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歸程(2 / 2)

隻要用靈氣激活一下聚氣陣,聚氣陣就會自動吸收周圍的靈氣,供給減重陣。紙鳶本身就沒什麼重量,再加上減重陣,聚氣陣的氣旋會托著紙鳶升空,就成了可以不用技巧扯線的自動風箏。

景鬱很詫異,他都沒有教給他們陣法組合,這小丫頭就自己想到用陣法的特性搭配組合了?

這幾日風那麼大,紙鳶總是放不高,阿圓學以致用,就想到了這個法子。

“小師叔,不用多,就一丟丟靈氣就好……”她還以為景鬱的沉默是不願意給靈氣,伸出肉乎乎的小拇指比劃了下,聲明自己隻要一點點:“拜托,拜托。”

景鬱拿她沒辦法,笑罵:“你這個小機靈鬼,心思都用在玩上麵了。”

一邊說,一邊掌心貼上陣符,送了一縷靈氣進去,這些靈氣足夠聚氣陣維持兩個時辰。

“謝謝小師叔,哥哥走,我們去放紙鳶啦。”

阿圓一手拿著紙鳶,一手拉著哥哥歡快地跑出院子。

用雙陣法加持過的紙鳶羽翼都在微微地震顫,拿在手裡就像一隻鮮活的鳥,阿圓生怕自己一鬆手,這紙鳶就自己飛了。

倆崽崽來到山頂空曠的地帶,以前放紙鳶都要漫山遍野地跑著扯線,現在這紙鳶隻要綁上棉線,一鬆開手,立刻就衝上了雲霄。

阿圓合掌驚歎:“哇,哥哥看,紙鳶飛得好高!”

倆崽崽交換著玩紙鳶,玩在興頭上,

() 線越扯越長,都快把紙鳶放去了層疊的雲層裡去。

“咦?”

此時,靈霄宗的雲端上空,正有一個身穿玄衣的長者經過,他正慢悠悠地禦劍往主峰趕,餘光忽然發現有個東西從旁邊飄過,他側目一看,意外地發現竟然是一個紙鳶。

他出門雲遊許久,如今宗裡的弟子們竟這般有童心,都開始放紙鳶玩了?

不過,這紙鳶飛得也太高了些吧?

紙鳶放的太高,就有些不太受控製,收回來也需要更多的力氣,阿正對妹妹說:“我們往回收一收吧。”

“好。”

倆個崽崽合力一起把紙鳶往回收,收到一半,忽然一陣斜風吹來,紙鳶瞬間被吹得偏離,掛在了旁邊高大的樹枝上。

阿圓一著急,下意識地往下扯,卻不料分叉的樹枝勾住了紙鳶的竹骨,扯得樹葉簌簌掉落,綿線被扯斷,紙鳶還掛在樹梢。

“……”

倆崽崽看著手裡的斷線,雙雙呆愣住。

這可怎麼辦?

阿圓喪氣又難過:“這可是二師叔親手給我們做的紙鳶。”

