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沒有人能模仿得這麼徹底。
宋媛心情激動,就連拿著手機的手指都在顫抖,卻在安慰秦尚學:“老公,你先不要激動。這個想法需要很多證明,雖然你我都相信,她就是我們的女兒,但是這不科學。難道世界上真的有靈魂,讓他們兩人靈魂互換了嗎?你跟我都是唯物主義者,不能輕易說出這種話。”
“我知道,所以我隻能跟你說,我知道你一定會發現。”
宋媛:“這段時間我會想辦法找一些證據,或許從秦雙這邊,能看出一些端倪。”
說完,她掛斷電話,手放在心口微微用力壓住,想要克製心臟此時的瘋狂跳動。
過了一會兒,才抬腳朝樓下走去。
她有很多事想要找秦雙——目前的女兒。
——
秦雙毫無懸念地晉級,回頭看了看大屏幕上的比賽結果。
馮雙排名第三,隻是可惜淘汰賽隻有前兩名才能晉級,她理所當然地被淘汰了。
遠處,馮雙不甘心地看著她,雙手鑽進成拳。
就算看不清她的表情,還是能感覺到噴湧而出的怒意。
秦雙視而不見,直接下場,朝陳可安道:“怎麼樣?我說沒問題的。”
陳可安一臉興奮。
“才第一場,你滑那麼快乾什麼?看看其他選手,都被你給嚇傻,沒鬥誌參加比賽了。”
這場比賽,秦雙贏得太容易,對觀眾來說體驗或許不是最好,但對於其他選手來說,卻是一場絕對震撼,有幾個第一次來參賽的選手當場就懵了。
秦雙剛才倒是沒注意這麼多,隻是一心想著不能給馮雙機會。
“那你待會兒準備手下留情?”
她記得,陳可安就在自己後麵不足。
陳可安咧嘴一笑,眼睛裡露出幾分狡黠。“既然都要受打擊,當然是一次打擊個夠,現在還年輕,過段時間就恢複了。”
說完,活動著胳膊上場。
在以往的訓練中,陳可安的數據也十分驚人,雖然和秦雙比起來還是有一點距離,但對於其他選手來說,也是完全壓倒的優勢了。
複賽被安排在了明天。
秦雙脫了鞋和頭盔,坐在休息區觀看,蘇皎月這時走過來,低聲對她道:“你待會兒先彆走,等所有人比賽結束之後,我們再一起行動。”
她微微皺著眉,神色有些嚴肅。
“出什麼事了嗎?”
蘇皎月十分激動,雖然壓低了聲音,但是還是能聽出因為憤怒而顫抖:“我剛才過來的時候,看見幾個人,我認識他們,是B國的教練,鬼鬼祟祟混在人群裡,我差點沒認出來。”
B國,目前短道速滑的霸主,連續幾年在冬奧會上獲得了冠軍。
隻不過他們贏的手段不乾淨,一直被人詬病。
蘇皎月一提到他們,手按在自己的右腿膝蓋上,仿佛舊傷有開始隱隱作痛,眼裡湧現出刻骨仇恨。
她的腿,就是在一次冬奧會比賽中,被B國的選手違規推出賽道,繼而和其他人發生碰撞。鋒利的冰刀從膝蓋上滑過,造成重傷,直接送進了醫院。
那一場比賽,隻要是看過直播的人都不會忘記那天發生了什麼。
鮮血染紅的冰麵,場上一半的選手摔倒受傷,蘇皎月捂著傷口在地上哭喊,不甘,痛苦和絕望,牽動人心。
如果不發生這場事故,她本來是最有希望得到冠軍的人。
但是這次的受傷卻讓她留下了後遺症,再也不能參加比賽。
按照醫生的說法,蘇皎月的傷已經恢複了,雖然不能比賽,但正常行走沒有問題,但從那之後,她走路依舊跛腳,依舊拄著拐杖,右腿不能用力。
醫生說,這是心病。
解不開心結,永遠不會好。
秦雙知道她對B國的仇恨,緊緊拉著她的手。
蘇皎月的雙手冰冷,手指在微微顫抖著。“我又看見她了,那個推我的人,竟然成了他們國家隊的總教練,簡直可笑!無恥!”
“他們來這裡乾什麼?”秦雙問。
“不清楚,不過肯定不是什麼好事,你小心一點。”蘇皎月的語氣十分謹慎。
秦雙剛才的表現太出色了,所有教練都對她歎為觀止,大家都在稱讚和打聽她的事,誰都想讓她成為自己選手。
因為之前艾琳娜挖角的事,讓蘇皎月十分防備。
秦雙現在是國家隊的殺手鐧之一,絕對不能被人搶走!
