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1 / 2)

唐綿綿發現,盧茜最近很不對勁。

她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少了,身體消瘦,麵色越來越蒼白,大夏天也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

她看起來也很累,有的時候和唐綿綿說著說著就能睡了過去,和黎宗出去後也不再和唐綿綿炫耀那些事了。

唐綿綿很是擔心,軟磨硬泡,威脅示弱了好幾次也沒有問出什麼來,反倒惹盧茜有些惱怒,不由得有些泄氣。

下午唐綿綿去送卷子的時候,聽到樓梯口有人道:

“長成那個樣子還有臉和黎宗走在一起,也不照照鏡子。”

“你自己生氣有什麼用,黎宗不還是喜歡她?”

開始的那個聲音哼了一聲:“喜歡個屁,不就是隨便玩玩嘛。”

說完,她輕輕吐出一口氣,唐綿綿看到,一絲煙氣從拐角處飄了出來,有兩根手指夾著煙卷,輕輕一彈,有煙灰落在地板上。

唐綿綿輕輕地探頭一看,那兩根手指,鮮紅的指甲亮得驚人。

原來是那個不好惹的學姐,她恍然大悟。

學姐吸了一口煙,道:“我不氣,我氣什麼啊。就她那個樣子頂多再堅持不一個月,你看周圍的人都是怎麼看她的,不用我出手她自己就會狼狽地退出去。”

說完,她哼笑一聲:“雖然我也喜歡黎宗,但是有的時候也不得不承認他是個人渣.......沒幾個人能忍受得了他。就那個剛死去的學姐,和他表白後又交往了一個多月,你看學姐死了,他掉過一顆眼淚嗎?”

那人驚呼:“那你還喜歡他?”

學姐撣了撣煙灰:“你懂什麼呀,就這種男人收服在掌心裡才算是有成就感呢。”

兩個人的聲音越來越遠,唐綿綿靠在牆上呼出一口氣,她隱隱約約地對盧茜的不對勁有點了解了。

外界與內部的壓力讓盧茜變得沉默寡言,然而唐綿綿一時半會還想不出什麼方法來。

勸分嗎?可是看盧茜的那個樣子可能也聽不進去她的話啊。

放任不管的話,她看著盧茜的日漸憔悴的臉也不放心。

她低頭想了一會,沒注意到視線裡出現了一雙白球鞋。

唐綿綿一怔,她抬頭,發現祁風正低著頭看她,她下意識地往牆上一貼。

祁風道:“在這裡乾什麼?”

唐綿綿抖了抖手上的卷子:“我....取卷子。”

祁風一點頭,轉身跟她一起走,突然問:

“你怕我?”

唐綿綿下意識地點頭,又硬生生地忍住了。

“沒有。我不怕你。”

她說著,又強調似的揚起下巴,肉嘟嘟的弧線下,是白嫩的軟肉在祁風的眼底下顫了顫。

祁風垂下眼睫,他的嘴角若有似無地一翹:“看出來了。”

唐綿綿聽出了他語氣中的調侃,鼓了鼓腮幫子。她抬頭看向祁風,想到什麼似的問:

“你對最近發生的凶殺案....怎麼看?”

祁風的腳步一頓,他轉過身,視線一垂,落在了她的身上。

“凶殺案?”他轉過頭:“和我沒關係。”

唐綿綿趕緊跟上去:“可是它隨時有可能發生在我們身邊,明天死的有可能是我....也有可能是你。”

祁風雙手插兜,側麵的臉看起來有點冷硬,他道:“不會。”

唐綿綿不知道他這句“不會”是在回答什麼,不過她真正想問的不是這個。

“我想問你真的......有吸血鬼嗎?”

祁風的步子一頓,薄唇一張:“有。”

唐綿綿一愣,下意識地抬頭看他。

祁風沒有回頭,他的長睫在側臉留下一點陰影。聲音帶著漫不經心的薄情:“和你沒關係,不要問。”

唐綿綿一噎,她想了想,終於忍不住問:“你覺得黎宗學......”

祁風突然回頭,大手猛地揪住她的後頸,兩個人地距離拉近,呼吸幾乎相聞,他的聲音很是暗啞,像是從地獄傳來的共鳴:

“你應該問我另一個問題.....”他視線一垂:“我喜歡吃甜。”

說完,他直直盯著她,慢慢地直起身,轉身進了教室。

唐綿綿眨了眨眼,她拍了拍臉蛋,又摸了摸自己的頭確認自己是否還在。

最後她狠狠地敲擊了一下胸膛,血液在全身湧動,她這才感受到了自己的存在。

腦袋裡還是嗡鳴一片,她晃晃悠悠地回到座位,隻覺得自己身體裡的糖絲都被人一把一把地抽乾淨了,這幅空殼再也撐不起來,隻想軟趴趴地貼在地上。

最後,她坐在椅子上晃了晃,啪嘰一聲拍在了桌麵上。

周末的時候,黎宗要請唐綿綿和盧茜吃飯。

一頓飯吃得唐綿綿不上不下,她看著黎宗嘴角若有似無的笑,怎麼吃怎麼覺得難受。

黎宗突然問:“阮盈同學,你有喜歡的人嗎?”

唐綿綿愣了一下,她下意識地搖了一下頭,接著腦海裡似乎閃過一個身影,又似乎朦朦朧朧的,自己也說不清楚。

盧茜在低頭吃飯,以往飯量很大的她這次卻小口小口地往嘴裡塞,她抬起頭,勉強對唐綿綿一笑:“怎麼了,不想說就彆說。”

唐綿綿搖了搖頭,她知道按照書中的人設,此時她該回答“程力”,然而話到嘴邊卻似乎彈在牙關上,讓她怎麼都張不開嘴。

黎宗了然地一笑:“我知道,是你們班的程力對吧,我聽彆人說你喜歡他很久了。”

唐綿綿想了一下,還是點了一下頭。

黎宗的嘴角微微一勾,眼底似乎有一絲情緒閃過。他的手摩擦著杯壁,輕聲說:“這樣啊.......”

“那就可惜了,我看你們班還有一個喜歡你的,你就不考慮一下?”

唐綿綿一愣。

盧茜放下筷子,臉上勉強有了點血色:“喜歡阮盈的,誰?我怎麼不知道?”

黎宗頗有深意地一笑:“這就要問她自己了。”

唐綿綿低頭扣著手指頭,想了想道:“沒有。”

黎宗笑著喝了一口水。

愛情,對於唐綿綿來說,就像是成仙一般很是遙遠。她從成精的那一刻開始,就過上了東躲西藏的生活,彆說是愛情,連親情和友情都沒有經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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