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第五十九章(二合一) 但今天不一樣,……(2 / 2)

小滿即安 山有嘉卉 18765 字 6個月前

喻即安頓時心生警惕:“剛才都是昨天的,我今天還什麼都還沒乾。”

梁滿:“……”你就隻關心這???

—————

“而我將愛你所愛的人間……”[1]

電話鈴聲在清晨的臥室裡響起,驚動床上糾纏交疊的人影,顯然有些突兀。

梁滿立刻要掙脫身後的束縛:“電話,我的電話響!”

她真是服了喻即安這個老六,昨晚折騰到半夜才睡,一大早又精神起來。

可能這就是年輕人用不完的體力和激情吧。

但是不對啊,她比喻即安年輕啊,怎麼她就沒這種精神頭?

在她和喻即安一個要一個不要地糾纏的當口,突然響起的電話鈴,對她來講,不啻於天籟。

喻即安就很討厭這鈴聲了,抱怨道:“誰這麼不識相,一大早擾人清夢。”

抱怨歸抱怨,他還是伸長了胳膊,幫梁滿把手機從床頭櫃拿過來。

“你這也能叫清夢?明明是葷夢。”梁滿吐槽道,接過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

喻即安從她後背貼上來,和她一起看手機屏幕:“誰的電話?”

屏幕上“梁臻臻”三個大字。

原來是她妹妹。

梁滿疑惑地接通電話:“喂?梁臻臻你怎麼突然這時候給我打電話?”

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梁滿你不會還沒起床吧,太陽還沒曬屁股?”梁臻反問道。

喻即安忍不住仔細去聽她們說話,一動,梁滿就覺得被他貼住的某個地方一脹,忍不住悶哼出聲。

然後立刻扭頭瞪過去,壓著嗓音警告他:“你要是想挨揍就繼續。”

喻即安頓時訕訕,把臉捂在她後頸上,下半身一動不動。

活像是個偷東西被發現,又死活舍不得嘴裡的東西,於是努力蹭蹭撒嬌的大狗,主打一個耍賴。

梁滿原本就被他磨得快要投降了,現在更是心浮氣躁,忍得相當難受。

電話那頭的梁臻聽到她這邊動靜不太對,就問她:“梁滿,你乾嘛呢?”

梁滿覺得這丫絕對是故意的,大家都是成年人,裝什麼小姑娘。

“媽沒告訴你我有男朋友了嗎?”她乾脆反問。

梁臻嘿嘿一笑,裝傻:“你不一直有男朋友嗎?”

梁滿翻了個白眼,剛要說話,就覺得後脖頸一痛,是被喻即安咬了一口。

她嘶了聲,乾脆問梁臻:“你到底乾嘛來的?”

喻即安趴在她身後,聞言忍不住點點頭,就是哇,小姨子你到底乾嘛來的,一大早打電話來,很打擾人的好吧,多冒昧啊!

梁臻沒再逗她,直接道:“我下個星期就回容城了,航班信息微信發你,記得來接我。”

梁滿一愣:“……你不是聖誕節才回來嗎?”

“情況有變,回去再跟你細說。”梁臻道,“反正不是什麼好事,一兩句也講不清,到時候再說吧。”

梁滿應了聲好,又讓她注意安全。

梁臻應了聲知道就要掛電話:“你忙你的吧,我就不打擾咯。”

嘟嘟的電話掛斷聲一響,梁滿就覺得尷尬雖遲但到。

她把手機往枕頭底下一塞,轉身要撲打喻即安,喻即安一躲,整個人往旁邊一縮。

緊接著倆人同時聽到一聲輕微的“噗”聲。

意識到是從哪裡傳來的,不約而同地臉孔漲紅起來,梁滿更是氣得直掐他胸口。

“喻即安你瘋了是吧,就這麼急,我餓著你了還是怎麼的?你小心你的腎!”

喻即安訕訕,伸手去抱她胳膊,討好地蹭了蹭。

“阿滿你彆生氣。”

“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忍不住,很快我就要離開你兩年,就不能每天都見到你了,我一想到……”

他垂著眼喃喃自語,梁滿聽了卻不忍心,語氣一軟:“又不是不回來了,有什麼可擔心的。”

“我舍不得。”他說著,抬眼看向梁滿,目光盈盈,欲說還休。

卻藏著萬般的眷戀,眼底裡印著兩個小小的自己。

梁滿一下就被他這樣的目光擊中,再也說不出什麼拒絕的話來,反倒有點結巴:“……那、那也還早,這麼急乾嘛……呃、而且兩年很快就過了……你有時間就回來嘛,或者我去看你。”

喻即安趁機伸手把她抱進懷裡,“可是我怕你會忘了我。”

他蹭蹭梁滿的臉,又親親她:“阿滿,你有很多朋友,生活很多彩,可是我隻有你。”

聲音聽起來有些惆悵,還有點可憐和委屈。

梁滿想起來他腿受傷那天,回來以後她要去書房工作,他自己孤零零地坐在床邊,愣愣地發著呆,直到看見她回來,眼神才重新亮起來。

他說他隻有她啊,這他媽誰能不破大防啊!

