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暴戾大佬(3)(2 / 2)

果不其然,王鼎一盯著她說:“我一直等在地鐵站口,剛才從地鐵站裡發出了一道強光,是你乾的對嗎?”

蘇雪桐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隻淡淡地看著他。

王鼎一又說:“汽車在天上飛,椅子會砸人也都是你乾的吧?”

蘇雪桐還是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所有的事兒並不是她乾的,她不想背鍋。

可認真說起來,卻與她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

還有那位警察先生既然專程等在這裡,想必已經在心裡給她定了罪,她說什麼都是廢話。

隻聽王鼎一正義感十足地訓斥:“作為一個修真者,你欺負那些什麼力量都沒有的普通人,你還要臉嗎?”

蘇雪桐自然是要臉的,她又不是司铖那個不知道臉皮為何物的怪咖!

可她要不要臉,也輪不上他這個小輩來問責。

老祖宗的脾氣說好不好,說壞也不壞。

端看…惹惱她的人,踩點對不對了!

而顯然,這位王警官惹怒了她。

蘇雪桐的眼睛霎時間隆上了一層寒霜,抬起來的手仿佛冰刃,掃過了王鼎一的臉,一道殷紅的血瞬間就從他的下頜滲了出來。

先前王鼎一還隻是懷疑這個蘇雪桐是修真者,而今他立時做出了判斷,這位就是局長口中常說的修習冰係功法的老祖宗。

王鼎一的心頓時提在了嗓子邊,以他的功力,和老祖宗對抗,那就是以卵擊石。

但事關自家的性命,也就隻能拚一拚了。

王鼎一是近年來修煉火係功法的佼佼者,他凝神聚氣,掐了個火字決,一道火焰掌拍了出來。

卻連蘇雪桐的衣裳都沒有碰到,火就熄滅了。

王鼎一隻覺麵上無光,他閉上了眼睛,等死。

蘇雪桐冷笑,下一刻化去了冰刃,她本來就沒打算怎麼難為他,不過是小小懲戒一下。

一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得調整好跟老祖宗說話的姿勢,又不是人人都是司铖那個大魔王,還得需要她來謙讓。

蘇雪桐整整了衣袖,瞥眼看向馬路對麵,隻見司铖拎了兩杯奶茶,正在等綠燈。

她悄悄地化去了先前的屏障,轉頭對王鼎一講:“你回去告訴你們局長,這兩天的事情是個意外!”

她原本還想說沒下回了,可話到了嘴邊,她愣是沒敢講。

哎喲,下回……誰知道呢!

王鼎一衝她抱了抱拳,忍氣吞聲的表情,“還請老祖宗以大局為重。”

“知道了!”蘇雪桐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這時,司铖已經到了她的身旁。

蘇雪桐唯恐他發現異常,乾笑著說:“走吧,回家!”

司铖沒有反對。

兩個人並肩向前,留下王鼎一在原地。

蘇雪桐紮開了一杯奶茶,津津有味地喝了起來。

司铖學著她的樣子,紮開了另一杯,隻喝了一口,緊皺著眉頭道:“不好喝!”

“不好喝你不喝!”蘇雪桐沒什麼好聲音。

司铖點了點頭,手裡的奶茶向後一扔。

蘇雪桐頓覺牙根疼,她猛地回頭,隻見無數顆珍珠從奶茶的杯子裡蹦了出來,朝王鼎一的麵門飛去。

要不是王鼎一的反應夠快,他的臉就像他身前的這顆樹——無數顆珍珠嵌進了樹乾裡。

王鼎一懷著劫後餘生的慶幸,撥通了修真局局長季江潮的電話,如實彙報:“老祖宗的脾氣還好,不像個會危害社會的。就是吧……”

“就是什麼?”

