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回府、(1 / 2)

能讓甄桃花和甄杏花當做寶貝一樣隱藏的寶地確實不一般。

走到地方之後, 杜夏看著麵前足足兩、三畝地的地泡兒,腦子裡自動播放了×音的那條“今天回不去了,我天哪, 本來不想撿的,結果又碰到一大片”的音頻。

甄鐵柱看到麵前這麼大一片的地泡兒,也是一臉的不敢相信:“不可能, 這麼多的地泡兒味道能傳出兩裡路, 以前怎麼會沒人發現這個地方?”

雖然他們山上走了大半個時辰的路,但是這點路對莊子上那些精力充沛的小孩子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平常大家為了摘點野果子,能把山腳下的那一片地皮都翻上幾遍,沒道理一直都沒有人找到這裡來。

甄桃花雖然聰明, 但是她的年紀到底還是太小了,太複雜的問題她也答不上來,隻能搖頭說道:“不知道,這個地方是我和杏花姐打豬草的時候發現的, 就我們兩個知道。”

杜夏可不管有沒有人知道,她的鼻子裡已經被野果的清香占滿了, 二話不說, 紮起衣袖就蹲在地上摘起了地泡兒。

他們一行五個人蹲在地上摘了一個多小時,一邊摘, 一邊剝皮往嘴裡喂,最後成功的把帶上山來的三個大竹籃都裝滿了。

這三個竹籃裡裝的大部分都是地泡兒,小部分是宋嘉言在山坳的另一邊摘到的一小片地草莓。

地草莓不多, 約莫就隻有兩斤左右的份量。

見宋海琢磨著要去旁邊折樹枝編籃子裝果子,杜夏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和泥土, 開口勸到:“好了, 差不多了, 我們也不能趕儘殺絕了,還是得給莊子上的孩子們留點。”

這三籃子野果加起來也差不多有十幾斤了,她家裡加上宋嘉言也才四個人,摘這麼多就夠了,再多也吃不完,野果子又不禁放。

而且不但他們吃夠了,還能勻出一籃給秦姨呢。

宋嘉言低頭看了看手腕上帶著的手表,點了點頭,道:“時間也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吃午飯了,吃了午飯再去泡一會溫泉,然後我們就可以京城了。”

甄桃花一聽說要回家,想到杜夏來的時候走那麼一點路就不住的喘粗氣,連忙開口說道:“杜姐姐,我來幫你拎籃子。”

杜夏手裡拎著的竹籃是最小的一隻竹籃,是她圖新奇自己堅持要拎的,剩下那兩個大的竹籃在宋海手裡拎著。

杜夏笑著說道:“不用了,你才多大一點,這籃子又不重,姐姐我可以自己拎的,你還小,不能拎重物,不然以後會高低肩的。”

甄桃花一臉懵懂的問:“高低肩,那是什麼?”

杜夏開口解釋到:“就是要是長期單手拎重物,受力不均勻的話,我們小桃花的肩膀會變成一個高一個低,以後穿衣服就不好看了。”

杜夏對小桃花的十分的和善,主要是她覺得這個小姑娘十分的合她的眼緣。

經過這半上午她和小桃花的交流之後,她已經差不多把她家的情況打聽清楚了。

甄家是十分常見的古代家庭,重男輕女,不把女孩子當自家的人,抱著隨便養養,大了就隨便找一戶還過得去的人家嫁出去換彩禮的想法。

要是在現代,這樣的父母肯定是要被鄰居指著脊梁骨罵的,但是這是在古代,家家戶戶都是如此,尤其是貧苦的農家裡,女孩子的地位甚至都比不上家裡的一頭牲畜。

她們大多從小就不受父母的重視,稍微長大一點之後就要幫著母親操持家務,等到年紀到了之後,就嫁到夫家繼續操持家務。

這樣的生活就是甄桃花和她堂姐甄杏花未來的生活,也不能說她們可憐,因為在慶朝,大多數的普通女孩子都是這麼過來的。

在慶朝呆得越久,杜夏就越慶幸自己是生在現代。

她接受了良好的教育,考上帝都的醫學係之後,國家更是在她身上花費了大量的人力和財力,所以她才能成為一個對社會有貢獻的醫生,而不是一個在家相夫教子,把自己一生的時間都獻給所謂家庭的家庭主婦。

