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第六十三章(二合一) 我詭計多端的女……(2 / 2)

小滿即安 山有嘉卉 18845 字 6個月前

於是就顯得喻即安這個出差的時間有點不對勁。

喻即安聞言,連忙解釋:“我不是故意的,這種峰會通常都是這樣,周四到周末,或者周五到周末,安排兩三天的議程,從外地回來坐高鐵又要好幾個小時。”

說著說著就委屈起來:“我要是想逃避,完全可以和同事換班,他們都肯的。”

還真不至於千裡迢迢去參加什麼峰會。

見他真的抿住了嘴角,梁滿就知道這是真冤枉了他,忙貼過去抱他,哄道:“彆生氣,我隨便說的,你肯定不會做這種事,我知道的。”

喻即安抬頭看向她,看見她滿麵不好意思的笑,似乎還有一絲絲尷尬。

他想起她一貫跟他強調的相處選擇,有事說事,就事論事,不要遮遮掩掩。

眼睛忍不住轉了一下,對她說:“阿滿,你誤會我了,我很傷心。”

梁滿臉上的笑頓時一僵,這就玩大啦?

可是看著他的表情,也不像有多傷心的樣子。

梁滿的狐疑隻持續了幾秒,很快就被他的話說服,喻即安這個人,總是一板一眼的,他說傷心,那就一定是傷心了。

於是她一把撲過去,抱住他的頭揉了半晌,把他的臉捂自己懷裡,給他撒嬌:“對不起嘛喻即安,你彆生氣,是我錯了,我誤會你了,你罰我好了。”

喻即安整張臉埋在她胸前,鼻腔裡每一個空氣分子都沾染了她身上的梔子花香,是他熟悉的味道。

其實被這樣捂著會讓人呼吸不暢,但喻即安一點都不介意,甚至還不動聲色地順著她的力氣,再往裡埋一點。

這個動作想必不太好看,他想象一下都覺得臉紅。

但梁滿沒有發覺他的小動作,還是抱著他,哄他彆不開心,還說給他準備了聖誕節禮物。

喻即安聽到這裡,終於努力抬起頭來,有點艱難地道:“……我、我也給你準備了聖誕禮物。”

梁滿好奇:“是什麼?”

“那你給我準備的是什麼?”他反問。

梁滿說:“等你回來那天我再告訴你。”

喻即安有樣學樣:“那我也等那天再告訴你。”

喲嗬,居然學會跟她打太極了?梁滿撇撇嘴,故意激他:“你肯定是快遞還沒到,你給我等著,這兩天你不在,我就拆了你的快遞!”

他嘿嘿一笑:“我把快遞寄回單位了。”

梁滿:“……”你至於嗎?!!

她瞪了他一眼,伸手就要把他推開,卻被喻即安一把按住了後腰,牢牢地抱在懷裡。

“阿滿,我想親親你。”他望著她說。

他的雙眼很亮,是普通的黑棕色,但梁滿知道,在陽光下它會是琥珀色,永遠閃動著清澈的光,日複一日,不動聲色而長久地存在於她的記憶裡。

有人管這種眼神叫做清澈的愚蠢,但梁滿卻覺得自己很喜歡,她認識的人裡,隻有喻即安是在這樣的歲數,還能保留這種感覺的。

她嬉笑著將喻即安撲倒在床上,低頭埋進他的懷裡,聞到他身上熟悉的沐浴露氣味。

她情不自禁吻了吻他的臉頰。

喻即安側了一下臉,精準地捕捉住她的嘴唇,輕輕吮吸著她柔軟的唇畔,而後再微微錯開,仍然用專注的目光看著她。

梁滿被他這樣看著,耳尖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

“……怎麼這樣看著我?”

“阿滿,我會想你的。”他輕聲說。

梁滿微微一愣,旋即笑倒在他懷裡:“你這話過兩個月要走的的時候再說都來得及,現在說太早了吧?”

就去開兩天會,被他這麼一說,搞得像是至少要去開兩個月。

喻即安抿著嘴笑:“一樣的,就算分開一天,也會想你。”

梁滿抬起頭來,揉揉他的臉,笑著說他:“你怎麼這麼可愛啊?”

“因為你也可愛。”喻即安回答她,“所以才看什麼都可愛。”

梁滿聽了一樂:“這是在誇我嗎?”

