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壞、(1 / 2)

杜雄華在博物館前麵的一個紅綠燈附近找了一個監控視角把宋嘉言放了下來。

看著宋嘉言抱著紙筒裝好的畫卷走上斑馬線的時候,杜雄華心裡擔憂得不行。

在杜雄華的心裡,宋嘉言還是一個從古代來的,並沒有多少現代閱曆的小孩子,讓他一個人去辦捐贈畫作的事情,他心裡還真是放不下來。

宋嘉言的情況杜家人心知肚明,原本杜雄華不是沒有想過自己站出來做捐獻的這件事情,不過他本來就在體製內工作,祖輩三代的身份信息都可查,他的祖輩是覺得不可能有送子天王圖這種寶物的,而且這麼大的事情,想要瞞還真沒有宋嘉言這個無業遊民好瞞。

而且再不濟要是宋嘉言的身份暴露了,他和杜夏還能通過木床躲到古代去,杜雄華和甘曼梅就不行了。

杜雄華幾乎可以確定,除了杜夏和宋嘉言兩活人以外,木床能夠運送的隻有沒有生命的貨物,理由就是上次他們回去的時候,甘曼梅給未來親家準備的一箱四兩大的大閘蟹沒有跟著穿過去,而是自己孤零零的留在了這邊的木床上。

杜夏他們回去的第二天,杜雄華和甘曼梅都在自己以後不能去古代參加女兒婚禮的失落中怒吃了四、五隻大閘蟹。

既然大閘蟹都不能穿越過去了,那杜雄華他們這樣的大活人應該也沒戲,不過目前他們也隻是大致的有這麼一個猜測,真要證明的話還得找機會上木床上睡一覺,試一試才行。

話說宋嘉言這邊拿著畫筒走到博物館大門之後,才猶豫著摸出手機給工作人員打了一個電話。

這會兒來博物館參觀的遊客不是很多,雲市的博物館藏品不多,能稱得上珍貴的更是稀少,所以並不在遊客們的打卡目標裡麵,隻有那種對曆史特彆的有興趣的遊客會抽空過來看一圈,反正雲市的博物館現在的一切開銷和維護成本都是市裡財政專門撥款,免費開放的博物館又不用自己掏錢買票。

到底是愛心捐贈者,雖然博物館這邊已經認定宋嘉言手裡的捐贈品有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可能性是贗品,但是就隻衝著他的這一片心意和支持,博物館還是給予了他極大的尊重。

博物館的館長親自帶宋嘉言去鑒定的。

雲市的博物館太小了,館內隻有最基本的鑒定設備,並不足以鑒定這種年份的名畫,所以館長帶著宋嘉言去了他已經去過一次的楊家園古玩一條街。

車子在古玩大街上停下的時候,宋嘉言心裡甚至有一股拔腿就逃的衝動。

他擔心館長會帶他去上次鑒定玉鐲的拍賣行,那裡的老板見過他,說不定對他有印象。

宋嘉言對於自己的外賣還是有正確的認知的,他深知自己並不是那種看過之後就會忘記的普通長相,所以他擔心自己要是被拍賣行的老板認出來了……那他以後該怎麼給這邊的政府解釋自己一個二十四歲的前流浪人口、先無業遊民,是怎麼有送子天王圖這樣的珍寶的。

要說是祖輩傳下來的,那他既然都有祖輩了,又怎麼會當了這麼多年的流浪人口呢?

就在宋嘉言的心緊張的快要跳出嗓子眼的時候,館長的腳步一轉,往拍賣行另一邊的一家店鋪走了去。

之後就是店老板和館長的閒聊,宋嘉言根本就沒有注意聽,隻在館長說明來意的時候把手裡一直拿著的畫筒輕輕地放在了櫃台上。

店老板小心翼翼的從畫筒裡把畫卷取出來的時候,一看畫卷紙張的顏色,心裡的就已經有七八分的把握,他拿著畫卷搖了搖頭:“這個成色,嘖。”

隻看這個成色,不用上機器都指定是翻車了呀。

宋家幾乎是在開國的時候就得到了這副送子天王圖,一直以來都是作為珍品仔細保護的,每一任宋家的當家人品鑒的時候都是十分謹慎的,所以這畫卷紙張隻是有一些泛黃和一些得之前就已經留下的細小損毀,並無太大的硬傷。

然而這放在現代幾乎是不可能的,唐朝留下來的畫卷國內的博物館裡並不是沒有,能在修複前有這種成色的,根本是不可能存在的。

館長沒有看清楚字畫,隻是例行公事的說道:“我心裡也有猜測,不過畢竟是這位先生一片心,還是勞煩你仔細的用儀器檢測一下。”

店老板沒說什麼,搖了搖頭帶著字畫去內屋檢測去了。

店裡隻有兩個人之後,館長看著宋嘉言閒庭信步參觀著店內藏品的樣子,發現自己真的是看不透這個年輕人了。

隻看長相和氣質的話,確實一眼就能看出宋嘉言是有教養的家庭長大的孩子,雖然氣質什麼的後天也能培養,但是像他這樣仿佛被氣韻刻進了骨子裡的人,絕對不是後天能夠養出來的。

店老板在裡麵呆了一個多小時之後,才捧著一張鑒定書,一臉震驚和不可思議的走了出來。

“你這是怎麼了?”看著老板的樣子,館長的心裡有些奇怪,就算這畫是贗品,這一點他們早就有過猜想了,怎麼地也不至於一臉世界觀崩塌了的樣子走出來吧。

老板愣愣的跌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他抬起手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不是,你先彆跟我說話,讓我緩一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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