然而甄桃花聽杜夏這麼說,也隻是沉默了兩秒,就上前接過了她手裡的籃子。

這麼小一籃子野果能有多重,她去年就能幫著母親去河邊洗衣服了,那一盆子打濕了的衣服,可比這一籃子野果重多了。

不過說是這麼說,甄桃花還是下意識的用不常做重活的左手拎的竹籃。

杜夏心裡想著事情,才一個沒注意被一個小孩子從手裡奪走了竹籃,等她反應過來之後,連忙伸手去搶:“你這孩子,怎麼不聽話呢,快把籃子給姐姐,等會你再摔了。”

然而說什麼來什麼,杜夏話音剛落,甄桃花就因為要躲避她的動作,而不小心踩在一塊小石頭上,直接臉朝下撲倒在了地上。

“桃花!你沒事吧。”杜夏連忙衝上去把人扶了起來。

甄桃花連忙朝杜夏搖頭,表示自己沒有受傷:“我沒事,地上的泥巴軟和著呢,就是果子都撒出去了,我馬上撿。”

說完她就爬起來在周圍撿起了果子。

然而杜夏的注意力已經不在野果上了。

小姑娘剛才摔跤的時候用手撐了一下地,這個動作讓她的衣袖往上扯了扯。

失去衣袖的遮掩之後,甄桃花手臂上青青紫紫的傷痕一下就暴露在了大家眼前。

偏偏她自己還沒意識到,蹲在地上一顆一顆的往籃子裡撿著野果子。

杜夏上去拉住她的手,把她的衣袖全部擼到手肘上麵堆著,看著小姑娘滿是青紫的手臂,她十分認真的問道:“桃花,你手臂上的傷是誰弄的?”

這是虐待!這麼小的孩子,兩隻手臂上幾乎沒有一塊正常的皮子,淤青、青紫,顏色深淺不一的淤色傷口幾乎遍布了她的兩隻手臂。

看著小姑娘的慘狀,杜夏出離的憤怒了,她腦子裡冒出來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小姑娘的家人不重視她,她這一身的傷口恐怕是在外麵被人欺淩了。

甄桃花見杜夏生氣了,連忙小聲說道:“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杜夏知道她沒有說實話,那手臂上還留著幾處指甲掐出來的印子呢,絕對不會是摔的。

一直在一旁當透明人默默摘野果子的甄鐵柱卻在此時出聲說道:“我知道,那是我娘和我奶奶掐的。”

不得不說,小家夥賣起親娘、親奶奶來那真是沒有一絲的猶豫。

杜夏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甄鐵柱:“你娘和你奶?”

甄鐵柱在杜夏的眼神注視下弱弱的點了點頭:“妹妹沒有做好事情,就要被娘和奶奶打,杏花也是。”

甄桃花今年五歲,她堂姐今年七歲,農家的小姑娘,不但要幫著母親的奶奶煮飯、燒水、洗衣服,還要割豬草,煮豬食,要是做得不好,就要挨打。

不過在兩個小姑娘心裡,挨打倒是沒什麼,最多是疼一會兒,她們真正怕的是挨餓,她們奶奶甄王氏最愛用不讓吃飯來懲罰兩個孫女了。

杜夏想著先前見到的甄家兒媳婦,看起來倒是一臉的憨厚,沒想到竟然是個黑心腸的,她一臉氣憤的說道:“這是什麼娘啊!”

都說虎毒不食子,她真的不能明白,這些人怎麼對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都能這麼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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