“是實事求是,你說的,有什麼心裡話就要直接說。”喻即安說完,翻身把她壓在床上。

被子蓋住了他們,房間裡的空氣很快就變得熱烈起來。

梁滿買的枕頭,也被喻即安扯過去一個,塞在她的腰下墊著。

喻即安去外地開會的時候,梁滿約梁臻一起吃飯,順便打聽一下她和孟東亭的事。

其實也沒再問出什麼新的消息來,梁滿問她:“這幾天他有約你嗎?”

“約過,我沒出去。”梁臻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表情,“看他朋友圈,應該是約了其他人出去。”

“男的女的?”梁滿問。

“你怎麼這麼八卦?”梁臻無語,“這重要嗎?”

“當然重要了。”梁滿振振有詞,“要是他約女的出來玩,這就不符合你的潔身自好的要求,趕緊的,趁早斷了,要是男女都有,那又另說。”

梁臻瞬間被她帶歪:“你說得對,回頭我旁敲側擊一下。”

輕輕鬆鬆就給孟東亭增加了一塊絆腳石,梁滿覺得心滿意足。

喻即安周四下午和陳主任一起出發,在外地開了兩天會,與會的國內外專家都是結直腸癌方麵的專家,帶來了不少新的觀點和學科進展,他覺得還挺有用的,聽得很認真。

休息的時候陳主任也跟他說:“今年的這個會含金量不錯,有新鮮的東西,不像往年,講的都是老一套。”

就是因為去年也沒新鮮東西可聽,於是今年才沒人願意來,陳主任是抓壯丁抓到喻即安同行的。

最後一天下午的講座結束之後,喻即安說想出去轉轉,陳主任讓他自便,然後自己找熟悉的同行交流去了。

喻即安在酒店附近溜達了一圈,買了點當地的特產,會來的時候在大堂聞到一股清淡幽冽的花香。

他覺得好聞,就問前台的值班客服這是什麼花,對方回答說是梅花,“就在後麵的梅園,是我們梅園酒店的特色,客人可以去觀賞一下。”

原來酒店之所以叫梅園,是因為種植很多梅花,每年十二月份開始,梅花陸續開放,酒店就會變得名副其實,沐浴在梅花浮動的暗香裡。

喻即安趁著夜色前去觀賞,看見在月光和燈光的映襯下,枝頭的花朵在綻放,淩寒獨開。

容城也可以賞梅,有專門的一個公園,種了很多梅花,十裡梅林,據說有有梅花近七千株,品種繁多,開花的時候美不勝收。

但都不是他此刻看到的這一處美景,又或者容城的梅花還沒到最佳觀賞時節。

於是他折回來問工作人員:“如果可以的話,能給我一枝梅花嗎?”

工作人員一愣,有點不可思議地反問:“……您是、想要折一枝梅花嗎?”

喻即安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點了點頭:“我是從容城來的,容城的梅花不知道開了沒有,但我想讓我女朋友也看看你們酒店的梅花。”

值班的前台裡有一個小姑娘,覺得他的想法相當浪漫,自告奮勇說幫他去問主管。

最後竟然真的給喻即安剪來了一小枝臘梅,花沒有完全開,還有一點含苞的感覺,說是用水養著,過兩天就會完全綻放了。

喻即安非常高興,這樣回到容城,剛好能讓梁滿看到它最美的樣子。

他還買了瓶大瓶的礦泉水,把水喝掉一半,再把花放進去,不敢去花店買鮮花保鮮劑,因為知道坐高鐵過安檢時肯定會被工作人員要求喝一口。

陳主任知道以後很無語地問他:“拍個照給你女朋友看看不就可以了嗎?梅花又不是什麼稀罕的東西,容城也有得看。”

“但都不是我今天看到的。”他反正堅持要把花帶回去。

第二天走的時候揣著花,小心翼翼的上了出租車,再進高鐵站,得虧是直達容城的列車,他隻要喝一次。

好幾個小時的車程,他就一直把裝花的水瓶放在小桌板上,擱眼皮底下盯著,生怕它出了一點錯漏。

陳主任見狀好笑不已,搖頭笑歎道:“你們年輕人的浪漫,我是真的不懂嘍。”

浪漫嗎?喻即安不知道是不是,他隻知道自己在看到月光下的梅花的那一刻,腦海裡浮現的念頭是,要是梁滿也在就好了。

如果恰好她也在,他們就可以在月色裡賞梅散步,這是他們在一起的第一個冬天,他覺得自己每天都會比前一天更喜歡她一點。

下了高鐵,喻即安先去取車,將陳主任送回去以後,一路直奔荔憬花園。

梁滿在家,早上忙活了一會兒工作,又看了兩集電視劇,午睡了一個小時左右,起來坐了一會兒就去洗澡洗頭,出來的時候喻即安剛好進門。

“阿滿?你在家嗎?”

