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酒樓吃過午飯回來,杜夏成功在街上找到了一家當鋪。
杜夏的首飾材質特殊,樣式也和京城當下流行的不一樣。
不過這些首飾到底還是小巧了一些。
當鋪的掌櫃一眼就看中了這些首飾鏈子的做工。
當下的首飾模具可做不出這麼纖細、勻稱的鏈子來。
但是這些首飾也沒有賣出如杜夏想象中的高價,玫瑰金掌櫃的不認,最後她的這一對珍珠耳環、一根手鏈、一根項鏈,攏共才隻賣出了五十兩銀子。
這些銀子對於普通人來說確實是一筆小的財富,畢竟慶朝的物價不貴,就算是在京都,有二兩銀子也足夠一大家子平民花用一個月了。
街上賣的炊餅五文錢就能買兩個,用料足不說,味道也不錯,杜夏吃一個就能吃撐。
然而那隻是以普通人的消費來算。
宋嘉言是國公府的大少爺,平常的衣食住行都是上等貨,就杜夏剛才買的那兩套衣裳、四件肚兜,價格就差不多要五十兩銀子了。
這麼一對比的話,這點銀子還是不夠用。
杜夏也不好意思隻拿五十兩銀子給宋嘉言作為謝禮。
杜夏站在當鋪的櫃台前,猶豫了許久之後,還是伸手從背包裡的隔袋裡掏了一個東西出來。
杜夏把手裡的東西放到麵前的托盤裡,開口問道:“掌櫃的你幫我看看,我的這隻手表死當的話能當多少銀子。”
這隻手表是杜夏用自己第一個月的工資買的。
實習醫生的工資不高,雖然她和醫院簽的合約特殊,薪資比其他實習醫生要高一些,但是也沒有高出多少。
這隻玫瑰金的鋼帶女士機械手表,是杜夏用自己的積蓄和第一個月的工資買回來的。
手表這個東西,但凡是有點知名度的品牌,價格都不會便宜到哪去。
杜夏的這隻手表雖然隻是某琴的基本款,但是買的時候也花了她小五千塊錢。
這隻手表對杜夏有著特彆的紀念意義,要不是她現在確實缺錢得緊,肯定是舍不得典當出去的。
然而慶朝並沒有手表,掌櫃的看著杜夏拿出來的東西,還以為是女子佩戴的手環,並未當一回兒事。
杜夏可不想自己好好的東西被人當做尋常物件,她連忙拿起手表給掌櫃的講解起了用途。
聽杜夏講解完,掌櫃的才知道麵前這個既小巧又精致的物事竟然是個記時的工具。
這可比沙漏要好用多了,仔細看來,這手表的樣式也不錯,京城裡的貴夫人肯定會喜歡的。
弄清楚這東西的妙處之後,不用杜夏多贅述,掌櫃的直接痛快的開出了一百兩黃金的高價。
看著托盤上擺著的幾錠澄黃明亮的金元寶,杜夏好不容易才控製著自己的眼神不要太過熱切。
原本杜夏以為這隻手表能買個一百兩銀子就算是不錯的了。
畢竟她的那一套首飾的總價也和這隻手表相差不多。
現在這隻手表賣出了一百兩黃金的高價,對杜夏來說無疑是個意外之喜。
杜夏在心裡盤算著,等回去之後她就把這一百兩黃金拿給宋嘉言,算是她在國公府裡這一段時間的開銷。
如此一來也算是了了她的一樁心事。
杜夏在典當憑據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後,就把托盤裡的金元寶一一裝進了背包裡。
銀貨兩訖,掌櫃的小心的收起手表,杜夏背著背包就要往外走。
“這位姑娘,你以後要是還有這樣的好東西,可一定記得來我們這裡典當,我一定給你公道價,不會讓你吃虧。”
掌櫃的話杜夏根本就不信,人家開門是做生意的,肯定是要賺錢的,她不吃虧是不可能的。
不過交易這種事情,本來就講究個你情我願,手表的賣價她十分的滿意,至於掌櫃的得了手表之後,轉手能賣出多高的價格,也和她無關了。
就算是人家能賣出幾百、上千兩黃金的高價,那也是人家自己有這個能力。
杜夏的背包裡塞進了十幾斤重的金銀,再加上原本的重量,她背在背上還頗覺得有些吃力。
好在宋嘉言和宋洲已經趕了馬車在當鋪門口等著了,她也不用背著這麼重的背包逛街。
宋洲坐在馬車外麵,看著杜夏從當鋪裡出來,連忙跳下馬車,站穩之後轉身從馬車裡搬出了腳凳放在地上。
剛才杜夏在街上救治孕婦的事情,已經讓宋洲知道了她的不凡之處,如此的人兒,怎麼可能是自家公子所說的貼身丫鬟。
雖然國公府的待遇不錯,但是杜夏有這麼精湛的接生手藝,離了國公府,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捧著大把的銀子來求她上門接生了。
杜夏不知道宋洲心中所想,他看著擺在地上的腳凳,朝宋洲感激的笑了笑。
她現在背著包,還傷著一條手臂,確實爬不上馬車。
踩著腳凳爬上馬車之後,杜夏一掀開車簾子,就和坐在裡麵的宋嘉言對上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