻沒有什麼歸屬感:“草民生於幽穀,自幼被當作藥人培養,因毒失明。”

他不過隻字片語,可隻被當作藥人一事就足以想見其中艱辛。

老皇帝見他熟悉的麵孔就心疼不已:“都是父皇無用,這些年竟從未懷疑過那些人的狼子野心,害得我兒受苦。”

“陛下,殿下已然回來,您切勿再傷心難過,而是該高興才是啊。”宦官說道,“今後您有的是時間補償殿下,儘享天倫。”

“是了。”老皇帝喟歎道,“朕的確該高興,白兒,你可能叫一生父皇?”

白竺對他陌生至極,雖然那些話語聽起來情深,可他總覺得與自己無關,既是無關,便不必添些無謂的麻煩:“還請陛下再驗證一番,免得再出什麼差錯。”

“那便隻能滴血驗親了。”宦官說道。

“陛下,草民的血中含數百種劇毒,任何人的血都能融之。”白竺說道。

老皇帝本要同意,如今卻怔愣了:“不必驗了,朕心中有數,即便你不是皇兒,朕也是你的父皇,此一點一生都不會變,你且叫一句父皇聽聽。”

白竺知道違拗不過,隻能開口,可話還未出口,殿外便傳來了急報。

“報!!!陛下,禦林軍反水,已朝此處逼近!”侍衛匆匆跪地,大聲說道。

“是誰?!”老皇帝怒道。

“是太子殿……”門外侍衛稟報到了一半,卻驀然沒了生息。

殿外混亂而安靜,刀劍之聲交錯,也讓殿中的人心揪緊了。

“父皇。”一聲稱呼從殿外響起時,老皇帝看到了一身盔甲的魏舒白。

白竺手指微緊,今日事變,恐生不妙,他今日不該讓沈醇跟上的。

老皇帝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壓著怒火:“白兒如今真是出息了。”

“父皇調.教的好。”魏舒白的目光從他的身上劃過,落在了一旁白竺的身上道,“孩兒也想繼續孝順父皇,可誰能想到世事變化如此快速。”

他本來以為他是名正言順的太子,卻不想有朝一日會被告知自己是那隻狸貓,換了太子的狸貓,而白竺才是那個真正的太子。

命運無常,但幸好他做了兩手準備。

“此事發生時,你不過是繈褓中的孩童,朕無心怪罪於你。”老皇帝看著他,仍能想起多年疼愛,他是真的將他當作親生兒子疼愛至今的,隻可惜竟是前朝餘孽,“你若此時收手,仍是朕的兒子,朕仍能保你一生榮華富貴。”

“可此生都與皇位無緣了。”魏舒白看著他笑道,“父皇,我們是同一種人,今日你放過了我,但總有一日會消磨光曾經的感情,隻想殺之而後快,更何況我還對白竺生情,父皇可能容忍我如此?”

老皇帝麵色僵硬,拳頭握緊微微顫抖:“可你若殺了朕,他可還能容你?”

白竺微微垂了眸,皇室之中的父子,何其可笑,與他的師父又有何區彆?

“他恐怕還未認父皇為父吧。”魏舒白抬手,無數的侍衛湧了進來,直接將此處包圍。

“卓一!”老皇帝喊了一聲,卻沒見任何人出來。

“卓一。”魏舒白喊了一聲。

一人立於了他的身側拱手道:“殿下。”

老皇帝幾乎目呲欲裂:“你竟敢背叛朕!”

“非是背叛,隻是我給了他他想要的,良禽擇木而棲罷了。”魏舒白說道,“父皇,您想怎麼死?”

老皇帝屏住了呼吸:“白兒,你當真要做到如此決絕?全然不顧念多年父子之情了麼?你即便今日奪了宮,各處藩王也不會認的。”

“隻要殺了知道的人,我就還是名正言順的儲君。”魏舒白開口道。

“那白竺呢?”老皇帝看向了一旁靜立的白竺道。

“他不好管閒事,不會說。”魏舒白說道。

此一生,他都不會讓白竺有機會踏出皇宮。

“可皇位本該是他的。”老皇帝說道。

魏舒白眸光微斂,確實他才是亂臣賊子,而白竺為名正言順。

“草民對皇位無意,天下之人也不會認一介眼盲之人為主,”白竺開口道,“二位請不要牽扯草民。”

他想待的地方從來不是這裡。

老皇帝驀然屏住呼吸,他拔出了一旁侍衛身上的劍,揮向的地方卻不是魏舒白,而是靜立一旁的白竺。

“卓一!”魏舒白喊出聲的時候身旁的人動了,一聲脆響,那把劍卻被不知從何處彈出的石頭擊斷。

白竺驀然仰頭,魏舒白已然看向了停下來的卓一,口型示意著:“追!”

老皇帝一計不成,已生頹廢之感,魏舒白劍毫不猶豫的穿過了他的胸膛。

一旁的宦官直接嚇得尿了褲子。

“我給過你機會,可惜了。”魏舒白再揮劍,那宦官同樣身首異處。

血腥之味濃鬱至極,白竺退後靠住了柱子,心中擔憂。

方才那定然是沈醇,若是他知道了,魏舒白絕不會放過他。

這一場宮變並未持續多久,刀劍之聲漸歇,四處都在清掃著。

魏舒白看著被侍衛守著,獨自倚柱站立的人,難掩胸中澎湃之情,幾步走了過去道:“白竺,事情已經結束了。”

“真的結束了麼?”白竺麵向他的方向問道。

“當然。”魏舒白說道。

“那你放我離開。”白竺說道。

“除了這件事,其他事情我都可以答應你。”魏舒白說道。

“那放過沈醇。”白竺冷聲道。

“隻要你答應留在宮中,我就放過他。”魏舒白說道。

“你發誓。”白竺說道。

“我發誓,若是違背答應你的事情,天打五雷轟。”魏舒白說道。

白竺微微鬆了肩膀,魏舒白試探的想要用手碰他,卻被他下意識的扭頭躲過:“殿下想做什麼?”

“抱歉,是我太著急了。”魏舒白收回了手說道。

人已經是他的了,的確不用著急,他有的是時間和耐心。

“先扶他回去休息。”魏舒白說道。

“是。”侍從說道。

白竺隨之離開,過了半晌,卓一落在了他的身側跪地道:“屬下無能,追丟了。”

“他的武功很高,追丟也屬於正常。”魏舒白將他扶了起來道,“但他還會回來的,你隻需要守在白竺的身邊,他自會自投羅網,到時候,格殺勿論。”

“是。”卓一說道。

宮中清掃,魏舒白放出了風聲,稱刺客沈醇膽大妄為,弑君妄上,全國通緝。

京中戒嚴,各個府邸皆被重兵包圍,大街之上門可羅雀,頗有風聲鶴唳之感。

“殿下,藺王逃出京城了。”有侍衛匆匆報備道。

“派人去追,名頭是藺王教唆沈醇刺殺先帝。”魏舒白的眸中全是狠戾之色。

敢擋他的路的人,都得死。

【宿主,魏舒白真壞。】521說道。

沈醇立於側殿中看著正在燭火下靜坐,每每有點兒風吹草動就坐立不安的白竺道:【嗯,他得感謝阿白在曆劫。】

521自動解讀下一句話:要不然他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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