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九八章 公主(2 / 2)

半仙 躍千愁 6024 字 6個月前

蟲兒神色暗然,“追兵太強大了,一直對我們窮追不舍,無論如何都非要置我們於死地不可,阿琅大姑也被打成了重傷,但依然拚命帶著我跑了很遠,後來她真的跑不動了,就指了個方向讓我自己跑,她為我引開追兵,後來我就再也沒見過她了,她的傷,應該是無法逃過那一劫的。”說到這,想起了傷心事,又低頭抽泣了起來。

婦人瞬間癡癡呆呆了,呢喃,“難道上天真的要我琥珀族永世沉淪嗎?”

蟲兒忽抬頭問:“有件事我不明白,李澄虎當年為什麼要發兵血洗琥珀海?這些年我有心打聽,也一直搞不清這恩怨的由來。”

婦人搖頭:“我也不清楚,這裡幸存的族人也很疑惑這事,事發前李澄虎和琥珀海關係一直不錯的,李氏先祖以半仙之軀崛起,建立殷國後,琥珀海對殷國李氏皇權也向來是大力支持的,為何會突然發虎狼之師圍剿血洗,這事除了女王,阿琅大姑是最有可能知道內幕的,她沒告訴你嗎?”

蟲兒也搖頭,“阿琅大姑確實有可能知道,逃亡的途中,我曾哭著問過她,但她並未告訴我,分彆時,她還特意交代過我,說有些恩怨不該由我來分對錯,讓我隱姓埋名活下去,有機會再光複琥珀族,但不要想報仇的事。我至今想不明白,李澄虎殺了我們那麼多族人,阿琅大姑為何要反複刻意叮囑我不要報仇?”

“不要報仇…”婦人怔怔,似乎也想不明白,“血流成河,火光衝天,連海水都染紅了,到處是浮屍,到處是遊鯊啃食的場麵,那一幕我永遠忘不了,為什麼不報仇,為什麼,公主,你是不是記錯了?”

她似乎有點懷疑這說辭,認為那個阿琅大姑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

蟲兒暗然道:“沒記錯,我也不明白。”複又抬頭,“對了,琪姑姑,我娘呢,她是怎麼死的,也是被李澄虎殺害了嗎?”

說到這個,被稱為琪姑姑的婦人又流淚了,“女王本來不用死的,她率領我們死戰到最後,我們被大軍圍在了一角,數百大箭師的利失對準了我們,已是在劫難逃。女王向李澄虎喊話,說李澄虎有什麼不滿大可怪罪於她一人,讓李澄虎看在往日交情上放過她的族人,她又對我們說,事情搞成這樣,她無顏麵對族人,然後…然後揮劍自刎了,欲以自己一人的性命來保全我們。”

說到這又嚶嚶啜泣了起來,哽咽著繼續說著,“李澄虎後來確實沒有殺我們,可結果你也看到了,把我們囚禁在此,比殺了我們還狠,日複一日的羞辱折磨著我們,真不明白他為何如此怨恨我琥珀族,竟要如此對待。”

也許是想起了母親,蟲兒又哭了個稀裡嘩啦,可又知道事情耽誤不起,邊哭邊抹著淚,“琪姑姑,我不能久呆,先說要緊事,讓你打聽的事情打聽到了嗎?”

琪姑姑也抹了把淚,不解道:“公主,你打聽那個乾什麼?”

蟲兒道:“我想解救族人,可我實在是太弱小了,但我遇到了最好最聰明的人,他很厲害的,隻要他願意幫我,一定行的。可他們現在遇到了一些麻煩,我想幫他們解決了,隻有我幫到了他們,我才好開口求他們幫忙,不然他們也無心解決我們琥珀族的事。”

原來是為了解救族人,琪姑姑頓時又感動的一塌湖塗,一把摟住了蟲兒哽咽不止,但又十分欣慰的樣子,嗚咽著,“就知道公主是不會放棄我們的…”

蟲兒推開她,提醒道:“我以女人身份進來,你屋裡呆的時間已經過長了。”

琪姑姑趕緊抹淚道:“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要打聽那個,但我也找其她族人打聽了,對那遙遠傳說都不太清楚,不過華嬤嬤倒是知道一些線索,她說海都宮城下有密室和密道,說那牆壁上好像就刻有我琥珀族的一些神話傳說,好像就有巨人和七彩珍珠座椅的傳說,具體凋刻了什麼內容,她也不清楚。”

“宮城地下密道…”蟲兒低頭沉吟,似乎想起了什麼,很快又抬頭道:“好,我知道了,我不能再呆了,我先走了。”

琪姑姑嗯嗯點頭,“公主千萬小心,我們已經等了這麼多年,不在乎多等一段時間,您保重好自己才是最首要的。”

蟲兒拂去了自己的淚痕,捏住喉嚨撫平了喉結,又施法恢複了一下淚眼,這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離開了此間。

她也不傻,還是有點小心思的,出來後並未急著離開,又羊裝去村寨其它房子裡逛去了。

然就在她走出房子大門的那一刻,躲在暗中的相羅策已經看清了她的容貌,稍作端詳後,竟倒吸了一口涼氣,再稍加觀察了一陣後,轉身靠在了樹後,喃喃自語道:“竟真有幾分相似,等了這麼多年,難道真回來了不成?”

然後又繼續躲躲藏藏偷窺,堂堂高玄修士愣是不敢靠近。

蟲兒也無心再逛下去了,羊裝多溜達了一陣後便離開了。

相羅策跟到村外時,他身邊已經招來了幾人,目送那離去的身影,他徐徐道:“你們給我聽好了,不管是動用天上飛的,地上跑的,還是水裡遊的,務必把她給盯住了,不要被她發現,可以動用一切能動用的力量,不惜代價查出她的底細,若是把她跟丟了,你們也不用活了!”

“是。”幾人迅速領命而去。

而相羅策自己又轉身返回了村寨裡,也溜達了起來,然後順便進了一下琪姑姑的房子。

正在屋裡心潮不已的琪姑姑,陡然見到他的出現,嚇了一跳,趕緊拜見。

相羅策打量了一下她明顯哭過的樣子,心頭越發難以平靜,表麵卻未流露任何反應,轉了一圈就出去了。

琪姑姑悄悄到門口窺視,見他似乎在例行巡視,懸著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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