“我上樹看看能不能拿下來。”阿正說。

倆崽崽無論是爬樹和下河都很拿手,阿正手腳並用,很快就靈活地攀到了樹乾的高處,但奈何他的手太短,伸直了手臂,夠了幾次都沒有夠到。

阿正嘗試無果,無奈之下,隻好先從樹上下來。

倆崽崽眼巴巴地抬頭看著掛在樹上、可望而不可及的紙鳶,背影可憐蕭瑟,落寞極了。

在他們後方的另一側,玄衣長者禦劍立於半空中,他被那紙鳶吸引過來,發現竟然是兩個剛及膝的孩子在玩,不由地駐足多看了兩眼。

碰巧目睹了紙鳶被掛在樹上的全程,他想著做個舉手之勞,幫他們把紙鳶取下來,卻見其中一個小孩子拔出了腰間的小木劍。

阿正想用劍氣將樹枝斬斷,但卡在樹枝上的紙鳶羽翼還在震動,如果斬落樹枝,沒了遮擋,紙鳶很可能就飛向空中,再也拿不回來了。

當然,還有一個方法,便是等紙鳶上的聚氣陣靈氣耗空,再斬落樹枝,但這樣的話,他跟妹妹就要原地等好久,今日就徹底玩不成了。

玄衣長者也發現了阿正的意圖,神色變得饒有興致起來,靜靜觀察著這個孩子會怎麼做。

又是一陣清爽的微風吹過,阿正看著紙鳶上貼著的陣符被卷起了一腳,眼中光芒閃爍,似乎有了注意。

他高舉起劍尖,對準樹梢的某個方向,氣沉丹田,腳尖微轉,木劍劃出一道圓弧,劍氣出手。

阿正手中這一起勢,玄衣長者便認出來,他用得是淩霄劍法第十三式。

第十三式是以手臂和肩膀借力運氣打出,是所有劍招裡攻擊距離最遠的,如果換成彆的招式,以這小娃娃能使出的威力,還不一定能夠到那根樹枝。

他此招一出,玄衣老者便知他不是隨意為之,而是學會了淩霄劍法的所有招式,從而選擇了其中攻擊

距離最遠的一招。

瞬息之間,看不見的劍風劃過,空氣中傳來樹枝斷裂的聲響。

半截樹枝勾著紙鳶緩緩掉了下來,落在地上,最後飄下的是一張被劍氣洞穿的已經失效的聚氣符。

阿正找了個刁鑽的角度,同時擊中了紙鳶上的聚氣符和上方勾住的樹枝,沒了聚氣符提供靈氣,減重符也不再發揮作用。

倆崽崽順利拿回了紙鳶,阿圓甜聲吹捧:“哥哥,你的劍法好準呀!”

“看看紙鳶壞沒壞。”阿正說。

“好好的,一點都沒壞,就是陣符沒有了,”阿圓拂去紙鳶上的灰,問哥哥,“我們先玩,還是回去重新畫一張陣符貼上?”

“先玩吧,今天的風似乎還挺大的,沒有陣符也能放得起來。”阿正說。

那上麵的陣符竟然也是這兩個小孩子畫的?那陣紋歪歪扭扭,的確像是小孩子的筆跡。

玄衣長者摸著下巴若有所思,不對,重點是這麼小的孩子,竟然能打出這麼精準的劍氣?

玄衣長者一時之間不知道該震驚哪個。

倆崽崽商量完,繼續愉快地去放紙鳶,一個負責把紙鳶拋去天上,一個負責跑著扯線,元氣十足,在空曠的草場上又跑又跳。

這倆孩子……

玄衣長者笑了笑,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倆崽崽一直玩到了日薄西山,才意猶未儘地回了家。

他們剛跨過院門,院落中相對坐在石桌前的兩個身影印入眼簾,倆崽崽愣雙雙一愣,加快腳步,歡呼雀躍地飛奔過去,紮進他二人的懷中。

“爹爹!娘親!”

方遙和謝聽一人伸手接住一個。

“爹爹,娘親,我好想你們呀……”

“你們怎麼離開了這麼久,說是隻離開幾天,結果現在才回來,爹爹是騙子……”

阿圓越說越委屈,眼底已經開始醞釀淚花了。

“抱歉,不怪你爹爹,是娘親臨時有事耽擱了。”方遙蹲下來,趕緊安撫要掉小珍珠的妹妹。

她此次下山,沒想到會臨時突破,連帶著把謝聽也拖住了。

不過說起來,回來的路上,謝聽全然把歸程之行當成了遊山玩水,一會要吃這個,一會兒L要買那個。

方遙沒辦法,一路走走停停,本來半個時辰就能走過的集市大街,他們花費了大半日才走出去,若非如此,還能早回來一兩天。

“你們這些日子,有沒有好好聽師叔們的話?”

方遙發現阿圓身上鵝黃色的雙繡小裙子,是以前沒見過的款式,頭上梳著的發髻整齊利落,兩側還有摻紅繩的麻花辮垂下來,發包旁彆著兩隻玉製小蝴蝶,嬌憨可愛,一看出自蘇明畫的手。

倆崽崽動作統一地點頭,他們可太聽話了。

“我們沒有闖禍,更沒有惹師叔們生氣,師叔都誇我們學東西很快……”

“沒錯,二師叔跟我們做了倆把木劍,做了紙鳶,三師叔還帶我們去下山逛街,給我買衣服,編頭發……”

看來他們不在的日子裡,幾個師弟妹把他們照顧得很好。

方遙姑且信了他們沒有闖禍的話,從儲物袋裡拿出兩個糖人,給倆崽崽一人遞了一支:“給你們帶的禮物。”

“娘親,這是什麼?”

“這是用麥芽糖做的糖人。”

倆崽崽看著手裡的糖人模樣,竟然是他們的縮小版,琥珀色的糖人在陽光下晶瑩剔透,誘人極了,淡淡清甜的麥香氣直往鼻底裡鑽。

“糖人,”阿圓亮晶晶的杏眼轉了轉,“可以吃?”

“可以。”

話音落,方遙還沒來得及製止,倆崽崽同時張開嘴巴,迫不及待地一口咬下。

倆崽崽表情瞬間凝固,皺起小眉毛,腮幫因為使力嚼動而鼓起,露出與謝聽第一次吃糖人時的同款表情。

“唔,粘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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