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床、(1 / 2)

睡夢中杜夏隻覺得自己很冷,她迷迷糊糊地閉著眼睛往旁邊摸——她記得甘曼梅走的時候是在床上放了一床薄毯子的。

雖然現在是盛夏,但是晝夜溫差本來就有差距,加上老家山清水秀,背靠大山,氣溫要比雲市低上幾度。

甘曼梅怕女兒著涼,特意從櫃子裡找了一床乾淨的薄毯放在床上。

然而杜夏摸到手裡的織物卻不是薄毯子,而是潤潤滑滑像她真絲睡裙同一種質感的東西。

杜夏這兩天身心俱疲,半夢半醒之際,她也沒有多想,摸到被子之後就想要往自己身上蓋。

然而被子那邊像是被什麼東西壓著一樣,任她怎麼扯都扯不動。

試了兩次都沒成功之後,杜夏直接放棄,直接朝身旁滾了兩圈,成功把自己的身體裹進了被子裡。

體表溫度重新回到舒適值之後,杜夏原本緊皺著的眉頭也漸漸放鬆了下來,沉睡之前,她迷迷糊糊地覺得自己的身側好像被人塞了幾個暖寶寶一樣,溫暖得不像話。

——睡夢中的宋嘉言就沒有杜夏那麼幸福了。

他前幾日偶感風寒,連著吃了好幾天的藥湯,總不不見好。

院子裡因為他以前的規定,就連他臥病在床的時候都沒有丫鬟伺候,隻有兩個貼身小廝和母親那邊派來的兩個嬤嬤照看他。

宋嘉言病中畏寒,所以當值的貼身小廝每隔一個時辰就要進屋給他掖一掖被子,他們深怕自己一個沒注意,主子在睡夢中會踢掉被子。

要是因為自己的疏忽,主子加重了病情,那他們這些伺候的人肯定免不了要被主母嚴懲一番。

兩位嬤嬤到底是上了年紀,輕易熬不下來夜,所以晚上就是宋嘉言的兩個貼身仆從輪換著伺候。

到底是從小就跟在他身邊長大的仆從,伺候他的時候極為儘心。

因為他不喜歡睡覺的時候屋裡有其他人,所以仆從伺候的時候大多數時間都是在隔壁的偏房待著。

因為知道屋裡除了自己以外沒有其他人,所以在杜夏帶著涼氣的身體靠上來的時候,睡夢中的宋嘉言也沒有多想,隻是微微的往旁邊躲了了躲。

杜夏這才剛暖和起來,察覺到身旁的熱源遠去之後,嘴裡嘟噥兩句之後,又不依不饒的追了過去。

這一次她的姿勢更加霸道了,直接伸出手臂牢牢地抱住了讓她感到溫暖的熱源。

宋嘉言睡夢中被人這麼牢牢桎梏著,直接就嚇醒了。

醒來之後,還不等宋嘉言細想,在他愣怔的時候,杜夏一個側身,大半個身體都撲在了他的身上。

可能動作的時候磨蹭到了手臂的傷口,睡夢中她還因為吃疼而重重地呼了一口氣。

因為還發著燒,所以宋嘉言一向靈敏的腦袋也不像往日那麼靈活,很是過了一會兒,他才清楚地意識到了現在的情況。

要是他不是在做夢的話,那——現在他懷裡抱著的是個女子

弄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之後,宋嘉言隻覺得自己被女子某一處柔軟抵住的手臂已經熱得快要燒起來了。

這個場景瞬間讓宋嘉言聯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往事。

他當即飛快地抽出了自己被壓著的手臂,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大、大膽!”

因為慌亂,宋嘉言的聲音缺少了一些往日的底氣,尾音有些飄忽。

他的這點音量落在熟睡的杜夏耳裡,也就和蚊子叫差不多。

杜夏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皺著眉頭換了一個舒適的姿勢又沉沉睡了過去。

——真是一個奇怪的夢什麼,她白天也沒有看古裝劇,怎麼回夢到彆人說這麼複古的話呢。

見躺在床上的女子不但沒有馬上從床上爬起來跪在自己腳邊求饒,還就那樣躺在躺在他的床上又舒舒服服的睡了過去時,宋嘉言簡直氣的快要昏過去了

不過眼下他們孤男寡女躺在一張床上實在是不成體統,見叫不醒床上的‘闖入者’,宋嘉言隻能自己手腳慌亂地從床上爬了起來。

宋嘉言撐著自己虛軟的身子,一直退到床邊坐著之後才略微安心了一些。

不過他已經在床上躺了好幾天,提不上勁兒,虛坐在床沿沒兩秒,他整個人就因為力竭而跌坐在了腳踏上。

這一出意外讓宋嘉言更加羞惱了,當即也顧不上其他,直接伸手扯了扯杜夏身上蓋著的被子,想要把人弄醒問罪。

他的動作不小,杜夏在睡夢中被人扯掉被子,想不醒都難。

她迷迷瞪瞪的睜開眼睛,看著床側坐著一個陌生男人之後,嚇得直接從床上彈坐起來。

“你是誰?怎麼進來的。”

因為杜夏的動作,蓋在她身上的被子也滑了下去。

杜夏立馬想起自己身上穿的是吊帶睡裙,她立即戒備的撈起被子裹在身上。

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她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宋嘉言的身上,大有他一動作她就大叫的意思。

不過老宅這麼大,這會兒又是晚上,杜夏也不確定自己大聲呼救的話會不會有鄰居聽到來救她就是了。

被人當賊人一樣防備著,宋嘉言心裡的怒火止不住的往上升騰。

怎麼看起來他才是包藏禍心的哪一個?

宋嘉言心裡嗤笑一聲,暗歎杜夏演技精湛,這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裝得實在是太像。

在宋嘉言的心裡,已經認定躺在床上的女子是府裡想爬上主家床的丫頭了。

對宋嘉言來說,杜夏的這張臉是全然陌生的。

不過府裡伺候的丫頭那麼多,他不認識的多了去了。

宋嘉言機會是頃刻之間就在心裡確定了杜夏的身份。

一定是才進府的丫頭!

但凡是在府裡呆了一年以上,對府裡的事情稍微有些了解的丫頭,都沒那個膽子做出爬他床的事情。

自從那件事情發生過之後,府裡最是容不得這種敢爬主家床的丫頭。

在國公府,府裡的丫頭想爬床,就要做好被主母提腳賣到青樓去的準備。

宋嘉言這邊心念電轉之間,杜夏的心裡也不平靜。

對方的沉默不語加大了她心裡的危機感。

老宅沒什麼值錢的財物,她回來的時候雖然帶了一點現金,但是數額不多,也不知道能不能過讓對方滿意。

想到自己可能也會成為社會新聞裡那種被奸殺的女孩子,杜夏就不由得有些手腳發軟,後背發涼。

杜夏不敢托大,對方看起來雖然不算是五大三粗,但是到底是個男人,雖然他坐在腳踏上看不出身高,但是她一個女孩子想要用武力戰勝她,還是有些不現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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