“老祖宗的侄子一看就是個會報複社會的危險人物。”

——

蘇雪桐就知道修真局的那幫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卻也沒有想到會是季江潮親自找上門來。

要說原主與季江潮還是有些淵源的,一千多年前,原主還是個純情的小丫頭,對當時意氣風發的季家三哥芳心暗許,想要與他做個萬年不死的情侶雙修。

至於後來,當然是沒有配對兒成功。

原主活的時間太久,以至於蘇雪桐對著季江潮那張臉時,反應了很久,才想起來這段孽緣。

此時,蘇雪桐和其他的珍珠女團的姐妹們正在參加慈善晚宴。

她穿著黑色的蓬蓬裙,化了一個特彆朋克的妝容,簡直酷到沒朋友。

也幸好她今天想不開化了一個這樣的妝容,她用冷酷的眼神兒盯著對麵的白西裝,毫無違和,卻忽而笑了一下,“季總,你好!”

“蘇小姐你好,久仰大名。不知一會兒能不能請蘇小姐跳支舞呢?”季江潮紳士地說。

他的話音才落,一旁的芳姐便殺了出來,“可以啊,可以啊,那是我們雪桐的榮幸呢!”

要知道這位可是金融圈最為有名的鑽石王老五。

蘇雪桐原本也沒有想躲,忽略了旁邊人遞來的或豔羨或嘲諷的目光,隻勾了勾唇角。

司铖被她留在了保姆車上,三令五申,不許他動用任何能力。

他連想都沒想,一口答應。

前幾次,他也是這樣,可說一套做一套,蘇雪桐對他已經喪失了信任,她臨走時在保姆車上加了道屬於她的印記。

加禁錮,對於司铖來說完全沒用。

加印記的話,至少他乾過什麼,她能第一時間感應到。

耳邊響起了鋼琴獨奏的聲音。

晚宴的中間,已經有男女結伴踏入,翩翩起舞。

季江潮伸出了右手,向蘇雪桐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蘇雪桐將自己的手,放進了他的手心裡,隨著他,滑入了舞池中。

季江潮的開場白是這樣的:“咱們得有好幾百年沒見過了吧?”

“差不多吧!”

時間這個東西,對於他們這種修真者來說,早就變得不是那麼的重要。

季江潮揚了下嘴角,低頭,找到了她黑亮的眼睛,“你,還在恨我?”

蘇雪桐輕笑出聲:“這話要從何說起?”

“你若是不恨我,出了世,為何不與我聯係?”

“那自然是沒有與你聯係的必要。”蘇雪桐的語氣生硬。

季江潮假模假樣地歎了口氣,停頓了片刻,才直切問題。

“你知道我這次為何找你?”

“會飛的汽車,砸人的椅子。”蘇雪桐冷笑,要不是舞曲未完,她才懶得應對這樣的老狐狸。

先是試探,緊跟著引誘,真以為自己貌似潘安風流倜儻,是個萬人迷了。隻怕是原主還在這裡,也不會喜歡這個都老糠了的男人。

季江潮抿了下嘴,“還有時間凝固的地鐵。”似乎是怕她抵賴,他頓了片刻,接著說:“我讓人調查過了,三號晚上十點,峽江站,至少有一千個人受到了影響。”

蘇雪桐的眼睛微眯,腳下的舞步未停。

她想,季江潮可不是王鼎一,這個人的功法隻在她之上。

知道時間凝固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這時,鋼琴舞曲結束,蘇雪桐想要鬆開他的手。

季江潮卻捏緊了她的手道:“彆急,咱們再跳一曲。”

周遭的人都下了場,隻留了他們兩個還在原地。

離舞池近的好事者向著他倆吹起了口哨。

蘇雪桐的眉頭輕蹙,“季江潮!”