“阿滿?”

聽到客廳傳來的聲音,她包著乾發帽走到臥室門口:“喻即安你回來啦?”

喻即安在屋子裡四處找人,看見一顆牛油果綠的腦袋從臥室門後探出來,立刻鬆口氣笑出來。

“阿滿,我給你帶了禮物回來。”

他興高采烈地走過來,把藏在大衣裡的礦泉水瓶拿出來遞給她,然後用期待誇獎的目光望著她。

梁滿原本以為他說的禮物是聖誕節禮物,結果沒想到他遞過來一個礦泉水瓶。

這不可能是聖誕節禮物,如果是的話……她會被氣死的!

“……這是什麼?”她目光微微閃爍,還沒看就先問。

喻即安抿著嘴角笑,“是我住的酒店種有的梅花,昨天晚上發現花開了,就跟人家要了一枝給你也看看。”

梁滿聞言一愣:“……啊、你從酒店帶回來的啊?”

喻即安嗯嗯兩聲,問道:“這算不算特產?”

梁滿回過神來,噗嗤一下笑出聲,連連點頭:“算算算,肯定算。”

她找來剪刀,小心地將水瓶剪開,把花枝取出來,移放到乾淨的花瓶裡,加入鮮花保鮮劑。

也許已經來不及,等到明天花朵就會凋謝,但在寒冬中盛開的黃色花瓣鮮嫩又美麗,如同梁滿此刻的心情。

她笑著問喻即安:“你這算什麼,彆人都是‘聊贈一枝春’,你是‘聊贈一枝冬’?”

喻即安撓撓臉,顯得有點憨:“不知道,就是想帶回來給你看看。”

那邊的梅花已經開了,家裡的不知道開沒開,那我便帶回來給你看看。

哪怕千裡迢迢,哪怕明天就花敗。

這是今年冬天梁滿看到的第一朵梅花。

來自於從來不喜歡花開,害怕花敗,害怕一切美好事物都會留不住的喻即安。

她忽然眼睛一熱,忍不住踮腳去抱喻即安的脖子,在他頸邊把眼裡的熱意壓回去。

“怎麼辦啊,我不想你出國了,你走了,明年誰給我帶梅花回來?”她喃喃地小聲道。

喻即安一愣,啊了聲,半晌才道:“可是……已經在辦手續了,來不及……要不、我把材料撤回來?”

聽這聲音,像是把她的話當真了。

梁滿所有的多愁善感都在一秒鐘之內悉數收回,語氣也變得凶巴巴:“你敢撤試試?”

喻即安眨眨眼,有點不好意思地笑起來,“……是我會錯意了嗎?”

梁滿哼哼兩聲,問他:“我的聖誕禮物呢?”

聽到她問禮物,喻即安的注意力立刻就被轉移,他把另一個禮品袋拿過來給她。

又用剛才那種期待誇獎的目光繼續看著她。

梁滿的直覺告訴她,這一定是首飾。

果然拿出來一看,一個長方形的藍色首飾盒。

打開之後,黑色的海綿墊上是一條鑽石手鏈,大小鑽間隔鑲嵌,整體璀璨奪目,通透明亮,她側了側盒子,立刻就被鑽石的光芒閃了一下。

每一顆鑽石都談不上大顆,但組合在一起,就是有種群星璀璨的感覺。

梁滿驚喜地把手鏈拿出來,誇讚道:“好漂亮。”

“我幫你戴。”喻即安一臉的殷勤。

手鏈宛如一條腕間星河,戴上之後無處不流露著優雅和甜美,梁滿看得滿意,又抱著喻即安的頭親了一下。

喻即安高興得眼睛都眯了起來,問她:“我、我的禮物呢?”

“你等著,我給你拿。”梁滿說完急匆匆進了書房。

臨走還把花瓶帶走,要放到書桌上去。

她送給喻即安的是一隻黑色的鋼筆,筆帽邊緣是和筆尖一樣的金色,在筆尖上還刻著兩個很小的花體字母。

“YL”。

喻即安一看就明白是什麼意思,是他們各自姓氏的首字母。

梁滿把筆遞給他,笑道:“你正好要出國,帶一支新筆去吧,我很期待你能書寫出更多的成績。”

喻即安頓時覺得手裡的筆重如千鈞。

他的喉結滾了滾,眼中似有千言萬語,最終隻化作一句:“我會努力。”

日後我所寫的每一個字,取得的每一個成績,都是與你共同創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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