“不會不會,我怎麼會忘了你。”梁滿趕緊哄人,摸著他的臉,跟他保證一定經常去看他,知道他沒安全感,還給出具體時間,“一個季度至少去看你一次,一次之前跟你待一周,可以吧?”

喻即安勾著脖子,把額頭貼在她胳膊上,不讓她看自己的眼睛。

“阿滿,我現在難受。”他扭了兩下,在被子裡蹭梁滿的腿。

梁滿被蹭得一哆嗦,正要拒絕,他就問:“你昨天說會對我好,怎麼連這也不同意?”

梁滿:“……”當事人很後悔,做人果然要謹言慎行:)

他扣著她的腰,將她往另一邊一掀,又變成了早晨剛醒時的姿勢。

他從後麵擁過來,梁滿感覺自己的後背像貼著火爐。

炙熱的吻在後脖頸處流連不去,被窩裡溫度越來越高,梁滿被烘得有點發昏,覺得自己體內的水分在極速流失,她覺得口渴。

“……喻、喻即安。”

她叫他名字,不由自主地張口呼吸,喻即安湊過來,咬住她的下唇。

說不出的話全都變成嗚咽,隻剩下水流湍急。

最後交換一個黏膩的吻,結束這場晨間旖旎的交流。

他跟她說:“阿滿,我愛你。”

梁滿眯著眼撇嘴,覺得這人現在越來越會說話,一點都沒有以前那種沉默安靜,少言少語的樣子。

但仔細想想,好像也並不是,他在人前還是那樣的,話多好像隻存在事前事後。

梁滿腦子裡過著他每次在床上說過的話,做過的事,忽然驚覺,好家夥,自己被這狗男人拿捏了!

用裝可憐的方式,哄著她心軟,她就會什麼都給他了,他知道她吃軟不吃硬。

好家夥,真是好家夥。

梁滿生氣起來,一腳踹他腿上,咬牙切齒:“正式通知你,你的優待沒有了,對你好不好,看我心情!”

喻即安一愣,隨即驚慌:“……為、為什麼?”

他委屈地追問:“阿滿,是我哪裡做錯了嗎?你說,我一定改。”

對,就是這種急急忙忙,驚慌小心的語氣,配合上他委屈巴巴的表情。

“彆裝了,大尾巴狼的尾巴都露出來了。”她哼了聲,手指戳著他額頭,往後一推。

喻即安先是一愣,隨即訕笑,恢複平時靦腆的樣子,問她:“你不喜歡這樣了?那你喜歡什麼樣的,我去學學?”

梁滿:“……”就他媽無語,聰明才智全用在這,你老師和大師姐知道嗎?

天氣愈發冷,讓人貪戀被窩,和甜的熱的東西。

梁滿會在周末的時候,在家裡煮一壺奶茶,然後拎著保溫壺,和打包的下午茶,去一附院找喻即安。

“奶茶和點心是你的。”她把東西遞過去,又說,“牛奶我拿去看看馮教授。”

喻即安聞言點頭笑笑,道了聲謝。

梁滿剛想說這有什麼可謝的,不就做人基本禮貌了,來都來了不去看看也說不過去,可話到嘴邊,就見喻即安的衣服似乎有點不太對勁。

早上出門前他的領帶是她打的,一條寶藍色有斜紋的領帶,她發誓他當時的領帶也好,襯衫也好,全都是正常的。

可是現在,領帶是還在,但看上去不像她打的,被領結擋住的襯衫好像也有問題。

“喻即安,你衣服怎麼了?”梁滿狐疑地打量著他的衣領,問道。

喻即安一愣,沒想到她的觀察能力這麼強,他還以為看不出來呢,蹭蹭鼻尖訕訕道:“發生了點事,待會兒再跟你講。”

梁滿挑挑眉頭,盯著他看了片刻,點頭道:“行,我先去看馮教授,一會兒你告訴我,到底為什麼你的襯衫扣子掉了。”

得,這是真的看出來哪裡不對了,喻即安更加訕訕。

梁滿去病房了,路上遇到給病人換針水出來的值班護士,對方見到她,衝她打了聲招呼:“嫂子好,你來看馮主任啊?”