所以她才會第一時間過來提醒。
蘇皎月對B國的教練又太多仇恨和恩怨,平時本來就脾氣火爆,容易衝動,一遇上他們更是容易失去理智。
雖然秦雙知道,計算對方教練找來,自己絕對不會離開,但還是聽從她的命令,坐在原地等著。
第一場比賽結束,休息十分鐘之後,馬上要開始第二場。
短暫的休息時間中,不少觀眾都在起身活動,或者出門買點吃的墊墊肚子,準備接下來打一場持久戰。
馮劭的幾個同學本來對短道速滑不感興趣,可是在看過第一場比賽之後,發現其中的樂趣,決定留下來把後麵的比賽也一起看了。
趁著休息時間,商量著要去買飲料。
“你在這兒坐著就好,我們幾個去買,這次過來的門票就是你請客,吃的就我們請吧。”
把正準備起身的馮劭按回椅子上,幾人快步朝售貨區走去。
中場休息時間十分鐘,他們必須走快點,趕在比賽開始前回來。
出了觀眾區,他們跟著人流走了一會兒,卻發現越走越偏,直到看見一塊“閒人免進”的牌子,才終於反應過來。
“不會是迷路了吧?這都能走丟。”
他們左右張望,眼看馬上就要開始比賽了,隻能放棄買東西,沿著剛才過來的路往回走。
走著走著,終於聽見一陣說話聲,正準備過去問路,卻突然發現說話的語氣不對。
好像是兩個人在爭論。
“比賽剛開始的時候,你是不是準備犯規?我看見你的手準備去推馮雙了,你怎麼能這樣?”
幾人迅速停下腳步,站在拐角處聽著遠處傳來的聲音。
這是一個中年女人的質問,語氣嚴厲。
她才剛說完,另一個明顯是女孩的聲音就道:“我沒有!媽,你怎麼總偏著她?我才是你的女兒!我已經被淘汰了,你不來安慰我,竟然還來問我的罪,早知道我就不來找你了。”
“你犯了錯,我當然要找你,這是原則性錯誤,絕對不能犯!”
女孩有些不耐煩,明明嗓音動聽婉轉,說出的話卻讓人想要皺眉:“就算我真的動了手又怎麼樣?反正也沒有碰到,就連裁判都沒有判,你難道還要去找組委會,讓他們對我禁賽?”
她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度。
中年女人似乎被氣得不輕。“如果你還是不知悔改,我會考慮這麼做!”
說完,怒氣衝衝地走了。
在牆角聽了一番爭論,幾個人正準備偷偷離開,這時卻突然傳來轟隆一聲巨響。
是那個女生一腳踹在垃圾桶上泄憤。
“都怪她!要不是她!我怎麼會變成這樣?”
她對著垃圾桶怒罵一聲,接著拿出手機,不知給誰撥了一個號碼,低聲道:“我可以給你五千塊,你乾不乾?”
“又不是讓你去殺人!不就是往馮雙鞋裡放一塊玻璃嗎,還能要了她的命?”
聽到這兒,幾個男生相互看了看,有人小聲問:“馮劭的妹妹叫什麼名字來著?”
“馮雙啊。”
幾人對視一眼,收回準備離開的步伐,乾脆蹲下來,豎直耳朵聽著,一個字也不能漏。
那個女生還在打電話。
“沒關係,她厲害著呢,肯定很快就發現了,不會有事,我隻是想讓她自己退出比賽而已,一塊玻璃,不會太嚴重。”
“你乾不乾?要是不肯,我就去找彆人了。”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答應了,女生才終於滿意:“明天你自己找機會,要是成了,我會給你錢的。”
說完,掛斷電話。
幾人躲在角落裡,一直到女生離開,走遠了,才終於現身。
“我還以為隻有職場黑暗,沒想到小孩子心思也這麼歹毒,往人鞋子裡放玻璃,普通人都會手上,更彆說比賽了。”
“還好被我們聽見了。”
他們一邊商議,在周圍找了幾圈,才終於回到比賽場地。
此時第二場比賽已經開始了,周圍都是歡呼和加油聲。
馮劭見他們兩手空空,道:“怎麼才回來?這都快結束了,東西也沒買。”
“剛才走岔了,沒找到路,不過我們剛才可聽見一件大事。”
幾人迅速走過來,顧不得此時場上的比賽,拉過馮劭,小聲將剛才在外麵聽見的話都告訴了他。
馮劭一聽,倏地瞪大眼睛,眼底冒出怒氣。
“是誰說的?老子弄不死她!”
幾人微微搖頭。“沒聽見她提自己名字,不過得讓你妹妹小心,要是受了傷還怎麼比賽啊?現在的小孩心真毒!”
馮劭又是著急又是生氣。
“都不知道是誰,我怎麼防?媽的!竟然敢害我妹妹!”
幾人也有些為難。
當時他們怕被人發現,連看都不敢探頭,隻有對方離開的時候,匆匆瞥了一眼,就看見一身運動服。
正思索著,突然看見場邊幾個正在休息的隊員,連忙道:“馮劭,其他我沒看見,不過我知道,打電話那個人就穿著和他們一樣的衣服。”
其他人看過去,紛紛點頭。
“對對對,就跟站著的那個人身形也差不多,是長頭發。”
“這麼看真的有點像。”
短道速滑比賽中需要戴頭盔,選手大多都留了短發,像這麼長的頭發十分少見,他們記得十分清楚。
一聽說找到了人,馮劭眼裡攜著怒火迅速轉頭看去,待看清楚那邊的人,心裡嘭一聲烈火焚城。
咬緊牙。
“老子認得她!”
就是之前在飛雪俱樂部,給妹妹使絆子的人!
當初第一眼看見他,馮劭就覺得這人不是什麼好鳥,沒想到還真給說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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