季江潮笑了笑:“我還以為時間久遠,你已經忘了我叫什麼名字。”

蘇雪桐悶哼了一聲,以示回應。

時間是挺久的,久到可能原主都快忘記了這個人為了修煉差點把她做成爐鼎。

幸虧,原主的功力強大,又及時識破了他的虛情假意。

也就是說,在兩個人即將嘿咻成為夫妻之前,原主止損了。

兩個人一拍而散,原主這才過起了隱居的生活。

蘇雪桐對著這位很是惡心的前度,卻沒有原主的好脾氣,她忽然推開了他,一巴掌拍在了他那張還算英俊的臉上,氣憤地說:“我給你一百萬,你做我的地下情人怎麼樣?”

她的聲音很大,確保了周遭的人可以聽清。

旁人看著季江潮的眼神複雜了起來。

蘇雪桐才懶得管他是個什麼心理,一轉身,瀟灑地走了出去。

彆以為她不知曉季江潮的用心,他在拖時間。

以季江潮的強大,一定知道能讓時間凝固的人並不是她。

司铖那裡一定出了什麼事情。

蘇雪桐一踏出宴會廳,就朝外飛奔了起來,很快就到了地下停車場。

可是停車場的門口,被人下了禁錮。

這道禁錮,竟然連她都不能輕易地闖進去。

蘇雪桐一回頭,隻見季江潮悄無聲息地就在她的後麵。

現在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

蘇雪桐瞬間就爆發出了強大的氣流,一點都沒留情麵,無數隻冰刃向著季江潮飛了過去。

她有些心急,想要速戰速決。

不知道停車場裡的司铖到底怎麼樣了。

雖然司铖是一個很讓人頭疼的孩子,可她家的孩子,就算是打,也隻能是她出手。

更何況到現在為止,她都沒有舍得動過他一下。

季江潮完全沒有料到她一上來就要跟自己拚命,肚子裡還有無數的義正言辭,可他隻叫了一聲她的名字,就被冰冷的寒風給吹了出去。

季江潮的裡子麵子碎了一地,再一次逼近時,手上的火刃,也絲毫都沒有留情。

一黑一白兩個身影鬥的難解難分,要不是季江潮事先祭出了法器,隔絕了停車場和外麵,那劈裡啪啦猶如火山爆發一樣的打鬥聲,肯定又成了明天的熱搜新聞。

作為修真局的局長,總不好帶頭犯規。

也正因為他有所顧忌,蘇雪桐才能占上他一分便宜。

季江潮挨的打,過去一千年加起來都沒有今天挨的多。

蘇雪桐趁機抓花了他的臉,好似仍不解氣。

季江潮無法,隻好和她講道理:“雪桐,你可知那廝是什麼人?”

“知還是不知,與你何乾!”蘇雪桐擲地有聲地說。

她就是懷疑司铖那個蛋出的不是什麼好鳥,可眼前的更不是什麼好人。

季江潮又一一接下了她的冰刃,再運氣抵擋時道:“你可還記得咱們幼年時,偶爾聽長輩們提起的大魔頭?”

蘇雪桐眉頭一蹙,哪知這是不是他的緩兵之計,打出去的冰刃忽然就調轉了頭,一下子劃破了他的禁錮。

再不遲疑,提氣,向著停車場的裡麵奔了進去。

可那個煩死人的季江潮居然一躍又擋在了她的麵前,“雪桐,都過去了一千年,你還是這般固執。”

“我怎麼固執了?”

“一千年前,你怪我視你為爐鼎。可說起來,女修相比於男修,在修煉上本來就有多般的限製。你我那時即將成為夫妻,夫妻本乃一體,你助我修行,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蘇雪桐不知,他怎麼還有臉提千年前的事情。

真想替原主呸他一臉吐沫星子。

她扭轉了身體,仿佛多聽一個字她的耳朵都會聾掉。

萬千的冰刃,猶如鋒利的薄紙,繞著季江潮飛來飛去。

她黑色的發絲乍起,紅色的嘴唇鮮豔欲滴,如同一個暗夜中的精靈,嗖的一下,從忙著應對的季江潮身邊飛了過去。

護短,乃是老祖宗的怪脾氣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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