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2 / 2)

方遙接過將書信展開來,發現是一封來自順梁的求助信,上麵蓋著官府的官印。

她仔細又快速地把信看了一遍,這半月來,順梁城中竟有一百多戶人家的孩童失蹤,且數日前從河邊打撈上來幾麻袋被啃噬乾淨的白骨,已確認是妖物所為。

“在此之前,已有幾位散修接到官府懸賞,前去追蹤捉拿作惡的妖物,可全都下落不明,順梁官府無奈之下求到了我宗門下。”

虞望丘捋了捋長須,看向方遙,“遙兒,為師覺得此事還是你去處理最為穩妥。”

以他的判斷,那妖物至少是金丹級彆,甚至有可能是元嬰級。信息太少,情況太急,除了方遙,派誰去他都不放心。

方遙沒有猶豫地應下:“徒兒即刻就去。”

“師父,不然就讓我同師姐一起去罷。”

景鬱抱劍上前,仍不死心地向虞望丘請求道。

他是個在宗裡待不住的性子,又一向對斬妖除魔這種事分外熱衷,可他容易衝動,做事不計後果。上次接到某個小宗門的委托,去幫人家去除妖,結果妖是除了,把人家的護山大陣也毀去一半,害得師父自掏腰包賠了三千靈石,之後便再也不許他出任務了。

虞望丘當即駁回:“你師姐一人就夠了,去這麼多人做什麼,宗裡事多,再說你師姐走後,沒人給弟子們上劍道課了,你跟守拙還得輪著代課,你還是給我老實留在宗裡。”

此事就這麼定下了,方遙和幾個師弟妹一同從執事堂出來。

蘇明畫往她手裡塞了好幾瓶丹藥:“師姐,你這趟多加小心,早去早回。”

雖說大師姐做事向來讓人放心,但是順梁城這事,她總覺得有點古怪,不像是尋常小妖作亂。

方遙心裡有點放不下那倆孩子,看向三個師弟妹道:“我此行少說七八日,多則半個月,阿正和阿圓剛開始學識字和練劍,你們若得空,幫我多照拂他們。”

蘇明畫信心十足地揚眉:“師姐放心。這個包在我們身上。”

不就是帶崽嘛,而且她覺得她那倆個師侄兒都乖萌乖萌的,肯定很好帶。

方遙點點頭,又想到什麼,囑咐:“對了,你們若教他們劍法,記得教慢些,一天學半式或一式就好。”

“等會師姐,”蘇明畫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一天一式?這叫慢?我記得當初師父教我們,可是七天學一式啊。”

“阿正他是天生劍心。”

“……”

天、生、劍、心?

三人的表情都有些崩裂之勢。

乖乖,金屬性單靈根加天生劍心,大師姐是生了兩個什麼怪物出來?

方遙沒什麼要帶的行李,一把劍,一個裝了些碎靈石和丹藥的儲物囊就足夠上路。臨行前,她想了想,還是要跟謝聽和倆崽崽說一聲,複又返回了淩雲峰山頂一趟。

此時已日頭漸西,倆個崽崽練了一天的劍,精力見底,餓得前胸貼後背,正在桌邊悶不作聲地扒飯。

“什麼事情這麼著急,現在就要走?”

謝聽見她來了,給她布上碗筷,卻沒想到得知的卻是她要下山遠行的消息。

“嗯,順梁那邊事出緊急,恐是妖物作亂,耽擱不得。”方遙道。

順梁離宗地尚有些距離,禦劍要倆三個時辰,她打算連夜趕路,在天亮前抵達順梁。

“我已交代好我的幾個師弟師妹,這幾日,讓孩子們先跟著他們學字練劍,”

方遙看了眼埋頭吃飯吃得正香的倆孩子,目光落在麵前這個貌美體弱的凡人道侶身上,想到席知南砸野果的事,其實比起倆孩子,她倒是更擔心他多一點。

“若有人為難你,不要獨自忍著,和他們說也是一樣的。”

謝聽溫順點頭。

方遙交代完,便匆匆地走了。

“爹爹,娘親做什麼去了?”

倆崽崽光顧著乾飯,沒注意聽他們講話,直到方遙走了,才後知後覺地問起爹爹。

妖物作亂……

謝聽眉尾輕挑,若有所思。

是夜。

霧色比以往更濃重一些,月色隻露出邊角的淺淡光暈,夜色漆黑如稠。兩個崽崽已偎在謝聽身邊睡下了。

他用神識將院落四周清查過一遍後,從懷中拿出一隻白玉短笛,放在唇邊悠悠吹動。奇異的是,這短笛並未發出聲響來,人耳聽不見的聲波如同水波漣漪般擴散出去,卻連樹梢上休憩的鳥兒都未驚動。

半炷香之後,院落牆根處的土壤鬆動,頂出來一個小鼓包。一隻短肥的紅鼻子鼴鼠頂開土包,緊張得用鼻子嗅了嗅四周,確定周圍安全後爬了出來,原地化作一個身材清瘦頎長,看起來三十多歲的男子。

他撣了撣身上的灰土,往前剛邁了一步,“哎呦”一聲險些被一個小石塊絆飛出去,好在及時扶住了窗台。

他趕忙從袖口掏出一副琉璃眼鏡帶上,隔著窗,借著屋內昏黃的燭光,方看清了倚靠在竹榻上的男人麵容。

當下激動得險些落淚:“尊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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