現在他們科裡誰不認識梁滿啊,喻醫生的女朋友,經常給喻醫生送宵夜還順帶給值班的其他人一起送的富姐,喻醫生在她跟前就像換了個人。

——沒辦法,喻即安打籃球受傷縫針的時候,抱著女朋友哽咽撒嬌的場麵實在太深入人心了:)

梁滿不知道對方到底叫什麼名字,但覺得她麵熟,應該是見過的,便笑著點頭應道:“是啊,今天輪到你值班呀?我給喻即安帶了奶茶和點心,你也去吃下午茶唄。”

“誒,待會就去,謝謝嫂子。”

“不用謝,你們是喻即安的同事嘛,自己人。”

梁滿笑著越過對方,進了旁邊的VIP病房,聲音都放低下來:“瑛姐,馮老師,下午好啊。”

李瑛正在給馮教授念兒子和丈夫給她寫的郵件,是很長的信,回憶了他們一家人在一起的從前,彙報了各自在工作學習崗位上的動態,又鼓勵她要好好治療,等他們回來團聚。

李瑛的丈夫袁閔因為工作比較特殊,回國需要打休假的申請報告,等批準和辦理好手續,估計差不多要到農曆新年了,兒子袁晟則很快回來,因為學校在十二月中旬會開始放聖誕節的假,假期和元旦連休,一直到第二年的一月幾號。

袁晟說,他會和老師多請幾天假,回來好好陪陪奶奶。

梁滿進來的時候,李瑛剛把信讀完。

“小梁來啦,快坐快坐,好些天沒見到你了,天這麼冷,怎麼跑過來了?”李瑛高興地招呼她。

梁滿把牛奶遞給李瑛,不客氣地坐了,笑道:“出來走走,成天待屋裡我覺得有點悶,順便給喻即安送點下午茶,再來看看老師您。”

李瑛開玩笑道:“哦,原來看我們是順帶的,你可真是不會講話。”

梁滿一臉無辜:“我這是老實啊,不是說老師都喜歡誠實的小孩嗎?”

這下就連馮教授都忍不住笑出聲來,說她是個促狹鬼。

大概人和人之間的情分就是你來我往處出來的,也許是因為喻即安的關係,他們對彼此有種自己人的感覺,也有可能是因為梁滿讓人每天送湯的舉動很貼心,總之現在梁滿和馮教授婆媳倆之間的關係,早就和最初不同,可以開一點無傷大雅的玩笑。

也可以聊一些更進一步的話題,比如喻即安去美國做博士後的事。

馮教授大約是怕她心裡不舒服,主動跟她說起那家研究所,說那裡有多少專業領域內的大牛,說接收喻即安的那個教授在腫瘤的基因治療方麵有多少研究,也說喻即安這次出去之後回來,發展前景會如何如何。

最後還說:“研究所在加州,就在加州最美的海岸與懸崖邊上,景色很美的,每年的十月到來年一月,從阿拉斯加遊過來的鯨魚會成群結隊地經過那裡,要去墨西哥灣,那片海域還有海豚,我有幸見過幾十頭海豚圍著我們的船跳躍、翻滾,特彆的美,我在電影裡從來沒見過這麼美的畫麵,小梁,你到時候也可以去看看,可能也會看到這種景象,就知道我沒說錯了。”

喻即安去做博士後能得到多少好處梁滿早就聽他說過,反而是馮教授最後說的這個場景,讓她非常感興趣。

幾十頭海豚圍著你的船旋轉跳躍啊,那畫麵都彆說親眼看到,光是想象,她就忍不住激動不已。

“真的啊?那我到時候可得去碰碰運氣。”梁滿一臉的心馳神往。

還開玩笑:“要不讓喻即安在那邊多待幾年好了,我多去幾次,碰到的機會就更大點。”

馮教授笑著搖搖頭:“他怎麼可能肯,要不是這次機會實在難得,他恐怕也不願意去。”

梁滿一愣,不信她的話,“怎麼可能,喻即安跟我說的時候,可期待了。”

“那是因為他希望你能支持他。”馮教授意味深長地看著她,“年紀到了,他也該成家了。”

梁滿瞬間失笑,看向馮教授的目光溫和中透著堅定:“我當然知道,我也會一直支持他,老師,他很希望您能來喝他的喜酒。”

馮教授點點頭:“我努力。”

她因為用的化療藥的副作用,臉色不太好,皮膚也黑了很多,人也消瘦蒼白,但那雙眼睛依舊明亮睿智。

梁滿忽然有些想哭,為她遭遇這樣的病魔。

醫者不自醫這句話,有時候真實到極其殘忍。

她眨眨眼,笑著說好,又挑了彆的話題來聊。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她告辭離開,讓馮教授好好休息。

往回走,一直走到醫生辦公室門口,探頭往裡一看,見到喻即安正在看病曆,就笑著叫他:“喻即安。”

喻即安抬頭看過來,先是一臉高興,隨即又不好意思。

梁滿覺得奇怪,這人又是怎麼了?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