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1 / 2)

人群炸開了鍋,萬萬想不到林小茶居然是林易山的獨女林舞。

傳聞中林舞和白萱然完全不同,雖然萬千寵愛於一身,卻非常低調。

她這樣一個千金小姐,居然每天和農戶的趙丹丹同進同出,同吃同睡,甚至把自己的床讓給了仙鶴和貓睡,對每個人都謙和有禮。

相反白萱然卻是架子十足,隻喜結交權貴,原來覺得她身份高貴,這麼做也無可厚非,現在跟林小茶一對比突然讓人覺得可笑。

真正的金枝玉葉如此平易近人,而她又非城主親生,一個假千金卻如此高調。

看來俗話說得好,越缺什麼就越炫耀什麼。

白萱然感覺到了眾人看她嘲諷的目光,仿佛可以猜到他們在說什麼,也正戳中了她的痛點,因為她深知自己並非親生,所以她比任何人都要努力,去結交更顯赫的人,就是想要給自己獲得更多的籌碼。

而今時今日,在林小茶的對比襯托下,自己仿佛成了一個笑話。

見她猶豫,白朗就不耐煩道:“愣著做什麼?還不快道歉。”

得了鳳南飛的暗示,知道林舞是林易山的逆鱗,他沒必要為了白萱然去觸怒他。

眾目睽睽之下白朗絲毫不給白萱然顏麵,更看得出她和林小茶待遇的天差地彆,白萱然眼淚幾乎要奪眶而出。

對林小茶更生恨意,她咬著牙走到林小茶麵前,露出一副可憐模樣,“林小姐,是萱然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你,望您不要……”

她話說到一半就嗚嗚咽咽地哭泣起來。

她向來會順勢而為,現在想借著自己弱勢的地位博一波可憐,倒是顯得林小茶仗勢欺人了。

林小茶就知道她不會誠心認錯,肯定要搬弄是非。

正好,她根本不準備接受她的道歉。

她一改平時黏黏答答的說話方式,堅決道:“你該道歉的人不是我。”

她指著還在昏迷的趙丹丹,“你該對她跪地求饒!”

她話一出口白朗氣得胡子一動,鳳南飛眉頭蹙緊,眾人更是唏噓。

白萱然雖非親生,卻也是九蓮城城主義女,讓她跪下來給一個農戶道歉?那是朱雲國前所未有的事。

白萱然瞪著眼看著林小茶,“你雖然是半夏城城主獨女,卻也不能這麼羞辱我。”

林小茶:“羞辱?你居然認為這是羞辱?”

“我們生為城主之女,享受常人所不能享有的榮華富貴,你以為我們的榮華富貴哪裡來的?”

“都是百姓給的!”

“我們吃的每一粒糧,每一件衣裳,都是來自於百姓!來自於趙丹丹這樣的百姓!”

“我們既然享受百姓的給予,就該承擔我們的責任,以百姓為己任!”

“我們該愛護他們!保護他們!”

林小茶把朗讀的功底拿了出來,說得慷慨激昂,大有美國大片裡競選市長的拉票演講的氣勢。

這裡的修士大多數也是普通百姓出身,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言論,一個個情緒開始激昂。

這時有人大聲問:“林師妹!當時你在冬淩城之所以要代替流民做祭品也是因為想要保護百姓嗎?”

林小茶愣了一下後,然後臉不紅心不跳地回答:“是的。”

然後她一個轉身指著白萱然,“而你,生為城主之女,不僅不愛護百姓!還以強淩弱,視百姓之命為草芥……”

她話未說完,就聽抱著趙丹丹的滿眼通紅的衛平大喊:“跪下道歉!”

而這時在衛平的帶動下,那些早已不滿名門欺壓的普通出身的修士也喊了起來。

“跪下!”

“跪下!”

“跪下!”

讓白萱然跪下的聲音在比武場此起彼伏。

白萱然第一次麵臨這樣人人喊打的處境,頭皮發麻,胸口開始疼了起來。

聽著一陣又一陣憤怒的聲音,鳳南飛臉色開始變得僵冷。

飛瑤說得不假,這個姓林的丫頭真是有蠱惑人心的本事。

她明白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如今這般局麵,這些人又都是天虞山的弟子,一旦觸怒他們,說是洪水猛獸也不言過。

她緩緩站了起來,向眾人看了一眼。

眾人這才慢慢噤聲。

隻見她緩緩地拍了拍手,“不愧是林愛卿的愛女,果然有遠見卓識。孤甚是讚同。”

白朗一聽便知道鳳南飛要安撫民心,看來白萱然這枚棋子,自己也隻能不要了,當時就看她聰明伶俐,前途可期才收她做義女,沒想到居然捅這麼大一個簍子。

白朗煩悶地對著白萱然怒喝:“還不跪下!”

白萱然捂著胸口,希望他能顧及往日恩情,這眾目睽睽下跪下去,她以後怎麼做人?

“爹,女兒心口好痛。”

金璿兒不知道從哪裡擠了出來,“喲,又裝心疾犯了?你這病每次犯得真是時候呀,這次又準備找哪位哥哥來救你?”

金璿兒這一說讓不少女修想起林小茶之前暗示過,說她喜歡裝病勾引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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